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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红之年免费阅读,依迪尔诺阿赤完整版阅读

第10章 奇特与他们1

他们说自己从来存在,在神明之前,在天地之前,更确信自己在所有人之前。

人们将其称之为那一时代的文化人,似乎他们什么都明白。过早的看清了宿命这种常人总是终其一生都在原地打转的东西。

常年坐在路边那两块巨型无用铸铁之上,整天嘻嘻哈哈。按他们的说法是打坐。

“欸,小孩,你见过,你见过哪个普通人能坐下来,坐在炎热的太阳下边,从早到晚,一动不动?”

“没有吧!”嘎布眼珠左转一下再向右转一下,在思绪中回顾以往的见识。可他确实没见过。

“他们真厉害!”他感叹道。

于是他妈告诉他:“如果向那“几大坨人”学就一刀切掉他的小丁丁。因为他们不配做男儿。”

嘎布虽然不解,但从此不再敢接近那里。毕竟被随便踢一下都极痛的丁丁让嘎布觉得割掉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拉兹说他们确实是读过几年书,至于所说的其它和他们本人一样的不严谨。

老拉鲁常说:“小伙子们,你们应该种种地,这可是农忙季节,你们活得顶舒服。”

“你知道今年老天爷发不发脾气?”

老拉鲁说:“不知道。”

“你知道今年会不会大染病?”另一个人问。

“不知道!”

“你知道会大吹风、大旱吗?”还有人问。

“不知道!”

于是他们大笑起来,“你这就是一问三不知,那你种地干嘛?收成又没啥子保障。”

“哎——行吧,你们什么都知道,闲吧,潇洒吧你们。”老拉鲁总是见到他们就会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走开。

“让我们种地,老不死的,我们可是读书人,读书人,和你们一样种地那我们读书干什么求?”

有一次,贡木圭和我们模仿了老拉鲁走后他们那口气和动作,毕竟是读书人,他们是很文明的,从不在正面骂老拉鲁,都在背后。以免有求于老拉鲁时自觉得没面子。

确实,他们的一生都没见怎么种地,但他们也并非是一无所为,他们时常说他们成立了一个神秘的公司。

“公司?什么叫公司?”贡木圭问。

“就是不用干活就可以有钱拿,有东西吃的就叫公司。”

“那不就是白吃白喝吗?”

“胡说什么呢?”当阿穆莱姆用食指的指背敲了贡木圭的头一下。“怎么叫白吃白喝?”

“有时候还能白玩。”有一人笑着说道,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阿赤问:“还有玩具?真的还能白玩?我能不能加入?”

“加入?你太小了。”阿穆莱姆作为他们的老大一口回绝了,阿赤想都没想,毫不客气,这样的语气根本没得商量。

“听到没有,他管那叫玩具,玩具。”说完他们自顾自哈哈大笑,其他人像是被连动操作一样跟着笑。简直就像一窝畸形的连体婴,他们总是那副样子,莫名,极莫名的不时发出那种无比奇特的笑声。

“玩具,对,玩具!”刚止住,又有人补充一句,然后又接着发出那种笑声。

阿穆莱姆说:“要加入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现在还不是男子汉。”

“我怎么不是男子汉了?”阿赤反驳道。

“当然,你是不是真男人是可以检测的。”

阿赤仿佛看到了希望,眼中一亮忙问道:“怎么检测?”

“你得到那片小树林,看到没有,就那里。”阿穆莱姆用手指了远处的一片树林,一片不太高的树林,但绝对阴郁且杂乱,横生着各种齐人高的杂草。

“并且是一个人。”他补充说。

于是阿穆莱姆领着满心欢喜的阿赤真的往树林走去了。

后面另一个人对着阿穆莱姆叫道:“我和你一起检测。”说着也追了上去。

他们检测的太久了,以至于我们都回了家不再等阿赤,其他人也都各自散去。

第二天,阿赤向我们一瘸一拐的走来,他兴奋的说,他们告诉他,现在他已经入伙了,并且不久就能得到玩具,对如何检测他是否是男人之事却闭口不提。

“那是个秘密,也是个约定,阿穆莱姆说,‘真正的男人是遵守规定的男人,否则就会被开除出团伙。’”

这让我们非常羡慕,虽然亚桑伯父总会给我带玩具,但总会被母亲抢走,她总说:“小孩子不能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但我一直都怀疑是她自己爱不释手。

可我们羡慕的过早,没过两天阿赤就伏在老拉鲁膝盖上,老拉鲁拿着一根木片把一种褐色稀泥一样的东西往阿赤臀部上敷。

老拉鲁问他:“怎么弄的,都破了,还有些肿。”他却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就没办法给你治,你的肠子很有可能会露出来,整根露出来,你就会死掉。晚了求我也没有,我也帮不了你。”

阿赤才吞吞吐吐的说:“检测,是检测才会变成这样的。”

“什么检测?”老拉鲁问道。

“就是阿穆莱姆检测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老拉鲁表情凝重,半晌没张嘴。

好大一会儿,上完药,阿赤拉起裤子,老拉鲁才感慨道:“哎!可惜我们失去了依迪帕索,你们也失去了依迪帕索。”

“如果依迪帕索在他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依迪帕索总会来惩罚坏人,任何坏人,他疾恶如仇,即便只是一时贪心偷了别人的东西也要切掉一根手指,所以那时没有盗贼。”

阿赤终究没有得到任何玩具。老拉鲁打破了这场神秘交易,他对他们说:“诶,你们这些小杂种再干这样的事我就把你们给切掉。”说完,他们发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说老拉鲁多管闲事。却也没再理阿赤。

事实上,阿穆莱姆他们一伙确有他们所谓的某种公司的,至于是什么样的公司没人知道,能看见的是按例每个月十五号赶集日时,他们都会带回一些东西和钱。

这让阿赤十分难过,他说自己白受了那些苦,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说着抹起眼泪来。

阿尼说:“别难过,你不是唯一被骗的人。几天前,我在山头拾柴时看到他们对邻村的孩子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贡木圭问:“后来呢?”

“后来我在坡上不小心踩翻了一块那么大的石块。”说着他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大小。

“你不小心踩翻了一块石头?”贡木圭问。

阿尼说:“当然,一不小心石头就滚了下去,然后是啊的一声,我就走了,免得被他们看见。”

“那你可真是不小心。”拉兹说完看看我们,我们仿佛被安置了某种同步的装置,一起笑了起来,阿尼也红着脸抓抓后脑勺尴尬的笑着。

阿穆莱姆和他的同伙们的公司很久之后被人们所知晓,起因是一具女尸,她被捆绑着死在了那片高大的皇竹草地里,割草的老头也被吓的半死。

老头把草种在了路旁以方便来回背运,让人没想到的是,阿穆莱姆他们在那片几公里外的草地里成立了他们所谓的公司,以此来“慰问”来往赶集的人们。有时候会抢下些东西,如果有钱自然是首选。

事情发生之后人们对那片草地避之不及。很快阿穆莱姆的三个团伙都相继入牢。

阿穆莱姆说:“我以他们三个为耻,他们败坏了我们的名声。”

死亡却是如此之正常,平淡的很快就已经无人提起。

老拉鲁有时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一般说:“妈的,这些外来人真该死。他们破坏了这里的一切。”可他自己也是多年前,带着拉兹来到了这里。不同的是老拉鲁的到来让这片土地真正意义上拥有了自己的医生,而他们的到来却让这里诞生了罪恶,正如每一个文明想要改造他们认为的不文明时所放下的滔滔罪行一般。

恰巧的是人们更容易习得那些坏秉。

显然他们干这些事由来已久,却无人真正意义上加以制止。

他们常以自己是“文化人”来做借口而拒绝劳作,人们则称他们为“老爆杂、小爆杂”,说是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之材。

“小爆杂”正是由阿穆莱姆所带领的一群人,他们整日游手好闲,干些鸡鸣狗盗之事。后来阿穆莱姆成为了教师,他率先与这群人划清了界线。而那三人出狱之后也有其中一人走上了阿穆莱姆一样的道路,其他人则以一种缓慢得让人不易发觉的方式渐渐从人们眼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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