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豐文學新年伊始，洛寧一片熱鬧和祥和，顧時夜的工作卻沒有停下，雖然比往常少了許多，每天還是要看兩三個小時的文件。
我趁著他工作時跑到街上，看看有什麼可以送給顧時夜的禮物。
我自己沒什麼錢，平常也都是花顧時夜的，這次買禮物只能用平常攢下來的零花錢，逛了許久，也只挑中了一條合適的領帶。
回到顧公館，顧時夜站在門口。
“四哥，你怎麼在這？”
我小跑過去，撲到了顧時夜的懷裡。
“等你。”
說著，他攬著我的腰走了進去。
一進門我就把繼續遞給了顧時夜，他平靜地打開盒子。
“送我的？”
“四哥喜歡嗎？”
“嗯。”
顧時夜脫下外套，扯掉了原先的領帶，將新領帶遞給我。
“給我帶上。”
我接過去，將領帶套在他的脖子上，卻怎麼也打不好結。
我垂下頭，不好意思地瞟向顧時夜，發現他的嘴角沁著寵溺的笑。
“我來吧。”
他似乎嘆了一口氣，很輕很輕。
“四哥，我是不是很笨。”
“不會打領帶又說明不了什麼，不礙事。”
我選的領帶和顧時夜的這套衣服很配，接連好幾天，顧時夜都帶著這條領帶接待來訪的官員好友。
這天，顧公館難得清閒，顧時夜帶著我來到了後院的泳池旁。
“四哥，來這裡做什麼？”
“教你游泳。”
大概上一次把顧時夜嚇到了，我不好拒絕。
顧時夜讓我換好了泳衣，下水的時候，發現泳池的水是溫熱的，好似在泡溫泉，身體也舒服許多。
“還記得我以前教你的嗎？”
顧時夜雙手託著我的腰，讓我保持著平衡。
“記得。”
我打開雙手，在水上劃拉著。
“雙腿打開，身體放鬆。”
顧時夜隨著我緩緩移動著，時不時幫我調整姿勢，就這樣斷斷續續遊了一圈。
“累不累？”
顧時夜扣著我的腰身，讓我靠在牆壁休息會。
他的手臂強壯有力，身體肌肉線條流暢，在水波中顯得更加精壯。
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搖了搖頭。
“怎麼？口渴了？”
說著，顧時夜讓我扶著泳池邊，他欲上去拿水。
“沒有。”
我一把拉住顧時夜，手指正好捏住了他的小臂。
顧時夜轉身看著我，墨黑的瞳孔裡映照著我通紅的臉龐。
他靠近我，將我抵在了泳池邊，整個身軀都貼著我，我這才感覺到了那熾熱的大物。
“四…四哥。”
我莫名緊張起來，心跳加速，下意識想要往後挪，卻只是在原地扭了扭，絲毫沒有我後退的位置。
“夫人，別動。”
顧時夜的聲音低沉，好似又嘆了一口氣。
“教夫人游泳可真是最難的事情了。”
“是我太笨了嗎？”
我抬頭，撞上了顧時夜的眼眸，裡面閃著一些熟悉的情感。
他搖了搖頭，在我的耳邊落下一個吻。
“是我，定力太差了。”
他的聲音落入我的耳朵，瞬間如熱浪擊穿了我的心臟，伴著滾燙的血液傳送到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顧時夜溼潤的髮絲滴著水，正好落在我的肩頭，隨即冰涼的薄唇也貼了上來。
伴著盈盈水波，顧時夜輕而易舉就攻陷了我的城池，對他來說，從我這裡獲得滿足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我也亦如此。
水流的激盪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響著，伴著聲聲悅耳誘人的吟唱，穿透了泳池裡纏繞在一起的兩個身影。
事後，顧時夜將我用毛毯裹起來抱回了房間，壁櫥的火焰讓整個房間溫暖如春，加上身體地極致放縱，我一沾上沙發就感覺到睏意來襲。
靠著顧時夜睡了會，再醒來時，顧時夜還坐在身旁。
“醒了？過來吃點水果。”
我坐起來，看到桌上擺著紅彤彤的柿子。
我拿起來吸溜了一口，滿足極了。
“好吃嗎？”
“好吃，水多，入口即化，還甜。”
我眯著眼笑著，毫不猶豫地說著。
“水多，順滑，甜蜜…”
顧時夜側頭盯著我，唇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好像想到了什麼，我猛然一驚，接著又羞又臊。
“四哥，你怎麼是這種人？”
“我們不是在說柿子嗎？怎麼說起我來了？”
顧時夜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好像他說的確實是柿子。
我撇過頭，氣呼呼地不再看他。
顧時夜用手帕擦拭著我的唇角，柔聲說:“不要多吃了，剩下的明天再吃。”
我還以為他真的說的是柿子，正當我準備點頭時，他的聲音又響起來，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吃多了…身體受不了。”
“顧時夜！”
我站起來，瞪著眼睛看他，他那俊俏的容顏卻絲毫不慌張，反而透著淡淡的滿足。
我又撇過頭去，跑到洗手間洗手去了。
除夕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顧時夜早早地完成了軍務，一起陪我吃晚飯。
翠嫂做了一大桌菜，我吃得滿足舒暢。
顧時夜牽著我的手漫步到了洛川邊，這裡熱鬧非凡。
當空的圓月明亮柔和，給洛川水都渡上一層柔光。
突然，我感覺心頭莫名地疼痛起來，幾乎在一瞬間，這種疼痛感瀰漫到了全身，我不由得冷汗直冒。
顧時夜抓著我的手，焦急地詢問我，我卻疼的說不出話來。
很快，我被送去了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在我的眼前晃動著，就連顧時夜說了什麼我都聽不清。
這種疼痛感幾乎剝奪了我的所有感官，只剩鑽心刺骨的疼。
即使醫生給我上了藥，我卻能感到自己全身溼透，就像有人拿著極薄的刀片在我的每一根血管上輕輕刮拭著，最後我的全身幾乎都在顫慄。
我隱約聽到顧時夜帶著無比心痛的聲音，我卻說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話。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早上，顧時夜緊握著我的雙手，我一睜眼就撞進了他疲憊又心痛的眸子裡。
“夫人？”
他的聲音裡帶著顫抖，一向平和的臉上五味雜陳，眉頭緊皺。
“四哥，我沒事。”
我知道，這是系統的傑作。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安然無恙，除了有一絲疲憊外，再沒有任何不適，昨晚的痛苦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
果然，醫生來檢查後，也沒有找到什麼問題，還說我的身體非常健康。
顧時夜的眸子亮了一些，卻還是帶著一絲擔憂。
“四哥，我真的沒事，也許是昨晚吃多了。”
我怕顧時夜多想，只好一遍一遍地寬慰他。
然而，在第二個月的月圓之夜，我剛從社團出來，上了路全來接我的車後，這種疼痛感再一次襲來，好似比第一次更加兇猛。
顧時夜從軍中趕來，我幾乎快要虛脫，卻還是強忍著握住了他的手。
“四哥…我沒事…”
我太清楚顧時夜了，如果我再多發作幾次，他一定會猜疑，我不想讓他再去窺探主神空間了。
“夫人…”
顧時夜說些什麼，我沒有聽清，很快，我又暈了過去。
顧時夜一夜無眠，他將我摟在懷裡，我能感覺到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夫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輕輕搖了搖頭，“四哥，我真的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後來，顧時夜幾乎請了所有的醫生給我看病，甚至在報紙上刊登尋名醫的啟事。
然而所有的醫生都說我的身體既健康，又年輕，沒有一點毛病。
醫生說的也對，除了月圓之夜，我的狀態好的不能再好，照常上課參加活動，沒有一絲影響，顧時夜看著我活蹦亂跳的樣子，心裡也放心了一下。
但是我知道，下一個月圓之夜，我大抵又會發病了。
連續兩個月的月圓之夜都出了問題，那這個月躲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