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什麼情況？
剛才不還講高主任不是她爸嗎？信誓旦旦說自己沒騙人。
逗她玩的？
高主任在她們面前停下，先朝時歲稔和善的笑了笑，下一秒板起臉看高小知。
“提醒幾次了，在學校要喊老師。”
“好好好。”高小知不在狀態，回的很敷衍，“老師老師。”
高主任無奈，拿她沒辦法，“你呀你，讓我說什麼好。”
高主任：“既然和時同學做了同桌，近朱者赤，平日裡多向她學習學習。”
高小知點頭：“好的呢、好的呢。”
高主任：“瞧瞧人家，多有禮貌多麼文靜，聽說成績十分優秀。你要有她一半省心，我也心滿意足了。”
高小知點頭：“嗯嗯、嗯嗯。”
高主任開啟在家的教育模式，絮絮叨叨說了一籮筐。
時歲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表情尷尬站在一旁，抿嘴壓根不敢吭一聲。
反觀早就習以為常的高小知，掏掏耳朵，高主任每說一句，她都胡亂的點頭答應。
高主任終於滿意的點頭，看眼手錶，“行了，還有兩分鐘打午休鈴，你們趕緊回教室吧。”
兩人整齊劃一，“老師再見。”
“嗯。”
等高主任揹著手走遠，時歲稔一把拽住身邊的人。
“跟我說不是你爸？那剛才喊爸的人又是誰？敢情玩我呢……”
高小知看著她，表情無辜，“這個的確是我爸，前面那個確實不是我爸。這……”
“ ？ ？ ？”
時歲稔聽得稀裡糊塗，需要緩緩，抬手打斷她，“你先等等。”
特麼跟她玩文字遊戲呢，說的什麼跟什麼，什麼是爸不是爸的。
看出時歲稔的費解，身後傳來說話聲，高小知扭頭看一眼，抬手扯了下她的衣袖。
“你回頭，看看後面。”
時歲稔CPU都快燒乾，高小知說的話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邊想著一邊心不在焉的回頭。
身後拐角處，站著兩個人——兩位男老師。
什麼情況！
時歲稔拼命眨眼，還抬手揉了揉眼睛，確保自己沒有看錯。
不是重影，也不是眼花。
So,為什麼會有兩位高主任？
“一個，我爸，另一個，我叔。”高小知身體靠過來，跟著她一起看，“開始你在樹底下瞧見的那個，是我叔。剛打招呼喋喋不休的那個，是我爸。”
時歲稔腦子被“爸”和“叔”字佔據，暈頭轉向的同時喃喃自語：“原來是雙胞胎啊……”
之前奇怪的地方，在此刻瞬間暢通。
就說呢，
為什麼同一天裡，高主任的衣服總在變換，甚至髮型和髮量都跟著一起變。
她懷疑過自己出現幻覺，懷疑過高主任是不是精神分裂，就是沒想過雙胞胎這一茬。
雙胞胎雖然不常見，但也不算上稀奇。可一對雙胞胎同時在一所學校當領導的，絕對少之又少。
時歲稔又朝那邊望一眼，“他們都是主任？”
午休時間到，鈴聲準時響起。
“嗯。”高小知轉身往教室走，“他們都是政教處主任。我爸正主任，我叔副主任。”
時歲稔趕忙跟上去，和她並肩走在一起。
“其他同學一般怎麼區分？不會弄混嗎？”
兩位高主任，無論相貌、身高，還是體型，幾乎一模一樣。
“說話嗓門大的，髮型有點像鍋蓋的，是我叔。”高小知抿了下唇，“他在學校有個外號，叫高壓鍋。”
時歲稔：“……”
“背稍微有點駝，總是板起一張臉的，一開口就很難停下來的，是我爸。”
高小知頓了一下，繼續說：“外號不清楚。畢竟應該沒有人想不開，在正主女兒面前喊外號。”
時歲稔：“……”
“哦，還有一點。”高小知突然停下，“我爸喜歡穿襯衫，偏正式風格。我叔偏向休閒，運動裝居多。”
時歲稔若有所思的點頭，逐一在心裡記下。
她們前腳進了教室，落座沒幾秒，班主任後腳跟著踏進門。
從上個學期開始，她中午都會在班級巡視一番，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任老師先往教室掃視一番，沒走幾步，在第一排停下。
她用指尖點著中間那張桌子，“這是你後來換的新桌？”
問的對象是班長。
之前那張課桌不穩當，寫起字來搖搖晃晃。任老師看到後，讓她抽個時間去換一張新的。
“再去換一張吧。”任老師指著一處，“你看，這裡有顆螺絲沒擰。”
沒等班長說“好”，早早趴著進入午休的周顯然猛然睜眼，噌的一下站起身，手掌往桌面一拍，打破了教室的安靜祥和。
“美女？在哪裡？”他伸長脖子張望，“哪裡有俄羅斯美女！”
結果腦袋轉到一半，與同樣站著的班主任四目相對。
周顯然：“……”
現場其他同學：“……”
默默在心裡畫起十字，為他哀悼三秒。
任老師深呼一口氣，儘量保持平和的語氣：“我沒記錯的話，午休鈴在幾分鐘前已經響過，為什麼我還能聽見你的大嗓門?”
周顯然乾笑一聲，撓頭，“可能因為……您有耳朵？”
聽聽這話說的……
後座的時歲稔手一鬆，筆“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觀察一眼班主任的表情，趕忙彎腰撿起。
任老師一口氣哽在胸口，差點當場背過氣。
她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哄了自己好久勉強忍住，“你剛才喊的那一句是什麼？美女？還是俄羅斯的美女？”
“下次聲音再大點，我敢保證，美女直接嚇回俄羅斯。”
周顯然：“……”
“對不起任老師。”周顯然道歉很迅速，麻溜的點頭哈腰。
“可能廁所刷多了，有毒氣體入侵腦子，人有些犯迷糊。”
“保證沒有下次，再給我個機會。”
被任老師盯上是件很恐怖的事，比那高主任還要恐怖。
任老師急著去開會，沒時間在教室待太久。
她用力點了點周顯然，以示警告。
“行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放過。”
“遵命！”
班主任離開後，周顯然頓時鬆了口氣，整個人倒下癱在椅子上。
差點被嚇死。
他就這麼四仰八叉的葛優躺，直到肩膀被人用筆戳了戳。
是時歲稔。
周顯然身體往後湊，有氣無力的問：“說，什麼事。”
怕影響到其他人同學，時歲稔壓低音量小聲說：“你能不能不要抖腿了。”
“嗯?”周顯然回頭，很是莫名其妙，“我沒抖。”
“沒抖？Are you sure?”說這句話的是高小知。
中午她沒去食堂，託人在外面打包一份粥帶回，後來給忘了。
她指著自己的桌面，“我花三十塊錢買的時蔬蝦滑粥，剛打開呢，一口沒喝。
“四塊錢先奉獻給桌子，你和我說沒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