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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想占我便宜
晚上十点钟下班，老板们都回家，这下大家自由了。
你可以去泡澡堂子，让热水消解一天的疲劳。也可以去蒸桑拿，那玩意真舒服，高温考验你的意志，大汗淋漓直呼痛快。如果不想睡觉你就可以尽情的泡着蒸着，没人管你。
想睡觉，那就来到二楼大厅，男女分开两边住，中间拉个布帘子。此时的大厅众人还没睡觉，热闹肯定是热闹。该是放松的时候了。
“伺候了一天的客人，现在轮到我们当客人了。他妈的这海绵躺椅就是舒服。”
“服务员给我倒杯水。”
“5号来给老子捏捏脚，再捶捶背。”
辛苦一天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散了架似的躺在躺椅上，但嘴上却是不闲着，开着玩笑过着嘴瘾。嬉笑怒骂。这是一天最快乐的时间。
一天，张总来找夏河，让给2号少安排活。夏河心想这些女孩子拿地是提成，没活干就没有工资，2号是个刚满20岁的小姑娘，来上海才半年，是不是哪里得罪张总了？
夏河找机会问2号，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涨红着脸说：“他想占我便宜，我不从，他就故意给我找茬。”
夏河一听就来气骂道：“他妈的，不要脸的老东西，你比他女儿都小，也敢打你的主意！”
2号吓得赶紧说：“你别到处乱说，我还想在这里继续做下去，不敢得罪张总。”
“别怕有我，我会保护你的，你平时躲他远点，别理他。”夏河安慰道。
夏河一如既往，5个女孩轮流来，对谁都不偏不倚。有的女孩想让夏河给她多安排，故意在夏河面前撒娇卖乖，夏河也不为所动。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也就知道他的性格。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而轻视他，反而都很尊敬他。
只有张总对夏河不听招呼的做法心怀不满，经常故意给他找茬，夏河处处小心应付。与其周旋，不敢太得罪这个太上皇。
浴室里其他员工大都知道事情真相，为夏河捏把汗之余都为他地做法暗暗叫好。
王芳除了管女宾部，还负责做饭，夏河自然得到许多照顾，王芳把老板吃不完的肉经常全扒拉到他的碗里来，夏河自然感激不尽。
来洗澡的客人好多都是老顾客，一来二去都混得熟了，就小夏小夏亲热地叫着。浴室是个小社会，形形色色的客人都有，偶尔也陪他们聊聊天。
对于有修养层次高的客户，夏河表现得举止得体，彬彬有礼。对于一些粗俗的，总想占女技师便宜的客户，夏河也会挺身而出，不卑不亢。但他也注意掌握分寸，不敢惹客人发火。
只是客人不满意生气也会时而发生，为此张总在班前会常常是先骂女孩再骂夏河。
“干得就是伺候人的活，客人摸两下怕啥，这次你让他摸了，下次他还会来给你送钱，没付出怎么会有回报？”
“夏河就你就爱多管闲事，只要不扒衣服你就不要管，不要惹客人生气。”
“2号你装什么纯洁呀，摸一下你掉肉了还是能死呀？”
大家此时往往都是敢怒不敢言，心里都在骂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不让客人摸你女儿呢！
2号小姑娘天生性格内向腼腆，经常受客人欺负也在所难免。虽然张总经常骂，但她依然不开窍。
这天一个客人要捏脚，夏河叫2号过去，谁知客人一伸手就在她的胸部乱摸。2号好话说尽客人依然没有丝毫的收手，却变本加厉地用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拉，任她怎么挣扎都不能脱身。
僵持中2号转过脸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夏河，动静声引起其他客户地注意，纷纷侧脸，夏河看不下去， 忙端了杯水走了过去。安抚好长时间，客人才乖乖躺下接受服务。
这一切被两个经常光顾的客人看在眼里，便找夏河去聊天。
“你刚才不卑不亢，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说明你很有水平，”老王赞扬说。
“小伙子有点气质不同，你以前是干啥的？”老李问。
夏河被表扬得不好意思了。只能实话实说，二人似乎谈性很浓，详细询问夏河的情况。诸如什么文化程度，哪里人，在这里一个月挣多少钱，夏河都如实回答。
“你会电脑吗？”老王又问。
“我会，我打字速度很快。”
“我看你经常都在放《肖申克的救赎》这部电影，这部电影你怎么看？”老王继续问。
“这部电影使我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夏河又陪他们聊了一会儿闲话。临走时，老王掏出一百元钱小费给他。夏河说有规定，不能收，两个客人没再坚持，挥挥手起来走了。
由于夏河为人仗义，敢做敢当，逐渐成了这些员工的头。去池子里泡澡有人抢着给他搓背，晚上下班后躺在大厅里，大家就围拢过来和夏河一起聊天。那五个捏脚的女孩子，更是热情有加，轮流给她捏脚捶背。
“这有钱人真是会享受，捏脚简直太舒服了。”夏河躺在椅子上，微闭着双眼自语道。
他的一双大脚被5号张美丽侍弄着。“舒服吧，小夏，这脚上有很多穴位，按好了可以强身健体，滋阴壮阳有保健功能。”
“你别吹牛了，这些话都是说给有钱人听的，只有他们才会在乎什么保健功能，”夏河道。
众人被逗笑了。七嘴八舌议论着：“对呀，我们这些出力人感觉舒服就可以了，才不信什么狗屁保健功能。”“有钱人不出力，不干活，懒地动，又想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就编出了按摩脚就能强身健体这种鬼话，自己骗自己，”王芳笑道。
“王芳说得对，”众人附和着说。
“要我说呀，像我们这种天天干活，不停运动的人才能健康长寿，大家说对不对。”王芳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夏河疼得咧嘴哎哟了一声，看来是按到什么穴位了。
张美丽笑着说：“你的脚皮太薄了，有些肥胖的老男人，皮糙肉厚，用上全身的力气给他按，他还嫌你手轻力小没感觉。一场下来浑身冒汗，双臂酸困。我刚开始来时不适应，两个胳膊痛都抬不起来了。现在时间长了就练出来了”。
夏河愤愤地说：“那你就准备一把锥子，遇到皮糙肉厚的大叔，就用锥子扎，看他还有没有感觉。”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冬季到了，晚上天气很冷，刚九点浴室里就没什么客人了。大家都懒散的四处走走，聊聊天吹吹牛。夏河想去一楼看看，走到楼梯拐角处时，一阵剧烈的响动声，他驻足一听，声音是从楼梯拐角处张总房间传出来的。
“张总不要这样，小心你女儿看到，”
“我女儿回家了，”
“别人看到，我就没脸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