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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骑白马傍月西全文免费阅读巴特尔方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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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蒙古少年

方月西看着眼前的湖,她已经六年没有来这里。刚才,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

六年过去,湖还在,草还绿,只是人不在了。

大二那年,她总到球场边石桌看书。有那么一群男生,每次打完球,总会在她的石桌附近喧闹。

时间久了,方月西察觉到,他们并不是偶然路过。

十几个石桌,不管她坐哪一个,他们都会特意绕过来,离她最近。她戴着耳机,听不到他们起哄什么,但是抬眼的瞬间,总能撞进其中一个少年灼热的眸里。

那群男生围着他,怂恿着他,他俊朗阳光的脸,遇上她的目光,就会面红耳赤的瞪她一眼,撇到一边,然后两手一揽,便把那堆男生都带走。

起初,只是觉得这个男生好高,臂膀又长又有力,一个人就能揽走七八个男生。

有一次,她拿着书越过球场往石桌走,塞着耳塞,但是音乐还没打开,她听到前面有男孩哄笑起来:“巴特尔,校花又来看你了。”

方月西觉得这名字好奇特,抬头看过去,又是那帮少年,他们正在打球。

方月西一眼就看到中间,被他们簇拥的那个最高的长发少年,手上刚夺下篮球,挑衅地扬起下巴看着她。

方月西有些疑惑,之前她就觉得这个男生的眼睛,总是盯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防备?

方月西捏捏自己的耳垂,自己没有得罪过他吧。

一个少年笑言:“巴特尔,校花捏耳垂好可爱,小动作好迷人。”

那个叫巴特尔的少年皱眉,敲了一下男生的头,继续投篮,没想到这个球被人盖帽拍下,球直直地往方月西砸去。

“啊!”方月西下意识接下了球,方月西的手腕传来一阵麻痛感,巴特尔三两步跑到方月西面前,没有道歉,也没有打招呼,冷冷地伸出手。

方月西隐去不悦,忍着痛,皱眉把球递给这个没礼貌的男生,正准备离开。

只听这个男生冷漠又疏离地,用生硬别扭的普通话说:“你别再来看我打球,我不会喜欢你。你做这样轻浮做作的举动,特别恶心。”

“啊?”方月西仰头,什么鬼?看他打球?轻浮做作的举动?恶心!

手腕上的刺痛感越来越重,方月西有些茫然,下意识又摸了一下耳垂。

那群少年再次起哄:“巴特尔训老婆了,大家都学着点,以正夫纲。”

巴特尔挪了下身子,挡住那些少年,伸手拿下方月西捏耳垂的手,看向她的耳垂,饱满又晶莹,他脸一红,斥责着:“就是捏耳垂的这个动作,恶心,下次不许捏。”

好软好润的小手。斥责过后,巴特尔隐隐后悔,他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恶心这个词,用在这里合适吗?

他轻握着方月西的手,神绪恍惚,久久不放。

“你……”方月西小时候烫到手指,不知所措时,保姆急喊着捏耳垂,她捏耳垂后发现,耳垂真的可以消除痛感。

从那之后,方月西一旦有不知所措的事,或者害怕或者紧张迷惑,就不自觉地捏揉耳垂。

方月西看着他那壮硕的手臂,横在自己面前,他麦色的大手掌,握着自己白皙的小手,方月西怒了,想甩开他的手,但是手腕上的痛感让她很无力。

“你脑子有病吧?”方月西抬头看着他:“法律规定我不能在校园捏耳垂?还是法律规定我不能在这里的石桌看书?放手!”

“哈哈哈,他脑子没病,法律也没规定,回家罚他跪榴莲瓜子。”那群少年趁乱起哄。

巴特尔晃过神,连忙放开她:“法律没有规定,但是书上那些女人要勾引人时,就是撩头发,捏耳垂,咬嘴唇。。。。”

“你有病——”方月西保持二十年的淑女形象,顿时破功,摘下耳塞砸向他。

他的手掌稳稳地接住耳塞说:“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

方月西翻个白眼:“白痴。”

巴特尔:“别爆粗口,我不喜欢。”

方月西哑口无言,愤恨地转身就走。

巴特尔转身跑向那群少年,又是双臂一揽,把那七八个男生带往球场。

“巴特尔,教教我们驭妻之术。”

“你得像巴特尔那么帅。”

“你还得有妻啊,你可以驭你的五指姑娘。”

“滚蛋,一会爷让你在爷的十指姑娘的球下爬……”

“哈哈哈……”

“哪来的一群奇葩神经病。”方月西实在没心情继续坐这里看书,径直往图书馆走。

巴特尔回头看到她走了,收起了嬉笑,停住了脚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旁边的哥们拍拍他的肩膀:“巴特尔,你刚才对校花说了什么?她好像很生气。”

巴特尔把球往地上一拍:“女人欲擒故纵的把戏而已,走,打球去。”

哥们:“哈哈哈,巴特尔真是人间清醒,通透。”

那一天,他的球打得心不在焉的,总是失手。

方月西连续三天没去石桌看书,她不想看到那群神经病。所以每天都是泡在图书馆里。

“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连我们祖宗的历史,你都想研究研究,是想加入我家的族谱吗?”又是那个自大狂的声音,方月西惊愕地转头。

那个叫巴特尔的男生,带着一股好闻的力士香皂味坐了下来,他的长发还有些湿,像是刚洗完澡。

方月西皱眉,指了指墙上的警示牌:“这里是图书馆,请保持安静。”

巴特尔下巴挂在桌沿,单眼皮下的狭长双眼,狡黠地看着方月西:“你知道我是这本书里,哪个家族的吗?”

方月西不想理他,合上手上的《蒙元帝国》,起身要走。

巴特尔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去哪里?我兄弟告诉我你在图书馆,我连球都不打了,过来看看你在干嘛,你又要去哪里?是回石桌吗?你想了解我们蒙古历史,我可以告诉你啊。”

方月西气笑,双手托腮戏谑地看着他:“你这么自大的人,不会是为了来看我,特意回寝室洗了个澡吧?那我可要感恩戴德,谢谢阁下的恩宠。”

巴特尔自豪地说:“那当然,我还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好的。你确实要感到荣幸。”

方月西俯身过去,贴近巴特尔的脸,巴特尔眸里闪过一丝慌张,老脸涨红,方月西戳了戳他的额头中间,敲了敲说:“挺帅的一张脸,可惜脑子有问题,中二,还有总裁病。你是不是想说你家有矿,富可敌国,你甚至可以为我承包这个图书馆?”

巴特尔惊诧:“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矿,你连这个都打听到了?你果然对我有意图,我家倒是没到富可敌国的程度,承包这个图书馆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月西翻了个白眼:“白痴,无聊。”

巴特尔:“你干嘛又骂人?唉唉,你别走啊。”

从那天之后,方月西再也不去石桌看书,连图书馆也是借了书就走,她在宿舍阳台挂了个秋千,天天窝秋千上看书。

她实在讨厌看到那个自大狂戏精。

汪晓燕垂头丧气地走进宿舍。

方月西:“怎么了?”

汪晓燕:“帅崽崽外面有狗了。”

方月西不明所以,看着黄思思。黄思思一边做着手工活,一边说:“她说的是一个新生,好像是蒙古还是新疆来的,异域风情,可帅了。”

方月西莫名就联想到巴特尔:“外面有狗是什么意思?”

汪晓燕:“之前看他一直高冷,对哪个女生都不来电。现在他跟一个女生很亲昵,说不准是他女朋友。你看,他们在女生宿舍楼外面聊天。”

方月西好奇她说的是不是巴特尔,走出去,往楼下看,还真是他。

那个女生背对着她,看不到模样,但看起来是个丰乳肥臀细腰的长发妹子,皮肤白皙,光看背影就觉得是倾国倾城的那种。

“哼。”方月西轻哼着,转身走进宿舍。

黄思思:“那女的是哪个班的?”

汪晓燕不甘地说:“那女的我认识,FD大学的,也是我们学校老师的女儿。可惜我们学校那么多美女都没拿下帅崽崽,让一个FD大学的抢走。”

方月西不以为然:“抢走就抢走呗,干嘛扯上我们学校和FD大学的对立?”

汪晓燕看着方月西,歪着脑袋想了想:“月西,你给我拿下帅崽崽,为我报仇。”

方月西:“什么报仇?”

汪晓燕:“是真报仇,我第一次看到帅崽崽,惊为天人,觉得他是伏黑惠撕开漫画来到我们学校。所以我很想很想找帅崽崽给我做模特,画一幅真人版的伏黑惠。我昨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到崽崽,并表明自己的想法,崽崽本来都答应了,被那个女的阻拦了。”

方月西尴尬地笑:“如果真是人家的女朋友,让他跟别的女孩子保持距离,不是很正常的吗?”

汪晓燕:“那拒绝就拒绝呗,他高冷我也知道,但是帅崽崽都答应了,那女的说我不怀好意,想以画画当借口,接近帅崽崽,她还恐吓崽崽说,以后每天都会有女的以这个为借口接近他。”

方月西:“那你把他拿下啊,想怎么画都可以了。”

汪晓燕:“我这不是颜值缺一点吗,跟他不搭。”

方月西:“你为了一幅画,要祭出我这样一个可爱的舍友,你真狠心。”

黄思思:“哎呀,别扯淡了,快,今天是会员日。快走!”

星期四是学校教育超市会员日,可以薅羊毛。

这天也是方月西宿舍每个星期的集体活动时间。

说是集体活动,事实上只有黄思思,汪晓燕,方月西。

宿舍还有一个女生叫周巧,是从偏远山村考进来的。

这个女孩一开始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不管是上课还是其他,从来不跟大家一起走。

后来,她突然就跟另外一个班的几个女生交好,一天天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之后对方月西有着莫名的敌意,对跟方月西交好的,另外两位舍友也有敌意。

教育超市的大股东是汪晓燕的父亲,不过汪晓燕和其他同学一样,在薅羊毛的日子,也来凑热闹。

三个人一起逛超市买买买,凑够金额能有优惠,又开心又省钱。

黄思思家里有几个弟弟妹妹,爸爸被人骗,躲债失踪,只有妈妈一个人撑着一个家。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平时兼职,在W哈哈公司打工赚来的。

薅羊毛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方月西和汪晓燕也乐意陪她。

“哇,买一送一的酸奶抢到了。”汪晓燕高兴得跳起来,把手上的酸奶放到篮子里,嫌重又把篮子放到旁边的牛奶箱上。

酸奶对于黄思思来说是奢侈品,她个子高大,肚子总填不饱,买酸奶不如买四个馒头合算。

汪晓燕每次抢到买一送一的,就把赠送的给黄思思,她薅羊毛纯属就是觉得好玩。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伸手从汪晓燕的购物篮里拿出那一排酸奶,“巴特尔,这个酸奶你觉得好不好喝?”

听到这个名字,方月西顿住,她回头看过去,巴特尔就站在斜对面的货架前,背对着她。

汪晓燕羞涩地说:“哇,月西,帅崽崽也来了。你看,那个就是帅崽崽。是不是超帅,漫画建模脸。”

巴特尔:“总问我干嘛,我没来浙江,二瓜你还不喝奶了?”

“哈哈,二瓜见到你又想念母爱了。”另一个高个子男生说。

“大东,要不要爸爸让你感受一下父爱如山?”拿酸奶的二瓜勒住大东的脖子。

看来他们还没发现自己,方月西连忙对汪晓燕说:“不行,晓燕,思思,我内急,我先回去上厕所了。”说完急匆匆往超市门口走,完全无视汪晓燕她们的吐槽。

走到门口,她听到汪晓燕喊着:“那酸奶是我拿的,你拿出来干嘛?”

要是平时,她就帮汪晓燕撑腰了,不过这次她实在不想让舍友知道,巴特尔这个自大狂认识自己,省得他又胡说八道什么,让舍友以为自己在追他。

回头看了一眼,汪晓燕她们和巴特尔这帮人已经“愉快”地交流起来,她长吁一口气:“好险!”,随即心神不宁地回宿舍。刚打开门,就看到周巧惊慌失措地从她床铺下来,跑回自己桌前,假装镇定。

方月西皱眉:“你干什么?你到我床铺上干嘛!”

周巧摇头:“没干嘛啊,看看所谓校花的床跟我们的有什么不一样而已。”

方月西瞪她一眼,爬到床铺上,里里外外查看,时不时地看几眼周巧,周巧眼神闪躲,嘴角扬起一丝得意。

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丢东西。

周巧耸肩:“看吧,我就说去看看方大校花的床而已。汪晓燕和黄思思不是整天爬你床上,你怎么不说她们?”

方月西没好气的说:“她们没你那么神叨叨。”

周巧撅着嘴:“不就是瞧不起我家里穷嘛。”

方月西:“谁跟你说是穷的原因了,。黄思思家里也不富裕,一个宿舍就这么几个人,搞什么分裂。”

周巧喃喃自语:“黄思思就算穷也是城里人,你们就是瞧不上我这个山区来的。”

方月西:“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

方月西总觉得不对劲,把所有的床单被套被子都撤下来,正准备洗洗。

她抬头看到周巧眼里有一丝失望,还举起手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照片,于是改变主意,打算直接扔掉这些被褥。

周巧阴阳怪气地说:“校花就是不一样,舍友摸一下被子就扔掉。”

方月西气急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方月西打电话让保姆给她送新的被子,余光看到周巧手机屏幕在编辑她的照片。

方月西抢过手机一看,周巧用一个小号,在学校论坛贴吧上发她生气整理被子的照片,标题就是她说的那句话:“校花就是不一样,舍友摸一下被子就扔掉。”

方月西愤怒极了,立马删除那个帖子和照片,“你以后不准再拍我照片,不然我报警,状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

周巧:“有什么了不起的。”

方月西瞪着她:“有种你就试试看。”

黄思思和汪晓燕回来,看到方月西抱着床上用品往衣物回收大垃圾桶走,黄思思惊呼:“住手,给我,给我!这么好的被子,你竟然说扔就扔,你懂不懂得勤俭节约的美德,拜托你不要的东西先给我好不好?啧啧,我的大漂亮床单被被啊,这个坏女人不要你们,妈妈要你们,来妈妈怀里,不怕不怕。”

“不行,思思,这被子不能要。”方月西小声地跟黄思思和汪晓燕说了事情经过,两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黄思思又检查了一遍, 被子里依然没有什么东西,黄思思闻了闻:“嗯?好像味道不对。月西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这被子有很奇怪的香味。”

方月西:“周巧刚才在我床上不知道呆了多久,可能留下她的味道了。”

黄思思若有所思,说:“总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在哪里闻过呢?算了,被子送给我吧,我洗洗来用,刚好放假带回去给我妹妹,家里的被子破得不成样了。”

方月西摇头:“我给你妹妹买床新的,这个就扔了吧。”

黄思思把被子抱得紧紧的,一屁股坐地上耍赖不起来:“不行不行,看到你扔掉这被子,我会心碎如渣的。”

方月西只好妥协,但要求去干洗,干洗费方月西出。

方月西又观察了周巧几天,一无所获,她还是那么神叨叨,没有变化。

周末。

塞满人的车通过了绿灯,晃晃悠悠地往站点开来。

站点的人群开始骚动。

黄思思已经蓄劲如弓,她吆喝着:“月西,晓燕,周巧,别怂着,我实战经验丰富,你们两个跟紧我,我往里挤,你们贴着我的背挤上去,姐给你们打天下。”

方月西看着已经汹涌而上的人,吞咽口水:“要不,我们打车吧,我现在就叫车。”

方月西已经开始后悔了,她不该来这里的。

黄思思打工兼职的地方,新开业一家溜冰场,老板送给了黄思思四张免费门票,让她带同学一起来玩。

黄思思高兴坏了,平时都是汪晓燕和方月西请她,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回请的机会,就把两人给招呼上了,她也给了周巧一张,周巧一直安静如鸡地跟着三人,全程没有说话,她虽然依然穿得土里土气的,但是看得出来精心打扮过,时不时的唇角上扬,看得出心情很好。

方月西不会溜旱冰,但是盛情难却,不想让黄思思失望,这可是黄思思第一次请客。

连周巧都来了,她不能输啊。

来之前,黄思思就说好了,今天一切消费由她承包,不准她们动钱包。

方月西没想到要坐公交车,她好久没坐公交车了。

好久没坐公交车?方月西突然愣住了,她怎么会这么想?她应该是从来没坐过公交车啊!

为什么好像在一丝深埋的记忆里,她也曾经被一个人抱着,或者跟一个孩子牵着手挤过公交车呢?

难道是很小的时候,父母或者保姆带她挤过公交车?

黄思思的大嗓门打断方月西的思路:“打毛车,给姐上。我们四个人才8块,打车得多少钱!嘴闭了,省下的车费,舍长大人请你们吃冰淇淋。赶紧准备!车到了!”

行,豁出去了,冲啊!

车停稳,方月西还没有任何动作,就被前后的人流夹着直接往车上送。

这时方月西的运动鞋被跟在她身后的周巧踩了一下,脱了一半,方月西着急地喊:“哎哎,等等,我的鞋子。”

贸然转身的方月西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也彻底离开了黄思思的保护罩,眼看就要摔跤被踩踏,突然一大手把马上摔倒在地的方月西从人群中捞出来。

“给老子排队去!”那人一手拦腰抱着方月西,一手弯腰捡起她的鞋子,他硬实强壮的身躯就像泰山一般,人流挤不动他,也跨不过去,只好乖乖排队,一个一个有秩序地走上去。

男人两个跨步就挤上了公交车。

方月西抱紧这个救命稻草,艰难抬头仰望,是巴特尔。

方月西脸一红,小声说:“那个,我的鞋。”

巴特尔把鞋扔到她脚下,又给她圈出一个小空间,方月西尴尬地连忙把鞋穿好。

“月西,月西,你没事吧?你的鞋找到了吗?”黄思思的大嗓门再次响起,整个车厢的目光都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方月西。

方月西当场社死。

方月西咬牙切齿地冲她举起拳头。

刚好车子一个急刹,方月西的拳头就打在巴特尔身上,巴特尔低头在她耳边说:“干嘛,我救你还打我?”他的大手顺势就握住她的小拳头放到身侧。

方月西被大家盯着,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恨恨地说:“放开。”

结果车子又一次急刹,原来巴特尔看到车侧方开来一个摩的,已经预感到司机会急刹,所以提前抓住了她的手。

方月西被惯性再次撞到巴特尔怀里,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巴特尔。

方月西:“你怎么也在这车上?”

巴特尔:“怎么,我不能坐啊?”

方月西:“我以为你只坐龙椅。”

巴特尔好玩地捏一捏她的手:“你陪我坐龙椅啊?你去哪里?”

方月西:“不告诉你。那你去哪里?”

巴特尔:“我凭啥告诉你?要不我们交换一下信息?”

方月西:“不要,谁想知道你去哪里?”

一个柔美的女生忽然从巴特尔后面,钻了个小脑袋过来问:“巴特尔,这个是你的同学吗?”

巴特尔摇头,不再说话。

方月西有一丝不悦,是怕这个女生误会他们吗?

方月西大方地说:“我叫方月西,是ZJ大学的学生。”

女生温柔地笑着:“你好,我叫金玉书,是FD大学的学生。”

方月西微笑点点头,不再说话。

车子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往前开,车厢里又闷热又臭,方月西不由地靠着巴特尔,他身上的味道是力士的香皂味,香香的。

她看到金玉书完全靠在巴特尔身上,于是,她默默地和巴特尔拉开了距离,并挤到黄思思身边,直到下车都没敢往巴特尔那边看。

到了溜冰场,汪晓燕撞了撞方月西的胳膊:“月西,你老实说,你跟帅崽崽是不是认识?”

方月西摇摇头。

汪晓燕:“那为什么他们跟着来了?”

方月西才发现他们两个也跟在后面过来了。

方月西不高兴地说:“你们跟着我们干嘛?”

金玉书也有一丝不悦:“谁说我们是跟着你们,这少年宫这么大,只是凑巧而已。”

巴特尔得意地说:“我就是跟着你们,不,准确的说是跟着你来的啊。你还没感谢我呢。”

方月西只好跟室友介绍:“这个人是我们学校的交换生巴特尔,刚才他救了我的鞋,想要我的鞋报答他,所以一直跟着我的鞋。”

黄思思和汪晓燕对视一眼,戏谑地说:“这么大的恩情,幸亏巴特尔有女朋友,不然我们月西的鞋就该以身相许了。”

巴特尔没说话,金玉书听到女朋友一词,羞涩一笑。

周巧很不安:“我,对不起,是我踩了你。”

方月西扑哧笑了:“不容易啊,你居然愿意说对不起了。”

周巧脸更低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看我穷就总是针对我。”

方月西翻白眼:“又是这种话。”

金玉书心情大好,灿烂地笑着问:“你们在玩什么,带我们一起吧。正好巴特尔不知道带我玩什么。我们还第一次约会呢。”

巴特尔:“什么约会,我是——”

金玉书打断他的话:“方月西是吗?你好,你们打算玩什么?”

方月西:“我们滑冰,你们去不去,巴特尔救了我的鞋,我请你们滑冰,你们的票我出。不过我们都第一次滑冰,顾不了你们两个哦。”

巴特尔脸色有了喜色,说:“不怕,哥会滑冰。”

方月西点头:“行,那你照顾好你女朋友。”

没想到,巴特尔的会滑冰,是真的会,特会那种,简直是职业水准。

他个子高大,手臂又长又有力,两只手臂上挂着四个完全不会滑冰的女孩,腰部还挂着一个,在溜冰场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

虽然是挂在巴特尔的手臂上,方月西玩得很开心,溜冰的时候,风从她的耳边吹过,那凉凉的感觉真好!

她滑得满头大汗,脸红扑扑的,刘海汗津津地贴着秀丽的额头;脚沉了,背也酸了,但是身子好像在天空中漫步一样,心自由自在的。

方月西她们跟着巴特尔一圈又一圈地飞起来,她许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的快乐了。

“玩得开不开心?”巴特尔看向方月西问。

黄思思和汪晓燕大喊着:“太嗨了!巴特尔,你好牛啊!”

方月西也灿烂地笑着,紧紧地环抱着巴特尔的手臂。

爸爸妈妈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但是他们很少陪伴她,他们和她的对话,永远都离不开林琛,永远都是问她和林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林琛开心吗?林琛快乐吗?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开心吗?

而这个男孩刚才在关心她开不开心,方月西仰脸看向巴特尔,他的笑纯粹又干净,汗哒哒的黝黑的脸上,有一双像天空一样清朗明亮的眼睛。

巴特尔感受到她的眼神,看过去说:“别分心发呆哦,会摔跤的。”

方月西笑着点头:“嗯,谢谢你,巴特尔。”

两人一对视,视线就像粘上了胶水,巴特尔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的眼睛,“哎呀——”,巴特尔一个趔趄,六人就同时被绊倒甩到地上,巴特尔在倒下之前,想把方月西拽入怀中,但是手臂挂着太多人,而金玉书早已滑进他的怀抱里,嘤嘤地喊疼。

巴特尔迅速地爬起来,把压在最下面的方月西捞出来,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金玉书说:“巴特尔,我好痛,是不是摔断腿了?”

巴特尔回头看了看她,还是把方月西扶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等她答复。

方月西捏了捏脚腕,有一点点疼。

金玉书嘤嘤地哭了起来:“我是不是腿断了,以后不能跳舞了?“

巴特尔还是盯着方月西:“你要不要紧?”

方月西摇摇头。

确定方月西没事,巴特尔站起来往金玉书走去:“不可能腿断,你倒下去的时候,力量都压我身上呢。最严重的应该是方月西,她被我硬拽了一下,脚崴了。”

金玉书委屈地说:“可是我觉得腿好痛啊。”

黄思思:“巴特尔,你把你女朋友送去医院看看吧,我们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巴特尔扭头看看方月西,方月西避开他的目光,她不想插手别人的感情。

巴特尔一言不发地扶着金玉书,金玉书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巴特尔身上:“好痛啊,巴特尔,我不行,我走不了路。”

巴特尔顿了一下,他用余光看了一下方月西,方月西正淡定地脱滑冰鞋。

巴特尔也把溜冰鞋脱下换鞋,一言不发地把金玉书公主抱抱起来,走了。

方月西直到他走出大门,才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逆着光,有点扎眼。

腿很痛,果然扭到,肿了。

看来,巴特尔和她八字不合,每次见到他都会受伤。

最后是黄思思,汪晓燕,周巧像拖死猪一样,把她送到医院去的。

躺床躺了两个星期后的周末,终于可以下床了。

方月西打算去湖边,写生走走散散心。

在湖边,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巴特尔,他在勤工俭学。

呵呵,还说给她承包图书馆呢,这么热的天还在打工,估计下个星期的泡面费都没有。

方月西戏谑地看向那个自大狂少年。

他穿着只有一个马头简笔画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站在一匹白马旁,给马梳理鬃毛。

阳光透过树杈,照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旁边有一个牌子:拍照20元,沿湖一圈50元。

这少年不说话的时候,竟意外的迷人,连后脑勺都格外的帅气。

今天,金玉书没有在他的身边,这个星期,没有从上海来看他。

方月西坐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架好写生板,远远地看着他,手上的笔像衍生了灵魂,兴奋得跳起舞来,很快,那个少年的肖像画就跃然纸上。

纸上的少年,一头褐黄色的长发,带着自然的微卷,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一双剑眉下,狭长的眼,虽是单眼皮,却意外的俊美迷人。高挺的鼻子,唇角微弯,冷峻而高贵,挺拔刚毅的身躯,如异域王子般站在骏马旁。

方月西停笔,小心翼翼地抚过那幅画,葱白的指尖停在少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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