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封匿名信被送到了侯府正院。
昭兒急匆匆地將信遞給安安:“夫人,這封信不知道是誰送來的,門房說是一名蒙面人留下的。”
安安接過信,展開一看,目光微微一凝。信中用簡單的幾個字寫道:
“若想救三姨娘的孩子,今夜亥時,後山樹林見。”
她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眸光深沉:“有趣。”
昭兒緊張地問:“夫人,這會不會是陷阱?”
安安淡淡一笑,將信放在桌上:“當然是陷阱,不過,既然他們想玩,我們就陪他們玩到底。”
入夜時分,安安帶著昭兒和兩名護衛悄悄來到後山樹林。
樹林中昏暗一片,只有稀疏的月光透過樹枝灑下,隱約能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披著斗篷的男子。他手中牽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是三姨娘的女兒沈清蘭。
“人我帶來了。”男子的聲音低啞,“但是,夫人可願付出代價?”
安安站定,眯了眯眼:“什麼代價?”
男子冷笑一聲:“很簡單——幫我們毀掉侯府後院的糧倉。”
安安的眉頭微微一挑,冷聲道:“你們的目標,不是我,是侯府。”
男子微微一怔,隨即笑得陰冷:“夫人果然聰明。但您若不答應,這孩子的命,可就難保了。”
安安輕輕一笑,語氣卻冰冷至極:“糧倉可以毀,但毀侯府的東西,必須付出代價。”
男子聞言,神色一滯:“夫人是認真的?”
“當然。”安安輕輕抬手,身後的護衛立刻拔刀出鞘,“你若真敢傷她一根頭髮,我今天就讓你永遠留在這裡。”
男子被護衛的氣勢震懾了一瞬,但很快回過神,冷笑道:“夫人真是大膽。不過……您若不按我的要求去做,侯府怕是會更麻煩。”
安安眯起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似乎忘了——我們有時間拖,但你沒有。”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安:“什麼意思?”
“你能牽著孩子來這裡,說明你還不敢徹底撕破臉。更說明,你們背後的人還沒有準備好。”安安一步步逼近,語氣冷厲,“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放人,要麼死在這裡。”
男子被她的氣勢壓得節節後退,手心漸漸冒出冷汗。
就在這時,樹林深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道冷冽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把人放了。”
安安回頭一看,竟是沈越澤。他身後還帶著一隊精銳護衛,手持長刀,氣勢逼人。
男子見狀,臉色大變:“侯爺,您怎麼會……”
沈越澤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冰冷:“想動我的人,得先問問我手裡的刀答不答應。”
男子一咬牙,將孩子往地上一推,轉身就跑。但他剛邁出一步,就被沈越澤一記匕首擲中腿部,慘叫著倒在地上。
“把他押回府,仔細審問。”沈越澤沉聲道。
護衛上前將男子押住,安安則快步走過去將孩子抱起來,輕聲安撫:“別怕,姨娘已經在等你了。”
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卻緊緊抓著安安的衣袖不放。
翌日清晨,侯府內的風波卻並未因孩子的救回而平息。
“夫人,侯爺親自去查了昨晚那男子的來歷,發現他背後似乎有一股與朝廷有關的勢力!”昭兒低聲稟報,“妙姨娘會不會也牽涉其中?”
安安坐在窗前,目光深遠:“她一定知道些什麼,否則那人為何特意將事端引向她的院子?”
昭兒愣了一下,小聲問:“夫人,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安安輕輕一笑:“不急,妙妙現在必定心急如焚。她越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而此時的偏院內,妙姨娘正焦躁地踱著步子,眼中滿是陰霾。
“姨娘,那人昨晚被抓了。”嬤嬤小聲道,“會不會供出什麼……”
“他不敢!”妙姨娘咬牙低聲道,“他若供出我,我就把他背後那群人全都抖出來,大家一起死!”
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狠意:“不過,現在必須想辦法自保——去,把那封信件燒了!”
嬤嬤連忙點頭:“是,姨娘!”
幾日後,沈越澤在書房內見了安安。
“昨晚的事,辛苦你了。”他目光復雜地看著她,語氣中透著一絲真誠,“若不是你,我怕是救不了三姨娘的孩子。”
安安淡然一笑:“夫君太謙虛了,昨晚真正救人的,是夫君。”
沈越澤搖了搖頭,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安安,你的聰明和勇氣……越來越讓我意外。”
安安微微一怔,隨即低下頭,輕聲道:“夫君過譽了。”
沈越澤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到她身邊,語氣低沉:“安安,你若願意,我可以讓你掌管整個侯府。”
安安抬起頭,目光平靜卻堅定:“夫君,妾身並不求掌管侯府,只希望,能讓這個家安然無恙。”
沈越澤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片刻後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