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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骊川楚应臣小说叹离川无广告阅读

最近古代言情小说非常火爆,秋雨初霁的这本叹离川就写的超级精彩,主角是谭骊川楚应臣,主要讲述了:江离怎么也没有想到,世间男子千千万,自己竟要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王爷,可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踏上和亲之路时,就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中……一朝离川,再难回川。从济世王姬到毒蝎王妃的蜕变之路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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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逢远行客

元和十五年,九川。

正直岁始,挨家挨户都挂出了红灯笼,林立的商铺门口贴上了喜气洋洋的桃符,人人沉浸在新年伊始的氛围中。是日,已过了晌午,吃过了昼食,街道两侧又开始做起了生意,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时,从城南边来了一个年轻白净的小生,说是小伙子,却是一脸的女相,巴掌大的小脸上嵌着两颗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步态轻盈。身着一袭湖蓝色长衫,头顶玄色圆顶小蒲帽,背后背着一个小竹篓,里面装满了刚从山里采集的草药,沿着街道走了过来。

“王婶,今天的药草,刚摘的,很是新鲜,您看看。”

江离在这条街已经混得脸熟了,因为性格好、不搞价,每个药铺子都爱从她手里买草药。他们从不打听这江离家在何方,亦或是在家中排行老几,九川人向来如此,淳朴厚道,不该自己问的绝不多问,只一心管好自己的事情。

“给,五钱,别让阿宝看到了,不然又要问我要钱买纸风车了。”

“哎!好!那王婶我先走啦!”

“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吧!”王婶吆喝道,转头却找不见阿宝,“这混小子,又跑去哪里了?”

江离照例走到马厩旁,像往常一样从药篓中掏出猫尾草,喂到它嘴边,说道:“跑儿乖,这可是我一大早就去山上摘的,定要把你喂得饱饱的,跑得快快的。”

马儿闷哼了一声,然后打了一个响鼻,江离突然被吓得弹到了一边,心想,跑儿今日这是怎么了,便摇了摇头,扭头走开。

从城南往北走,江离看到阿宝从对面转着纸风车跑了过来,便吓唬他道:“阿宝,小心你娘看到说教你!”

阿宝扮了个鬼脸,从江离身边跑了过去。突然她听到后面一阵喧哗,人群攒动,似是什么队伍进了城,众人围得水泄不通,江离禁不住好奇心,也跑去凑了热闹,却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马队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少年郎,着一袭青色长衫,面如冠玉,儒雅俊秀,墨染如丝的长发加以青玉冠之,虽是书生气质腰间却配着一把青玉宝剑,身形颀长,一条墨绿色腰带将细腰勾勒了出来。面对街头议论纷纷的人群,他目不斜视,超然出尘,风度翩翩,仿佛一切世俗杂念都与自己无关。

可他身后跟着的那位就不同了。那男子年龄与他相仿,可样貌并不输他,反倒多了一丝慧黠与灵动。拢起的长发在白玉缎带下梳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飞舞的碎发下显得格外清俊。他身穿一袭玄色织锦长袍,镶以金边,贵气十足。虽是侍卫装扮,腰间却悬挂着一只玉笛,完全看不出会武功的样子。一双眸子在两侧扫来扫去,时不时对上几个少女痴迷的眼神,便怔了一下,随即如半月升起般勾起薄唇,还给她们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

“他看我了,看我了!”江离身旁的女子在地上蹦跶了起来,想站高一点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对不对,他看的是我!”另一人争论道,差点和她打起来。

江离无语,目光被身后长长的车队吸引了去。只见后面的马车上装着一箱箱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足足有好几车,堵得街道上行人寸步难行。

“李叔,他们是谁啊?好大的阵仗!”江离凑到旁边的老伯跟前问道。

“嘘——这可是苌楚来的使臣,可别乱说。”

“苌楚?苌楚与我九川素来交情不深,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来了这里?”

“不清楚……你一个黄毛小子,不好好采药,凑什么热闹,快走快走!”

“哦……”江离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声,刚想转身回去,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匹脱缰的马冲了过来,正是跑儿,而它的方向正对着阿宝。江离心中暗想,不好,正准备冲过去,却见一个身影先她一步,飞起跃上马鞍,勒住了缰绳,马儿嘶吼一声,翘起高高的马蹄,终是被驯服地消停了下来。

“你这孩子!让你乱跑,险些丧了命,还不赶快谢谢大人。”王婶一溜烟跑了过来,她刚刚可是吓得不轻,一下瘫坐到了阿宝身边,摁着阿宝就要向那位救命恩人磕头。

“不必了,孩子没事就好,这野马性情最是不稳定,以后上街可要小心些。”青衣男子开口,那声音如他的气质一般,温润而泽,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是是!多谢大人。”

青衣男子跳下马鞍,径直走过这对母子,却被阿宝拽住了衣角,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到阿宝将手中的纸风车递了出来。

“大哥哥,谢谢你救阿宝,阿宝送给你这个。”

青衣男子弯下身接过,眉眼俱是笑意,抚摸着阿宝的头道:“谢谢你。”后转身向马队行去。

江离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很温馨,也很感动。生命可贵,作为一名医师……虽然不准确,但是,也算半个医师,最希望看到的莫过于是人们平安健康、无灾无难,但同时,能看到他们化险为夷、转危为安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江离望着那男子的身影渐行渐远,才恍然回过神来。

“糟糕!已经申时了,被师父发现可就糟了!”

她一路小跑,等到了宫门口时,天已经黑透了。从正门进去肯定不行,被师父发现,再去告知父王,那可就要被禁足了,对于江离这么一个自由散漫的人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

“不管了,只能钻洞了。”

江离自然知道洞的位置在哪里,还是在前年宫殿重修时,她贪玩,偷偷扒去一处砖石,再用植被挡住,方便自己溜出宫,任工匠师也发现不了这一处漏洞。

洞口狭小,这两年她已经长了身体,自是越来越艰难,江离身体缩成一团,先将脑袋探了进去,确认无人,才开始往里面挤。初春衣裳本就厚重,江离硬是挤了半个钟头才出来。

没想到进来之后才发觉房顶上坐着一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手持一把水墨折扇,背后的月光更衬得其身影如梦如幻,清冷疏离。江离望着自己脏兮兮的模样,二话不说,一把跪了下来。

“师父!徒儿知错了,再也不钻洞了。”

“还有呢?”顾长亭收起折扇,扇骨轻扣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还有?还有什么……”

话音未落,扇子已经飞出去,敲打到江离的屁股上,“疼!”江离一下痛得叫了出来,只见师父从房顶上飞了下来,瞬间来到江离面前,教训道:

“还有,你不该不听为师的劝告,几次三番偷偷摸摸出宫,离儿,你可是九川地位尊贵的王姬,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成天这样像什么样子?”

江离摸着屁股站起来,黏到顾长亭身上,嬉皮笑脸地说,“师父!离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顾长亭用扇子将她推开,一副嫌弃的模样,“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家,这般模样,让人笑了去,赶紧回去收拾去。”江离看着自己确实是不干不净,便嘟着嘴,耷拉着耳朵,应了一声转头离开了。

顾长亭看着江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月上枝头,皎洁的月光如一张透明的薄纱轻轻地覆在了大地上,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光,万籁俱寂。

江离沐浴完换上了一身干净素雅的白色长裙,乌黑如泉的长发披落肩头,只一只玉钗松松簪起,她蹑手蹑脚地出了川云阁,来到了簇锦园。

这里有自己的小基地,那是小的时候江离和白芷一起做成的玩处,其实就是在池塘边的两棵桂花树下搭了一张大秋千。九川临海,四季气温适宜,即使是冬天也并不觉得寒冷,尤其是夏夜,躺在此处最为舒服。

江离蹲在桂花树下,将自己新酿的桂花酒埋进土里,待一切弄好之后,她双手合十,默默地在心里说道:“七年了,每年这一天我都会埋下一坛子酒,如今,你在哪里,我又何时能与你再饮一次桂花酿呢?”

时光回到七年前,那时江离只有十岁,跟着师父来楚京游玩,途遇一个受欺负的小男孩,江离平生最是看不得欺负老实人,便上前喝道:

“你们干什么呢?为什么欺负他?”

“他是没爹疼没娘养的小孩,我们才不和他一起玩呢!”

“那你们骂人打人就是不对,有我在,你们休想欺负他!”

那几个孩子都以为这是个自不量力的小姑娘,便冲过来想教训她一顿,没想到小小江离居然身手不凡,将他们一个个都打趴下了,“我说过,有我在,你们休想欺负他!”

几个欺负人的小孩瞬间全都跑开了,江离转身将那男孩拉起来,“没事了,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她看到那男孩的手上流血,便拿出帕子替他包扎,男孩盯着帕子看了半天,被上面的图案吸引了去,“这是什么花?”

“这个呀,是荼蘼花。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虽然世人以为不吉,但我觉得荼蘼花开,亦是夏天开始的象征,这未尝不是一种新生。”

说完,江离随手将刚买的桂花酿从身后侍卫手中拿过来,“给你的,当做是见面礼,我们交个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双手接过,说道:“我叫……秦英。”

“秦英?那你比我大几岁,我应该叫你秦哥哥。对了,我的名字是……”突然旁边的人“吭”了一声,江离忙吞下一个“江”字,改口道:“我叫白芷!”

“白芷……”秦英低头看着手中的桂花酿,问道:“这是在岳记酒楼买的桂花酿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江离好奇地张望着酒瓶,也并未看到上面有什么标记。

“岳记酒楼的桂花酿不好不好,老板娘蝇营狗苟,里面不知道掺了多少水,想不想去喝正宗的桂花酿?”

“好啊好啊!”江离一时来了兴致,后面的侍卫提醒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先生该担心了。”

“怕什么?难得出来一趟,还正好是上元灯节,我要在外面多玩一会儿!”说完,江离跑上前去拉着秦英的手向集会那边跑去,秦英心跳滞了一下,垂眸看向二人紧握的双手,嘴角渐渐噙满了笑意。

“小姐!快回去,告诉先生去!”一位侍卫一边追着,一边吩咐几人回客栈通知顾长亭。

他们二人来到了一家车马盈门的酒楼前,上面写着“醉仙居”三个大字,秦英解释道:“这家酒楼是宫廷的御酒司直接管辖的,出产的酒酿是正宗的桂酒椒浆,而每年上元灯节,都会免费为百姓提供上好的桂花酿,只需猜对最上面的一排灯谜即可。”

小江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旁边是一个顶热闹的猜灯谜的高台,台下座无虚席,呼声一片,都为争得那一瓶桂花酿而摩拳擦掌。而猜谜的规则便是,不仅要猜对谜底,还有在现场找到与之对应的物件才算获胜,难度陡然上升。

很快,楚京才子们就猜到了最后一个谜底,“纸里包得住火”,这可愁倒一干人等,不是因为谜面有多难,而是会的人拿不到灯笼,能拿得到灯笼的人却脑子转不过来,于是谁都不肯说出谜底。

江离贴着秦英的耳朵偷偷地问他,“秦哥哥,这个谜底是什么啊?”

“是灯笼。”

江离慧黠一笑,这瓶桂花酿终归她了。只见她轻轻一跃,跃到了高台上,借着巧劲顺着灯笼架子爬了上去,如同顽猴一般轻巧敏捷,最后伸手轻轻一摘,便将那灯笼摘了下来,而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此题谜底为灯笼!”江离走到那主持灯谜会的小厮身边说道。

台下先是鸦雀无声,后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都在感叹这小女孩灵巧的轻功。小江离兴高采烈地提着桂花酿走向秦英,可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她抬头,发现竟然是师父。

“玩够了吗?”顾长亭发问。

“师父……”江离偷偷瞥向秦英,发现他正向自己这边看过来。

“时候不早了,该回客栈了,明天一早还要启程赶路,我们回去。”

说完,顾长亭拉着小江离的胳膊将她拖走,她另一只手还抱着那瓶桂花酿,急忙回头对秦英说道:“秦哥哥,我该回去了,我们有机会再见!”

秦英忽然间大着胆子追了过去,喊道:“阿芷,你家在哪里?我若是想见你,去哪里寻你啊?”

“我家在……”

周围一片嘈杂声,秦英什么都没听清,只能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自己的眸中。他失落地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绣着荼蘼花的帕子,喃喃道:“阿芷,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

江离在月色与酒香中沉沉睡去,她翘着二郎腿,伴随着秋千一摇一摆,摇摇晃晃,竟做起了美梦来。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阵温热,“江离,江离!”

江离不用睁眼就知道是白芷来了,慵懒的声音响起,“干嘛?吵着我见周公了……”

“好江离,你又出去玩不叫上我,我可听说了,今天九川城里可热闹了呢!”

江离睁开眼睛,侧过头来,面前蹲着一个白衣绿裙的少女,胸前垂着两根松松的麻花辫子,脸上肉嘟嘟的,一双大眼睛扑棱扑棱,嘴角边挂了两个均匀对称的酒窝,一笑起来,若隐若现,像个瓷娃娃。

“你听谁说的?”

白芷坐在秋千下,靠着江离娓娓道来,只要白芷一开口,江离耳朵就要起茧子了。

“宫里人都在说,说是苌楚使臣进九川了,浩浩荡荡的,带了好些东西呢。我还听说那使臣长得可好看了,就连他的手下也不逊色我们九川男儿,真想去看看。还有,今天他们还在宫外还救了一个……”

“停停停!苌楚使臣与我无关,我现在只想睡觉,你继续玩吧。”江离起身要走,却被白芷拉了回来,白芷侧身一压,将江离压在了身下。

“好江离,我是在为你着想啊,是苌楚使臣,苌楚唉!那可是你心上人在的地方呀!”

江离的脸颊忽然泛出一抹绯红,“你说什么呢?什么心上人?”

“还不承认!那你今天偷偷摸摸在这里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埋了好几坛酒。”

江离眼神赤裸裸地盯着她,“你没有动吧?”

“当然没有!我白芷是那样的人吗?好江离,听我说,你都记挂着人家七年了,他知道吗,这次啊,你干脆就去找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背着你有了别的女人。”

“哪有这么容易,且不说我出不去九川,就算我出去了,这苌楚之大,也不过是大海捞针罢了。不过,这次有苌楚的使臣前来,我可以去他们那里打听打听。”

白芷拍手叫道:“好玩好玩!我和你一起去!”

江离点头,将白芷从身上推开,然后捡起一把地上的泥就往白芷脸上抹,“好姐妹!”

“啊——江离你!我才洗的澡,气死我了,看我不闹你!”

二人打打闹闹,园内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打碎了这般宁静如水的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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