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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白
接着大雨轰然而至，路上的行人都不大多了，伴随着门主大选的临近，许多武林人士相继入城，很快客栈人满为患，酒馆茶楼从天蒙蒙亮到夜半三更都是嘈杂声。
“你是不知道，我可是九死一生啊，以后大家说话都小心点，万一得罪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个人顶着满头的绷带喝着小酒不时发着牢骚。
很快周边的人被吸引了过来，他们絮叨了半天才问出来个大概，应该是之前在酒楼说起了翁佩佩害人的事情，于是被报复了。
“你们看看，我都被打成什么样了，我舅舅，我舅舅更惨，他回去没两天就，就······”说着就开始了抽抽搭搭。
“哎，真的？怎么回事啊，我们就聊聊，犯得着吗？”有人不解。
“怎么犯不着，我可没胡说，我舅舅是品剑堂的大厨，他可不会胡说，要不是喝醉了酒怎么会把那掉脑袋的事情漏出来，哎，说不定哪天我也就没了，呜呜呜······”说着又开始了哭泣。
一晚上他就来来回回诉说着他的经历，大家惊讶之余也觉得酒后之言，真假参半，直到第二天清晨，一具头上绑着绷带的尸体浮在江边才觉得后怕。
于是乎，门主大选开始前，流言不止甚至已经有些长老提出了终止大选的建议。
翁佩佩顶着巨大压力还是将门主大选如期举行，当日各门各派陆续进入府内，虽说很多人只是来看个热闹，毕竟别人家的事情，自己插手太多也不好。
翁佩佩和岑沐云早早地就在门口迎接客人，这些年翁佩佩时常出席各大聚会，无论是钱财贿赂还是威逼利诱她都干得得心应手。
“云儿，洛洛呢？”她担心女儿出问题，一会儿问了好几次。
岑沐云保持着不变的笑容，回道：“岭主放心，她在后院和万堂主夫人饮茶，秋秋那里也有人守着。”
“那就好，那就好。”这几天越发心绪不宁，赶忙让翠姑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袖。
客人陆续前来，门中众人反而受了冷落，只有万长叹腆着老脸，大声招呼着，这么多年，他还是保持着大嗓门的特点，因着翁佩佩的关系大家对这位没有实力空有头衔的墙头草很是不屑。
“万堂主，想必你也听说了，如今宫傲年纪尚轻，有些不足大家多多提点即可，何必退位选举？”白发苍苍的陈长老还是忍不住说道。
万长叹本就是翁佩佩的应声虫，早年间还颇有侠名，现如今完全没了年轻时的骨气，只能强撑，“陈长老，这就是您的多虑了，自古上位者能者居之，宫傲已然明白，您老何必纠结。”
老者可不放松，说道：“能者居之！要说能者居之，那你又怎么能忝居高位，更何况如今人言可畏，难道事实真的如此？”
“你，你怎如此无礼，我万卓可是名正言顺的品剑堂堂主，何况议论翁岭主你可知是何罪！”万卓有些慌乱。
“何罪？怎的，你们想把我也扔到江里！”老者掷杖而起。
“算了算了，陈长老莫急，翁岭主肯定会和我们解释的。”旁边的长老赶忙圆场。
“大家怎么都不坐下，万堂主，好茶上了吗？”翁佩佩顶着她一头的珠翠施施然进门。
翁佩佩本人虽不具实力，可是母家豪杰辈出，又是前任门主夫人，背后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因而大家对她颇为忌惮。
“是，夫人。”万卓很快恢复了底气。
“翁岭主，怎么不见门主，关于当前的传闻，你可有······”陈长老刚想发难却看到翁佩佩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顿时失了声。
“哦，传闻而已，陈长老怎么当真了？”翁佩佩不著痕迹的收了玉佩，寒暄了几句准备正式开始大选。
她一离开陈长老重重跌回椅子，旁边的长老询问半天，他却一言不发。
戏台一搭好，角儿们也都入了场，谁能想到宫乐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门主之位转转几年就又要易主。何不离带着落霞峰的众人最晚入场，陆三省没有跟随，他昨日收到了一封信，出门后就再没有回来。
翁佩佩俗套的开场，向大家一一介绍了参加的名门长者和后起新秀，当然着重介绍了他的乘龙快婿岑沐云。宫洛洛花枝招展的向旁人诉说自己夫君万里挑一，怀中的秋秋实在闲不下来，很快被婆婆带回了后院。
宫乐己坐在屏风之后，僵硬的保持着姿势，没人看到他身上大穴尽数被封，一边守着的是翁佩佩的另一个心腹霞儿。
“诸位既已知晓今日大事，那么就请见证我碧霄门新门主的接任。接下来······”翁佩佩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等等，我辈可不是来见证你如何吞掉碧霄门的！”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微微向众人施礼。
“你是何人，如此重要场合，怎敢胡言乱语！”万长叹挺身发话，示意弟子前去阻拦。
哪知这人身形如蛇，轻松化解，“两位不等人说完就要痛下杀手吗？”
大庭广众之下，翁佩佩只好让手下散开，“小兄弟，可以报上名来吗？”
“在下许峰，许长歌是家父，此乃凭证。”说着拿出许长歌的印鉴。
众人一片哗然，许长歌此人入江湖已久，但是很少听说他的身世，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也不好说，但是许长歌武功高强，此人持有印鉴应该不会作假。
“原来是许大侠的公子，快快请坐。”翁佩佩不好发作，赶忙让岑沐云去看顾，谁知岑沐云还没有出手就被许峰轻轻躲掉。
“不敢劳您大驾，岑师兄。”许峰暗暗嗤笑，岑沐云看不出他的路子反而让众人看来短处，脸上有点挂不住。
“师弟何必客气，快快随我入座。”他再次动手却被许峰的窄刀划破了手背，顿时大怒。
许峰倒是安然，和他错开位置，静静开演：“请各位叔伯为我做主，许峰心中冤屈，碧霄门被奸人算计。”
岑沐云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自己受了伤还被反告，一旁的翁佩佩倒是察觉了些许，示意他退开。
“许公子何必如此说话，等·······”
“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希望当年的事情可以大白天下，也不枉我今日冒死闯一闯这大会。”许峰义正言辞，没有给翁佩佩说话的机会。
“世侄有何要言说的？如今又有谁要害你，怎要冒死前来？”脸色煞白的陈长老还是开了口。
许峰轻轻鞠了一躬，似乎擦了一下眼角，说道：“师伯，许峰奉家父之命前来阻止碧霄门落入宵小之手。想要害我的人刚刚不是已经出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