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姨娘一大早便命人燒掉信件,但心中的不安卻始終揮之不去。
“嬤嬤,”她低聲吩咐,“讓人盯緊正院的一舉一動。還有,那個被抓的人,務必要確保他守口如瓶。”
嬤嬤點點頭,低聲道:“姨娘放心,咱們已經派人送了消息過去,他若是想活命,就不會亂說。”
妙姨娘眯了眯眼,眼中寒光乍現:“安安那女人……她太礙事了。”
她忽然轉頭看向嬤嬤,冷冷一笑:“去,把上次我藏的那瓶東西取出來——咱們,是時候讓她嚐嚐苦頭了。”
嬤嬤聽到這話,忍不住愣了一下,小聲問:“姨娘,您是說……”
“沒錯。”妙姨娘語氣狠厲,“既然她喜歡算計,那就讓她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
正院內,安安正坐在書案前,研究從三姨娘院子裡搜出的賬冊。
“夫人,這賬冊上果然有問題!”昭兒翻開其中一頁,小聲道,“三姨娘這些月的花銷看似平平無奇,但奴婢發現,她的開銷與賬面不符——她似乎還從別處得了銀子!”
安安的眉頭微微一蹙:“別處得了銀子……是誰給的?”
“奴婢暫時還查不出來。”昭兒搖了搖頭,“不過,這些銀子顯然不是侯府出的。”
安安低頭沉思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妙妙這次倒是無辜了——三姨娘的底牌,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復雜。”
她合上賬冊,語氣平靜:“去查查三姨娘這些年在外的關係,尤其是她孃家。她身後,可能也有勢力支持。”
當天晚上,正院外悄悄潛入了一道黑影。
妙姨娘的丫鬟阿綠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小瓷瓶,避開下人們的視線,將瓶子塞進正院的廚房裡。她動作飛快,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安安正在用早膳。
“夫人,今天廚房特意煮了您喜歡的百合粥。”昭兒將碗端上來,笑著說,“您嚐嚐。”
安安接過碗,低頭看了一眼,眉頭微不可察地一挑。
“昭兒,這粥是哪位嬤嬤煮的?”她隨口問道。
昭兒愣了一下:“好像是李嬤嬤一早吩咐人煮的,怎麼了嗎?”
安安微微一笑,將碗推到一旁:“把廚房裡的人全都叫來。”
昭兒一臉疑惑,但還是立刻照辦。片刻後,廚房的幾名嬤嬤和小丫鬟全都站在正院的廊下,一個個忐忑不安地看著安安。
“這粥是誰煮的?”安安目光淡淡地掃過眾人,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壓迫感。
李嬤嬤顫顫巍巍地上前一步:“回夫人,是……是廚房的阿綠煮的。”
安安眸光微冷,語氣中多了一絲鋒利:“阿綠?妙姨娘院中的那個丫鬟?”
李嬤嬤嚇得一抖,連忙點頭:“是……是的。奴婢……奴婢以為她是來幫忙的……”
安安冷笑一聲,抬手將粥推到桌邊:“去,把阿綠帶來。”
阿綠被帶到正院時,整個人已經嚇得臉色蒼白。
“夫人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阿綠跪在地上,幾乎哭出聲來。
安安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冷冷:“不知道?那你半夜進廚房,往這粥裡放的是什麼?”
阿綠猛地一抬頭,臉色瞬間慘白:“奴婢……奴婢……”
安安緩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語氣中帶著寒意:“你若再裝糊塗,我現在就派人把你送到官府——到時候,妙姨娘可保不了你。”
阿綠癱坐在地上,顫抖著開口:“夫人饒命!是妙姨娘讓奴婢放的!她說……她說這東西會讓您失眠頭暈,不會害命……”
安安冷笑一聲,轉頭對昭兒吩咐:“把這粥送到太醫院去,讓他們查查,到底是什麼東西。”
昭兒立刻領命而去,阿綠則被帶下去看管起來。
當晚,沈越澤親自來到正院,將太醫院的結果告訴安安。
“粥裡確實被下了東西,是一種慢性損傷神經的藥材。”他語氣低沉,目光中透著幾分怒意,“妙妙真是越來越不知分寸了!”
安安淡然一笑:“夫君,妾身不過是她的眼中釘,她自然想盡辦法要除掉妾身。”
沈越澤的臉色更加陰沉,語氣森冷:“她這是自尋死路。”
安安看著他,微微一笑:“夫君不必動怒。這次只是小事,妾身有辦法讓她自己把更多的秘密暴露出來。”
“你有辦法?”沈越澤目光微微一動,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你想怎麼做?”
安安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語氣淡然:“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
翌日清晨,妙姨娘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寫道:
“夫人已知你下毒,正在調查幕後指使者。若想自保,今夜戌時,偏院後門見。”
妙姨娘看著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可惡!這安安到底想做什麼?!”
嬤嬤小心翼翼地問:“姨娘,那您……還要去嗎?”
妙姨娘眯起眼,冷笑一聲:“去,當然要去。她想害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當夜,偏院後門,妙姨娘悄悄出現,卻意外地發現,一個蒙面男子正等在那裡。
“你就是妙姨娘?”男子的聲音低啞,透著幾分陰冷。
妙姨娘一怔,皺眉道:“你是誰?”
男子冷笑一聲,將一隻精緻的盒子遞給她:“這是主子給你的東西。只要你能把它送到正院,主子自然會護你無事。”
妙姨娘接過盒子,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這東西……是什麼?”
男子冷冷地笑了笑:“你只需知道,它能讓雲中侯府覆地翻天!”
與此同時,安安正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夜色,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昭兒,盯緊偏院的動靜。今晚,會有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