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阳曜灵写的救命!被清冷首辅倒追怎么办?火爆上线,主角是顾珣沈素萱,主要讲述了:【前世今生,宫斗宅斗,1V1,HE】\r心系天下首辅顾成玦&悬壶济世女医沈素萱\r被清冷首辅倒追怎么办?在线等,有点急!——上一世,他是驻守边关的将领虞渊,她是最受父皇宠爱的清河公主赵子璿。\r他们本
第3章 风起京华
隔日,济世堂。
“查出来了,查出来了!”陆征异常兴奋地高声叫嚷。
顾珣一夜未眠,方才小憩片刻,旋即却被陆征平地一声响雷惊醒。他揉揉惺忪迷离的睡眼,显然有些不悦:“陆时暮,大早上你嚷嚷什么?”
陆征将手中案卷递过去:“据案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卫慎供述,他是北燕暗探铁浮屠的一员,指使他炸了火药库的人叫赵玄然,是璇玑阁老阁主徐北冥的大弟子。他的上线代号玄极,在北洋水师任职。”
方才还睡眼朦胧的顾珣此刻睡意全无:“玄极?”
陆征点点头:“此人官阶不高,在北洋水师中亦无足轻重,但他有个朋友,叫韩珙。”
“还有别的吗?”顾珣边翻看案卷边问。
陆征嗤之以鼻道:“他说余下的事情太过机密,锦衣卫若是答应他不株连他的亲朋好友他才会说。锦衣卫怎么肯同他谈条件,直接把他严刑拷打一通,但好像是下手太重,人没了。”
顾珣眉头微皱:“谁动的手?”
陆征摇摇头:“不知道。”
“璇玑阁那边呢?”
“叔父已经派人去洛阳了。”
陆征是陆璟之侄,亦是顾珣的挚友。
“你叔父不会让真相水落石出,皇上也不需要真相。”顾珣轻声道,“皇上只想知道这些事和太子有没有关系。”
“不是北燕暗探吗?怎么又跟太子扯上关系了?”陆征不明就里道。
“近日京中有传言,太子暗地里派人控制火药库欲行刺天子,但火药出了问题,致使火药库爆炸。”顾珣将案卷放到一旁。
玄始皇帝赵叡对修道炼玄近乎痴迷,这么些年来清心寡欲,因此子嗣不丰。皇长子辽王赵承礼是郑贵妃所生,刚刚及冠就被父皇打发去辽东就藩,而皇三子刚满月就夭折了,还未来得及取名。玄始一朝的皇太子赵承祯是赵叡次子,与皇四子淮王赵承祐同为张皇后之子,皇五子赵承祉与皇长子一母同胞。
赵叡虽说册封赵承祯为太子,但他并不喜欢文弱的次子,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尚武的皇四子淮王赵承祐。
“不管怎么说,这个流言的制造者不会是淮王。”顾珣身旁的沈素萱判断道,“尽人皆知淮王有夺嫡之心,如若是他所为,那岂不是引火烧身、落人话柄?”
“不,”顾珣摇摇头,“这个流言的制造者十有八九是淮王。”
“为何?”一直不怎么关心朝堂走向的沈素萱和一头雾水的陆征同时问道。
“太子满口仁义道德,遇事优柔寡断,为皇上所不喜,皇上喜欢的是淮王身上那种杀伐果断的性格,毕竟皇上在做藩王的时候就对当时年纪尚幼的淮王说过‘世子多疾,汝自勉励’。淮王欲得储君之位,必会借人之手四处散布流言,让皇上厌恶太子从而废长立幼。”顾珣解释道。
陆征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朝局纷乱如此,我们还是趁早回辽东带兵打仗吧。做了大半年锦衣卫,都快不知道做人是什么感觉了。”
“我们在京城应该待不了多久,陇西战局并不乐观。”顾珣将案卷一把塞回陆征怀里,“他们斗他们的,朝局再乱,内阁有袁先生在,锦衣卫有你叔父在,城门之火就不会殃及池鱼,不必太过忧心。”
“那现在怎么办?”相较于陆征的杞人忧天,沈素萱显然更为实际。
“时暮,你写一封奏疏,弹劾太子监国不力,从而让皇上将太子禁足东宫。”
陆征曾经做过太子的伴读,自然很是疑惑:“为何?”
“这是保全太子的最好方法。”顾珣缓缓道,“我这么做,太子和淮王谁都不会赢,同样,谁都不会输。”
——
入夜,北京城,乾清宫。
“不痴不聋,不作阿家翁。”赵叡将陆征的折子搁到一边,“既然如此,朕索性装聋作哑一回,看你们几个年轻人能掀起多大风浪。”
四下万籁俱寂,靳信等一众宦官宫女都遵照赵叡的谕令候在宫外,赵叡眯起深邃如渊的双眼,凝望着偌大一个乾清宫,缓缓道:“难得糊涂啊。”
——
次日,赵叡的谕令就下来了:太子监国不力,禁足一月,反省过错。
淮王府书斋名澹泊,澹泊斋内有暗室,与沈道南府邸相通。
暗室内,淮王赵承祐听说太子被禁足,微微一笑。
与淮王对坐手谈的沈道南却叹了口气:“陆家是指望不上了。”
赵承祐不明其意:“请先生赐教。”
作为淮王一党的中流砥柱,沈道南自然能看穿陆征的用意:“陆征此举一是为了证明此事与太子毫无关系,洗清太子的嫌疑;二是为了证明陆家在立储一事中立场不偏不倚,这样,将来无论是殿下登基还是太子继位,陆家的地位都无人能撼动。陆征无此城府,此事应是陆璟所为。”
“陆璟此人,首鼠两端,不可信啊。”听完沈道南的分析后才反应过来的赵承祐恨恨道。
也是他失算了,竟然轻信一个锦衣卫的口头承诺。
沈道南接着道:“殿下切勿冲动,陆征可能已经猜出殿下在幕后操纵此事,为保殿下平安,朝中一切事宜由臣出面。”
赵承祐强忍着心中的恨意点了点头。
皇太子赵承祯这边也想不明白立场看似不偏不倚的顾珣为何会倒向淮王党,甚至有一些沉不住气的东宫属官已经开始攻击顾珣是唯利是图的奸佞小人。
当然,太子党还是有明白人的,比如刑部侍郎于承训。
不过,为了避嫌,于承训并没有亲自去东宫,而是托自己的至交好友、东宫属官吴攸捎带了一封信。
赵承祯读后,沉吟不语。许久,他才道:“成玦,看来是孤错怪你了。”
“太子殿下,这封信……”吴攸欲言又止。
“机密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赵承祯将这封信搁在火炉上,让它灰飞烟灭。
——
玄始九年十一月十二日,傍晚。
顾珣邀沈素萱前去北京城南的一顾斋,一个二十年来一直被顾家暗中操纵着的古玩行。
江湖上“顾玄衣”的名号便是自一顾斋中传出来的。
一顾阁位于一顾斋之上,居高临下,可以俯瞰北京城风光。
顾珣此刻正在一顾阁上,远望着济世堂方向。
夕晖隐去,皓月展颜,沈素萱亦如约而至。
“我就知道你会来。”顾珣的眉眼间泛着浅淡的笑意,“请坐。”
“多谢。”沈素萱展颜一笑,梨涡浅浅,当真是倾国倾城。
待沈素萱落座后,顾珣对身旁既是一顾斋名义上的斋主又是宜阳王府天干地支六十名暗卫中代号甲子且唯一可以不使用代号的余安吩咐道:“看茶。”
“是。”余安随即送上一壶茶并两个茶盏,顾珣挥袖示意他退下。
沈素萱轻声道:“余安余安,余生安好,这名字寓意当真不错。”
“希望他能余生安好吧。”顾珣感叹,“他幼时过得并不好,父母双亡,跟着舅父讨生活,后来被他舅父卖给王府做奴仆,那年他才七岁。我觉得他很是可怜,便和我祖父商量了一下,让他做王府的书童,并教他习武,谁知道他学了武就一心想做暗卫,我爹最后只好依了他。”
沈素萱接着问道:“成玦,你为何要让陆征弹劾太子?”
顾珣这才道出自己用意:“我与淮王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太子。淮王若要得储君之位,最稳妥的计策就是散布流言,使皇上厌恶太子,这样不至于显露出自己的野心。而太子禁足东宫,即使淮王命人散布流言,最终亦会查无实据,从而,太子的嫌疑就会被洗清,皇上亦不会因淮王的一面之词废长立幼。”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太子不能做的事,就由我来做。”顾珣缓缓端起茶盏,将一盏茶一饮而尽,“案子的真相对于皇上来说并不重要,但对于太子却至关重要。”
沈素萱沉默片刻后问道:“成玦,你那里还有桃花酿吗?”
“有啊,怎么了?”
“过几日便是我叔父的五十大寿,我得回府为他祝寿,带些礼物给他。”沈素萱解释道。
她深知,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不能出任何纰漏,做戏做全套。
顾珣一听她要拿他的酒送人,连忙摆手:“可别,这么好的酒送他有点暴殄天物了。这么着,我手上的古玩有几件是赝品,你随便找两三件送他得了。”(沈梦庚:顾成玦你欺人太甚!)
沈素萱浅浅一笑:“那下次你把桃花酿带来,我们两人喝。”
顾珣点头表示赞同:“对,就不给陆时暮那小子喝,谁让他趁我不在京城偷偷摸摸地把我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陆征:你个重色轻友的顾成玦,不就是喝了你十几坛酒吗?)
——
韩珙那天写好弹劾顾珣与唐晔的奏疏后并未按照老师的嘱咐静观其变,而是将奏疏直接上呈内阁。
不出顾珣所料,那份奏疏石沉大海,因为当日在内阁当值的是袁可久。
急功近利的后果就是韩珙被沈道南叫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于是韩大人一气之下上疏再次弹劾顾珣在王府中着藩王蟒袍,置“太祖成法”于不顾。
所谓“太祖成法”,就是瀛太祖制定的《大瀛祖训》,而《大瀛祖训》中对于何时何地着什么衣裳都是有明文规定的。
不过,也只有这些言官上疏弹劾的时候才有人把“太祖成法”当回事,若是放在平时这事都可以说是个笑柄。
说到底,这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韩珙却抓住把柄,将这件事无限放大成了目无法纪。
而韩珙上疏时在内阁当值的,正是徐楷。他与沈道南向来政见不合,于是故意将这份折子呈到了赵叡那里。
顾珣得知后,十分镇定从容地上了份折子说明情况,尽管他觉得韩珙弹劾自己很莫名其妙,但他知道,韩珙这一折腾,淮王党要遭殃了。
——
乾清宫内。
当这封杀气腾腾的奏疏呈送到赵叡手中时,赵叡正在炼丹,便令靳信读给他听。
靳信只看了一眼,就惊出一身冷汗:韩珙怎么敢写如此狂悖犯上之语!自己是读,还是不读?
“怎么不读了?”赵叡终究还是开口问了。
“回主子,都察院御史韩珙之言,狂悖犯上,奴婢不敢读。”靳信只好如实回话。
赵叡闻言接过折子,取了玳瑁眼镜来看,不多时,便将折子掷于地上:“反了!反了!”
靳信与乾清宫中的宦官宫女俱跪拜在地,不敢仰视赵叡。
“告诉锦衣卫,抓人去,不要让他跑了!”
之所以抓他,原因很简单,按他的说法,顾珣在自己府中着藩王蟒袍不合礼制,那赵叡成天在皇宫中着道袍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