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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泽修廖与溪小说剑血双雄之九色琉璃珠全文免费阅读

第2章 第二章

崔煦心头一震,立时避向右侧,可他身后的弟子却躲闪不及,被一股猛烈的阴寒之气击中前胸,仰面朝天跌倒在地。崔煦吃了一惊,怒气冲冲地指着乔泽祎喝道:“你用的不是乔家剑法!”

乔泽祎自鸣得意地说道:“我乔家剑法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种小辈能识得的?”随即将手中长剑向前一挺。

乔泽修暗骂道:“要死了臭小子,这招式前两天才练成,还不知该如何控制力道,万一重伤崔煦就麻烦大了!”于是左手运劲,电闪般扣住乔泽祎的手腕,使他顿觉右手一麻,松开了剑柄,同时将佩剑抢在自己手中,指向崔煦道:“你敢瞧不起我们乔少爷,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另一手带起小女孩的身子,将她掷向乔泽祎的怀里。

乔泽祎下意识地接住小女孩,瞪了乔泽修一眼。他心知乔泽修坚持让自己带走孩子,不允许他跟崔煦动手,但若就此乖乖离开,却心有不甘。

其中两名崔家弟子扶起倒地之人,发现他胸前的衣襟泛起一层薄薄的寒霜,不禁愕然失色。“少爷,你看这……这是……”

崔煦回头凝目一瞧,沉思片刻,一把扯开其衣领,竟看到其胸口处已被冻得发紫,而那片暗紫色的瘀痕还在缓慢扩散,当下厉声道:“乔泽祎,你到底使了什么阴毒手段?”

乔泽祎微微一惊,答道:“不过就是寒气而已……”话音未落,那人头一垂,已然断气。众人尽皆骇然。

崔煦大怒,唰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但见青光闪动,一把锋利无比、柔软似鞭的长剑向乔泽祎迎面袭来。乔泽祎急忙后退,乔泽修举剑挡格,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溅。乔泽修见自己的佩剑瞬间断成两截,剑锋插入道旁一株槐树干上,不禁脱口而出:“血玲珑!”

世人皆知崔家庄的血玲珑乃剑中极品,乔泽修料想崔煦已经怒火攻心,于是猛地掷出剑柄,攻他面门,趁其闪避之际,脚下蓄势蕴力,准备施展翔云术带乔泽祎他们撤离。

忽听得有人高声道:“且慢!”

众人各自停手,目光一齐望向巷口,只见廖与溪神色凝重地疾步而来,说道:“崔公子,请听我一言!”

她鼓起勇气走到双方之间,向崔煦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慌而不乱地说道:“泽祎铸成大错,理应重罚,我自当回去禀报我爹,择日前去崔家庄负荆请罪。但崔公子可曾想过,乔泽祎毕竟是乔家少爷,倘若你一气之下伤他性命,他日要如何向乔家交代?又置崔庄主于何地呢?”眼见崔煦脸色稍有缓和,又道,“泽祎,把孩子交给崔公子。崔家乃名门世家之首,侠义为先,断不会与一个孩子为难,相信崔公子定能好好安置她。”

乔泽修一怔,忙道:“可他明明是想……”

廖与溪猛然回过身来,忧心忡忡地瞪视着他,没说一句话,可眼光神色之中,却似已说了千言万语。

乔泽修纠结片刻,便即住口。

乔泽祎见廖与溪态度坚决地朝自己点了点头,迟疑半晌,便将小女孩放到地上。

廖与溪上前两步,牵起她一只柔软的小手,不禁黯然神伤,心道:“对不住了,咱们只能各安天命。若要保你,便保不住泽祎。”她把心一横,将小女孩交给崔家弟子,对崔煦道:“还望崔公子高抬贵手。”

崔煦听她言之有理,又交出小女孩以示诚意,于是强抑怒气,还剑入鞘,沉声道:“今日以大事为重,私怨为轻,暂且放你们一马。但此事本少爷绝不会就此算了,你们给我牢牢记住。”随即打个手势,带领众人撤离小巷。

“乔泽祎!”廖与溪脸色陡变,带着无法控制的焦灼回身对乔泽祎道,“你怎可下手如此不知轻重?倘若刚才被你误杀的人是崔煦,后果当真不堪设想!”随即转脸质问乔泽修,“你到底教了他什么招式?一剑还没刺出去,怎么就致命了呢?”

乔泽修满脸愁云惨雾地道:“我这几天只是教了他凝聚寒气的招式,本以为只伤表皮,不伤脏腑,我……”

乔泽祎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抢道:“慌什么,大不了我把命赔给他就是了,早死晚死还不都一样?”

忽听得上方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唉,我可真是教出三个好孩子,一个鲁莽冲动,一个独善其身,还有一个想溜之大吉。”

三人皆是一惊,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褐色布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屋顶上摇头叹气。他体格魁梧,长眉善目,一派温厚慈和的模样,正是乔庄主乔以德。三人心头一喜,不约而同地叫道:“爹!”

乔以德飘身而下,对廖与溪不温不火地说道:“你扪心自问,当真以为崔家会善待那个孩子,而并非另有所图?”

廖与溪沉吟片刻,坦然道:“我心里有愧,但当时情况危急,别无他法。崔家的血玲珑威力非同小可,我不能让泽祎犯险……”

乔以德点头道:“所以在你的眼里,人命分三六九等,泽祎的命比别人的金贵,是这个意思么?”

廖与溪一时语塞,低下了头。

乔以德负手背后,走到乔泽修身前,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与溪没来,你刚才想把他们带去哪儿?乔家庄?且不说崔煦过多久会上门来讨公道,单凭那个孩子,你就必受重罚。你是挨鞭子挨上瘾了,还是觉得有他俩帮忙,所以有恃无恐?”

乔泽修咕哝道:“我这不也是没法子么……”

乔泽祎冷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爹你觉得应当如何?”

乔以德淡然一笑,道:“这世上并非每件事都有妥善的解决办法。何况祸是你闯出来的,自然由你想办法解决。”说着凝目观察乔泽祎那张苍白的脸,“你刚才动了真气?用了几成?身体没有感觉不适么?”

乔泽修登时兴奋起来,解释道:“那不是真气!我前两天想到一种法子,可以用寒气代替真气来凝聚剑气,而且还能化冰……”

话未说完,乔泽祎的身子突然摇摇欲坠,站立不定。

乔以德忙抢上来扶住他,叹道:“看来你的法子还有待推敲啊……”

乔泽祎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一时喘不上气来,昏了过去。当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伏在乔泽修的后背上,而道路两边怪石嶙峋,暮霭苍茫,阴森森的寒意逼人。

“快放我下来。”他轻拍乔泽修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哪儿?”

乔泽修立时放下他,一边反手轻捶后腰,一边苦笑道:“小祖宗,你可算醒了,我的老腰都快折了。”随即转向站在身旁举火把的廖与溪,挑了挑眉,“你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泽祎都醒了,笑一个呗。”

廖与溪仍自板着脸,抬眼向他俩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轻声道:“不管爹罚我走多久,我还是一样认为你们的命比那孩子重要。”

乔泽修忙道:“你心里随便怎么想,可千万别当着爹说出来!这臭小子沉的要命,我可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了!”

乔泽祎哼了一声,道:“我还嫌你后背的骨头硌呢!”说着环顾四周,见这片荒山野岭甚是陌生,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要去哪儿?”

廖与溪解释道:“这里是梅岭,爹罚咱们绕路回家,途中要深刻反省,等到家时诚心认错。”

乔泽祎嗤之以鼻。“我认什么错?崔煦说我不敢动手,我就出招给他看,何错之有?”

乔泽修惨然道:“求求你们两个饶了我吧,都不肯认错,我可是要陪你们受罚的!何况爹教训的是,我们的确错手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说着心念电转,“话说回来,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动真气?否则他怎么一下子就死了,你又怎么会晕倒呢?”

乔泽祎急道:“我没有!只是催动了寒气而已,这威力远比咱们想象中厉害。”

乔泽修嘀咕道:“没道理啊,真气产自体内,寒气可是来自体外,怎么会影响到你的心脏呢?莫非是运功的法门有问题?”一瞥眼间,他看到廖与溪正自瞪大眼睛,满腹好奇地望着自己,便即摊开一只手掌,催动周身寒气,缓慢地凝聚出一朵晶莹剔透的冰玫瑰来,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眼见廖与溪又惊又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核桃大小的冰玫瑰,乔泽修露齿一笑,将冰花戴在她鬓边。

廖与溪抬手轻轻抚弄鬓上的冰花,脸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笑道:“这就是你俩最近研习出来的新招式?叫什么呢?”

乔泽修凝望着她一头柔丝,笑吟吟地说道:“还没想好,你给起个名字呗。”

“待我仔细想想。”话音刚落,但觉冰花已融化成水,廖与溪不禁一声轻叹,“可惜只能昙花一现。”

乔泽修道:“你喜欢,我随时变给你。”

廖与溪斜睨他一眼,嫣然一笑。

乔泽祎摸摸嘴唇,若有所思地道:“看来还要好好琢磨一下,怎样才能使冰凝固得更久些……”

三人一路并肩而行,将近子夜,忽听得前方隐约传来一名女子的呼救声。三人寻声而去,在路边一株大树旁发现一位身穿白衣、面蒙白巾的年轻女子。她一边呻吟,一边娇声道:“好姐姐,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我刚才不小心崴了脚,实在走不动啦。”说着轻声抽泣起来。

廖与溪正欲上前扶她起身,却被乔泽祎一把拉住手臂,低声道:“你别过去。荒山野岭之中,半夜突然冒出个姑娘,古怪得很,还是我来吧。”说着走上前去,向那白衣女子伸出一只手。

那女子一怔,喝道:“你别碰我!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么?我是叫那位姐姐扶我!”

乔泽祎道:“我又没干什么,不过扶你站起来而已。”说着凝目打量她片刻,质问道,“你是哪里人?到山上干什么?又为何蒙着脸?”

那女子横了他一眼,道:“我为何要向你解释这么多?”

乔泽祎冷笑道:“那我们又为何要帮你?”

“你……”那女子强抑怒气,转脸对廖与溪嗔道,“姐姐,我好害怕,求你帮帮我吧。”

廖与溪略一思索,温声道:“其实我也有此疑问,不知姑娘能否先做回答?”

那女子嘴唇一扁,眼珠骨溜溜地乱转,沉吟半晌,说道:“家兄是这座山里的猎户,今早出门打猎,到现在都未归,我实在担心,就独自一人上山去寻他,谁知却……唉,我真是没用,也不知哥哥他怎样了……”

乔泽修暗自寻思:“与溪今日去集市抓药,恰巧路过巷子才遇见我们。而爹他当时对我们的做法有诸多不满,却始终没有现身,又身穿麻布粗衣,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很可能是跟踪崔煦,才会出现在那里,莫非是为了调查邪教的事?回家的路有好几条,他却偏偏要罚我们途径梅岭。以爹谨慎的性子,说不准是不放心我们,而自己又非走这条路不可……如此说来,他或许就在附近,要是看到我们见死不救,搞不好又要受罚!”于是说道:“与溪,你就帮帮她吧,有我们两个在,不打紧的。”

廖与溪和乔泽修的想法不谋而合,当下会心一笑,扶起那白衣女子。

那女子连声道谢。“我家就在西南面的山脚下……”

乔泽祎插嘴道:“你还没回答,好好一个猎户家的姑娘,大半夜为何蒙着脸?”

那女子听他说话倨傲无礼,心中不悦,暗骂道:“瞧他穿着打扮,还以为是哪个世家的翩翩公子,竟敢对本姑娘大呼小叫,迟早找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随即白了他一眼,对廖与溪柔声道:“姐姐,我是个孤儿,自小和哥哥相依为命。他白天上山打猎,经常把我一人留在家中。那时我年纪尚幼,不小心烧了房子,结果脸上也烙了疤……”她的语调中充满了感慨伤怀之情。

廖与溪心头一酸,安慰道:“我们并非有意为难姑娘,只不过这三更半夜出门在外,不免有些紧张,还请姑娘见谅。”

乔泽祎斜视那女子,心下暗自警惕。乔泽修放慢脚步,跟在他们后面,关注着那女子的一言一行。但见她身形娇小,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似柔弱无力,不由得渐渐放下了戒心。

过不多时,四人沿着土坡下了山,隐约可见前方灯火阑珊,村屋已然在望,忽听得有人高声喝道:“小贼站住!”

乔泽修猛一抬头,看到几个白影从山涧飘然而下,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崔煦也走这条路!”

眼见崔煦猛鹰般扑了过来,乔泽修下意识地拔剑,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断剑被丢在了小巷,当即准备空手招架。殊不料崔煦大喊:“乔泽修你让开!”

霎时之间,那白衣女子挣开廖与溪的手,纵身跃起,如飞鸟般登上山壁。廖与溪被她猛地推了一把,跌入乔泽祎怀中,登时面如土色,急道:“我的珠子不见了!”

崔煦立时转向山壁,腾空追去。

乔泽祎怒道:“我就知道这女人有鬼!”

乔泽修瞥见廖与溪安然无恙,忙道:“别急,我帮你要回来!泽祎,你们自己小心!”说着飞身直追。

廖与溪吓出一身冷汗,惊惧地望着乔泽修转瞬间消失在暮色之中,而乔泽祎发现四名崔家弟子正虎视眈眈地瞪视着自己,不由得心下一凛。

那白衣女子鬼魅般飘进树林,见崔煦和乔泽修穷追不舍,暗暗叫苦:“差一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九色琉璃珠了,偏偏遇到崔煦来搅局,真是倒霉!一个崔煦就够难缠了,另外一个又不知是什么来头,我得想个法子脱身才行。”她心念电闪,径直飞向树林深处。

林中雾气弥漫,那女子对里面的道路十分熟悉,而乔泽修和崔煦却是初来乍到,尽管轻功胜她一筹,却也一时未能追上。眼见她跃过一座石碑,钻进一片更加阴森的密林,乔泽修眉头一皱,突然停下脚步,默念石碑上刻的三个大字:“断头谷。”

崔煦随后而至,正欲冲进谷中,却被乔泽修一把揪住衣襟,扯破了衣角。崔煦心下一惊,落地转身喝道:“你做什么?”

乔泽修尴尬一笑,松开手指,说道:“一时情急,我不是故意的。”随即正色道,“你没看见这里写着断头谷么?我觉得那姑娘是故意把咱们引来这里的。我曾听泽祎提过,断头谷里的人擅长机关暗器,威力非同小可。你这样贸然闯入,难免小命不保。”

崔煦迟疑片刻,说道:“那我也非去不可,你怕了就别跟来!”

乔泽修奇道:“她也偷了你的东西?”

崔煦脸色一沉,没有回答。

乔泽修往他腰间瞥了一眼,道:“该不会……是你的血玲珑被偷了吧?”

崔煦登觉火气上冲,却无言以对。

乔泽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难怪把你急成这样。崔家庄的传家之宝血玲珑在崔家少爷手里不慎丢失,还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姑娘偷走的,这话若是传了出去,确实不太好听……”说着又一本正经起来,清了清嗓子,“跟你商量个事,我帮你把血玲珑抢回来,此事绝不跟他人提起。至于乔泽祎误杀崔家弟子一事,咱们就此揭过,如何?我代他郑重向你赔罪,你想我跪下磕头也行,只求你高抬贵手,莫要把乔家牵扯进来。”

崔煦没想到他竟会软语相求此事,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冷哼一声,道:“谁需要你帮忙!”

乔泽修一把按住他肩头,迫使其脑袋前倾,说道:“你仔细看看,刚才要不是我拽住你,你脑袋和身子早就分家了!”

崔煦凝目一瞧,狭窄的道路之间横着一根细如蛛丝的白线,其高度齐颈,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再自上而下扫视,同样的细线纵横交错,有高有低。

乔泽修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细线,竟瞬时被划出一道血痕。“这线锋韧无比,被固定在谷口的两树之间,显然是有意阻止外人进入。说不定里面到处都是,你若赤手空拳直冲进去,很难发现的。”

崔煦暗暗心惊,问道:“那她是怎么进去的?”

乔泽修正色道:“我刚才就觉得她对这片林子熟悉得很,或许……她是这断头谷里的人。”说着心念一动,双掌齐挥,掌中凝聚周身寒气向前一推,一片寒潮来袭,顷刻间将眼前林荫道中的细线化冰,紧接着又暗运剑气,连拍两掌,所有冰线登时断裂。

崔煦愕然道:“好霸道的寒气!从未听说过乔家有这种古怪的招式……”

乔泽修自鸣得意地笑了笑,道:“你当然不可能听说过,这是我和泽祎不久前自创的。”随即话锋一转,“你也知道乔泽祎有病,不能动真气,我们唯有另寻他法。这寒气霸道,他还未能掌控自如,所以才会错手杀死你家弟子,实属意外,我……”

崔煦横了他一眼,昂首阔步入谷。

乔泽修咕哝道:“真是怎么瞧他都不顺眼,我话还没说完呢。”随即跟在他身后,大声道,“喂,里面说不定还有其它机关,你自己小心!”

谷里黑压压一片,落叶枯枝,满地皆是,一踏上去,沙沙作响。两人在林中瞎摸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忽然云破月现,一片清光在林隙树梢上照射下来,满地树影凌乱,远处白影一闪。

乔泽修足下一使劲,耳畔风生,径向那白影奔去,片刻即到,正见那白衣女子飘去崖边。她将九色琉璃珠戴在手腕上,回眸一笑,纵身跳落悬崖。乔泽修犹豫片刻,紧随其后。崔煦晚一步抵达崖边,向下望去,见是一个深谷,黑夜中没法看清谷底如何,而悬崖陡峭笔立,并无容足之处,不禁骇然失色。

两人下堕良久,先后扑通两响,跌入一个水潭之中。他们从数百余丈高处跃将下来,冲力何等猛烈,笔直的堕将下去,也不知沉入水中多深,才身不由主地被浮力托了上来。

乔泽修浮上水面,伸手将那女子拉到潭边的岸上,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这个鬼丫头,我真是服了你了。”

那女子呛了水,正自猛咳不止,全身打着寒颤,突然被乔泽修点中穴道,登时动弹不得。

乔泽修嘿嘿一笑,道:“姑娘,得罪啦。”随即抓住她胳膊,将其手腕上的九色琉璃珠摘了下来,戴在自己手上,“这东西可是与溪的家传之物,说什么也不能给你。”

那女子兀自嘟囔道:“我怎么还在这里?难道方法不对?”

乔泽修瞟了她一眼,奇道:“你说什么?”

那女子秀眉微蹙,暗忖:“糟糕,看来我白忙活了。这九色琉璃珠的用法,恐怕只有那个女人知道,我得另想法子接近她了。”随即眼珠一滚,冷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跟我跳下来,不怕粉身碎骨么?”

乔泽修坦然道:“我瞧姑娘是个惜命的人,恐怕早就知道下面有水摔不死,才敢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吧。”说着游目四顾,见这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四面都是险岩怪石,无可攀援,又道,“相信姑娘也知道出去的路,还请明示。”

那女子扭过头,说道:“我适才一心只想着怎么下来,可从没想过要怎么上去。”

乔泽修心道:“与溪一定担心得要命,也不知崔家弟子会不会为难泽祎,我须得尽快赶回去才是。”于是俯下身来端详那女子的一张俏脸,见她容色娇美,凤眼含春,轻轻一笑,嘲弄地道:“姑娘当真是天生丽质,小时候被火烧伤过脸,居然还能这么明艳动人。”

那女子吃了一惊,忙抬手去摸脸颊,这才发现面巾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怔怔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泽修又道:“你说咱们孤男寡女在这深谷里共处一夜,崔少爷还在上头瞧着呢,等以后出去了,被人说闲话……我是无所谓,可对你一个姑娘家而言,不太好吧?”

那女子俏脸生晕,又羞又窘,却仍是一言不发。

乔泽修轻叹一声,起身道:“怎么说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这里环境清幽,面对一位仙子般的姑娘,时间久了,万一把持不住……”说着侧目斜睨她。

那女子听他言语轻薄,登觉火冒三丈,忍不住怒道:“枉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名门世家的公子,居然如此厚颜无耻!”

乔泽修笑道:“这名门世家的子弟当中,论脸皮厚,我乔泽修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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