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惊变
一句话引起波澜,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许公子,可有误会,今日大会,这么多前辈高人见证,怎会有······”
“翁岭主,怎么不能等他说完!”久久未开口的另一位门主热门人选终于开口。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加入。
翁佩佩心下不好,悄悄示意翠姑行事,洛洛被身旁的婆子拦着,好歹没有乱来。
“多谢诸位,”许峰轻轻行礼,又言:“大家可知当年前任门主宫非凡乃是遭人暗算,不是被左长老打伤而是身中剧毒,害他的人就是座上的翁佩佩和万长叹!当年他们暗通曲款,深夜密谋,使用了断肠散和失魂针,宫门主虽武功高强可怎能想到枕边人竟然蛇蝎心肠,我父亲许长歌虽有怀疑但苦无证据,只能寸步不离保护门主。”
“你胡说,我娘怎么会,不可能,你这野小子······”宫洛洛终是忍不住大喊。
“宫师妹,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只是,事实如此,而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可不止这些。”他一手指着宫乐己的座位,你们看看宫门主的情况就知道了。
他突然的转向让翁佩佩慌乱,翠姑直接拦了过去,只见许峰抬手一点,女子径直跃起,而她的身体撞开了屏风,屏风后宫乐己怒目圆睁却不得动弹。
霞儿看到如此情况直接吓得跑了开来,一个落霞峰的弟子正好拦住了她,“跑什么?”
霞儿看到众人,掩面哭了起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岭主,岭主让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间全体哗然,长老中有精修医术的大家,直接过来把了脉,果真中毒,就是断肠散,只是药量不大,宫乐己又被封了穴道,几个长辈出手才堪堪将他救下。
“儿呀,这是怎么了,大胆奴才,我不让你嫁与傲儿为妾,你怎么能就下如此毒手。”翁佩佩趁机走上前想要对霞儿下手。
何不离早就注意了她,闪身挡在了中间。
“岭主,您怎么能?不是的,真的是岭主,岭主让少爷把门主之位让出来,少爷不答应,她就折磨少主,少主身上有伤的,少主不听话她们就下毒,还让我在旁边看着,我真的没办法。”打开宫乐己的袖口,确实鞭痕绑痕不少,这位继室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你这贱妇,受何人指使,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信口开河可知道会有报应!”
霞儿擦了擦眼泪,说道:“报应,我已经遭报应了,岭主,我弟弟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一直拿弟弟威胁我,可如今我弟弟没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少爷是好人,我不想害他了,请大家相信我,少爷和老门主都是被这个女人害的!”话刚落音,女子竟然一头撞向旁边的柱石,顿时鲜血四溅。
“翁岭主!你还有何话要说!”何不离狠狠看向翁佩佩,此人行径如此不堪,今日决不能放过。
翁佩佩强作镇定,“一个婢女之言有何可信?”
“不止一个!”许峰又重新走入人群中间,“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我怎么敢和你对质,父亲自知你不会轻易认罪,所以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暗中查访,当日你下毒并把罪责强加给左长老,并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你身后还有‘风雨居’!”
风雨居,这个名字让人不寒而栗,它的存在人尽皆知,可是没有人可以窥探他的深浅,那里可以探听到每个人的秘密,可以轻松消除一个屹立多年的门派,没有人知道风雨居的位置,也没有人知道你身边谁是风雨居的人!
翁佩佩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难道自己真的在劫难逃了?不,不可以!
“黄口小儿胡言乱语!”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继续听。门主受伤后你想要偷取门主令,可惜门主早就将他交给我父亲,你想趁乱夺取门主之位,我父亲力挽狂澜终是护下了少门主。可是你竟然恶毒无耻,四处散步传言污蔑门主父子,更有甚者暗杀同门,你没有抓到左红帆,转头就派你的女婿岑沐云下杀手对付左红帆的徒弟余怀希,想要以此逼出左长劳。”
“空口白话有什么可信,你当天下英雄都是傻子?”翁佩佩不以为意。
“是啊,你以为你处理的很干净,可惜啊,岑沐云,你还记得他吗?”许峰觉得渐入佳境。
一个头戴斗笠,身着披风的男人默默走入人群,他轻轻抬头,岑沐云顿时呆在原地,是了,这个人他认识,是他多年的心腹——陈丹。
陈丹手上脸上都是伤疤,声音嘶哑:“岑师兄,还记得在下吗?”
身旁的闻风岭弟子也认出他来,毕竟曾经高傲的立在左红帆首徒岑沐云身侧的又有几个。
“陈,陈丹,你怎么了,不是隐退了吗?快过来,让我看看,我们多年未见,定要好好喝上一杯。”岑沐云调整笑容想要拼命遮掩他嘴角的抽搐。
陈丹赶忙后退,“我可不敢,上次一起喝酒的兄弟,活着的就剩我一个了吧?”他转向许峰,“多谢少侠相救,让我今日有机会偿还自己的罪过。”
他转向众人,继续说道:“相信很多人都认识我,我是闻风岭弟子陈丹,曾经也是岑沐云的狗腿子,哈,也许我于他还不如条狗,当年翁佩佩让我跟着他一块进入闻风岭,目的是监视左红帆长老,左长老对他的行径不齿,时时疏远,再后来左红帆被陷害离开,岑沐云马上转投翁佩佩门下,按照翁佩佩吩咐拉拢弟子,我们暗中散布宫乐己非门主亲生的谣言,再之后得知余师弟可能有左红帆消息,他们担心自己的阴谋被揭露,先是上落霞峰劝服余师弟,不成之后又起杀心,多次刺杀。”
他说的一句句都好像重拳一样打在众人心口,陈丹当初如何在岑沐云身边趾高气扬,现如今如此下场,一片落寞之余所言又是众人亲历,那年落霞峰的骄傲左红帆突然外逃本就是一件悬案,后来岑沐云的上位、门内的谣言、落霞峰的避世好像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着事实的真相。
“你受何人指使?你我兄弟一场,我和余师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能下得了手······”岑沐云惯会打温情牌。
许峰大笑,“是啊,你和余师弟同为左长老门下,一同长大,你都下得了手,先诬陷他不敬师长,又刻意阻止他们师徒见面,挑拨离间,可惜啊,左长老不傻,他从来不信你,余师弟运气好,没有跟你回来,你不就是想要把他交给翁佩佩换取功劳?你们还找了雪域大盗,要不是落霞峰何师弟出手,否则现在想必碧霄门早就是你们囊中之物了!”
“家弟?”何不离及时发问。
“是的,正是您的胞弟何不弃,早就听闻何师弟足智多谋,他得知了翁佩佩的秘密,我们无功而返,所以他们又找了别人,我有罪,对同门义士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三年前,岑沐云开始清理我们这些人,我有了一些察觉,但还是重伤躲避了多年,前些天仍被追杀,多亏遇到了许少侠。”
众人看向翁、岑两人,翁佩佩看似无意的举起了手中的玉佩,陈长老脸色更差了,他发抖着,说:“一面之词可有证据呢?”
许峰笑着:“人证还不行,宫门主的伤不是证据?”
“毕竟是如此大罪,还是要慎重一些。”陈长老不敢直面众人。
“陈长老,你可有不适?”何不离向来眼力过人。
“不,不,没有。”他吞吞吐吐。
“我知道陈长老为何不适,陈长老,你看看这是谁?”陆三省怀抱着个小娃娃从厅门而入,正是陈长老的孙女,老人家看到孩子潸然泪下。
老人家接过孩子,亲昵的抱着,问询陆三省为何孩子会在他这里,身后的弟子很快押过来一名青年,又是岑沐云的亲信。
“属下该死,没有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