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是孙思明的小说恋人,高塔,魔法师火爆上线,是由永远二十二所写,主要讲述了:糟糕!传说竟然是真的,实验楼里真的有鬼!古旧昏暗的走廊、吊死过人的教室、夜里晃动的白光。老楼的阴森让所有人避之不及,可偏偏有班级在这鬼地方上课。“德鲁伊协会”的孙思明只是打了个盹,一觉醒来却陷入无休止
第1章 罢课闹鬼
时值九月末,气温微微转凉,人的心绪也随着盛夏的结束而变得沉静。傍晚时分,北方林业大学一片安逸景象,刚刚吃过饭的学生不是在操场上闲逛,就是慵懒地躺在寝室摆弄手机。
尽管日暮西沉,忙碌的色彩开始暗淡,可教学楼里仍有人在学习,看起来倒像是备考的高中生,充满了热血拼搏的劲头。此时距离上晚课还有十几分钟,学生们大都默默地等候老师。不过某间教室里,有个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我说这位同学,你不要一来上课就是睡觉行吗,这是宾馆吗?”她刻薄地嘲讽道。
闻听如此大义凛然的说教,伏在课桌上休眠的孙思明只得缓缓抬头,露出他苍白的面孔和布满血丝的眼睛。这副尊荣一看就是通宵打游戏造成的,男孩习惯性地捋了捋凌乱的发丝,然后擦了擦口水,朝眼前的女生尴尬地微笑一下,只是呆滞的眼神并没看向对方。
由于刚睡着就被叫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孙思明根本搞不清状况,见这个女生气势汹汹,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顿时感到手无足措。男孩向四周环视一圈,发现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犹如在期待一个发表获奖感言的明星,于是只好胡言乱语起来:“不是,宾馆里有空调和热水,条件可比这好得多啊!嗯…其实我是想说,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受你的话呢…对,真心感受。”
面对孙思明既无力又无厘头的回应,这个头发扎得一丝不苟的女生像寻不到对手似的,显得非常泄气,随即便没再理睬他,丢下还在发呆的男孩,转过身气势汹汹地走上讲台。
这个女生摆动双手,显得情绪亢昂,丝毫没有女性应有的矜持,她向台下那些被迫成为听众的同学嚷道:“各位,又不是我编造谣言,老实验楼闹鬼的传闻可是全校皆知的事情!难到你们从未听人说过吗?”
听闻这个名叫黄素珠的女生发言,四周的氛围变得如同灵堂般压抑,伴随着高亢的声调,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在教室内弥漫开:这个大家一直忌讳的话题,终于被人摆到了台面上。
“这学期刚刚开学,一个同乡的学姐亲口和我说过‘放暑假的时候,西边老实验楼里有人自杀!’,据说还是咱们学校的一个老师。自从出事之后,晚上有人经过这栋老楼,发现那间死过人的教室总是散发出白光,透过窗子还能看到有人影晃动,不知道里面在搞什么鬼?”
黄素珠看着台下一张张胆怯的面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神秘兮兮语调说:“我听老家的人说,如果人生前做过坏事又不得善终,便会阴魂不散无法超生!因为这样的人阳寿未到,所以没有阴差给他引路,而他由于做得坏事多,不敢去地狱受刑,只好徘徊在死去的地方……”
听到这儿,一个身穿红色运动服,坐在教室门口的男生憋不住了。此人叫孟德钢,他厌恶地撅着嘴,鼓起了脸上横肉,用不屑的口吻说:“我咋就不相信呢?哪儿块没有坏人啊,要你这么说地球上的鬼不是比人还多,是不是也要移民火星啊?”
“其实这些传闻我也是听说的。”黄素珠并没有理会听众的奇思妙想,而是说起了自身的体验。“前几天晚上,大概十点多吧,我独自经过这栋楼的时候,无意朝顶楼看了一眼,发现整座楼虽然黑乎乎的,但有间屋子却发出了亮光,竟然真的有影子在走动。不光是我自己,这些天学校还有很多人都见到过,我们宿舍都传开了,你们这些人是装傻还是是真的不知道呀?”
听完黄素珠描述的可怕经历,在场的每个人都露出了恐慌神情。有几个女生夸张地靠在了一起,握着彼此的手相互支撑;男生们虽不至于搂抱,但也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孙思明闻听笑了一下,因为他感到得只有新奇。刚刚黄素珠讲的这些事情,无论是古老的传说,还是最近发生的事件,他统统闻所未闻。虽然这个家伙多少受到些触动,但想到晚上还要去网吧打游戏,便又把身子伏在桌子上,一边打着哈欠酝酿睡意,一边半梦半醒地听着。
“咱们应该找学校反映情况,换个地方上课才好,不能继续待在这晦气的地方啦!”黄素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但结果却出乎意料:不知道是被她的故事吓坏了,还是她的提议过于突然,下面的人竟鸦雀无声没给出任何回应。
“你们倒是吱个声啊,咱们这个班的同学怎么都麻木不仁啊?”见没有人理自己,黄素珠恶狠狠地补了一刀。
虽然黄素珠刚刚对自己大声嘲讽,但孙思明并没有放在心上。上大学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放任自流,即不在意也没有动力去改变生活状态。不过,班级里的其他同学被这么一呛声,明显有些不乐意了,犹如在宁静的湖面扔了颗炸弹,立时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下面的听众们纷纷三两一伙的交头接耳,议论起这个狂躁的女生和她的提议。
事实上,黄素珠虽然像个领导似的颐指气使,可是她并不是班级的学生干部,因为严格来讲这并不是一个正规编制的班级,而是由各专业的学生抽调组成的“英语课改班”。据说是学校为了加强素质教育,提升教学水平而设立的。
为了确保课改班的实用性,学校先让各专业自愿申报,再从中挑选成绩不同的人,将他们脱离原来的班级组织在一起,用以实验革新性的英语教学,因此同学之间并不熟悉,氛围散漫也就在所难免。况且,其中还有一小撮人并不是为了学好英语才来的,就像孙思明,纯粹是因为课改班的上课时间晚,方便通宵游戏后的体力恢复。
黄素珠之所以在这个课改班表现“积极”,主要是她的成长经历所致。这个女生学习优异加上个性要强,从小学到中学都是班长,生活上也顺风顺水,逐渐养成了高傲自大的个性。遗憾的是,这个貌似“前途无量”的女孩在高考时发挥失常,不得已只好复读了一年,但从那以后她的缺点就无限放大,精神状态也出了问题,开始变得神经兮兮,总觉得别人瞧不起她,幻想有人在非议她。
黄素珠的知识水平其实没有问题,只是她无法适应高考的紧张氛围,所以第二年复读的成绩也不理想,勉强才考上了北方林业大学的药学专业。黄素珠对此自然很不满意,所以到了大学后变得更加癫狂。尤其在生活中,黄素珠很难和人友善相处,总觉得她要高人一等,所以背地里同学们都管她叫“巫婆”。
为了重现自己的辉煌,黄素珠曾竞选过所在班级的干部,可由于人缘不好没人投票,干净利落地落选了。屡次的打击让这个女生消沉了一阵,变得低调了不少。黄素珠开始反思自己的处境,但她并没有检讨自身问题,只是悔恨不该来这所二流学校,和这些不求上进的人混在一起。
不过,自从来到英语课改班,黄素珠趋于消退的官瘾又萌发了。因为这个班级不在学校的编制之中,只是为了教学实验临时组建的,所以没有特意选举班干。黄素珠便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义务”干起了班干,不但上课时踊跃回答问题,下课还主动帮老师拿东西,俨然以班长的身份自居。可惜的是,负责授课的邢芳老师,对黄素珠的热情并不感冒,没有对她的辅助表示赞许。但对于这个苦闷中的女孩来说,不否定就是肯定,不批评就是表扬,黄素珠已然把自己当作了领袖。此时此刻,她之所以说这么多危言耸听的话,很难说不是爱出风头的心理作祟。
“本来在鬼楼上课就够烦心的了,班级还一点学习气氛没有,来的净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真不知道学校怎么选的人?哪有点儿精英的样子?”看着大家因惶恐而变得迟钝的面孔,黄素珠又恶狠狠地抱怨起来,她显然没搞懂“课改班”组建的初衷。然而,大家并未理会黄素珠的挑衅,谁都不去呼应她的演说。黄素珠这下更生气了,于是她便选了个重点攻击目标。“喂,后边那个孙思明,你怎么又睡着了?”
讲台上的黄素珠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让孙思明又来了困意,刚想低下头再打个盹,谁料黄素珠把话锋指回了他,这种感觉像是被人连续爆头一般,男孩显然有些不爽了。
“喂喂,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管那么多啊?这样点名道姓的攻击,算是校园霸凌吧!”孙思明皱着眉头支起身子,用调侃的语气反唇相讥。男孩本来没想说得这么尖刻,可他却一下子击中了黄素珠的软肋——她硬充班干,无事生非的事实。
孙思明并不是顽劣的学生,平时待人也很随和,但可能是独生子的关系,所以个性比较强,遇到不合理的事情总想抗争。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昨天通宵打游戏,造成肝火旺盛,情绪不是很平稳。
黄素珠发表完自我陶醉的演讲,见半天没有人答话,就寻思找个软柿子捏捏,却没想到这个“老实可欺”的宅男竟然硬生生顶了回来。黄素珠从小就是骄横的班干,习惯了发言时耀武扬威,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人抗争,弄得她的思路都被打断了,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孙思明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人赞许地拍了他两下。男孩回过头望去,发现拍他的人原来是好友曹伟。
曹伟是一个脸上永远挂着微笑的小个子,身上也没多少肉,看起来七分像猴三分像人。事实上,这小子真的比一般学生机灵,并且巧舌如簧,口才特别好。曹伟和孙思明来自相同的专业,只是所在的班级不同。
孙思明和曹伟是一起上课时认识的,因经常一起打游戏而熟络,是玩网游时的重要战友。他们专业还有几个和他俩搅在一起,喜欢打网络游戏的男生,为了更好地把游戏玩出高度,后来这伙人便组织了一个“团队”。由于他们学的是园艺专业,便从奇幻游戏里借鉴了一个唬人的名词,煞有介事地取了个“北方林业大学德鲁伊协会”的名字。
这个古怪的名字除了让这些宅男觉得诗意盎然,还有几分使旁人不知所云的神秘感。不过,这个组织并非校内注册的正规社团,也没打算做什么正经事情。该协会除了聚会时装模作样地吟唱几句游戏台词(诸如“远古之神赐予我力量”“维护自然之力的和谐”),剩下的事情就是打游戏,通宵达旦地打游戏,别无其他活动。宅男们的组织能力,大体如此!
孙思明回过头看向曹伟,只见好友微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并配合手势轻浮地摇晃脑袋,对他单挑“巫婆”的壮举表示赞许之情。看到损友钦佩的神色,孙思明有点不好意思,像个获奖人员般挥手致谢,同时摆了个造型,嘴里嘀咕起表示谦虚的话。
见两个男生一派胡闹景象,黄素珠若有所悟地叹了口气,她觉得犯不上和这样的小角色计较,于是再次丢下孙思明,整理了一下演讲思路,厉声正色地总结道:“诸位同学!我希望大家能支持我更换教室的提议,不要待在这种晦气的地方了。当然,如果大家信得过,我可以带领大家直接向校长反映!”
和刚才冷漠的状态不同,听了黄素珠的明确提议,台下学生纷纷议论起来,如同水花下落后泛起的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