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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间百态

祁骋离开茶楼后喝花酒喝到了丑时,他听小厮说他的父亲祁伯恩心情不好,便被吓得不轻。那个老头有个毛病,烦闷时就要拿他出气。于是他连忙赶回祁府,熟练地钻起了狗洞。

他刚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身前的祁粲,他全然忘了林思衡的嘱咐,朝着自己的便宜堂哥瞪了一眼,“你敢说出去,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虽然晕血的他做不来这种事,不过放狠话这种行为向来管用。

他万万没想到,祁粲会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好像想透过他去看什么人。他本想赶紧跑回院子里,祁粲却将他拦了下来。

“偷喝花酒去了?”

祁粲把他逼到角落里,笑眯眯地掐着他的脸,低头对他说道:“想要我保密?嗯?以后便要乖乖听我的话。”

他以为所谓的“听话”不过是给祁粲斟茶递水罢了,没想到这个神经病从那天起就开始逼着他学功夫,他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得来的却是一顿打。

祁杨氏夸赞他有长进,而他只想掩面哭泣。

祁骋郁闷之际带着狐朋狗友跑到了凌射台喝酒玩乐,要问祁骋什么最多,那便是狐朋狗友最多。这类人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多多益善,因为他们总是会捧着自己,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在他们的嘴里,祁骋得到了在祁家不曾听过的夸赞。

酒壮怂人胆,更别说那些公子哥身旁站着池阳霸王祁骋,他们更是趾高气昂。

奴隶们在草场割草,祁骋与朋友们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苏叶按耐住害怕的心,跪着对他们说已是深夜,草场关闭了。

祁骋虽无坏心,但也是在虐杀奴隶的环境下长大的人,他一脚踹开苏叶,说什么都要进草场。

苏叶怕醉酒的祁骋会在草场出事,便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不让他离开。

祁骋不耐烦地一直用力踢苏叶,周围的公子哥们见状也一起殴打他。

虞弃怒不可遏,他冲过去推倒了祁骋,扶起苏叶,“公子醉酒,不宜入草场,请回吧。”

“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奴不知。”

跟祁骋而来的很多都是那日陪玩之人,其中一个人说道:“骋郎君可是祁世子的弟弟,你竟敢对他不敬。”

虞弃听后没有任何意外,他还好奇为何祁粲那日不惩罚他们,原来她留的后手在这里。

祁骋不喜对方扯出祁粲,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便想离开。

“这奴隶怎么同那长春院的男娼一样,白白嫩嫩的。”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猥琐地说道。

祁骋听后皱了皱眉,虽然他讨厌虞弃,可并无侮辱之意。这人说这浑话想将他置于何地?

虞弃对那个人的话无动于衷,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今日不过是再被羞辱一顿罢了。

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显然是不想放过他,转了转眼睛,嬉笑道:“若本公子加些银两,你可否陪到本公子的床上啊?”

众人捧腹大笑,大家都目光不纯地打量着虞弃。

祁骋心中作呕,正要斥责那个男子,却感到一阵风袭来,原本肆意调笑的胖子被踢到了牛粪上。

奴隶们见状立马跑过去将他从牛粪中拉出来,几个机灵的随从看来人是祁粲,连忙跑到一边默不作声。神仙打架,他们做小鬼的就离远点吧。

“啧,本世子看周公子这背影就觉得可恶至极,所以实在没忍住,踹了足下,还望见谅。”

祁粲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朝口中的周公子嫣然一笑,好像对自己的行为毫无负担。

周公子满脸牛粪,被祁粲气得发抖,当下他若再捧着祁家人,他也别当公子哥了,去当御前侍奉的太监算了,“祁粲!你莫要仗着自己是世子就为非作歹!”

祁粲听后目似寒星,走到周公子面前,又给了他一脚。整日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里受得来这一脚,周公子痛苦地倒在地上。

祁粲随后用脚踩着他的头,温柔地对他说:“没办法,谁叫周公子白白嫩嫩的,本世子一看就喜欢。若本世子加些银两,你可否能让本世子多踹两脚啊?”

脚下的周公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那群公子哥们早被祁粲吓跑,从此以后,池阳城的纨绔子弟们都对那夜发生的事闭口不提,更不敢再对旁人说荤段子了。

虞弃以为祁骋是祁粲叫来侮辱他们的,可他见她这般维护他们,又觉得自己好像错怪了她。

“你叫什么?”

“虞弃。”

虞弃就如上次一样,平静地与祁粲对视,他不惧也不怒,未曾将自己放在低下的位置与她而对。

祁骋还没醒酒,用手搭在祁粲的肩上,顽劣地笑着,“哈哈哈哈,谁给你取的名字?弃,你父母是多讨厌你啊?哈哈哈哈哈……”

虞弃捏紧拳头,隐忍地低下头,憋住眼中泪水。

“你想死?”

祁粲悠悠地转头看向口不择言的祁骋,冰冷的话语吓得他一惊,酒立马就醒了一半。

“祁,祁粲?”

祁粲慈祥地摸着他的头,祁骋被她摸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长辈说话,小孩就别插嘴了,现在就给我滚回府。”

祁骋点头如捣蒜,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她看了一眼浑身青紫的苏叶,心有不忍,让随从去采买药品。

“扶他到奴隶营稍作休息罢。”

苏叶愣了一下,忙说不用,他们还没干完差事,若被人发现是要被鞭打的。

“我会让我的人替你们做这些事,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回奴隶营。”

到了营中,奴隶们都跪着,只让她一人坐在草垛上。她无可奈何,只好威胁说若他们不与她同坐,她便要惩罚他们,众人才战战兢兢地与她坐在一处。

祁粲认真地为苏叶涂抹伤药,一旁的老人见状夸奖道:“世子爷博才多学,竟也会医术。”

“老人家谬赞了,我不会什么医术,这只是一个友人教我的一些皮毛罢了。”

她说的友人,便是上一世被符禛派去卧底刺杀的对象姬承玉。她扮作孤女潜伏在他的身边,等待时机将他毒死。他却带着她四处游历行医,教她识五谷杂粮,认万千草药。她千疮百孔的心被他一点点地补好,可她却害死了他。

祁粲收起思绪,嘱咐苏叶好好休息。

一个小孩抓住衣角,忐忑地朝她说道:“世子哥哥,你能看看虞哥哥吗?他上次的伤口还没好,晚上总是疼得睡不着觉。”

虞弃连忙摇头说自己没事,让小孩不要担心。

祁粲知道他是个拧巴的人,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在发热,还说没事?”

虞弃感受到额头一抹冰凉,激得他僵立在地。

祁粲直接将他的上衣褪去,她看着他背上大大小小狰狞的疤痕,心里没由来地心疼。

“你的伤口在流脓,我撒些金疮药,可能有些痛,你忍忍。”

虽然很疼,但虞弃一声未吭,他咬破了嘴唇,口中一阵血腥味袭来。他低头看到祁粲浓密的眉毛与白皙的双手,无故地心跳加速。苏叶好像对他说了什么,但他完全没听清。夜幕之下,他只听见了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包扎完后,其他人也围上来恳请祁粲为他们的家人诊治,她才发现那里奴隶营中的人几乎都有伤在身,直到天亮,她才从营中离开。

“我本想来教你们蹴鞠的,看来要再寻一个日子过来了。”

祁粲将孩童们拥入怀中,答应会再回来教他们蹴鞠。她看虞弃傻站在一旁,便说道:“我已同你们管事的打了招呼,这几日你就同我在一处,做我的侍卫。”

虞弃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已有好些年没有出过凌射台了,他想过很多方法逃跑,都被抓回来虐打一顿,现在祁粲竟主动说要带他出去。

祁粲不会无缘无故地帮一个人,只是苏叶告诉她,虞弃母亲的忌日就在几日后,他每年都想偷跑出去祭拜母亲,可每次都被人抓了回来。

苏叶恳求她让虞弃可以在埋葬他母亲的池阳河边看一看,哪怕是一眼。

就这样,祁粲带着破破烂烂的虞弃回了祁府。

祁家虽然心不齐,但对待奴隶向来宽容,祁杨氏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虞弃在祁府的这几日好好保护祁粲。

祁粲交代好一切后便回房小歇,玄衡都快成了行走的问号,“阁主为什么要让那个什么弃当你的侍卫啊?如果他知道你是女人怎么办?不就暴露了吗?”

祁粲穿着中衣,躺在贵妃椅上,扭了扭脖子。

“受人之托不可辞。况且,若他知晓我的秘密,你认为他能活?”

玄衡缩成一团在角落瑟瑟发抖,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做何事都看似奇怪,实则自有打算。

可她有时又会心软,尤其是对着祁骋。那夜他也在,自然察觉到阁主看着祁骋时眼中流露出来的笑意。

自从她的家人离世后,她就没有真正地开心过。夜猫子玄衡总是会看到她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沉默地摸着尽欢剑。

她不曾再落泪,可他却觉得她连背影都满是悲凉。

过了一个时辰,祁粲穿戴整齐后就走到了祁骋的院子里。

心虚的祁骋一夜没睡,硬生生地饮了两壶茶水,往日上跳下窜的混世魔王在一夜之间知晓了何为揪心揪肺。

“用过早饭了吗?”

祁粲推开门就看到顶着黑眼圈的堂弟,她按住想要翘起来的嘴角,故作高冷地发问。

祁骋呆头呆脑地摇了摇头。

“穿好衣服随我来。”

祁粲留下一句话就走到了院外,等祁骋一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

“你为何要带我到这种地方吃早饭?”祁骋指了指自己的周围。

小贩们在微冷的早晨吆喝着,打破了原本宁静的街道。蒙头垢面的老乞丐挨家挨户地行乞,老人被斥骂拒绝后又走向下一家。衣衫破旧的孩童们拉着父母,渴望地盯着刚出炉的包子馒头,父母们却一脸为难,抱着他们走了。

这样看来,锦衣少年们反而显得更加不合群。

“让你瞧瞧真正的丰县。”祁粲喝了口粥,深深地看着祁骋。

“别的我可不好说,可这丰县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本小爷逛都逛腻了的地方,你还让我看?”

祁骋觉得她是想换个方式折磨自己,没把她的话放心里。

“是吗?我且问你,丰县无家可归的穷人们都在何处落脚?”

祁骋被问懵了,他哪里晓得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我看起来很闲吗?”

“你不知道,因为你心中的丰县只有赌坊、青楼和凌射台。”

祁骋听后讽刺地笑笑,“不是吧,你还搞老掉牙的那一套?你是否想同我说,我定要心怀天下,好好读书,做一个对百姓有用的好人?可这与我何干?他们生活困难便要牺牲我,凭什么?就因为我是侯门子弟?莫要用这种话来要求我了,悉数算来,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我来保护他们,又有何人保护我?”

祁骋越说越激动,朝她摔去一个碗。

虞弃一直沉默地站在祁粲旁边,他看到祁骋的动作顿时就怒了。祁粲好言好语地教导他,他却那么对她,就算眼前之人是她爱护的弟弟,他也不能忍受这人对她的态度。

虞弃立马一脚踢翻愤怒的少年,反手将他擒住。

祁骋被压在地上,满口泥土,红着眼乱叫。

“放开他。”

祁粲也没料到虞弃反应如此迅速,好好的一个少年就被他按在了地上。

他听后心中慌乱,连忙收手。

虞弃一进祁府就听旁人说世子偏心三少爷祁骋,虽说待他严厉,但她最关心的人还是他。这人都如此不敬,她为何还能包容他?

虞弃用余光看了眼祁粲,瞧见后者脸色平静才呼了口气。

他害怕因为祁骋,祁粲会厌恶他。毕竟他才是一个外人,还是一个低下的奴隶,没有资格那样对主子的堂弟。

虞弃承认,自己开始嫉妒祁骋了,嫉妒这个被兄长护着的少年。

“因为你脚下站着的这片土地是池阳百姓们用血肉打下的;因为你整日寻花问柳所用的钱财是百姓们年年交税得来的。怎么?你用着他们的血汗钱,却说自己与他们没什么不同。祁骋,你有本事就脱掉身上的华服,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我看看,离开祁家的你还能不能好好活着。”祁粲严肃地说。

“呵,好啊,小爷我才不稀罕什么侯门公子。若我离开祁家后依然过得好,你祁粲给老子嗑三个响头,然后道歉。”

祁骋脱下衣物,只留了一身中衣。

祁粲怕路人把他当流氓抓起来,便让虞弃给了他一套有补丁的粗布衣服。

这一闹,全池阳城都知道祁骋和祁世子闹翻了,他被祁世子扫地出门。

祁伯恩听后立马跑到祁粲的院中,准备大闹一场。他前脚刚踏进院,后脚就被总管大有告知祁昇要见他。他连忙去见祁昇,然后被祁昇臭骂了一顿。

祁昇骂完他后,祁杨氏又找上了他,开口就说他的儿子不成器,对祁粲砸碗撒泼,不懂长幼尊卑,祁家没有这种儿郎。

显然这里面离不开虞弃跑到祁杨氏身边打小报告的因素。

玄衡磕着瓜子,感叹这老太太骂街的才能都能加入星骛阁了,说不定还能混个首领当当。

祁伯恩被她吵得头都大了,哪里还敢去找她乖孙的麻烦?

他送走祁杨氏后,抱着酒瓶嚎啕大哭,“儿啊,你最好混出个名堂来,不然你爹我怎么活啊?!”

祁骋打了个喷嚏,无力地坐在石板路上。已是傍晚,他却找不到容身之处。

他还记得那些被人赶出来的场景,原本把他夸得上天入地的朋友们一听他要来,不是说不舒服就是说不方便见客。还有个人更过分,说家里的母猪下崽走不开。

林思衡正好又与家人到邻县探亲去了,他现在便是孤立无援。

尽管他早就明白那些人虚伪不堪,可当他亲身经历后,却仍然感到失落。

“小伙子,怎么在这里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阿婆弯着腰问他。

他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头,“我没有住处,只能……”

阿婆笑笑,并没有觉得他落魄,毕竟每天都有人无家可归。

“这样啊……去石桥那边碰碰运气吧,天色已晚,不知是否还有位置供你休息。”

祁骋感激地对她点点头并同她说来日定会报答她。

阿婆挥了挥手,“嗨哟,莫要说这些大话了,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明日好好地去找份工作,脚踏实地的活着。这赋税越来越重,大家都过得困难啊……”

老人家发着牢骚,祁骋也不生气,耐心地听着。

阿婆走后,他大步朝石桥走去。

他本以为空无一人,却没想到连石桥周围都布满了人。他们用捡来的破棉絮垫在身下,身上没有任何遮盖之物,就这样安然睡去。

祁骋只能走到石桥底下,这里人较少,可他一进来就闻到刺鼻的臭味,周围的人却毫无感觉。可他必须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谋生计。他只好忍住恶心,在桥下睡了一晚。

祁粲一回府就拉着虞弃陪自己练剑,虞弃其实不会这些剑招,他不过是粗使活做多了,力气比较大罢了,可是他不敢告诉祁粲。

他不想看到世子失落的眼神,也不想世子会因为这件事不再让他跟随。

世子对他好是否只是一时兴起?这个问题,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啧,你是傻子吗?不会用剑就同我说啊,你看看你,被我伤成这样。”祁粲皱眉教训着虞弃。

她说怎么虞弃拿剑的姿势不对,原来是根本不会,偏偏这人还不说。

她瞧他今日打祁骋的手法,以为他会武便让他陪自己练练,幸好今日没下死手,尽欢剑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奴,奴知错了,请世子责罚。”虞弃心里难过极了,世子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懂装懂?

他想说些奉承的话,让世子开心些,可他说不出口。自己太没用,身为侍卫,连剑都不会使。

“你今日罪无可恕,本世子罚你好好疗伤,努力练剑。”祁粲笑着打趣他。

少年也许不知道自己在祁粲的眼中别扭又可爱,他整日都喜欢胡思乱想。

祁骋是没心肝的小兔崽子,他是敏感的含羞草,被人一碰就害羞地挡住自己。

“今日,你打得好。以后祁骋再如此无礼,无需在意,往死里力打便是了。”祁粲说完便去更衣沐浴了。

含羞草虞弃的脸又红了起来,他翘起嘴角,平日的冰块脸如今却充满笑意。

世子这样说,是不是就代表着对自己的认可?世子是不是也能像教祁骋一样教自己?虞弃夜里被自己烦得睡不着,只好用树枝代替剑,反复练习着书中的剑招。

‘若我比祁骋厉害,世子是否就会待我如待祁骋一般?’

虞弃知道这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可他又期盼有神迹出现。

祁骋在一家小饭馆里当上菜的伙计,这份行当还是他求了老板好几天才得来的。

丰县谁人不知他的名头?大家都害怕祁骋会因为惹恼祁家而连累自己,一看到他来求职就逼他赶紧离开。

只有这个饭馆的老板实在受不住他折腾,让他在店里帮衬,给的工钱自然是店中最低的。

“哟,这不是祁少爷吗?快来给本公子倒酒。”

晋鹏带着人找到了在为客人端茶的祁骋。

祁骋咬紧后槽牙,这群人平日在青楼醉生梦死,若说是无意中来到这个破烂的饭馆,他自是不信。

“怎么?当了饭馆伙计还那么狂,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贵公子?”

一群公子哥围着晋鹏,对祁骋投去嘲笑的目光。以前你祁骋在祁家是宝,现在你都被赶出来了,谁还会捧着一个废物?

“我怎么敢呐,来者是客,更别说我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我这就给客官倒酒。”祁骋说完就去取酒了。

听者十分得意,不管祁骋原来有多傲,现在还不是被他们踩到泥里爬不起来?

可他们没想到,祁骋说的倒酒,是指泼到他们的身上。

“祁骋你这个杂碎!本公子让你斟酒是给你面子,你竟敢这样对我!”

祁骋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全部扑上去打他,祁骋被他们合力丢出了饭馆门口。

为首之人对他吐了口痰,“本公子吩咐过了,这方圆内几百里的商铺都不能再雇你。若你从本公子的胯下钻过,本公子考虑放你一马。”

众人大笑,拉着祁骋,逼迫他钻过去。

祁骋怒不可遏地大吼着,用力挣脱众人,朝那人胯下踹了一脚便快速逃离。

祁骋身后充斥着阵阵叫骂声,他飞快地回到石桥下,蹲下来抱住颤抖的自己,偷偷啜泣。

“大哥哥,你怎么哭了?”小女孩关切地看着他。

祁骋抬头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她梳着双丫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瞧着自己。

“你被坏人欺负了?”

小丫头看他还是不肯理自己,以为他痛得厉害,便学着母亲安慰自己的样子吹了吹祁骋的伤口。

“母亲说过,吹了以后痛痛就飞了!”

祁骋被这个傻丫头的模样逗笑了,“你一个小女娘,怎么住在这里?你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

小玉听后气鼓鼓地,把他受伤的手甩开,“阿父阿母对小玉可好了!我们以前住在好大好大的房子里,可阿母告诉我,坏人把我们的房子和地都骗走了。阿父去官府告状,却被打了出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小玉忍不住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滴在祁骋的手上,烫伤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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