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古代言情小说千千万,狼人杀烂笔头的神棍,再不亮马甲就要打不过了最好看,该小说主角是文周易林羽,主要讲述了:算命的文周易每天在客栈门口摆摊。客栈老板林大娘子笑得明艳,“祝先生生意兴隆!” 文周易:“呵呵。” “先生,城中天旱,如何能求雨?” 文周易:“拿着锦囊,下雨了才能打开。” 看着那人走远的背影
第4章 看诊
刺史府,告示墙。
张榜多日的悬赏令每日都攒起一波久伫不散的人群。
悬赏令简述了前阵子发生的惊天凶案始末,却没有凶手描像,引得围观议论纷纷。
“青楼艳尸,录事横死,济阳城豆丁点大,终还是给凶手跑了!”
“胡扯!那床上尸体衣着官服,明明只徐平一人,哪儿来的艳尸?”
“听说,徐平带着女儿进了姘头的厢房,三个大活人在屋里,结果死一个,失踪两个,满墙满地都是血,造孽!”
“令上说,二女恐遭凶手挟持,我看是凶多吉少。”
“那令上还有没说的,起尸连杀了两个大活人!”
“不信?真真的!最先闯进去的官家和仵作,还没摸到尸体就七窍流血,当场咽气。”
“如此可怖,榜文所述未尽你描述之二三,老烟头,你啊,应该去林大娘子的客栈应征个说书郎,才不浪费满口天花乱坠,哈哈哈哈!”
“就是,老烟头,你大字不识得几个,合该谦卑些,这榜文上说了,徐平过往行事刚烈,得罪仇家以致惨死,如此寥寥,平铺直述,哪里像你说的这般玄乎!”
“啐!你懂个俅!官家办案,个中内情能说与你们知?”
“是咯!不说与我们知,只给你晓得,哈哈哈!
“爱信不信,总之,当时小庄大人刚好赶到,立马就把所有的尸体给一把火烧了,连累潘妈妈折损不少银子,当日便拱在刺史府门口闹得不可开交。”
“哎呀,潘妈妈闹官府还真确有其事,老烟头,你再说说,连尸体都烧了,如何破案?”
“如何破得?还不是束手无策。”
“悬赏既出,算是结案读鞫,如今凶手样貌未知,二女生死未卜,还发生在……在“那儿”,刺史府这次怕难善了。”
“我看不见得。济阳城这下州之地,上官岂会关心这等破事?再者,无非案子线索少些,破案过程曲折些嘛!”
“这番说道还像话,最重要的是,在小庄大人的手心里,还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小庄大人曾官拜金琅卫白虎营副统领,自然有些手段。”
“噢哟,这副统领当真不是阿谀逢迎或者使了银钱得的官?潘妈妈大闹刺史府的第三天,旖旎阁便生机勃勃了。”
“嘘——这等浑话也能随意宣之于口?”
“怕甚?王都那位都作古两年多了,如今天下是玄皇陛下当主,早已不是摄政王时代,这位若不是失了势,怎会谪贬到这种破地方?”
“莫争莫争!说着案子呢,偏扯些云云影影,旧事旧人不要提了。”
“我说句公道话,能从旖旎阁这种银钱只进不出的地方带走两个大活人,难怪凶手连描像都无,非凡人呐!”
“啐!这是公道话还是玩笑混账话?”
“说不定,是明月那浪蹄子绑架了徐平女儿,畏罪潜逃了!”
“找死啊!编排潘妈妈的人,你以为她与小庄大人一般好说话?”
“笑话,这偌大的绮旎阁,难不成偏偏指望明月一人?潘妈妈哪是这般没见过世面的人?”
“总之啊,我观察这阵势,没那么简单。”
“等着看两边使出好手段!
众人七嘴八舌,竟把官文寥寥数语愣是描绘成了有鼻子有眼的案发现场。
济阳城地处长齐、西京与祈州疆域交界,离本国王廷千里之遥,是五等辖地中等级排名最末的下州,几年数载看不着三品以上高官。
弹丸之地遇见如此惊世骇俗的谈资,属实难得,百姓闲言私语的胆量也非同一般。
这小城依山农耕,城外数十里附近的大片草原畜牧发达,带来边境贸易繁盛,再往三十里大片荒漠,两极地势也堪奇哉。
当济阳城的刺史,官路清闲却难亨通,虽不能风调雨顺,百姓倒自在安稳。
但数日前,城中著名的寻欢地“旖旎阁”发生凶杀案,刺史府录事徐平惨死阁中厢房,与徐平相好的阁中花魁明月及徐平之女徐思若离奇失踪,凶手至今未缉拿归案。
虽是坊间八卦之谈,但有些话影不假。
这案子有两怪,一则官府比凶手更着急毁尸灭迹,刺史烧尸确属实情;二则本任刺史庄清舟重视关防,出入城籍档记录详实,凶手携两个弱女子能全须全尾能蒙混过关,几乎不可能,而二女人尸至今寻而未果,使得坊间传闻与流言更是不绝。
人群不近不远处,林羽也在遥望榜文内容。
萧瑟的秋风扫动地上的落叶打着俏皮的转儿,不小心掀起帽帘,露出那张熟悉的清丽面孔。
这里的风来自济阳城与长齐广阔的边境线后、素有“天险”之称的汒山。
汒山山脉巍然连绵,从山腰上望去,尽是一片密林丛生,宛如铁桶般将长齐裹护起来。一年四季,风凛冽而干燥,一会儿刀子般朝人脸上削过,一会儿在街角打旋飞舞,在自己的地盘肆虐得嚣张。
“阿姐!”
“你怎么来了?”
林瑶匆匆疾跑过来,气还没喘匀,“听说你去了医馆,我特地出来找你的。”
“那家里……”
话音未落,林瑶打断她,“放心吧,已服药睡了。”
两人衣着朴素,配饰简约,与路上随意遇到的百姓别无二样,但回身举步处,自有安闲清雅的味道,让人时而侧目。
檄文已出,这小城平静多年,终究是逃不过,想着顿觉得可惜。
见她脸上淡淡怅然,林瑶也不禁担忧,“虽不至于人人自危,但那情节描画得如惊雷四起,早已沸沸扬扬。若依传闻所言,凶手实在有些可怕。”
继而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下州刺史果然无能,数日了竟理不清半点线索,我是怕,万一真有个节外生枝,如今家里……”
林羽素手一拦,不着痕迹地看了四周,轻声道,“官有官道,家里的暂时不相干。”
林瑶点点头,半晌复又叹气。
听说前几日林羽出手救了那倒霉的神棍,又听说这次出门是代他求诊,林瑶心里有很多不明白,望着对方冷淡静默,与往日飒爽相较,显得格外有心事。
悬赏令已张贴多日,济阳城的月升日落还照常如斯,尽管现场画面被传得生动传神,周遭依然丝毫感觉不到恐慌不安的氛围。
无怪乎,丧命之人是官吏,出事地不在寻常人家,急得如热锅蚂蚁的是官府,百姓只负责啧啧称奇瞧热闹即可。
林羽怔忪,遥望那一处压肩叠背簇拥成一堆的后脑勺。
这片隐世之地安于尘外,刚刚好承载自己如浮萍飘絮般落不着地的心绪,就这么突然间地,从此暴露在世人面前。
俩人离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远,边走边私语,不一会,待抬头望去,医馆便在眼前了。
“有家医馆”硕大四个字笔锋飞扬,名字取得颇为随性,实在不敢相信它盛名已久。
“没想到名满大嵊的医馆,甘于安落边陲,这名字,未免太随意了。”
林羽闻言,抿嘴笑笑,驻足在门口静静观望。
“娘子,寻医问药请按名牌入内等候。”
机灵的学徒向二人迎来,二人随他进厅堂,学徒却没再特地上前热络。
林羽拿着名牌观望四周,医馆厅堂不大,东西各有游廊连接厢房,此时时辰尚早,堂内人满为患,几个学徒各自分工协作,不紧不慢,求医者虽多,但堂中各人行走办事颇有章法,二人便站在一隅闲适等候。
“两位娘子,请问哪位求医?”
等了一会,迎上来一位学徒来收名牌,林羽垂下了纱帘,语气恭谨道,“小师傅,我家病人情况特殊,怕风畏光,实在无法前来,我们此来是想求大夫上门医诊的。”
小学徒愣住,仿佛听到天方夜谭,语露迟疑,“娘子可是从外地慕名而来?我家主人从不出诊。”
林羽并不意外,继而恳求道,“小师傅,既然你收了名牌,让我们与大夫见一面可好,请大夫问诊也行。”
小学徒倒不为难,便将两人引入正堂。
内里别有一番味道,与前厅大小相当,因布置了若干风雅之物,显得别致雅静。林羽站在中央,对周遭的一切心生出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却又仔细道不明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堂内空旷,主座靠屏风放置,屏风中央悬挂了一幅水墨松林图,桌上燃着清清淡淡的松木香,图右上角挂着一张长弓,弓面漆黑描着凹纹,她徒然恍惚,方才不对劲的感觉还未淡去,一股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谁看病?”
一个清朗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异样的思绪。
循声看去,屏风后走出个黑衫青年,面容白净,长眉斜入两鬓,墨发束得随意,有几缕虚虚垂落在肩头。
这闲适的模样哪像严谨的医者,林羽隔着纱帘打量着对方,心中讶然。
青年也毫不客气地打量来人,眼神中赤裸裸流露傲慢和冷漠,哪里能看出医者的慈悲心怀。
林羽失神,长久无言地回望着对方,直到背后被暗示提醒,才察觉失态。
“妾唐突,只因焦虑过甚,在此失态了。”
“你看病?”对方语气轻飘飘。
林羽摘下纱帽福了一礼,“家有染重病者,妾身此来是想请大夫前往。”
两人干站了许久,主人似乎没有请人上座的打算,漫不经心在主座坐下,听这话,眉眼纹丝不动,干巴巴道,“我从不出诊。”
听说有家医馆坐堂大夫姓顾,来自王都千珏城,这小青年便是了?
林瑶偷偷站在背后咋舌。
听青年继续冷冷道,“你们不是本地人?”
林瑶瞠目又不忿,林家客栈当家娘子居然这般默默无名。
见两人不语,青年只当默认,冷哼。
“汒山下四季不分,一年半数时日是天干少雨,城外十里才是繁茂之处,你们久留城中作甚?”
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玩转着一个紫砂茶杯。
“顾先生,妾无意冒犯医馆规矩,只是情势所迫,救人一命岂不才是正理,或者,您授予两全之法也可。”
年轻如斯自然出得一些成就非凡的奇人,但眼前人毫无寻常医者悲天悯人,他随意站在那里,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好像对救人性命这件事,看得极为随意,真是人如馆名。
顾大夫挥手示意俩人自便。看这架势,林羽反而心头一松,没有被赶走,算是成功一半了。
“你莫当我是同意问诊,我只不过想听听,你打算如何说服我。”青年姿态随意,身体却慢慢正襟危坐。
林羽从善如流,从兜里递出一块帕子。
帕子中间放置些药物残渣,大夫眼皮一掀,对她这试探的态度不置可否,也不嫌脏,随手捡了个物件就在里面拨扒。
研究了半晌,那张白净的脸认真严肃,恍若无人地低声碎叨了两句,抬眼疑惑道,“这是与生俱来的癔症还是后天造成?”
林羽眼神微微发亮,神色没有变化,含蓄道,“家逢不幸,事发突然。”
有点意思,他冷眼瞧着二人明揣着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满心有求于自己,嘴角擒起微弱的笑意。
“因何?”
林羽接话迅速,“她骤失亲人,前几位大夫诊断是受刺激过甚,现下旁人都近不得身,身边也离不得人。”
大夫哼笑,“被关起来了?“
两人摇头。
”既伤不了人,绑了来就是,何须我亲往?”
大概是没成想他说话能如此直抒胸臆,二人顿时噎住,犹犹豫豫了一会,林羽才略显出一丝局促道,“顾先生,我们访遍名医,所得皆是方才相似的药方,可病情依然没有好转,方才是我孟浪了,才有这番试探之意。她只是羸弱孩童,实在不忍粗暴待之。”
这由头可不太高明。
大夫听到“孩童”二字是明显顿了一下,被林羽悄然看在眼里。
半晌,主座之人竟同意出行。
“既是如此,我走一趟也无事。”
林瑶背对着他俩偷偷吸气,看林羽不会说谎强行应对的样子,她脑仁都疼,这大夫虽年轻,但难缠得紧,只怪她们动机不纯,又心虚,没成想他也不顺势刁难,很快,两边将看诊时间约在了三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