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都市小说千千万,雾灯熊熊的冯家的风雨二十年最好看,该小说主角是冯莱睇冯建国,主要讲述了:从小山沟,到大城市,风风雨雨的二十年。冯建国和媳妇沈淑慧带着三个孩子,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每一次都能否极泰来。到底是运气使然,还是他们的老实,勤奋打动了上天呢。故事看似平淡,却风
第四章 公鸡打架
大丫,二丫早都到了该念书的年纪,因为户口转过来的迟,念书也就推迟了。
一九九七年。
八岁的大丫,六岁的二丫一前一后都进了学校。
她们也都改了学名,一个冯盼睇,一个冯莱睇。
盼睇从小就透着一股机灵劲,脑袋瓜也怪聪明。
刚一岁就会满院子追着小鸡跑,爹,娘,爷爷,奶奶,姑姑,这些称呼也都叫的很清晰。
再大点,该认字时,简单的数数,字词一教就会。
古诗更是你读两遍,她就能背的比你还熟。
一家子人都对她喜爱的不行。
她去了学校,那聪敏劲都派上了用场。
当时的学校不分大小中班,因为村里孩子都是七八岁才念书,一般都是幼儿园念一年。
成绩好的就可以直接升到一年级,成绩不好的就在原来的班级再读一年。
盼睇上学第二年,顺利升了一年级。
学习成绩是没问题,可就是这个方言难道了她。
虽然同为山西省,可说话到底有区别。
这个地方的土话她怎么也学不会,她说老家的话,别人又听不懂,同学们竟笑话她。
因为这个,有段时间,她都哭的死活不愿去学校。
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地方管爹,不叫爹,跟普通话一样,叫爸。
说俺也不叫俺,叫我,说娘是妈。
她刚来时,总是一口一个俺爹,俺娘,同学们捂着嘴笑她,她才反应过来。
以后回家,她也学着改口叫爸,妈了。
冯建国刚开始不适应,总觉得还是爹顺耳,可孩子大了要面子,总不能强求。
莱睇晚一年入学,她就略微差了些。
说话晚,走路晚,处处都差着姐姐一大截。
五岁多了,还不会数数。
从一到十,冯建国不知道教了多少回,可她怎么也学不会。
一数就是,1 2 3 5 7 10。冯建国气的不轻,拧着她的耳朵问道“其他的数字呢,让你偷吃了,还是不配出现在你的嘴里?”
莱睇梗着脖子不说话。
掰着手指头数不过来,他就拿了几根玉米棒,一溜排开,一遍一遍耐心教着莱睇。
可莱睇跟少根弦似的,不是数的多一个,就是少两个,七个玉米棒,教了七八十遍,还是数不过来。
冯建国气的抡起扫帚就打了过去。
嘴里还骂道“你就是个傻子,傻子也比你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淑慧气的倒在里间的炕上,不停地抹着眼泪。
莱睇铰着手指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哭,也不躲,任由扫帚把一下一下打下来。
“打死我吧,省心。”
她心里这么说道,这孩子从小就倔,活在自己独特的世界里。
冯腊月的智商是鉴于两个姐姐之间的,没大姐聪明,比二姐开窍。
冯建国和淑慧两人仅有的优点都遗传到了他的身上。
男孩子却皮肤白嫩细致,个头也很高,一双大眼睛,总是扑闪扑闪的,圆脸肉腮,很是惹人喜欢。
他也念书后,家里经济更紧张了,不过好歹是分到了土地。
1999年,村里按照国家政策重新分配土地。
按人头分,一口人两亩地。
冯家因为一家人户口都签了过来,也分到了十亩地。
刚开始村里很多人都不服气,可闹了几次,也没闹出个什么名堂,政策在,户口在,他们也没招。
有了地,生活最基本的保障是有了。
庄稼人,只要勤勤恳恳,肯在地里下功夫,日子总也差不了。
他们家也已经在村里买下了一处旧房子,九千块钱,是建国爹娘卖了家里的所有牲畜和全部首饰,给他们凑齐的钱。
有了自家的房子,自家的土地,剩下的就是埋着头往前走了。
这是一处很大的院落,五间正房,两间西房。
房子很破了,但稍微修整下,还是勉强可以住人的。
淑慧在院子里僻开了一大块土地,专门用来种菜,这边气候好,什么菜都可以种。
她也很聪明,从邻居那学了不少种菜的本领,来年,院子里就各种蔬菜,姹紫嫣红了。
她也养了好几只鸡,大红冠子花公鸡,秃尾巴的母鸡,一天院子里咯咯咯的,听着她心头那个舒畅。
可有一天,她多会提起来都气的牙痒痒。
她家的公鸡跟另一家邻居家的母鸡打架了。
“二丫妈,看好你家的公鸡,看把我家的鸡欺负成什么样。”
邻居大妈找上门来,怒气冲冲地喊道。
“怎么是我看好啊,明明是你家的母鸡跑到我家院子里,啄我家院子里的白菜,我家大花看不惯,才上去跟它理论的。”
淑慧声音细细的,柔柔的,不急不恼,慢悠悠地说理。
“就算我家母鸡吃你家的菜,你也不能任由大花欺负它啊。菜才值几个钱啊,我家小四儿天天等着吃鸡蛋呢,它现在受了惊,蛋也不下了,孩子天天哭,你倒说怎么办吧。”
邻居跳着脚,不依不饶。
“咋我家菜就不值钱了,都是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再说,我也拉架了,也劝架了,它们又不听我的,我有什么招,要不你下回给它栓根绳子,好生看顾着,也不就没事了。”
淑慧不卑不亢,笑着说到。
“你肯定拉偏架了,为什么你家大花没事。”
“我没有,公鸡本来就比母鸡厉害,就好像男人也比女人厉害一样。”
淑慧文化知识不行,可脑子好使。
“你…不行,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可就住你家了,你家一家外来户,有什么可横的。”
邻居叉着腰,肥脸一颤一颤的,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淑慧正想说什么,冯建国拎着铁锹冲了过来。
娘们之间的事,他本来不想插手。
可在屋里炕上听见这邻居胖媳妇尖着嗓子吵吵嚷嚷着,他知道淑慧肯定是敌不过了,赶紧出来救场。
“你个死胖子,你以为我冯家没人了,欺负到我家媳妇头上了,你个奶奶锤子的。”
他拿出年轻时打架斗殴的气势,把铁锹狠狠拍在地上。
胖媳妇一看这阵势,瞬间气焰消了大半。却依旧逞着强说道,我家母鸡必须得赔。
“赔你个锤子。”建国回击道。
“你,你给我等着!”胖媳妇气的脸红脖子粗,却不敢再纠缠下去,扭身走了。
“建国,你干嘛这么冲啊,好歹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淑慧看着建国,气恼地说道。
“邻居?她这是把咱们当邻居的样子?奶奶个锤子的。”
建国好话学不会,这里的骂人话倒学的挺溜。
第二天,他们家的大花死了,就躺在大门外,直挺挺地。
脖子上有个大豁口,血已经流干了。
冯建国气的要过去理论,淑慧硬是拦了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好把鸡收拾干净了,给孩子们开开荤。
可后来再想起来,淑慧总是觉得那口气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