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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再不亮马甲就要打不过了文周易林羽小说在线阅读

热门古代言情小说千千万,狼人杀烂笔头的神棍,再不亮马甲就要打不过了最好看,该小说主角是文周易林羽,主要讲述了:算命的文周易每天在客栈门口摆摊。客栈老板林大娘子笑得明艳,“祝先生生意兴隆!”  文周易:“呵呵。”  “先生,城中天旱,如何能求雨?”  文周易:“拿着锦囊,下雨了才能打开。”  看着那人走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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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坦白

砧板上,一条活鱼刚被开膛破肚,鱼背划满沟沟壑壑深浅不一的刀痕,鱼鳞东一片西一片翘起,白色的蒸烟笼在堂屋横梁上,技艺简陋的厨子倚墙坐在条木凳上歇脚。

屋外雨势正盛,真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光。

林羽在前厅精心准备,赶回来看到这幕,眉心募地一跳。

厨子身边,一个三尺余高的女娃紧紧偎靠身旁,头上简单梳了两个小辫,细密的碎发四处散乱,整个头好像一坨蓬蓬松松的毛团,显见梳头之人不太理手。

女娃稚嫩的脸庞尖瘦苍白,眼角处一圈通红,随手还揩着泪水,正细弱地央求,“我要嬢嬢,我要嬢嬢。”

厨子侧身将孩子虚虚拢在怀里,语气低沉温柔,“丫头乖,嬢嬢马上回来。”

女娃并没有从语言中汲取到安全感,反而一瘪嘴,喘着轻气又掉下两颗泪,“嬢嬢不会抛下丫头的。”

厨子似吃不得这套,脸上万年不化的安静柔和终裂开一条缝,抬眼一看有人进来,如临救星。

林羽却先将视线定在灶台,面色清冷沉默。

文周易顺着目光看向自己的战绩,面上又难得增显一丝尴尬。

他满腔真诚报恩之心颇实在,只不过这位大娘子出的是命题作文,他虽称不上君子,但远庖厨很是出类拔萃。

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增加命题难度的孩子嘤嘤哭泣得起劲,文周易越发无措,忍不住向来人求助,“我不会哄孩子。”

这句话衬得他格外诚恳老实,配一体浑然天成的优雅文秀,倒叫林羽自以为当了好大一个恶人似的。

这丫头太小,说不通道理。自捡回来至今,从最开始昏迷呓语,到醒来后整日整夜嚷着要爹爹,相较如今只这般黏人,已经算养得很好了。

为何会倒在街边?晕倒前发生了什么?遇到过什么人?这些问题一概都得不到答案,只有声声如泣、反复如诉,一刻不得离人。

林羽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随手掏出点零嘴出声开始哄。小女孩睁大眼睛,一会见了她破涕为笑,一会低头被捧满手心的零嘴吸引,两三句话毕便蹦跳走开。

“我在想何处得罪了大娘子?”

文周易这时才浑身轻松,大概坐着身体有些僵硬,站起时不经意轻微踉跄了一下。

林羽扬腔哦了一声,只装看不见,表示不解。

“大娘子今日不像是要文某来报恩,像是在找文某报仇。”

她听懂意思,内心居然有点恶趣味得逞的高兴,回答得倒不咸不淡。

“我仗义出手两次,你自诩身无长物,既浑身上下无利可图,还不许我怎么高兴怎么着了?”

……

居然…能把恶作剧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真是,真是很不要脸。

文周易薄唇微张,见她面容正义正气,从方才就一直故作优雅的姿态眼看马上要崩裂。

他轻咳掩饰不自在,但实在不知如何接话,半晌才声音低沉道,“大娘子千万莫讲客气,你不是出手救某三次么?”

是吗?林羽微歪头,用动作再次表示不解。

文周易朝外一指,在他白皙手指的方向,小丫头正蹲在后院石榴树下的空地自顾自玩耍。

“大娘子不是顺道一起,为某去听诊请药了吗?”

她表情未变,只拿水润墨色的眸光直视他,那眼神潜藏探究的意味,也腾起明显的防备,却没有担忧与惧意。

文周易叹笑摇头,仿佛回到主动一方,是那番温和有礼的熟悉笑容。

“某与大娘子经年抬头低头不见,这些日子的交集似乎比往年加起来都多。”

最初大约多是双方无意,但近日她主动的作为委实不寻常。

他起初自然也不知晓这些靠近与试探的目的,直到那日凑上来关心自己,又加上今日这“报恩”的要求。

最后……再看到那丫头,文周易又垂首轻笑,不禁赞叹这位娘子好生精明。

林羽视线不改,声音却冷了几度,“有什么好笑的?”

文周易摆摆手,温和道,“某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大娘子做得一笔好生意,是位奇娘子。”

林羽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明白。

“这丫头便是那夜你救走的孩子吧。”

她果然一怔,没想到对方这般不导前戏,直抒胸臆,顿时真的哑然。

“某虽那夜无辜受牵连,却也体味到大娘子拳拳善举的目的,你既顺水推舟利用了某,却与某相交十分坦荡,某是真心钦佩。”

他语中感叹之意真挚,又转而严肃认真。

“传言徐平的女儿徐思若已7岁有余,我看身材不比同龄孩子强壮,神智也偏弱。大概她醒来后,你们都束手无策。”

大概苦于牵扯案情,不放心将稚子交予官府,又顾及此举容易节外生枝,担心被莫名攀扯,最后得不偿失。

所以一直秘而不发。

文周易娓娓道来,分析推测得准确无二。林羽边听边颔首,脸上戒备渐消,内心有种说不清楚的安定,仿佛全然不担心他会有不善之举。

她原是自忖有些粗浅医术,见人只一味昏沉,身上再无其他伤口,便私心起意藏匿在居所。为此,二人都刻意减少了日常出入,至精心照顾至今,才有现在会哭笑玩闹的活泼样子。

这大概是巧缘,也攀扯上文周易这种孽缘,林羽略无奈地想。

她方才多半都在倾听,这才当真收了轻讽玩笑之意,郑重道,“是我那夜莽撞,对不住了。”

文周易见她坦荡承认,反倒有些局促,他抱拳不敢受,嘴里言些推辞。

林羽拦下他这些虚话,“至于去医馆之事,真真假假多是有的。”

“因为仵作之死?”

真是一语中的!林羽忍不住心里又叹一声。

文周易倒没发现她心思翻绕,兀自问道,“大娘子现在可言明需要文某做什么了么?”

林羽一抿嘴,磊落地求助还真有些难为情。

“我并不关心案情,全然因为那夜之举,想成全这稚子,她父亲本就是鳏夫,如今双亲已逝,说起来也可怜。”

她单纯只想将孩子医好,原本与大夫约定今日上门看诊,倒是那日从悬赏令听说了仵作之死,顿觉得三日之约太过草率,反而担心横生枝节。

于是听了林瑶的歪主意,将文周易骗了来,盘算着真真假假一勾烩。

她们原本就在不知情之下露馅,现下那青年大夫必是更加起疑心,说起来,一桩美事变坏事,还是挺闹心的。

文周易慢慢听懂了意思,宽慰笑道,“原来还是顺路看诊,又不是刻意演什么恶意,大娘子应当宽心才是。”

林羽见他爽快答应,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她很自然地在他面前不想刻意隐瞒,也不想怀疑他用心。

文周易似乎早已提前串联并洞悉一切,却自始至终隐忍不发,毕竟如若那日她不搭救,这人也许就见了阎王。

但他活得好好的时,从未想过要与人主动发生交集,这样遗世独立的心绪,大约想不及如何害人。

林羽又想,又或者只是自己太无畏,和文周易本人并无关系。

她自省了一番便罢,想想重头戏还在后头,身旁又有了“同伙”,不禁提振了精神。

她随意往素布围兜一抹,从数个半成品菜肴中选了一碟,“那么,先请文先生照顾丫头进些吃食吧。我来稍微研究这“庖厨”之事。”

文周易不敢回头,忙不迭地赶紧溜了。

孩子在树下玩得正欢,脸蛋红彤彤的,像一颗刚剥壳的鸡蛋,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却仍不亦乐乎。

她从树下的黑色小土堆上摘下一枝紫色的小花,捏在手上静顿片刻,丝毫未察觉背后有人。

“丫头在干吗呢?”

女娃这转过身,似乎不惊讶看到他,漾开浅浅的笑容,开心道,“这朵花送给你!”

文周易也不迟疑,向她回应笑容便拿起花端详,一枝细长的根筋上错落结了几朵紫色的花苞,是不常见的品种,叫不出名字。

“丫头看到花开心吗?”

女孩儿水灵的大眼睛眯起,边点头边笑。他顺势牵起小手,带着徐思若前往厅堂,孩子则满脸珍惜地将花紧紧收进襟口。

少顷,三人围坐,一人天真无邪,一人老神在在,一人躺平叹气。

被这声叹气惹得莫名,林羽转头问小的,“若儿,酸菜鱼好吃吗?”

小姑娘一脸兴奋地点头,“好吃,比他做的好吃极了。”

这孩子不光嘴巴说,还用手指。

那个本来有话要说的人被指以后顿时哑火,用全部表情表达着无辜。

一想到林羽的“得意佳作”,顿时垂首,让人看不清表情。

那表情其实是不服气的。

不过林羽似乎并不了解自己在庖厨方面也天生不足,没成想那留下来的小家伙才是真滑头,只会嘴上抹了蜜。

这令他不禁揣测,“你说,这孩子以前是不是时常在家受亏待,这嘴上功夫可劲伶俐。”

这么难吃的饭菜入口后,都能张嘴就出瞎话。

林羽伸手挑出鱼肚上嫩白细长的鱼肉放进孩子碗里,静静看着丝毫不打算捧场的某人,直到对方被盯得不自在了,磕巴道,“怎,怎么了吗?”

“你也知自己留下来的烂摊子,这道菜我做了很久才挽回少许颜面。”林羽看女孩听到俩人对话而抬头,又往碗里夹了许多其他菜,笑着哄人继续将脸埋进碗里吃。

“最近我认真研习做法,每一次皆有精进,可惜林瑶从未向若儿这般赏脸。任何事不尝试,怎知没有进步?”说完,林羽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头微低,似乎在酝酿委屈的情绪。

文周易这才愣住,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演还是暗暗在端主人翁的架子。

半晌,他只能尴尬地打着哈哈,“我吃便是了,大娘子无需如此。”

甫伸出筷子去夹鱼肚皮,却被对方伸手拦在半空,林羽一字一句道,“这才对,你可要,细细品。”

把那一副故作严肃的样子看在眼里,文周易反而越发狐疑,他了半块鱼肚肉一口扔进嘴里,含着还未开始嚼,脸色徒然剧变。

林羽眼中精光一闪,面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我说过技艺大有精进,你却还不如若儿捧场。”

他看着对方幽深如潭的双眸,继续道,“我并未在菜肴咸淡变化上加工,只研究不同辅料加以提鲜提香,个中特别自有各异。”

小女孩大概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埋头苦吃得十分认真,胡乱扎起的小辫将头发分成两半,露出头顶一个半大不小的发旋。

林羽双手抚臂,等对面品鉴者发话。

他迅速低头看一眼孩子,深吸口气,“这味道确实,极好,我真是大开眼界。”

小女孩这时放下筷子,林羽正关注她一举一动,摸摸她的头道,“先去房间玩,一会大夫就来了,他医术极好,若儿很快能好起来。”

若儿一脸茫然,那枝紫色的花枝从襟口露出,她小心翼翼按了按,一溜烟跑出去。

两人面面相坐,一时谁都没有说话,林羽轻轻道,“先生若是怕死,还是赶紧吐了吧。”

文周易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痛苦,轻呕一声将鱼肉吐出。

还未说话,对方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大门青铜铃声轻响,客人到了。

顾梓恒轻装行遍,只带了两个青衣学徒,林羽闻声应门时,师徒三人正别有兴致地打量门前上梁的铜铃。

“大夫亲至,妾感激不尽。”

顾梓恒还是那副标准的冷傲姿态,举止上礼貌克制,但对外人的话,其实不怎么听得进去。他伫立原地,看着铜铃若有所思。

半晌,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夫人从祈州而来?”

林羽直视对方探究的眼神,不解道,“先生何出此言?”

顾梓恒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没什么,这铜铃有意思的很。”

林羽没做回应,微微一福,侧身让客人进屋。

济阳城天干少雨,百姓居所多为平房,又因地处边塞,衣食住行都能传递出异域风情,不比江南温柔水乡,各处都体现精致。顾梓恒打一眼看到那铜铃,就发现这风格与济阳城其他普通居所格局大不相同。

入大门一条石板路直达主屋厅堂,厅堂左右各连接一条短小的游廊,东西游廊各有一屋,游廊前对称种植了几棵石榴树,结出一朵朵橘红秀气的小花。

在临都,大户人家家中皆种植石榴树,寓意日子红火,富贵满堂。这小城虽不至于人人贫苦,但懂得欣赏风雅物的富贵人家着实不多,要向外炫耀自己有钱,更多是养畜牧,收奴仆,置家业,而不是将心思花在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事物上面。

“公子,这里的布置不像本地喜好。”一名随从附耳轻声道。

顾梓恒睨一眼对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冷冷道,“不然你当我在门外站着是当傻子?”

随从与他到底熟稔,瘪瘪嘴表示委屈。

他暗暗打个手势,示意两人找机会四处查看,看女主人走在前头回望,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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