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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伍回
黎茗的回答直到晚饭结束才缓缓的吐露出来。
“抱歉,妈妈刚刚走神了。”
黎茗有些晃神的从桌旁的纸抽中抽出一张纸巾,草草的擦了擦手,接着又抽出一张,反正叠好,轻柔的给温良擦着嘴角沾上的虾汁。
“怎么,良仔是想喝桂花羹了吗?”
温良摇摇头,一双小手揪着精致的桌布角搓啊搓。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我可不可以带去幼儿园喝啊?”
听到这话,黎茗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怔愣,而后眉头轻轻锁了起来,微微低下头正色看着温良。
“为什么想带去幼儿园喝?”
温良被她这么瞧着,心中说不慌张那是假的,但成败在此一举,惯是他前世今生都不会撒谎,今天这慌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必须扯下去了。
想罢温良轻轻一撇嘴,眼眸瞬间低垂了下来。
“妈妈,我去了幼儿园会很想你,我想带着你的味道一起去。”
说着,温良开始强逼自己回忆前世的种种悲惨辛酸,回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回忆自己与母亲糟到透顶的结局,未等想多,眼泪便争先恐后的奔涌而出。
还没等黎茗开口,温良便一把扑入黎茗怀中,哭声渐密,但并不刻意,只闻那似是强行压抑令人心碎的声声哽咽。
“妈妈,良儿不去了,良儿要在家陪着妈妈。”
毫无疑问,温良在赌。他太清楚黎茗是个多么敏锐的人了,身为心理师的她甚至可以单凭对方一个简单的眼神推敲出对方的心理活动,别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发制人,断绝一切可以给她时间反应的机会。
不出他所料,原本打算从他眼底看出点什么的黎茗被他这一哭瞬间乱了阵脚,只知道手忙脚乱的去抽纸巾给他擦泪,一手轻拍着儿子的肩膀,手中的纸巾在拂在脸上的片刻便被湿透,黎茗眼眶一酸,丢掉纸巾,双手用力环住温良,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不哭不哭,是我不对,是妈妈说错话了。”
她有什么资格去质疑自己的孩子啊,他只是想喝桂花羹而已,他有什么错,他还那么小那么单纯,单纯到连自己的母亲在里面下了毒都一概不知。
该死的,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黎茗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连带抱着温良的臂膀也在不自觉的用力,锢的温良快要喘不过气来。
“妈妈,我好难受..”
黎茗猛然回神。
“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臂,上下打量温良有没有出问题,眼中的忧虑浓的水洗也洗不去了一般。
在确定温良没事之后,黎茗似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一只手抬起,轻轻捏着紧皱的眉心。
“良仔,妈妈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永远不需要在妈妈这里自我责备。”
温良静静的站着,抱着母亲的膝盖,一言不发的望着她。黎茗直起身子,捏着眉心的手放下,落在了温良的额头上,将他稍稍有些长了的碎发向后抄起,露出了那精致的眉眼。
如果有心细看,明眼人都会发现温良的相貌带着一丝不合理。
尤其是那双眼睛,竟是极纯的琥珀色。
温景元对外的解释是他与黎茗的一些基因相撞,二者结合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冲突,这一冲突导致的变异便显现在了温良的面容上。
确切的说,温良更像是高贵的混血儿。
手指在温良的脸上细细临摹着,黎茗眼中的不舍愈发显著。但一切的微表情最终还是转化成了一个牵强的微笑。
“妈妈以后每天给你做好桂花羹,你带去幼儿园喝好不好?”
终于说出来了。温良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了,他今天所做出的一切行为就只为黎茗的这一句话。
璀璨的笑容重新升到了脸上,但依旧是带了一丝不急不缓的小心翼翼,这一神情落在黎茗的眼里,便成了不安。
“真的吗妈妈?”
“当然。”
黎茗连忙回答,安抚性地摸摸温良的小脑袋,温和的笑容在脸上显得愈发和顺。
“但是有一点,这个桂花羹不可以给别的小朋友喝哦。”
此话一出,温良心中了然,但还是装作困惑的样子歪了歪头。
黎茗见儿子一脸疑惑,轻轻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湿润的舌尖划过,给嘴唇添了一丝丝的水润,连带着嗓子也变得朗利了些。
“妈妈是不是教过你,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啊?”
温良用力点点头。
“所以说啊,别的小朋友也一样啊,万一她们有人对桂花过敏,那可是很严重的。”
温良闻言再次重重点头,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下人收拾好饭桌后便领着温良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黎茗只身一人坐在大大的木窗前,悠沉的木质香萦绕鼻尖,像是一股纠缠在一起的愁绪,怎么也散不开。
万般心事,终化成了月光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幼儿园的大门缓缓打开,原本被大门遮掩住的晨光随着门的敞开渐渐被释放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洒了温良满身满眼。温良阖上眼睛感受着光明的抚摸,只觉得浑身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快乐。
真是美好啊。
他说得不只是阳光。
告别送行的成叔,温良牵着老师手欢快的进了教室。他对幼儿园的一切没什么兴趣,更直观点说,幼儿园只是为他做了一次嫁衣。
刚进来没多久,温良便借口去了卫生间,顺便拒绝了老师陪同的询问。小的不起眼的杯子挂在他的脖子上似有万均重,温良抬手取下,拧开盖子,一股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咕嘟..咕嘟…”
一声声的水波细响,杯中的桂花羹已然被他全数倒入了马桶中。冲水声由小及大,温良神色淡然的拧上盖子,纤长的睫毛低垂着,眼光随着被冲走的桂花羹逐渐变得清明。
“哈。”
长出一口气,小小的身影转身离开了干净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卫生间。
但就在温良身影消失在拐角的下一秒,隔壁卫生间的门却被打开了,另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方才的马桶旁,残余的桂花香在空气中逐渐消散,来人一手抚上下巴,望着温良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温良并没有立马回到教室,而是顺着长廊上的指向标一路走进了水房,想要接点水将自己的被子冲刷干净。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令人抓狂的问题,他够不到接水的按钮!他妈的。真是有够烦的。温良想着,努力的翘起了脚尖,手指颤颤巍巍的向高处的按钮靠近。
还差一点,就一点。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那看上去的一点点仿佛隔了天堑般难以逾越,任凭温良怎么去够都够不着。
正当温良打算收手放弃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他的头顶精确的按在了他心心念念的按钮上。
“滴。”
水机清脆的响了一声,出水口泂泂的清水倾泻而出。
“愣着做什么,不是要接水吗。”
清澈的嗓音仿若溪流般流入了温良的耳蜗,却也瞬间点醒了失了神的他。
一杯水很快接满了,那只手按住了暂停键。正欲收回,却只见温良晃了晃水杯,将刚接好的水哗的又倒掉了。
“欸?”
手的主人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质疑“你在做什么?”
温良甩了甩杯子,空干净了里头剩余的水,回头去看帮自己按了按钮的那人。
好标志的一张脸。
来人看上去年龄并不很大,瞧着跟温止淮差不许多,但这人眉眼间却尽是明朗,与压在自己头顶那老谋深算的男狐狸截然不同。温良冲他笑了笑,露了一口小白牙。
“谢谢哥哥,可以再帮我按一下吗?”
“噢好。”
男孩言听计从的再次帮温良打开了水,安静的看着温良的杯子再次盛满。将冲完的杯盖合上后,水也被随之关上。
“喂,你是哪家的小孩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男孩一手撑着饮水机旁的墙壁,睁着一双明朗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整理水杯的小孩。
温良闻言顿了顿,眼睛忽闪了几下,拧紧了盖子,轻轻开口。
“我是温家的。”
温家?
男孩眉心骤然锁紧,温家,在他的印象里,这座城里,似乎只有一家姓温的。可是那个温家…
“姓温..”
男孩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那你认识温止淮吗?”
?
温良有些凝滞了,他怎么会知道温止淮?
“他是我哥哥。”
一听这话,男孩的心里顿时瞬息万变,真没想到啊,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竟然就是当年在温家闹得沸沸扬扬的温家次子。
不经意的,一丝与他的明朗毫不相干的精明浮现在眼底,看向温良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考究。
看来,他刚刚在卫生间倒掉的东西,怕是大有文章。
有意思。
想罢,男孩不动声色地敛起眼中的情绪,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温和明朗,半蹲下身,冲温良伸出一只手,浅浅的笑了起来。
“你好啊小朋友,我叫裴云洛,如果你乐意的话呢,可以喊我声少公子,因为这幼儿园是我爸开的。”
温良状似懵懂的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眼睛状似困惑地眨着,内心却早已百般嫌弃。
少公子?这人真是好不要脸。
“噢噢,少公子好,我叫温良。”
“欸?”裴云洛闻言面上一愣,紧接着笑了开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真有意思。
“笑坏我了,你这小孩好有意思,让你喊你还当真喊了。”裴云洛空着的那只手擦了擦泪,只觉得腮帮子笑的生疼。“别这样,我爸听到要揍我的,喊哥哥就好了。”
温良回了教室,只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那人虽面上不显,但显然是认识温止淮的,什么幼儿园院长的儿子能这样手眼通天,与久居深阁的温家大公子交好?
看来以后他得小心点了。
傍晚,温家的车在路上缓缓驶过,后座上歪斜躺着昏昏欲睡的温良。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他,折了光的眼镜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半睡半醒间,温良感觉到车子平稳的停下了一会儿,后车门被人轻轻的拉开,紧接着自己被环进了一个充满浅香的怀抱。是黎茗的味道。
温良眼睛不睁,就着抱他的力道又往怀里拱了拱,将脑袋搭在了来人的肩膀上。
“妈妈。”
来人没有应答,只是抬手在温良发顶轻抚了一把,紧接着,车子再次启动。
温良并未多想,只当是母亲不想扰了他的睡意,便很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可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世界却好像都变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温良抬手胡乱的摸索了两把,一望无尽的黑暗让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不安。触手一片冰凉,一根,两根…
手上摸索的动作停下,温良的心里也随之凉了半截。因为他摸到的并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笼子。
他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怎么回事,他不是坐了温家的车放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股熟悉的香气,明明应该已经到大宅了…想到这儿,温良的瞳孔骤然放大,遭了!
他太大意了!黎茗怎么会到车里面去?那车明明是一直在跑的!
妈的,到底是谁。
“哈。”
轻佻的嗓音自黑暗中的某个角落响起,温良被惊得连退数步,后背紧紧贴在了铁笼的笼壁上,抓住笼子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瞧瞧,咱们的小少爷醒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黑暗的房间瞬间变得灯火通明,几乎所有的灯光都在一瞬间打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出现了一瞬间的失明和刺痛,温良别过头,两条胳膊高高抬起挡在眼前,试图阻隔那刺眼的光亮。
大概一分钟过后,温良眼前的视物逐渐清晰,模糊的景象不断重叠,最终聚焦成实体。
胳膊缓缓放下,温良没哭没闹,相反冷静的打量着屋内的一切,最终视线落在了坐在笼子正前方沙发上的那个人身上。
扫视完屋内陈设,温良第一反应就是,真是有够奢靡啊。
这屋内的冠冕堂皇简直张扬至极,实在是让他很难不猜到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你不害怕吗?”
沙发上的人在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五岁孩子该有的恐惧,瞬间起了兴致。
“害怕什么?”
“哈。”
那人笑了一声,眼中带了几分欣赏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当然是,”脚步一点一点的靠近,最后停在了距离笼子两拳远的位置。
“怕我弄死你啊。”
温良抱紧书包,盯着近在飓尺的男人,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笃定。
“你不会。”
“嚯?这话怎么说?”
男人兴致盎然的蹲下了身来,眼神像一条饿狼一样在温良的脸上来回舔舐着。
“我如果说了你会放了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闻言大笑了起来。
“我还真当你是什么稀有的鬼才了,搞了半天还是个天真的破孩子。”
“我如果能放你,那我费那么大劲捉了你来做什么?”
神经病。
温良心中暗骂一句。
温良的眼神男人看在眼里,但也不生气,相反勾唇一笑,起身又坐回了沙发,捏着小指上的戒指来回摆弄。
“骂我呢吧,你不说也罢,我只是个中间人而已,要处置你的不是我,你的结局过了今晚也就与我无关了。”
温良小小的眉头皱了皱,出声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杀我的人还没来吗?”
摆弄戒指的长指顿了顿,时郡抬眼,由着灯光的缘故,他一半多的脸都被吞噬在了黑暗中,他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此时在若隐若现的阴影里也显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