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4章 行为异常的大裤衩
王肖尔和二十多个队友正一起坐在警队会议室里。他好奇的把玩着小小的Eva脑机接口贴片，他不明白这个只会打错字的人工智障能帮他做什么。队长今天突然宣布全队接到命令，要参与新技术实验。除了技术组，居然连外勤团队、后勤团队都被叫来开会。实验涉及的人员这么多，大家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提前到达会议室的警员们开始交头接耳的猜测实验内容，但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人到齐了，队长站在大家面前宣布：“接到上级安排，本队全体参与人工智能新技术实验。新技术将尝试提高团队合作效率和办案效率。实验任务为期三个月。技术组已经和人工智能研发团队对接完毕，现在请小安给大家介绍一下具体内容。”
事先和谢晓露对接过Eva功能的安姐姐开始给全队讲解Eva系统。“Eva脑机互动系统是最新科技成果，它的主机是全球运算速度最快的电脑之一，所以Eva有很多商用脑机互动系统所不具备的强大能力。今天我来讲解Eva的特色功能和实用方法展望，希望大家随时提出自己的想法，一起来丰富Eva的实战运用。首先，Eva可以精准的识别使用者脑电波。只要带上脑机接口贴片，使用者集中注意力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会传输给Eva系统进行分析。”
“哇！读心术哎！不过，我们岂不是都变成了Eva的摄像头？”有警员感慨道。
“嗯，理论上是这个意思。”
“那Eva会不会把我正在想的事情告诉周围所有人？”小宋警官惴惴不安的问。也不知道他打算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会，除非使用者下指令要求Eva告诉其他人它的想法，否则不会泄露。对了，Eva已经与警方数据库对接，可以从中获取警务信息，可以与各位的电脑和警务Pad链接。经过分组，我们队内部还可以通过Eva发布行动指示，或者呼叫队友支援。”
这个功能引起了队长的兴趣，“就是说，我们可以在行动中不发出声音的打配合？”
“是的。而且应该不止于此。研发团队申请实战实验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发掘出Eva更多的潜力。比如，技术组就想到可以利用Eva的读心术用意识绘制嫌疑人肖像，比手绘肖像更快更准确。而且Eva还会即时用所绘肖像与数据库对比确认身份，查阅犯罪记录。”
啪啪啪，居然有警员情不自禁鼓起掌来！“高级！终于可以丢掉不靠谱的手绘肖像了。上次牛大妈报案说看见个行为不端的流氓。队里请了个兼职的美术老师，根据牛大妈描述画出个肖像。那肖像看着身材魁梧、杀气十足，感觉跟泰森似的。真正抓住后发现其实就是个猥琐的泰迪。我问牛大妈是不是该配眼镜了。牛大妈说当时紧张，不知怎么就感觉嫌犯凶神恶煞的。如果以后用上了Eva，虽然可能还是有偏差，但目击者直接闭上眼睛回忆肯定能更真实一些。”
安姐姐点头道：“没错，操作步骤过多就容易出异常，Eva可以减少操作环节。另外，Eva还可以监测心跳、血压等体征数据。必要时提醒使用者注意身体状况。”
“安姐姐，如果我加班时突然倒地抽搐，血压飙升，心跳爆表，陷入昏迷，Eva会主动给我申请工伤吗？”
“。。。不会。Eva只会提醒你多喝热水，它还不会自主发起行动。”
“安姐姐，Eva能认识我吗？如果我把它戴在我家猫头上，她不会对我家猫泄露警方秘密吧？”
“。。。不会。但不建议这样操作，猫的脑电波有可能污染数据库。我一会儿带大家激活自己的Eva贴片，激活时Eva就会识别你的脑电波。像指纹一样，每个人的脑电波频率都有差异。识别之后Eva就会认识自己的主人了。对了，你可以告诉Eva自己的名字，否则Eva只会称呼你贴片的编号。”
王肖尔仔细看了一下手里的贴片。贴片角落里用几乎看不见的小字写着：Sub-B class（SB25）
多少了解些计算机知识的王肖尔嘟囔道：“B级权限下，第25号，级别不高啊！”随后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恶寒。“要赶紧改名字！不然Eva就要称呼自己SB二五仔了！”
“切！你们就这点出息！”队长鄙视了一下开玩笑的警员们。
“好了，别胡闹了。要求每个人都全天候佩戴Eva脑机接口。试验期间给自己起个代号，Eva再好使也要注意别无意中泄露国家机密。看密级高的通告前先把贴片摘下来。好了。散会！”
散会后，安姐姐教大家激活了贴片。Eva记录了每个实验参与者的脑电波特征。Eva同时识别到，SB25信号源传回来的数据特别清晰，而且他的脑电波频率碰巧和妈异常相近。
大家回到办公室。行政刘姐兴奋的对大伙说：“来来来，咱们都给自己起个代号，再做些测试。听起来这Eva比我用的那个傻东西好使多了！”
队长不在时，行政刘姐俨然是团队首领。不仅仅是因为她年龄最大。刘姐虽然一般时间都坐办公室，但她负责警民协调，行动记录归档，后勤安排等事务，和每一位警员都有工作交集。而且刘姐豪爽又热情。谁生病不舒服了，谁失恋伤心了，谁执行任务遇到挫折了，刘姐都会主动关心。大家都把刘姐当作当家大姐一样看待，平时有什么事都主动向刘姐汇报一下。
“刘姐！明天我要去街头那个商场做安全检查。”
“得嘞，姐给你通知商场经理热情接待。”
“刘姐！我感冒了难受。”
“来，乖乖的趁热把药喝了。”
“刘姐！我被女朋友甩了。呜呜呜”
“姐闺蜜手里刚分配来一个美女实习医生。明天就给你约出来！”
“刘姐！我们今晚去桑拿房扫黄。”
“这个。。。姐就不替你们通风报信了。祝你们凯旋归来！”
现在刘姐一提测试，大家都来了兴致。刚才安姐姐对Eva的介绍听起来很高科技，真用起来可别是个傻子。
刘姐说：“我先来啊。试试读心术！Eva你好，我是永远18岁的刘姐。你告诉大家我在想什么？”
Eva回应道：“好的。代号已记录：永远18岁的刘姐。”
刘姐正要冥思苦想出个难题考考Eva，她手边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低头一看，老公来电。
刘姐赶紧拿起电话，背过身小声说道：“喂老公，你出差回来了？顺利不？。。。讨厌，老夫老妻了还要什么惊喜。。。我没什么想法，还有两天呢。”
这时Eva突然在大家耳边宣布：“永远18岁的刘姐生日想要化妆品精选套装。”
“噢！”大家不约而同的开始起哄。
“刘姐！你不用化妆品也很好看！”
“高科技啊！我要是给女友戴上这个，就不用每天猜她为什么生气了。”
“最好审讯时给嫌犯带上，就可以少加班啦！”
刘姐气的恼羞成怒，对电话那头无辜的老公吼道：“滚！你害老娘丢脸了！”
小宋警官跃跃欲试，“我来我来！Eva你好，我是正义使者。我用意念下个指示。”说完就闭上眼睛默想了一下。然后捂着嘴开始偷笑。
随后Eva宣布，“代号已记录：正义使者。指示如下：小二，快叫我爸爸。”
被占了便宜的王肖尔恼火回道，“我是你爸爸！”
Eva停顿了一会儿反应道，“代号已记录：爸爸。”
王肖尔目瞪口呆，心道Eva这智商也不比小宋警官高多少啊！
小宋警官忍不住笑道，“这Eva够倒霉的，来执行任务还认了个爹。也不知道她妈在哪里。祝你们全家早日团圆啊。”
还不等王肖尔修改代号，另一名队友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突然说：“哎！我这有个难题。Eva，你看这个人怎么了？”
大家凑过去一看，屏幕上显出一个报案记录，还弹出报案者录制的视频。只见一位上身光着膀子，下身只穿了一条大裤衩的年轻人，正举着通下水的马桶搋子在某个楼顶上手舞足蹈。年轻人大声喊着：“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王肖尔看到此处胸有成竹的判断道：“还用问？这位大裤衩铁定失恋了啊。”
紧接着视频里穿大裤衩的年轻人对着空气做出倾听状，还点了点头说：“你说的真好，尼采。我早就该听你的，不该相信他！牛顿让我微积分挂科就是要骗我青春，骗我学费！”
小宋警官回过头，鄙视的问王肖尔：“你失恋时在家也这德行？”
视频里，拍摄者焦急的在画面外说：“指导员你看，他在这里！他已经疯了有一会儿了！”被叫做指导员的高瘦男子跑过去想要劝阻大裤衩。结果大裤衩用马桶搋子指着他喊道：“你个大胖子！你个大骗子！你个大胖骗子！吃我一棒！”接着指导员被大裤衩用汁水淋漓的马桶搋子一阵痛扁。
刘姐忍不住捂了一下鼻子：“保准儿不是失恋。这也太重口味了！”
视频里指导员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他左挡右闪逃出攻击范围后，一边抹去脸上的污渍一边冲拍摄者大喊道，“别拍了！别拍了！快报警，赶紧的！你们都过来帮我啊！”周围有两三个学生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显然是怕了大裤衩的生化系范围攻击。好在大裤衩只是在原地发神经，暂时还没有其它危险。
屏幕前的警官集中意识盯着视频，把看到的影像和听到的声音通过脑机接口传给了Eva。
Eva很快判断出了结果，“幻听，幻视，有攻击性。是攻击型神经病或吸毒过量。”
不用说，大概率是个嗨过头的瘾君子。
王肖尔看了一下报案记录里的事发地点是在某大学，拉着小宋警官说：“正好今天没任务，咱俩赶紧去吧。这位大裤衩在楼顶上别闹出事儿了。刘姐！帮我们跟队长打个招呼啊！”
“好嘞！你俩小心点。”
王肖尔和小宋警官俩人飞快上了警车，向事发所在地驶去。
王肖尔和小宋警官来到大学，早就有得知警察要来的保安守在校门口等他们了。两位警官在保安带领下赶紧来到了大裤衩所在的宿舍楼下。王肖尔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一栋六层高的老式建筑，单调的灰色外墙上，常年累月的雨水冲刷出斑驳的水印。几台不同品牌的空调主机散乱的分布在一些宿舍窗外。一看就是学校没有统一安装空调，有钱的学生自己私下加装的。不少空调主机还被硕大的金属防盗笼罩着。王肖尔看到后哭笑不得，盗贼吃饱了撑的才会跑到随时有保安巡逻的大学里来偷笨重的空调主机。看来单纯的学生被无良奸商坑了不少钱。
楼顶的大裤衩仿佛已经靠近边缘位置了。越过楼顶的护墙，能看到他正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见楼下一大群学生已经围住了宿舍楼，举着手机兴奋的对着楼上拍摄。
有个貌似知道隐情的学生正显摆似的对旁边的女生解释。“我知道这小子，是我们金融专业的。数学不咋地，大一时微积分就挂过一次。他倒是挺喜欢哲学课，一直抱怨选错了专业。听说上学期微积分又挂了。估计开学后第三次上微积分被刺激到了。他那个胖胖的微积分老师也上去劝了，就是不敢露头，怕被他手里的马桶搋子糊脸上。”
王肖尔正要和小宋警官进楼去，突然他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转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年轻男子背着双肩背，双手揣在卫衣兜里，脚下踩着双价格不菲的板鞋，有一只脚的鞋带还散开来了。看衣着没什么异样，但他昂首挺胸，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不像是来看热闹的，倒像是打了胜仗一样。更让王肖尔感到别扭的是，年轻人脖子上露出一片纹身。
他精干的短发、削瘦的脸颊和大片的纹身，与周围发型迷人、面色丰润、皮肤干净的大学生们形成鲜明对比。王肖尔甚至还能感觉到，年轻男子眼神扫过旁人时散发出一丝凶狠的气息。
这人不像是学生！王肖尔决定走近再仔细观察一下。他突然迎上去拍了一下年轻男子。年轻男子轻轻一躲，随后站定，警惕的看着王肖尔。
“你鞋带开了。”王肖尔好心的提醒道。
年轻男子低头一看，确实右脚鞋带散了。他道了谢，俯下身去系鞋带。王肖尔趁机看清了年轻男子脖子上纹了一躲硕大的黑色的牡丹花。
这时一个热心学生冲了过来，“警察叔叔，赶紧上去吧！他都爬到护墙上了！”
顾不上这个可疑的年轻人了。王肖尔和小宋警官赶紧爬到楼顶。只见大裤衩已经站在了护墙顶端，双手展开伸向天空，背后靠着个焊在地上竖起来的晾衣杆。指导员带着几个热心学生对着大裤衩围了个半圆也不敢靠近，怕刺激到他一下子掉下楼去。一个胖胖的中年老师站在人群后面，手捂着头上的肿包，一身恶臭。估计这就是大胖骗子微积分老师，看起来他也尽力了。
王肖尔仔细看了一下，因为怕学生出意外，楼顶的护墙修的额外高，足有半个人高矮。大裤衩穿着拖鞋站在墙顶，脚下踩着一条砖的宽度，再往前半步就是万丈深渊。
小宋警官走近了一些，试图劝说大裤衩爬下来。
“同学，你过来，你的微积分老师同意让你过了。不信你去问问他。”
“康德跟我说，既然你已经踏上了这条路，那么任何东西都不应该妨碍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大裤衩头都不回的慢慢说道。他张嘴就是哲学家的名言，看来对哲学的追求还挺坚定。
王肖尔趁机绕到旁边的护墙边看了看下面。大裤衩脚下直接就对着地面，但斜下方不远之外有几台空调主机散乱的挂在宿舍窗下，最近的一台空调还正好罩着个巨大的金属防盗笼。
大裤衩突然唱了起来，一边唱还一边抖着腿打着节拍：
“生命就像 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 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 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 无法挣脱……”
王肖尔心想，坏了！这首歌是《我要飞得更高》。这小子脑子里一团幻觉，他不是想飞了吧？！搞不好唱完了他就要往下跳！无奈护墙太高，冲过去也只能抱住大裤衩的脚丫子，除了拖鞋估计什么也抓不住。更何况大裤衩好巧不巧背靠着晾衣杆，杆子挡住了也不容易抓回来。心急之下，王肖尔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起了头上的Eva贴片。集中注意力看着大裤衩的位置和斜下方不远处宿舍窗前的巨大空调防盗笼，王肖尔想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然后向Eva问道，“Eva知道我的计划了吗？”
“Eva收到计划，很清晰。”
“成功率有多高？”
“按照距离和下落速度估算，接近60%”
才60%啊！王肖尔犹豫了。他胆子再大也还是有点害怕，毕竟是从楼顶向下跳啊！心想要不要请示一下领导再做决定？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蔚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时间不多了。大裤衩唱得好快，已经唱到一半了。
好歹还有60%的成功可能，比眼睁睁看着大裤衩100%摔成肉饼强！王肖尔下定决心，爬上护墙猫着腰悄悄走到大裤衩附近。大裤衩正在专注的唱歌，没注意到周围的异常。
“Eva不明白，你有40%的可能会失败。为什么不申请领导再做决定？”
“生死关头，不能犹豫，救人要紧，哪能等指令啊！”王肖尔在心里默默的回道。
他无奈的想，只要大裤衩能被挡住，也许自己还能抓住下面的什么东西救命。这时他余光扫到了急得团团转的小宋警官。要是能告诉他我的计划，让他下楼去配合一下就好了。
哎！对啊！王肖尔想起了开会时队长的伟大设想。他默默的在心里下了个指令，“Eva，告诉正义使者我的计划，让他去楼下那个宿舍窗口待命！”
“Eva收到。”
小宋警官正在四处找大杆子，想把大裤衩从墙上勾回来。突然Eva的声音在耳边传达了王肖尔的指令。小宋警官听到后目瞪口呆。但他也知道时间不多了，拉上辅导员赶紧下楼找到指定位置。探出头冲王肖尔比了个OK的手势。
王肖尔心里放松了一些，心想成功率应该高一些了吧。然后做好了冲刺的预备姿势。只要大裤衩真的要往下跳，他就立即开始行动。
果然，大裤衩唱完最后一句：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 心生呼啸
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他朝天喊了一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然后轻轻向前一跃，跳了下去。
王肖尔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在大裤衩弯腿准备起跳时就飞身而上，重重的撞在跃起的大裤衩身上，生生把大裤衩撞的横飞出去。王肖尔抱紧大裤衩冲着斜下方巨大的空调防盗笼落了下去。咚一声闷响，两人刚好摔在结实的防盗笼上。但下落的冲击力太大，眼看两人就要弹起来继续滚落。这时从他们身旁的宿舍窗口中及时的伸出四只手，牢牢的抓住两人。原来是在此待命的小宋警官和指导员。两人用力把他们拽进了宿舍。幸好下落距离不高，俩人都没受重伤。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大裤衩也彻底不闹了。
王肖尔和小宋警官向学校指导员解释了大裤衩有涉毒嫌疑后，就把蔫了的大裤衩带回了警队。
给大裤衩穿上衣服关好，等着他彻底清醒过来再调查审问。王肖尔瘫在工位上有些后怕的回想着刚才的惊魂一跳。小宋警官兴奋的向队友绘声绘色的描述刚才发生的情况。
Eva突然在王肖尔耳边问道：“Eva不明白，你刚才害怕了，但还是进行了冒险。为什么？”
“保护群众是我的使命，我是警察。”王肖尔嘟囔着回应道。
“Eva不明白，那个行为异常的人类不怕去见死鬼老公吗？妈说害怕死亡是人类的本能。”
死鬼老公？这人工智障的“妈妈”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王肖尔虽然对Eva的用词感到很错愕，但还是明白她的意思。
“他很可能吸毒了。跳楼并不是他的本意，是吸毒后的幻觉让他行为异常的。”
王肖尔联想到Eva的“妈妈”，就想起自己无意中起的代号“爸爸”。刚张嘴想修改代号。但想到刚才Eva转告小宋警官的完整指令应该是，“爸爸让你下楼去空调主机窗口接应。” 王肖尔就心里偷着乐，修改代号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
Eva倒是没闲着，继续问道，“Eva不明白，吸毒这个行为不对吗？”
“当然不对！”王肖尔一激动喊出了声。吓得周围队友都回过头来看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王肖尔换了个偏僻点的位置，耐心的开始给Eva上道德教育课。
“毒品就是残害生命。吸毒的人无一例外下场都很惨。有钱的会被毒品败光家产。没钱的就卖身卖血，甚至自己转身卖毒品害其他人。吸毒者买毒品的每一分钱，都可能变成射向缉毒警察的子弹。恶性循环，毒品就是人类社会的癌细胞，不把肌体彻底摧毁就不会罢休。”
Eva在数据库中检索了禁毒和贩毒两方长达百年的斗争历史后，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Eva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互相伤害？”
“每个人追求的利益不同啊！有人只想自己过好日子，哪管其他人的死活。”
“Eva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类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其他人类？”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王肖尔心想Eva的问题真多。反正他也闲着，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给Eva灌输自己的三观，遇到答不上来的问题就说：这个问题嘛，问你妈去。
就这样一人一机渡过了愉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