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男生明顯被服務員的話成功帶歪。
他信以為真偏起身子，隔著過道看對面的時歲稔，眼睛瞬間一亮。
“不是。”
聽見自己的話被誤解，時歲稔趕忙解釋。
“我的意思是，那是我的菜。”
“哦。”
男服務員看了她一眼，一副“我瞭解”的樣子。
以為小姑娘是臉皮薄，有些話不好意思當面說出口，十分熱心當起了中間的傳話員。
只見男服務員轉了頭，對男生說：“隔壁桌的小姐姐說，你是她的菜。”
時歲稔、男生：“？ ？ ？”
時歲稔難以置信的瞪圓眼睛，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聽到了什麼。
不是，這人又在口出什麼狂言！
簡直是聽完兩眼一黑的程度。
男生聽完整個人都呆了，這句話砸的他不知所措。
“哈？”
現在的女孩子這麼直接的嗎？
所以隔壁桌的小姐姐，是對他一見鍾情了？
男生不好意思的抬手撓後腦勺，臉上強裝鎮定。
“我們以前應該不認識吧，這是第一次遇見。剛見面就這樣，會不會太熱情了點……”
男服務員是位熱衷八卦的青年。
他目光在兩人來回掃視，站在中間蹦出感嘆：“桃花啊桃花，好大一朵漂亮桃花，我也想要。”
時歲稔：“……”
桃什麼花，她向來只要錢花。
無語透的她翻了一記白眼，受不了那張胡說八道的嘴，抬手指著服務員，提聲道：“你先閉嘴。”
有這人在旁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男服務員嚇了一跳，表情錯愕的看著指向自己的手，一秒噤音。
他眼睛無辜的眨了眨：你看，我閉上了，很聽話吧。
沒等時歲稔開口解釋，突然搭上一隻手，不輕不重壓在她的肩膀。
時歲稔仰起腦袋朝旁邊望去。
是陳肆。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外面進來的。
見女生身邊冒出位高個子男生，手搭著她肩膀站的很近，也完全沒有避開的意思。
對面的服務員和男生對視一眼，有些弄不清狀況。
男服務員先是瞅一眼小姐姐身邊的男生，又瞟一眼面前坐著的男生，暗自在心裡比較——
簡直沒有可比性。
剛剛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陳肆收回看隔壁的目光，垂眸落在時歲稔身上，低聲問：“怎麼了？”
他剛才一進門，就撞見時歲稔一言難盡的表情。而隔壁桌坐著的那位男生，盯著她看的眼神不太對勁。
“其實也沒什麼。”時歲稔心累的嘆氣，“就是溝通上出了偏差，產生的誤會挺離譜。”
陳肆濃眉一挑，來了興趣。
沒了服務員在中間搗亂，時歲稔說的又快又清晰。
“餐上錯了。他桌上那些菜，是我們這桌點的，結果你上錯了地方。”
“可能是我剛才說的不清楚，讓你們在理解上產生誤會。”
“不知道我現在說的夠明白嗎？”
男服務員：“……”
男生傻眼，滿目怨恨的瞪向服務員：看你剛才說的是些什麼話。這下可好，我臉都丟盡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服務員朝兩邊一個勁的鞠躬。
“因為我的工作疏忽，造成了沒必要的誤會。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時歲稔不是喜歡糾纏的人，等菜全部重新擺上桌，揮手讓服務員走了。
後續用餐還算順利，每一道的味道和以前一樣，都很頂。
就算是吃飯，時歲稔那張嘴依舊停不下來。
她帶著半無語半興奮的態度，向陳肆複述剛才的大致經過。
說著說著，她腦子突發奇想，對陳肆說：“講實話，今天也算給了我一個啟發。以後哪天我要是遇到感興趣的男生，可以試試這招。”
“哎，你覺得我會不會成功。”
陳肆當時沒聽完，直截了當的打斷她的話，臉色稍沉：“結果怎樣我不知道，但你腿會被我打斷。”
時歲稔心咯噔一下，“你嚇唬誰呢。”
陳肆冷笑一聲。
“覺得我在嚇唬？”
“給個機會，你可以試試看。”
陳肆眼眸漆黑，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笑容也顯得很淺，“看我會不會。”
“……”
時歲稔身體小幅度打了個寒顫，脖子往衣領縮，小聲的嘟囔一句：“空調還開著，怎麼突然變冷了，”
——
時歲稔從餐館出來，一口氣跑到教學樓前坪，距離午休鈴響時間還充裕。
她叉著腰喘粗氣，腦海裡自動播放起陳肆剛才說的那些話。
以前陳肆沒少恐嚇她，但今天好像不太一樣。總感覺哪個地方發生了變化，但又想不出。
“快打鈴了，你趕緊回教室。這才開學多久，不好好學習，整天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告訴我一點點，一點點就行。”
“別想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歲稔腳步停下，順著聲音方向看去。
高一教學樓入口的大樟樹下，高小知背對著她站在那，對面的人是——高主任。
“沒得商量，趕緊回去。”高主任轉身走了。
高小知超朝他背影生氣的跺了一下腳，“哼！”
時歲稔站在原地等高小知靠近。
等人走到身邊的時候，她好奇的問：“你剛才說什麼呢？”
耳邊突然響起說話聲，高小知嚇了一大跳，驚恐的抬頭。
“哎呦我滴媽，你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
“沒來多久。”時歲稔看不遠處的那棵樟樹，“你和你爸說什麼呢？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高小知沒回答，眼睛盯著她，丟出一句：“他不是我爸。”
時歲稔：“？”
她不近視，甚至比常人的視力還要好。剛才那人看的很清楚，百分百是高主任。
時歲稔回憶他們的表情和語氣，推斷：“你們吵架了？”
“沒吵架。”高小知很認真的說，“他真不是我爸。真金還真，沒騙你。”
“可是你之前告訴我……”話說到一半，時歲稔閉上嘴不敢吭聲了。
因為她在對面看到了一個人——才離開的高主任。
可是……
時歲稔回頭看身後那棵樟樹，又看眼對面。
兩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時歲稔眯眼，上下打量向她們走來的高主任。
還有，衣服怎麼也變得不一樣了？
他是如何在一分鐘內，圍著教學樓繞上一大圈，順便換了個衣服和髮型的？
沒等時歲稔思索個所以然出來，高主任已經到了面前。
兩個人同時打招呼。
時歲稔：“老師好。”
高小知：“爸。”
？ ？ ？
時歲稔唰的一下扭頭看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