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有很多,我最喜欢这本妖异,作者是Stark军士,主角是孙林嘉怡,主要讲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非人主角和自己那个一见钟情的女主角在这一个和我们很像又不太像的世界里遇到的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故事。总体故事与角色围绕各类超自然生物,都市传说,怪异脑洞展开。
第1章 化兽(1)
外面的世界早已是一片荒芜,我觉得应该在记忆尚可以详细记得自己故事的时候把它们详细地记述下来,我的故事有点奇怪,可能怪得你们不能想象也不能相信,但是请相信故事的完整性与真实性,因为我来自和你们不同的世界,我的世界里更有趣更怪异,和我在这个世界一起见证所有事情的人几乎没有,我也可能有些地方记得不太清晰了,你们姑且看看。这个故事开始于一个很冷很冷的秋天,那一年我应该是22岁,秋叶在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脚走在上面会有咔嚓咔嚓的声音,风总是那样无情地试图钻过衣物来让身体觉得寒冷,我拉高了领子缩了缩脖子,穿过一条条熟悉的大街小巷,走过一级级台阶,回到自己的家里。
家中无人,灯关着,空气中的灰尘静静地飘着,墙上的蜘蛛悠然走过,我倒是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打断了家里原来的秩序,我是个孤儿,从小在一孤儿院长大,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倒不是我不想合群,只是我的性格不适合和别人在一起,我的友好总是显得过分的热情让旁人无法接受,索性便把自己的友好收起,独自体会情绪的起伏。我走过客厅,把自己蜷入沙发,关闭思绪,双眼放空,这就是日常的消遣,平静也空洞,感觉疲惫的四肢在逐渐舒缓,沉重的眼皮逐渐合上。我在黑暗中向着不知何处一路狂奔,耳边只能听见我粗重的呼吸声和风声,我的前面有个飘忽的绿色光球,脚步没有停下仍然是一路狂奔,旁边的黑暗逐渐像帘子般被撩起,露出一颗颗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树,眼前的光球分裂变成了平行的两个,好吧,我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了,那是一头骄傲站立在一块巨岩上的狼,体型巨大,四肢肌肉线条完美流畅,长长的面部凶狠地皱起,宽大弯曲的嘴紧紧地闭着,胸部的长毛无风自动,它四足的五个脚趾都长着粗钝的爪子,一条蓬松多毛的尾巴下垂在后腿之间,它静静地站着等着我就这样来到它的下方,一双碧绿的眼睛从上往下盯着我看,从我在5岁第一次做这个梦时它就一直这样没有动作没有声音,等一会儿醒了自然就消散了。
突如其来的铃声搅乱了安逸的水潭,我像条咬钩的鱼一样弹起,心脏在胸腔里面狂乱的跳着,太阳穴鼓鼓流动,双眼的边缘开始有些模糊,牙齿咬紧,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意从内向外开始肆虐于全身上下,整个世界开始嗡嗡作响,深呼吸,先吸气后吐气,循环三遍,这是我孤儿院的老师教我的,简单好用,我觉得情绪在逐渐消退,双耳的嗡嗡声开始渐弱,心脏的跳动开始放缓。
“喂”我接起电话“您好,请问是孙林先生吗”对面是个陌生声音“你是”我挑眉,如果对面是个推销那么就马上挂掉,这是我一直的习惯“这里是第六人民医院,你叔叔现在急诊室抢救,术中大出血,急需输血,需要你现在赶紧来一趟”对面的声音用没有情绪的语气说着急事“马上”然后我按掉电话,倒也不是说警惕性比较低,只是突如其来的亲人让我有种归属感,也顾不得被打断的清闲了,利落的收拾一下,出发去医院了。
难得走了高架,第一次觉得城市中有这么多汽车来往,平时我站在路边数着来往的车辆一天才36辆,现在我在高架上动弹不得,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扰得我头脑发晕,不得不按下车窗呼吸一下空气才得到缓解,这也是我从小一直不太爱乘坐交通工具的原因,它们总是让我很不舒服,另外和这么多形形色色的气味与声音挤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情绪失控。
眼下比起身体上的不舒服我更多的是纠结我第一次看见叔叔应该是什么办,输血二字代表的危险即使我对医学不甚了解也在各种小说、电视剧中略知一二,会不会我们就是短暂的见个面告诉我世界上还有和我同样血脉的人然后又徒留我一人在陷在世界的泥沼中苦苦挣扎,兀的又有一个想法划过,会不会也有可能是某个路人打错了电话虚惊一场,失联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的方式的呢?或者更进一步说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电话诈骗第一次让我上钩第二次让我转钱?我终于体会到电视剧中烂俗的亲人相认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一路纠结,一路苦恼,一路昏沉,当我的出租车被堵在医院两个路口外时,我瞄了一眼计费表丢了一张钞票没要找零,推开车门向着医院奔去,今天好像行人也格外的多各个都堵在一起,拼命拦着我奔跑的脚步,我撞到了一个两个,挤开了很多人,终于我可以看见医院门口的雕石招牌了,一脚越过门口,我找到了护士预检台,问了他们那个需要输血的人在哪里然后两个护士回应我的是面面相觑一脸迷茫,我想了想说急诊室在哪里他们才恍然大悟告诉我在B栋一楼,我应该没有道谢当时我还不太有礼貌。医院每个角落都有人,楼梯上有人,过道里有人,电梯里有人,人们排成排串成串,电子屏的播报,病人们呼唤医生,亲人的对话,手推车的轮子,人来人往的脚步,从前往后,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刺激着我的双耳,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受伤人的血腥气味,被抢救者的垂死腐臭,成年人的隐隐汗味,医生的洗手液味道,又混做一团捏住我的鼻子。
简单来说,这短短的距离对我来说就像跋山涉水,我终于找到目的地,问了问医生情况,他们说我素未谋面中的叔叔情况不太好,胸口有一个贯穿伤已经失血严重,他们还告诉我别人发现他时在上衣内衬口袋里找到一部手机和一张写着我名字的字条,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联系我的原因,医生们带我走过一排排的病床后越过一个拐角来到一个电动门前,医生打开那个门,门后的病人少了很多,声音也少了很多,但是垂死的气味更浓烈了,医生们穿梭其中不是递药就是抢救还有安抚情绪失控的家属。
终于我们一行人的脚步停在一个躺在床上散发着垂死气味的瘦削中年人前,医生拿起病历单看了看说这就是我的叔叔,一缕若有若无和自己身上很像的味道是我没有扭头就走的唯一原因,心电监护仪上的电波有气无力地一下一下跳着就像一柄榔头一下一下地捶打着我的耳膜,我说要不我们还是先献血吧,万一我面前的男人死了那么我就再也无法让他讲出关于我身世的秘密,关于我的爸爸妈妈当年抛弃我的原因,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无人来将我认领。
为我抽血的医生们非常熟练,先是抽一小管血验血,等上不长不短的一小时告诉我一切正常没有他们口中担心的各种问题,然后又口述了一些没什么用但又不得不听的注意事项,终于是开始采血了,第一次看见我自己的血液是深红色的,在橡胶管里慢慢的流淌,让人感觉非常粘稠,看着血包渐渐被我自己血液填满只觉得大脑空白,不知道应该想什么,只是感觉身体的一部分好像从手臂上的针头慢慢流了出去,当医生帮我拔掉针头时大脑因为放空了很长一段时间有点无所适从,一开始招待我的医生折返回来告诉我可以在这里陪夜也可以回家等消息,我选择了前者,陪陪这个和我血脉相同的陌生人。医生没有多说什么,嘱咐我记得登记就不见了,这里的时间好像特别漫长,没有阳光,人来人往,四壁清冷,了无生机,只能听着面前人气若游丝的喘息声,听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心跳数着秒数。
一夜无眠,饥肠辘辘。椅子让腰背非常不舒服,我不得不起身伸个懒腰,关节一阵劈啪作响,停滞的血液又重新开始流动,脑子一阵发晕,眼前一花,恍惚间好像听见有句话飘进我的耳朵里,我看了看面前的人,耸耸肩准备去便利店买点吃食“欸”我听见了声音的方向,那是床上人在试图交流,我愣了几秒赶紧跑去护士站叫医生,早晨的医生们被惊了一下,他们马上跟着我去了病床前,医生拿出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眼睛,医生小声地咦了一下“你们是谁”绷带下的人说话了“啊”医生明显非常震惊,带头的小声和护士耳语了几句,护士就转身跑出去了,我好像听见他们说情况反常,我赶紧问医生情况怎么样,他回复我让我去外面休息一会儿吃个早饭他们需要再检查一下,还有一个护士马上就开始引导我往外走,我扭头看见他们已经拉上了帘子,只能听见一阵响动。虽然我的肠胃中已经有了咕噜咕噜的轻微声音与抖动,而且还能觉得有些胃酸过度分泌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的我无心去用餐,生怕错过第一手的消息,我找了个饮水机漱了口也顺便喝了几杯湿润了一下干渴难耐得微微发苦的嘴,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就在这不长的走廊中来回踌躇,时不时隔着那层玻璃听着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当医生们走出来时他们还是一样充满疑惑,他们说病人好像一夜之间就恢复了,身上的致命伤已经完好如初,其他的软组织挫伤,外伤也都好了,现在已经健康得像个小伙子,为了确定没有其他的问题于是说要留院观察,现在可以先去和病人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