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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只信鸽

万草谷位于越州城郊玉秀集山脉处,这儿山清水秀,风光明媚,曾是禹帝治水之地。

谷不大,不过百来亩,都由清风药铺出资买下,算是清风药铺的产业。

谷内遍植药草,又多产野生名花奇草,引得越州乃至周边药材商都纷至踏来,在秦含娘接手经营的短短几年间,已闻名天下。

秦含娘是凌暖夏的表舅妈,出生医药世家,祖父母,父母,外祖父母原都是宫中的太医,医女官或内侍女官。

她从小过得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但在她十三岁上下,家中遭逢宫中的一场祸事牵连,让这秦家除了她之外的基本上直系亲人皆受祸事牵连,或斩,或流放,不到两年间,流放的人皆死于流放之处或因病亡故,无一幸免。

让这个还未及笄的孩子,在这场变故中,失去了所有亲人。

要不是湘蓝县主替她求情,她亦不能幸免。

那场祸事牵连了她,家中的祖产也皆被没收,还是湘蓝县主做主,从拍卖没收的秦家祖籍的产业中,赎回了这一间药铺让她营生,也让她重拾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当时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小姑娘,坐诊于药铺大堂时,一天下来都没有什么病人,偶尔有一个,也是没银两诊治,来求药的女病人,她免费替她们看诊,赠以药草。

刚开一年皆是亏本状态,湘蓝郡主曾在信中笑她,“别人是开诊赚钱,你是开诊贴钱。”

第二年年初时,渐渐的,有些疑难杂症被她治好的病人替她口口相传,慢慢的,有些富家的女眷,婢女,来找她看诊,再后来,官员,家眷,各家的小姐,夫人们慢慢的来请她到府里看诊,慢慢的她的名气打开,十六岁那年,她已是名医榜上的前三名,慢慢的她出资购买下了清风谷,取名万草谷,种植各种药草,慢慢的打开了药草市场。

从她一个小姑娘到成为知名的医女,她这一路走来,只有她自己知道,一路的艰难困苦。

万草谷一座七进院落宅子内,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从其中一间药草仓库由内向外关上了木质门窗,边关边向身边比她差不多的小婢女问道,“你说长兄回来了?”

那小婢女叫阿阮,穿着淡青色的外衫,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家的小姐,仰头道,“小姐,我这可是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以前,你很重视大公子的,他虽然外出求学,每一学期休假回业,你都会去找他解决问题,你看,这去年,你因烧了五公子的布老虎,被老爷罚关了柴房,还是你让奴婢找了大公子,大公子向老爷求了情,才放你出来的。”

凌暖夏看着她一怔,“你也说是以前,我这不生病了,还生了一场大病,这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阮面色一紧,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总是忘记主子真的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不由地安慰道,“小姐,抱歉。奴婢,奴婢真的给忘记了。”

凌暖夏见她如此,叹口气道,“不怪你。你跟着我这个主子也是挺倒霉的。长兄既然回来了,他又是个有求必应的,我找个机会替你说说,把你调去别的主子身边,这样一来,府里侍女们该有的份例,郑姨娘也不会明着暗着的刻扣。”

凌府虽然表面上是凌知夏在打理着,但郑姨娘总是有办法扣下凌暖夏小角落里的份例,或少,或不给。

这一个多月,她在凌府里,见着阿阮被人欺负,自己病秧秧的,也没办法替她出头,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与憋屈。

这个凌府的大公子听说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长得好看,但却偏偏生就了一副公

平公正的性子,刚正不徇私。

阿阮一听,立马生气的跺了脚,“小姐,奴婢的主子,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奴婢从小跟您一起长大,奴婢这一辈子就跟定您了,奴婢不离不弃。”

见她鼓着的腮帮,一副认真倔强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凌暖夏不由的淡然一笑,“好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这我也就一说。别当真了。”

一个月前,凌暖夏从河道里被人救上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连她都不认识。

凌暖夏,不,应该叫陆无双,她从现代掉到河里,被人救上来后,她躺在这古代的雕花木质床榻上,盖着粗布薄被,整个人都软绵绵毫无力气,这阿阮一直叫她三小姐,一会儿给她喂药,一会儿给她扇风,一会儿替她擦脸,一会儿给她讲府里的事情,又时不时会哭上一会儿,那哭声凄厉哀婉。

深夜里,好几次她以为自己在看鬼片,被吓得差点过了去。

她又不敢随便开口,免得被人家发现,把她当成神经病,再关进这个时代的精神病院就惨了。

后来,她发现,这个侍女平时里很规矩,也相信这面前这个小姐是她家的小姐,小姐的变化一切归到了这成舟的身上,自然也没有往另外的方面去想。

毕竟古代的小姐姐,还是个侍女,那认知还是有所限制的。

她刚穿越过来时,好几天都没有什么力气,总是醒一会,再睡一会,吃不下东西,也睡得不是很踏实。

这一个月基本都在病床上缠绵。那要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这一个月期间,也有人来看她,但这小丫头,是她见得最多,也是真心精心照顾她的人。

她看着她圆圆的小脸蛋都累瘦的没有了双下巴。

这一个月,她慢慢接受了这三小姐的身份,时不时的问了一些阿阮关于三小姐的习性脾气。

病好些了,第一次迈出这个房间是在一个月之后了,她第一次看清,她这个房子是在凌家县衙后宅最偏的一处角落,这个角落也就三间一层房间,一间是她的卧室,一间是她婢女的居所,还有一间算是她的书桌,还有一些简单的书籍的书柜,还有堆放着不少的杂物。

她由着阿阮扶着到自家小角落的院落里走动走动,这小院落虽不大,但是这院落前的一块空地,很大,足足有两百多平方,虽都是竹子杂草,但踩在上面贴着泥土,又软又轻,像是春日里的郊外踏青,十分让人愉悦。

那时还是夏日,酷暑难当,她便弃了履,光脚丫子踩在那深黄泥土间,一脸重生欣喜的模样,看着她笑,阿阮看着她,看着看着便哭了,她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养病期间,秦含娘基本上是每隔两天便让人送来汤药,还会时常写些信,这个时代的字,陆无双真的不认识,都是繁体字,但由阿阮送了糖糕给五公子后,五公子做了翻译再带回来话,她才得知,那上面都是些宽慰她些话,又让她安心养病。

慢慢的,她听阿阮提起,她之前也总借着到清风药铺的名头,溜出去玩,也时常会闯些祸,但都打死不承认,这秦含娘也时常会替她遮掩。一路过来,她倒也是顺风顺水,并无差错。

她一病愈,便找了借口,又溜出去,但是到了清风药铺后,她能认出药铺里基本上所有的药草,让秦含娘大为吃惊,只道她是病好后,开了窍。便在新一批的收徒中,一并让她在一起学习。

她并不知道,陆无双前世可是现代的中药系的医女,虽未毕业,便落了河,但是还是有些她并不知道的本事与水平的。

在凌府,郑姨娘会借着凌夫人的名头,时不时的来管教她,她并不喜欢郑姨娘,为了避开她,她便时时偷偷跑到这清风药铺来,这儿不光有药草,还有一个大帅哥,秦眠。

秦眠长得玉树临风,清风朗月般的人物,自带不凡气质,又平和近人,谁问他问题,他都肯教。有点大学学生会主席的那味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见他,她的心里总是莫名的兴奋,有种想上前跟他聊天,攀谈,的冲动。

阿阮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见她如此,便会捂着嘴偷笑,在无人的时候告诉她,“小姐,你喜欢秦公子。他是京城秦太医家的嫡子,深信当今陛下的器重,你又是秦掌柜的外甥女,现在又是他的师妹,你加把劲,说不定,在他半年后学成归京时,你能与他成就一段佳话呢。”

凌暖夏深叹一气,这个时代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真的很无聊,她也不过把他当成了那电视剧里的偶像罢了,并没有真正想嫁给他的冲动,也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小阮,不是吧,我表现的如此明显吗?”凌暖夏问。

小阮思考了一会儿,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由得让凌暖夏有些尴尬了。

凌暖夏已关好了这仓库里的四扇窗户,从屋子里出来,坐到了屋子外廊上的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这天色将晚,若有所思,肚子饿得咕咕叫,“这说好的药材商,怎么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来,这儿虽有七进院落,虽有厨房,有柴薪,但却无食物,饿死了。”

一大早,她被秦眠和几个师姐妹带着上了这万草谷,目的是等一位新的药材商,这药材商,这药材商以百金购一种止血的药草,来自邻县慈县,秦含娘十分重视,几次接触下来,便确认了他的身份,谈好了价格,约定今日来取余下的那批药材。

约上了是正午前,可这会儿快到了傍晚时分,约好的人还没有来,可她们带来的食物已吃完了。

小阮也摸着肚子,“师兄秦眠说是午时前回来,这会儿都到了日落西山了。再这样下去,小姐,我们不会要在这儿过夜了吧。”

小阮一脸有些担忧地道。

凌暖夏和小阮来这谷里也有好多次,这儿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吃的,都是些药草,总不能吃药吧。

正谈话间,一只白鸽飞落到她的身旁,小鸽子发出咕咕的声音,灰白相间的羽毛,尖利的小四爪子,小腿坚实有力,小阮和暖夏互视,不由的同时想到了什么。

忽然小鸽子腿上绑着的一个卷管形的布,引起了暖夏的注意,她取了下来,又把鸽子给了小阮,“随你蒸,煮,炖,炒,炸。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快且熟。”

小阮此时同样很饿,并没有发现那布片有什么异常,便拿了鸽子,想着怎么褪毛,怎么烧着好吃了。

凌暖夏打开布片片,上面只是一块白布片片,什么都没有。

她便拿了这布片片,从小阮烧着的灶下,取了一根火,在布片片下离着稍远有些微热,慢慢的熏,顺着小阮睁着的眼睛渐渐瞪大,那布片上的字慢慢显现了出来,虽写着繁体字,但她回忆着五公子给凌暖夏翻译的书信中的字,在这些布片片上都有,她便念了出来, “主君和姚使已至越州,必保其安危。”

小阮歪着头问主子,“这是信鸽,不是普通人家养的普通鸽,那白布片也不是用来制作认识标记的,我们确定要吃了它吗?”

凌暖夏认真的看着已在大铁锅中的鸽子,虽然大铁锅里满满一锅水,沸腾着,那小鸽子此时已光突突的,她不由的抿了一下嘴唇,“木已成舟,吃。”

此处是万草谷,又下了雨,下雨后还会升起一些雾气来,这鸽子迷路也算是正常。至于对于现在的凌暖夏来说,这小鸽子最好的下场,就是落到她的肚子里去。

不多时,主仆两人,紧盯着这面前的这一盘清蒸鸽子,还有一大碗的鸽子汤。

小阮已快流下了口水了,还不忘礼貌的问一下主子,“小姐,这秦眠大师兄,带着师姐,师妹们说是去谷中采别的药草了,可去了好几个时辰了,也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们留些吃的。”

凌暖夏抬眸看她,一只手已重重拍到了她的额头上,“小傻瓜,这么小,我们俩分了吃就行,吃了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看着小阮一脸的疑惑,她解释道,“这信鸽被我们给吃了,万一这信是送给秦眠的呢。那信很隐秘,要不是我用了烤火这术,那字都不显示,现在显示了。就是说,我们知道了这其中的秘密,那万一秦眠,秦眠背后的人想杀我们灭口呢。我们总不能因为一只鸽子给丧了命吧。这养信鸽的人,一定很谨慎,不会只放了一只,或是一只放了没有消息,必会再放一只。那我们就当没有这件事。就专心等着药材商来,如果再等半个时辰,慈县的商家还没有来,哪怕秦眠不回来,我们也要先出谷了。”

小阮很认同的认真点了点头,这谷中虽美,但她们两个姑娘,不宜在外面过夜,特别是未出嫁的女子,如果在外面过夜,那郑姨娘一定会抓住不放,再到老爷面前告一状,那时如果夫人想维护都没有办法。

再说完了话,无聊的用山溪水煮了些茶,才喝了几口,那院落外便响起了一阵紧过一阵的拍门声。

那铜质拍环拍在这厚实木门上发出的沉闷地声音一阵紧过一阵,听着声音并不像是秦眠他们所拍出来的声音。

主仆二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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