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有雨的小说都很好看,这本悬疑小说,乱世桃花非常火爆,主角是姚若云容景轩,主要讲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命案现场,令本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是阴谋,是命运?他是京都世家子弟,文武双全,朝之栋梁,委以重任,一袭白裘似雪,面如冠玉,剑眉朗目,令无数京都贵女趋之若鹜,而她其貌不扬
第2章 庄园浮尸
刘知县走了,不过倒是给姚老爹留下了几两碎银,说是官衙里补贴给他的,不过姚老爹哪里肯相信,顿时又把姚若云叫到身边好好训斥了一番。
他此生已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光宗耀祖,但求女儿平安康乐,日后寻个好人家嫁了就好,若是女儿与仵作这一行当扯上了关系,试问又有哪家肯求娶的。
姚若云连撒娇带发誓,使上了浑身解数,八般武艺才总算哄得姚老爹脸色稍缓和了些,心里暗暗把个刘知县骂了个底朝天,就知道他不靠谱。
次日,姚若云早早的起了身,穿戴整齐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臂,掩唇打了个哈欠,她昨夜睡下的有些晚了,连夜将这些日子来接下的话都做完了,今个她要到集市上转转,好看看有什么营生好多赚些银子的,顺带着也买些米面。
并州城内东街的集市上早就开始上人了,等到姚若云赶到的时候,摊位都摆的差不多了,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送下了活计免不了又是被锦绣坊的老板拉着说了好一通话,无非便是夸赞姚若云心灵手巧,缝补的连痕迹都看不出来,姚若云被夸的一顿汗颜,心中暗语,若是老板知道了她这双手昨日还连接了一幅腐烂的尸骨,会不会就不再是这幅表情了。
从绣坊出来姚若云便打算去附近的商铺转转,只是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声音似乎是官衙里的衙役,姚若云不欲多事,侧了侧身挤到了路边,可是倏然一声马嘶尽在身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喘息地道,
“姚小弟,可找到你了,快些跟我走。”
啊,这还没有来得及问上一句,姚若云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来人竟然直接拽着她跨上了马。
唔,王大奎,你个混账,啊啊,姚若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这个糙汉子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说将她扔上马吧,也不能让她趴在马上啊,而且还是头对着马屁股,她快要忍不住了。
一路风驰电掣,姚若云被颠的晕头转向,只觉得身子起起伏伏,颠颠簸簸,浑身都跟散了架一样。
“姚小弟,你还好吧?”
唔唔,呕呕,王捕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歉意地望着蹲在大门外狂吐大吐的姚若云。
“你说我还好吗,王大奎,是火烧了你家的房顶,还是天上下刀子,架在你家大人的脖子上了,青天白日的,你想要谋杀啊?”
咳咳,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干净了,姚若云才觉得好受了些。
“那个,咦,你怎么知道刀架在大人脖子上了,姚小弟果然是料事如神啊,大人就等着你救命了。”
呸,呸,昨日那狗官还人模狗样的跑到她家里想着蹭饭的,今日就被人把刀架脖子上了,骗小孩的吗。
“呸,鬼才信你呢,我要回去。”
吱嘎,正在此时,前方的两扇黑漆大门缓缓地向两侧打开了,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王捕头顾不得跟姚若云解释,赶紧上前两步抱了抱拳,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管家,仵作在此,我已经将人带来了,我家大人可还好?”
噗,姚若云险些喷出一口血,感情这混账是要拿她来换他家大人啊。
“你确定他是府衙的仵作。”
那青衣中年男子定睛看了一眼姚若云,顿时脸色一沉,冷声道。
原来这一路趴在马上颠上颠下的,姚若云的发丝早就被吹乱了,连发带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一头黑发乱糟糟的披散下来,衣衫也因为这一顿折腾弄得皱皱巴巴的,最要命的是一只鞋子还不翼而飞了,这通身看上去哪里像是仵作,分明就是一街上行讨的乞丐。
王捕头闻言这才回头仔细地扫了一眼姚若云,顿时眼皮一颤,厚嘴唇一抖,靠,这大白天的活见鬼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怔怔地,呢喃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
姚若云把发丝向后一拢,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回去再给你算账,轻咳了一声,一跛一拐地上前两步,仰头直视上那人打量的目光,不急不缓地道,
“在下姚林,在并州府衙内暂代仵作一职,不知我家大人可在府上?”
并州府不过小小的一座州县,除了县太爷官职最大,便也没有什么大人物了,怎地不曾听说竟然还有这等气势不凡的人物,难不成是退隐还乡的官老爷。
“好说,敝姓林,乃是这座庄园的管事,你随我进来吧。”
姚若云顿时一噎,敢情这位气势强过那个狗官的还只是个管家,这座庄园又是何人的宅邸?姚若云直觉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随着那林管事的步伐,姚若云偷偷回头对着小心翼翼离着她不远不近跟着的王大奎挑了挑眉,又对着前面走着的人背影努了努嘴。
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
王大奎额头正冒冷汗呢,见姚若云一眼撇过来险些跳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手底下暗暗比了个手势。
京城里来的,身份不知道。
京城里来的,那个狗官什么时候惹上京城里的人了,他在这并州不是都干了十多年的七品小知县了,能跟京城的人有什么牵连。
一路走来,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小桥,小桥下,杨柳飘飘,荷花池中红色的鲤鱼穿梭其中,想不到这院落竟然修整的如此精致奢华,果然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想来主人家的身份非富即贵了,只是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并州城内还有这么一位。
“请这位小哥先整理一下仪容。”
“好说”
姚若云正看的津津有味,就见走在前方的林管家突然停住了脚步,而一个小丫鬟则是托着一个托盘站在了一间厢房外,微微向几人福了福身,眼神却是瞟了姚若云好几眼
她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还真是有些难为情,这林管家倒是想得周到,姚若云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不过此人的口风倒是极严,一路之上几番试探这林管家就是滴水不漏,如今她都还不知道那狗官到底是惹上了哪号人物,只得静观其变了。
正厅之上,刘知县如坐针毡,只得再次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心里却是暗暗叫苦,他这都喝了七八壶茶水了,云儿那丫头若是再不来,他肚子都快要撑破了。
刘知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偷偷地瞥了一眼左侧隔着的屏风,他这县令难做啊。
当看到堂外那一道青色的身影之时,刘知县终于暗吁了一口气,这丫头可终于来了。
“大人找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眼睛抽筋了吗,这不是浑身都很齐整,没少胳膊也没少腿的,姚若云胸口堵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上上下下将坐在大堂正中那道化成了灰她都能验出来的身影打量了一遍,语气不冷不热的。
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关键时候就不上道了,刘知县暗示了半天,眼睛都快要抽筋了,见这丫头一副横眉冷对,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样子,暗暗摇了摇头,只得咳嗽一声,打着官腔道,
“仵作既然来了,王捕头,把死者抬上来,一干相关人等厅外等候传唤。”
“是。”
还真是死了人,姚若云眉头一蹙,这是要就地审案吗,可是她怎么觉得怪怪的,审案不在府衙大堂之上,而将公堂设在私宅,这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怪异啊。
不过片刻功夫,只见两名小厮低垂着头目不斜视地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进来,一层白布遮去了所有的视线。
姚偌云深吸一口气,“大人莫不是让我这样就验尸吧,一应用具可都不曾带。”
咳咳,刘知县一阵猛咳,眼角连着嘴角连连地向着一个方向瞥,这下姚偌云就想看不见都不能够了。
屏风后有人?而且还是令一县父母官都要忌惮的人物,这座宅邸?
“你先看看,本县这就让人给你去取来。”
姚偌云点了点头,“劳烦大人记一下。”
说罢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她素日随身携带的手套戴好,又取出一个荷包拿了一片姜片含上,这才将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掀开,半蹲下身子凝目观察那死者,在死者发间,耳后,又抬起死者的手臂一番摆弄,
“请大人将四周遮挡一下。”
刘大人正要接话,就听到一道冷冽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淡淡地道,
“怎么?验尸还需要遮挡吗。”
刘大人试了试额头的冷汗,刚要开口,就听得姚偌云冷沉着声音不卑不亢地道,
“人故,其尊严亦随之而去不成,请问这位公子,若是有人大庭广众之下要脱了你的兄弟姊妹的衣物,你是否能视若无睹,任其所为吗。”
“大胆。”
呼,刘大人倒抽一口冷气,这丫头是要作死吗。
这一声冷喝也吓了姚偌云心头一跳,眼皮不由地抖了抖。
“赵琦,不得无理,管家,按照他的要求去做,本公子要知道她的死因。”
“是”
姚偌云深吸一口气,果然这深宅大院步步惊心,心思电转间她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轻轻地将死者的衣物褪下。
死者女,年方二八,头部发顶,耳后无异常,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咽喉内无异物,无中毒痕迹,右手食指中指,左手五根手指有断裂,生前疑似有挣扎痕迹,指缝内无未发现残渣,四肢胸腹按压初步判定均无外伤……
撤去屏风,姚偌云扫了一眼刚写完最后一笔的刘大人,倒是毫无意外,这里也没人能写验尸单了。
“大人,验尸已完,卑职是否可以退下了。”
这丫头就这样急着跑路,把她家大人丢在这龙潭虎穴里了,真是没心没肺,不过这是非之地还是快些脱身为是。
“你……”先退下吧
“案情尚未明朗,仵作暂待。”
哦,刘知县无语地对着姚偌云扯了一抹苦笑,丫头,看吧,这可不是大人我非要把你扯进来,是人家非要留你。
姚偌云无语地默默退到了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打定了主意她就是一仵作,只管验尸,什么案情推理她一概不参与便是。
“刘大人,可以开始了。”
还是那道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嗓音。
“传一干相关人等。”
厅堂外,四个丫鬟打扮的女子鱼贯走了进来,几人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低抽泣。
“姚仵作,劳烦记录一下。”
这是要让她暂代师爷的职务吗,姚若云眼皮一抬,袖子底下伸出四根手指来。
靠,这丫头是要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吗,刘知县脸色青白的伸出两根手指来,只能这么多了,再多他也没有了。
2两吗?也行,意外所得,不过就是记录一下她赚了,于是姚若云拱了拱手,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执笔铺纸。
刘知县暗暗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这丫头张口就要40两,她怎么不上街上去抢啊,幸好他机智啊,坐地还价,打了个对折,20两,嗯算了这段日子再紧紧裤腰带就过去了。
“你们几个是谁先发现小姐不在卧室的?”
一名丫鬟闻言颤颤抖抖地抬头望了一眼大堂之上又迅速地垂下头去,抖着嗓音道,
“是奴婢,奴婢名唤春桃,今日清晨奴婢去服侍小姐起床洗漱,喊了几声不见小姐应声便推开了房门,只见………..只见小姐已然不在房内了。”
“好,本官再来问你,昨日庄园内可有外人上门,与你家小姐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你家小姐神情行为可有什么异于平常之处的?想仔细了再说。”
还是那个唤作春桃的丫鬟想了片刻,才道,“昨日里锦绣坊的掌柜,因着前几日小姐在那里做了几件春衫,又修补了一件罗裙,所以锦绣坊的掌柜便亲自送上门来了,小姐试过觉得很满意,打赏了掌柜的几锭银子,又订下了几匹布料。”
“之后,近午时的时候,珠宝店的伙计来送头面,是小姐前几日定下的最新款式的,歇过午小姐便在桥上的那座落日亭中焚香抚琴念诗,后来小姐说累了便沐浴早早歇下了。”
“锦绣坊的掌柜,还有珠宝店的伙计可都有见过你家小姐?”
这次是春桃左侧一个圆脸的小丫鬟哆哆嗦嗦地道,
“小姐昨日并无异常,见过锦绣坊的掌柜后就回房试衣了,珠宝店的伙计是奴婢去见得。”
咳,“庄园里可还有什么地方你们没有找过的,比如小库房,密室之类的,再者你们小姐会不会偷偷溜出府去?”
姚若云忍不住插嘴道,她起先还以为这般火急火燎地将她这个仵作请来是因为出了人命案子,没想到府上的小姐竟然也失踪了,那死者的装束打扮倒是与这几个丫鬟颇为相似,看来是这位小姐的丫鬟无疑了。
“这,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出府也都是有丫鬟婆子陪着的,况且又是入了夜,房内都是有丫鬟守夜的,小姐也是绝不可能夜晚出府的。”
那叫春桃的丫鬟倒是极为机灵,见高座之上的知县大人没有说话,便垂头道。
“府内的地方已经都找过了。”
林管家不知何时进来,依然站在了一侧,对于姚若云当着县太爷的面询问案情倒是毫无异色地道。
“那可否到小姐卧室中看看?”
男子进女子的闺房,尤其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这都是有悖常理的,所以还是需要得到主人家的允许才是。
“不错,林管家,本官觉得还是到小姐房中看看为好,毕竟事急从权,若是小姐有个好歹,或是清白有损可就不妙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姚若云总觉得那林管家的眼神似乎是向着屏风的方向似是而非地瞟了一眼。
“也好,还请刘大人尽快找到我家小姐。”
“那是自然。”
刘大人暗暗掐了掐手心,他这知县容易吗,放着府衙里的案宗还没有理完,又奉命来给人家找人了。
林管家走在前方带路,刘知县故意退后几步,与正在打量着沿途风景的姚若云并肩走在了一处。
“大人有什么吩咐?”
“丫头,这次算本县欠你一次人情啊,你好人做到底,帮忙分析一下,若是这位小姐找不到,你伯父我轻则被摘了顶戴花翎,重则怕是脑袋也不保了。”
姚若云蹙了蹙眉,沉默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好。”
一路走来,姚若云一边观赏着府内的景致,一边暗暗地沉思,一个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夜半三更突然消失,贴身丫鬟又死于非命,整座庄园竟然无一人发现,此案委实有些匪夷所思。
“这便是小姐的住处,大人请。”
走进阁楼,环视四周,只见靠竹窗的位置是上好的檀木所雕成的桌椅,桌椅上刻着细致的花纹,桌上摆放着几本书籍,一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一侧的青竹画桶中放着几幅卷轴。
姚若云抬步走到桌前,只见桌上宣纸上画的一幅荷花争艳图,那画上画得极为细腻,连水中的几只鸭子都画得活灵活现,旁边还配有一首诗。姚若云虽然不懂得作画,可是一看这人的画工便是不错的。
“这是你家小姐昨夜画得的吗?画得还真是不错,看来你家小姐对荷花情有独钟啊。”
春桃正跟在身后,闻言这位小哥夸赞小姐,从今日发现小姐失踪到现在一直紧提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几分,微微一笑道,
“正是,我家小姐曾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似那艳丽的牡丹,火红的玫瑰,矜贵却也最经不起风吹雨打,也不似那天山雪莲,高贵华丽却又遥不可及。”
“嗯,你家小姐说的不错,这画中的两只鸭子倒是传神的很,你们庄园里也养鸭子吗?”
噗,不知是谁忍不住笑出声来。
姚若云一脸认真地指着画上的一对‘鸭子’,就那般侧着头一脸懵逼地望着身后几人,她是着实不能理解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就喜好乡下农户养的鸭子哪,这画风着实有些怪异啊,不过人各有所爱,千金小姐独好鸭子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这位小哥,我家小姐画得是鸳鸯,不是鸭子。”
春桃忍住笑,道。
嗯,姚若云眼角一抽,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脸色不变,耳根处却悄悄染上了一抹粉红,“可否看一下你家小姐的内室?”
林管家为了避嫌仅仅站在了门口边没有进来,于是这房内除了春桃便是她与刘大人了。
“自是可以的。”
“你家小姐不见之后,这阁楼内可有人进出过?”
“应是没有吧,发现小姐不见了之后,奴婢们便立时禀告了林管家,林管家便让人把这里都守了起来,我们平常这些身前伺候的也全都被关了起来,还是直到刘大人问案才被放了出来的。”
姚若云点了点头,转过绣着精美图案的屏风到了内室。
内室布置的也极为雅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姚若云走到梳妆台前扫过上面放着的几个簪子,耳环等饰物,这是你家小姐昨夜歇息时取下的?”
“正是。”
“你家小姐喜欢流苏点缀的簪子?”
“嗯”春桃将香炉里燃尽的香清理出来,又夹了一片香片放进去,这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小姐素日里是喜欢带这些簪子,不过要说最喜欢的那还是容世子送的绿雪含芳白玉簪,只是小姐不舍得戴。”
仿佛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春桃脸色一白,眼神有些惶恐不安地透过屏风向外望了望。
姚若云仿佛没有留意般,倒像是对女子的首饰极为感兴趣般顺手取过桌上的一盒膏脂打开闻了闻,味道清新而不腻,果然是高级货啊,只怕她一年的俸禄也就只值这一盒膏脂的钱了。
“嗯,那可否让在下见识一下你家小姐视为珍宝的玉簪。”
姚若云微微一笑,语气极为轻柔地道。
这,春桃顿时有些犹豫,那白玉簪不同于其他的饰物,小姐都没怎么舍得戴过,她贸然拿出来给一个陌生的男子观看,只怕……….
“若是实在不方便便也算了,你家小姐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
春桃一咬牙,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小姐。
咦?春桃小心拉开梳妆柜底下的一个暗格,取出了一个沉香檀木做的精致小盒子,只是打开盒子时不由惊讶地叫出声来。
“簪子不见了。”
“春桃姑娘,不要着急,你再仔细想想可是放在别处了,昨夜是谁服侍你家小姐歇息的?”
“是奴婢和春兰,昨夜本应是奴婢与春兰一同当值的,但是奴婢来了小日子,下半夜有些腹痛,春兰姐姐便让奴婢回去歇歇,可是奴婢回去也不知怎得一睡再醒来就天光大亮了,春兰姐姐她……呜呜。”
姚若云点了点头,转身随意地转了转,便走向了床榻的方向,榻上两侧的淡粉色的纱帐散垂下来,轻轻掀开纱帐,挂在一旁,耳边便听得珠翠轻碰发出的清脆的叮叮声。
床榻上的被褥整齐的铺着,仿佛等待主人前来歇息,姚若云侧坐在榻上,脑中想象着主人坐在这里准备就寝的场景,掀开丝被,轻轻地抚摸着柔软滑顺的床单,突然指尖一痛,姚若云倏然抬起指尖一看竟然发现一滴小血珠。
“姚林,快过来,你看那河中漂着的是什么?”
姚若云反手将床褥中发现的东西收入了袖中。
“大人发现了什么?”
原来姚若云跟着那丫鬟去了内室后,他终究是个男子不好意思也跟着进去,就留在了外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书桌前,无意地向竹窗外一瞥,隐隐约约地竟看到不远处的河中似乎漂着什么东西。
原来这阁楼东侧正是一条河,到了落日黄昏一眼望去,河水潋滟,波光粼粼,旁侧假山嶙峋,倒也是好一副景致。
“刘大人可是有所发现?”
刘知县这一嗓门不小,恪守职责站在阁楼外的林管家也闻声走了进来。
庄园中自有护卫,不过片刻便将那水中漂浮的物什打捞上了岸,而阁楼上的人也都到了河边。
水中的尸体经过浸泡已成巨人观,林管家派人把这里都把守了起来,姚若云走上前,想起什么,又狠狠瞪了某人一眼,她算是记下了,以后离这狗官有多远跑多远才好,要不然准没好事。
“刘大人,劳烦你代为记录。”
验尸的工具王捕头已差人给带过来了,如今见又出了人命立时递到了姚若云的手中。
熏香,皂角洗手,含上姜片,掩住口鼻,带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