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
一个好看的小说推荐网站

走马道免费阅读,庄卫洺任海棠完整版阅读

第五章 目盲

“先手是‘神女落花’的改式,再接‘落花流水’,这必是庄正阳的徒儿,错不了。”朱玲儿的师傅站起身,吃惊般说道。

她吃惊的并非庄卫洺年轻而能使庄正阳的绝学之一,她吃惊的是庄正阳居然还有弟子留存于世,想罢这老迈女子便觉得庄卫洺必同庄正阳关系匪浅。

“师姐,这位公子的‘神女落花’同我们的‘神女落花’有何分别?”小师妹问道。

“他的‘神女落花’招式刚柔并济,招招之间衔接柔和顺畅。我们的‘神女落花’虽柔而美,不过不会像他那样柔中带刚,如他那般出招生狠,如若我们这般使来,怕是刀剑挥舞几式便断裂粉碎了。”朱玲儿说道。“自是只有庄正阳前辈这样刚柔并济之人才能将‘神女落花’改成这副模样了。”

“神女落花”乃是神女教的绝学,天下柔剑中最厉害的剑法,一般人少说也要二十年能学会,三十年能掌握。朱玲儿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习得且能耍的有模有样。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庄卫洺不过十八岁,能将“神女落花”使得十分好,已经是这天下少有的人才了。

不过这庄卫洺用的并非纯正的“神女落花”,乃是剑仙庄正阳前辈通过自己的领悟,改的“神女落花”,将其改成了柔剑能打出刚剑之效。这样的剑法总是能打的别人云里雾里,不知下一步要出的几分力,尤其是时而柔时而刚的打法,总是能把对手的手震的又麻又痛。

想时,庄卫洺已然又赢得一场,致六胜。

台下见有此一人刚剑柔剑使得如此厉害,纷纷夸赞有加,甚至五岳的几位老者也乐开花来。

“庄正阳后继有人啊。”玄如长老摸着长须,笑道。

庄卫洺见他人纷纷称赞自己,便来了心兴,自信满满的笑了起来。不过已是六胜,再赢下去怕这盟主之位方到了庄卫洺之手。不过庄卫洺觉得自己年纪尚且,且想讨一个逍遥快活的日子,便心觉下一位上场后便忍让几招,让他把自己打下,便了身长辞。

想罢,下一位便上台了。他喊道:“在下陆悠之。”

说罢,台下议论纷纷。这陆悠之不是别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刀,他的“神阳刀法”更是举世闻名,庄卫洺虽长居山中,也曾听爹爹讲过江湖中有此一人,便来了兴趣,心想:“若是我打败这陆悠之,岂不是给爹爹的剑法上再添威风,反正不过七胜,再上一人便罢。”想罢,庄卫洺一心要同这刀客一举高下。

说时迟那时快,才心想完,陆悠之便挥刀相向。常说以柔克刚,庄卫洺便拔柔剑起,上前迎接。

陆悠之的刀法快如雷霆,凶狠如狼,刀刀直逼庄卫洺的手、胸、头和背去。不过庄正阳的剑法岂是浪得虚名,庄卫洺一招“浪子回头”,宛如蜻蜓点水,剑如蜻蜓,只点一下二寸,只抵陆悠之的长刀一下便收,尤其轻快柔美,且剑法华丽,大开大合。陆悠之被这剑法所迷惑了,以为是一招势大力沉的招,但只不过蜻蜓点水,不过就因为自己举刀防守,已经落入了庄卫洺的圈套之中。

只见庄卫洺快速又接一记横扫,直逼陆悠之的脖颈,陆悠之便背曲身躲开。预料之中,随即庄卫洺一脚踢出,想要踢在陆悠之的腹部。谁知,此招被陆悠之预料到了,他忽单手拍地,腾空而起,在原地转了一圈,不仅躲开了,而且还让庄卫洺退后了几步。

陆悠之再站稳,话没多说,举刀砍去。一记“空切斩”,长刀横扫而去,一道剑气呼出。见状,庄卫洺使出“神女踏云”,脚轻轻点地,随即腾空而起,躲开了这道剑气,再次瞬间,庄卫洺知道他下一招必是竖劈的剑气,于是腾空一刹那,他收起了柔剑。果不其然,陆悠之见状将刀阴手一提,一道竖直的剑气又呼出去。但庄卫洺既然能想到,便有了解法。只见他拔出刚剑,拔出时已在运气,拔出后,也呼出一道剑气出,直直同陆悠之的剑气碰撞炸开。陆悠之也不罢休,又快速斩出数道剑气攻向庄卫洺。他身在半空,不好躲开,只能以剑气相撞,只能同样呼出几道剑气去迎。

不过这正是陆悠之想要的。他忽收起收起长刀,呼一口气,瞬间腾空而起,直逼庄卫洺去。近时,使出一招“十字斩”,近身切出十字。

不见庄卫洺来得及闪躲,忽一个空翻,落回地面。陆悠之随即也跳到他的身后,陆悠之低头看了看刀刃,没见血,知道庄卫洺并未伤着。

庄卫洺转过身来,他毫发无伤,方才那空翻并非是被击落,而是故意躲开这“十字斩”而用,陆悠之这才明白。

庄卫洺刚剑已经收起,手架在柔剑的剑柄上。

陆悠之深知自己轻敌,便立马垫步后退,想另接一招“快刀斩乱麻”,此招近身后便是一连串的挥刀砍击,速度极快,就算伤不了庄卫洺,也能耗他不少气力。想罢,陆悠之起势要出。忽见庄卫洺快速后退一步,下一刻,腾空而起,陆悠之被迫停招防守。

庄卫洺宛如壁画中的飞仙,迎着陆悠之飞去,速度之快,只见残影。又听“嘣”的一声,庄卫洺落稳稳落在陆悠之的身后,而他柔剑已经拔出。

陆悠之身体未受到伤害,他感到奇怪,自己只是举刀挡了,但觉得有一道大力打在自己的刀上,但自己安然无事。

陆悠之疑惑地转身,忽听“呯嗙”一声,陆悠之的刀竟断成两半掉在地上。

见状,庄卫洺使出绝学“神女落花改式”,只见庄卫洺宛如凡落天仙,踏空而挥剑迎着陆悠之而去,脚下宛如有落叶踩而腾起,又挥剑破空,使出几道无影剑气,在空中宛若飘叶,线条优美,很是漂亮。只见刀光剑影之中,陆悠之便乱了阵脚,只知身跑,不知还手,“神女落花改式”毕才出几招,陆悠之已是气喘吁吁,身上衣服皆被破去。但庄卫明空中毕,落地“点水”,接着又出几招,这一招出了七分劲,剑剑宛如刀般生狠凶猛,挥舞极快,“嘣嘣嘣”地撞在陆悠之地断刀上,让庄卫洺十分吃力难防,几下便震的手麻吃疼。忽庄卫洺又使出最后一招“落花”,剑上提,直接将陆悠之的断刀击飞出去,落到别出。完毕,庄卫洺退后几步,收起柔剑。

“陆前辈,你武器已经没了,自当认输才是。”站在陆悠之对面,淡淡说道。

不过陆悠之忽然仰天大笑,道:“你不把我打下台去,我怎肯心服口服?哼,没有刀剑又如何,无剑无刃,我照样能和你再过拳脚。”说罢,陆悠之摆出掌法姿势。

“好!”陆悠之也收起持剑之手,背于身后,则右手起势,要与陆悠之会掌。

说罢,庄卫洺向前攻去。

忽然,陆悠之往身后一转,手从胸口衣袋掏出什么来,见庄卫洺进近,一把抛了出去。

只见,从陆悠之手中扔出白尘,庄卫洺躲不及时,让白尘铺了一脸,刹那间,他只觉得自己双眼好生吃疼,无法睁眼。忽用手拍脸上白尘之时,只觉得自己胸口迎得势大力沉的一掌,自己只觉身形不稳,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陆悠之见庄卫洺倒地不起,便腾空而起,空中呼掌,势必要杀了庄卫洺。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飞出,断了陆悠之招式,陆悠之只能闪躲一旁。随后有人腾空而起,一跃致庄卫洺身旁,抓住他的右肩。

正是那老迈女子,他冲着陆悠之大呵斥道:“陆悠之!堂堂一位江湖赫赫有名之人,却用这等下三滥的招数,好生狠毒!”

女人见庄卫洺近乎晕厥,便不多和陆悠之再做纠缠,抓起庄卫洺一跃而起,带他到几位徒儿身边,吩咐道:“庄正阳是为师的恩公,这小子如何都不能死,带走!”

听言,几位姑娘纷纷脸色慌张,朱玲儿更是不解,问道:“可是师傅,教中有规……”

“带走!”老迈女人呵斥道。

几位女子见师傅如此愤懑,便不再多嘴,扶起庄卫洺下山去。

陆悠之站在台上,冲着底下的能人异士大喊:“难道这不是武学吗?暗器是武学,难道我陆悠之用的就不是武学?”他一跃而去,夺回断的长刀,又回到台上,喊道:“如若谁有不满,上台与我比划便是,我陆悠之奉陪到底!”

“真是个下三滥之人。”陆婉清在远处说道。

见庄卫洺被神女教的人带走,她慌忙拉着陆云韵便往山下跑去,想追上神女教等人。可等两人匆匆来到山下,那些女子早已经是无影无踪。

陆云韵和陆婉清直对眼,心生担忧。自觉得不宜久留,便跑去寻山下马匹,赶回府门,寻家父相助。

陆婉清一五一十把山上经过都告诉陆立生,越说越慌张,越说越担忧。

陆立生说道:“清儿,你担心也是无用。既然庄公子被神女教的人带走了,必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你们放心吧。”

陆云韵只觉得惭愧,是自己带着庄卫洺上山,又是她和陆婉清怂恿庄卫洺上台比武,若是庄卫洺有几分闪失,她必是羞愧不能自己。想罢,陆云韵又皱起眉来,想起庄卫洺吐血的场景。

另一边,终南山上比武致太阳落山之时,数不尽的能人异士上台切磋,最后陆悠之不止连赢十次,夺得了比武之冠。

虽陆悠之使了一手阴招,不过此次比武并未明确不可使用,所以几个长老商议决定,不改规则,让陆悠之进入下一关。

陆悠之被带到终南山清真派的万阳宫的藏经阁中。

刘武博递给陆悠之一本功法:《九重功》。

“你只需要在半年之内,习得《九重功》,那武林盟主之位便会给你。如若你学不成,我们将再举比武,寻下一个武林盟主,且会废了你这半年的修为。”刘武博说道。“这半年之中,这藏经阁将有五位长老把守,倘若你走火入魔或一心想出去,那这五位长老必废了你的武功。”刘武博又道:“现在你方可选择留下或离去,我们不拦你,不过如若你离去,我们将不再让你做武林盟主。”

陆悠之看着手中的《九重功》,心有疑虑。

这《九重功》乃武林一位德高望重的仙人留下,听说习得《九重功》者内功必是接近天下无敌,不过此功极其容易令人走火入魔,甚至会使得毕生所学前功尽弃。原来令狐昭死后两年无人当选武林盟主并非众长老没有推行比武,而是两年中所精挑细选出来的能人异士,皆不能习得这本《九重功》。

不过陆悠之一心要着盟主之位,他只能斗胆一试,便答应下来。

陆悠之刀法已经是天下闻名,如若再习得《九重功》,那天下第一指日可待。这便是武林盟主内外双修的必然条件,是每个盟主必需的两个东西。

天下之大,自古文人武士频出,不是为江山社稷就是为这江湖的恩怨情仇。

武林中各门各派各居一方,养训子弟,教人本领。是中原必不可少的存在。正是有这样各门各派的存在,方才在这乱世之中英雄辈出,留得江湖历代口口相传。

神女教位于太原府之中的云顶山上,是江湖中闻名的教派。创派之人传说是一位隐居于此的山中神女所创,有着悠久的历史底蕴。而且神女的剑法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众客心心所向之地。不过二十六年前,神女教忽改了规矩,只收女子不收男子,且山中不能私带男子上山。因而庄卫洺被那老迈的女人留在山腰的一个破旧的柴房中修养。

……

六日后。

庄卫洺忽从梦中惊醒,他要起身只觉胸口吃疼,传来阵阵巨痛。又觉得周遭黑漆一片,不见灯火,自以为是深夜,本想起身点火,却不知如何都无法起身。

“陆悠之这一掌几乎要了我的命。”庄卫洺躺着,心想,他好生吃疼,就连呼进呼出的气也教他疼痛难忍。

“我庄卫洺做人做事光明磊落,却不曾想到被陆悠之这个小人暗算,真是奇耻大辱。待我伤势痊愈,我必要他狗命!”庄卫洺心想,又大口吸气,又觉得吃疼。

他落落笑道:“庄卫洺啊庄卫洺,你浑身上下数不清的刀剑之伤都不死,却被这一掌弄的死去活来,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罢,他咳嗽两声,更加吃疼难忍,教咳出血来。

“现在连起身运功都不能,哎,庄卫洺啊,只怕你要死在这冷清地了。”庄卫洺自言自语道。

忽然,只听开门声,随后听脚步渐近,庄卫洺声出问道:“谁!”虽自觉大声,但气出虚弱,教人只听见小小一声。

“你不必慌张。”

庄卫洺只听一个好听的女声,在自己的身旁落下。

“你是谁?”庄卫洺虚弱地问。

“我叫朱玲儿,是神女教的弟子。”朱玲儿说道。

庄卫洺依稀记得这姑娘的名字和容貌,但却模糊不清。

“我前几日在终南山与你比过武,你可还记得?”朱玲儿说道。

庄卫洺想了想,确实想起有那么一位容貌甚美的叫朱玲儿的姑娘和自己比武,不过他记不太清楚了。于是又想见她一面,庄卫洺便说道:“玲儿姑娘,这里黑漆漆的不见灯火,能不能恳请姑娘点个灯火,要我心安些。”

话落,庄卫洺却迟迟听不到声响,便又问道:“玲儿姑娘?你还在么?”

“在,我在。”只听朱玲儿有些落魄声,她犹豫不决,片刻才说道:“庄公子,此时为白日正午。”

“什么!”庄卫洺便慌了,要起身,但胸口一疼,吐了一口血在脸上。

“庄公子,你伤还没好,你躺着,别再伤着了。”朱玲儿慌张道,连忙上去给他擦去脸上的血。

庄卫洺又想,自己遭陆悠之用那白尘暗算,他顿感不妙,问道:“玲儿姑娘……你……你说实话,我是不是……瞎了?”

朱玲儿犹豫片刻,才悲伤道:“陆悠之的白尘让你目盲了。”

“什么!”庄卫洺忽一口上吐气,又胸口吃疼,惹的吐血,随即又昏厥过去。

又迷迷糊糊昏睡不知多久,庄卫洺浅浅中感觉有人给自己擦脸。想伸手去抓,却使不上劲来。便睁开眼睛,却不见光亮,他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瞎了。陆悠之用那白尘弄瞎了他双眼,又一掌打得他近乎没命,想罢庄卫洺只觉得悲从中来,想到自己以后都只能不见光亮一辈子,觉得十分难受落魄,于是眼角落起泪来。

忽听有人说话。

“庄公子,你怎么落泪了?”朱玲儿坐在庄卫洺的身边,一旁放着木盆,用丝帕沾水,轻轻给庄卫洺洗去脸上污渍。

庄卫洺又觉得好笑,便冷笑一声道:“我都这幅模样了,还有人这般照顾,真是有福命,没福享。”

朱玲儿连忙说道:“庄公子不必多想。师傅交代过我,你师傅是我师傅的恩公,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死去,我会照顾好公子的。”

其实庄卫洺只是看不到罢了,朱玲儿照顾他有些时日了。庄卫洺容貌甚美,风流倜傥,朱玲儿只是看上几眼便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看,之后便是没日没夜都同他想见,朱玲儿早就不管这是不是师傅的命令了,只觉得见到庄卫洺她就好生心欢,每日闲暇来看她就痴痴看着。能亲手照顾他更是觉得万般荣幸,不过庄卫洺哪知道朱玲儿早生爱慕,他只知道自己瞎了,又身疼,只知想死又不敢轻命死去。

“感谢玲儿姑娘对我这般照顾。”庄卫洺说道。

“没什么。”朱玲儿只是欢喜的笑,又说道:“师傅告诉我,只需要每日卯时在山中花叶上取得一些甘露,滴在庄公子的眼睛上,你便能缓解眼睛的疼痛。”说罢,朱玲儿从腰间拿出一白瓶,在庄卫洺眼睛上滴下几滴。

这甘露微凉,但润眼舒适,确实让庄卫洺瞳目轻松许多。

“我呢白日要习武练功,只有卯时,午时和入夜才能到这柴房一趟,不能一直陪着公子说话,缓解郁闷。不过你好生修养,等你神伤痊愈,我会带着公子去这云顶山中闲游,吹着山中清风,你也能舒服许多。”朱玲儿说道,她语声温柔亲切。

“多谢玲儿姑娘。”

朱玲儿嘻嘻笑出声来。

庄卫洺又心生疑虑,便问道:“姑娘说我师傅是你师傅的恩公?如何说来?”

朱玲儿听言,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习武练功的时辰也要到了,公子呢就在此修生养息,我先回山上,待到晚间,我再来告诉公子这其中的故事。”

庄卫洺听言,笑了笑,答应了。

随后朱玲儿便端着木盆就走了。

从庄卫洺神伤到现在已去六日,他的身伤虽有好转,但这几日时常昏迷,伤势恢复缓慢,惹的庄卫洺心生郁闷。加上自己无法起身运功,更添烦闷。

不过还好这几日朱玲儿照料有加,庄卫洺还有些良知,知道不能辜负这朱玲儿的良苦照顾,便不再多想,只教躺着,慢慢养伤。

不过这几日多是昏迷,朱玲儿也只需滴添甘露或是喂庄卫洺进些粮水,怕之后庄卫洺需要如厕时,又难以启齿了。想罢庄卫洺只觉自己如同废人一般,心生悲情。

日去月来,星宿复返,时辰入夜,朱玲儿按时到柴房来。

庄卫洺又想起早晨询问一事,便再询问。

这次,朱玲儿也如实相告。

说道:“听说三十年前,这里还是一副兴兴向荣之景,神女教弟子如常习武练功,传教不分男女。男子习‘鸿鹄雁进’,习‘飞天九歌’;女子则习‘神女辟赋’,习‘神女落花’。而庄正阳庄前辈正是师祖神女的得力弟子。他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习得神女教两门绝学。同庄前辈齐名的也有一位女子,名为:刘亦君。庄前辈同刘前辈师出同门,执手相进,一同壮大神女教在江湖的名声,那时江湖中人都纷纷称道这天下剑法第一都在神女教,柔剑刘亦君,刚剑庄正阳,那时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两位前辈也在兮兮想照之日相互心生爱慕……”说到这,朱玲儿满面笑意,十分羡慕,但却忽然皱起眉来,又说道:“不过时日不久,教中出现了男子女子破戒淫乱之事,弄的天下皆知,门风破败。于是师祖神女便狠心下来,赶走了男弟子们。他们不服,便和女弟子们大打出手,只拼个你死我活,不过师祖神女终究是位女子,她逼退那些男弟子又赶尽杀绝,逼的庄前辈投崖自刎。刘亦君前辈心怀怨恨,在练功中走火入魔,含恨而死。”

说道此处,庄卫洺只教叹了口气,说道:“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朱玲儿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神女教便再没了男子,师祖也立下规矩,不得男子踏入云顶山上,违者必要废其功夫,若是教中女子所为,更要逐出师门。这便是要你待在这柴房中不让上山之因。”

“既然立规如此,我便不会擅自破规,你放心吧,玲儿姑娘。”

“嗯。”朱玲儿又接着说:“不过神女教只收女子,终究迎来祸端,一天,一伙山贼偷偷潜入,在教中水井下毒,害众长老们使不出武功对抗。遭这群山贼胡作非为,就在山贼要得逞之际,没想到庄前辈却踏雁而来,也没人知道他如何活下来的。他杀了那些山贼,救了师傅师祖他们,这便是师傅说庄前辈待她有恩之因。”

“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往事。”庄卫洺感叹道。

“是啊。不过那之后,庄前辈就走了,没再回来过,也没人知道他去哪了……直到几年后,天下便流传出有这么一位剑客,手持双剑,左手柔剑使得‘神女落花’右手刚剑使得‘花落九天’,此人正是庄前辈。据说庄前辈为了习得这刚柔并济的剑法,自断后根,哎,也是个悲情中人呐。”说罢,朱玲儿只教感叹这世事不公。“听说庄前辈之所以要练就这样一门刚柔并济的双剑,只因忘不了刘亦君前辈……只可惜这上天让两位相爱之人天各一方,一个含恨而死,一个伤心欲绝,成了独孤天下的剑仙。”说罢,朱玲儿泪从眼下,心生悲情。

“原来我爹爹因刘亦君前辈才练就此双剑。”庄卫洺叹了口长气。他心想:“爹爹如此伤情都孤独活着,我只是被打了一掌,瞎了双眼就想着去死,真是懦夫。”

“你说庄前辈是你爹爹?”朱玲儿忽问。

“是的,十八年前,他收养了我,教我武功,教我念书。”庄卫洺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听闻庄前辈离开之后便不再收取徒弟。那日,师傅见你使出‘神女落花’便觉得你定是庄前辈的弟子。看来她老人家还是失算了,庄前辈真的没再收取弟子了。”朱玲儿笑道。

“爹爹告诉我,这刚柔双剑是武林绝学,不可外传,也不能招收弟子,他立下规矩,只可传于后人,叫我只能传给自己的孩子,不能自立门户。”庄卫洺说道。

“原来如此。”朱玲儿感叹,又问:“庄前辈现在身在何处?”

听言,庄卫洺却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爹爹他已经逝世了,埋于一座无名的深山之中。”

听言,朱玲儿又生悲情,没想到天下再如何厉害之人,终究难逃一死,终化作尘土。

“爹爹死后,我便下山了。爹爹曾告诉我,襄阳有个姓吴的,他知道我的身世。于是我便赶往襄阳,没想到我到那时,那姓吴的一家已经被灭了门。便又去西安找一个姓高的和一个姓文的两个结拜兄弟,他们也知道我的身世……不过到西安后,我去了终南山……”庄卫洺冷冷一笑,说道:“然后落得可如此下场。”

朱玲儿也只有叹气,说道:“待你伤好了……我可以带你去西安找那两位寻你的身世。”

听言,庄卫洺又想哭又想笑,说道:“我庄卫洺竟沦落于此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啊。”说罢,庄卫洺又落泪。

见状,朱玲儿连忙上前,提起袖子替庄卫洺擦干眼泪,说道:“庄公子武艺非凡,就算双目失明,定能克服的。”

庄卫洺苦笑,自己一生孤苦伶仃,却在危难之时有这么一位姑娘相救,真是三生有幸啊。

朱玲儿伴庄卫洺几个时辰才回山上去,不过到山上之时早已没了人影,只有两位守门的师妹。

两位师妹并不知庄卫洺入山一事,见朱玲儿才回来便故有阻拦。

“师姐为何深夜才回来?教中有规,时过戌时便不能再出入门殿,可师姐却在戌时之后才回来。”头戴紫鬓丝的师妹拦道。

“我奉师傅之命下山办事,所以晚归,还请两位师妹让我通行。”朱玲儿说道。

“抱歉师姐,教中有规,任何晚归之人,我们都不能放行。”一个头系白鬓丝的师妹说道。

“请师姐不要为难我们,如若现在放你进去,怕师傅们看见了,我们会挨罚的。”头系紫鬓丝的师妹说。

“那你们要我闭门在外?”

“抱歉了师姐,我们可以不告诉师傅她们,不过得劳烦你委屈在外凑活一夜了。”

朱玲儿一听,心生无奈,便佯装答应两位师妹。随后她走到远处,利用几颗大树,施展轻功,从两位师妹头上无声无息地跳了进去。

不过侥幸没人发现,朱玲儿便掩着墙,回到众弟子歇息的地方去了。

在柴房的庄卫洺心生烦闷,如何都无法入睡。见自己身体虽疼,但自己能动起身来。于是他端坐起,忍着疼痛开始运功。

陆悠之弄瞎了他的双眼,还一掌让他近乎残废,庄卫洺心生恨意,便开始闭气凝神地练功,将当初自己学的尚浅的内功心法通通再融会贯通,再修正学习。他信念怀恨,便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陆悠之,待我伤好了,我定出山杀了你!”庄卫洺自言自语道。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