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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辽之辱

月仙殿——

北川的月仙殿建造在巨大的湖泊中央,古朴雅致,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正好洒在西边飞檐一角的凤凰雕塑上,衬得其栩栩如生。牌匾上刻着“月仙殿”三个烫金大字,朱门大开,鸣钟击缶,丝竹琴曲之声悠悠传来,“半入湖风半入云。”

这里是历来北川皇帝举行宫宴的地方,殿中四方的大门都可以打开,冬日里湖面结冰之时,还会在独有的殊寒节邀文武百官赛冰。

金漆凤椅上,檀芜打着精神应对着霍星乔言不由衷的恭维,白润明坐在一旁,时刻留意着她的状况。侧手的檀临安似乎在欣赏着下面的歌舞升平,只是思绪明显飘去了殿外。一旁的林生鞍与檀复自顾自地饮着佳酿。

霍星乔方才一踏入殿内便注意到了坐在对面的檀临安,小小年纪就不难看出以后的惊鸿之姿,杏色的衣衫服贴地包裹着她姣好的身形,耳垂上戴着的冰蓝色玉珠,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晃动着,晃得霍星乔心神荡漾。

檀芜明显有些精神不济,遣宫女对檀临安嘱咐了一番,向霍星乔告了一声抱歉,便扶着白润明的手臂离开了月仙殿。

檀芜一走,主持宫宴的人便成了檀临安,底下的大臣不自觉声音放小了些。不过短短几日执政,他们对檀临安就有种莫名的害怕。

霍星乔没有留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变化,他端起酒樽径直走到檀临安面前。眼瞧着距离过近,檀临安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下一瞬,顾玄霁的剑鞘便横在了霍星乔身前。

“大胆!”霍星乔眯眼看向眼前这个黑衣男子:“你是何人?竟敢拦住本皇子!”

“放肆!”檀临安及时出声:“还不退下!”

顾玄霁顺从地退到檀临安身后,霍星乔似笑非笑着,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转了一圈:“太女殿下这侍卫,倒是有趣。”

檀临安举起酒樽:“下人不懂事,五皇子见笑了,孤自罚一杯。”说罢,便欲将酒樽凑近一饮而尽。

“诶,”霍星乔上扬着尾音:“无妨,本皇子就是过来与殿下共饮一杯,殿下一人独酌算什么事呢?”一边说着,一边突然握住檀临安的手腕,拉近她的酒樽与自己的碰了一碰,随即仰头喝下满杯酒水,只是眼神令人有些不适地在檀临安身上上下打量着。

檀临安一把将手抽了回来,面无表情地饮下酒,抑制着内心的嫌恶:“宫中乐府为了为五皇子来访特意排了一出节目,五皇子不妨坐下好好欣赏。”

霍星乔无趣地挑了挑眉,复又朗声大笑着大步走回席上坐下:“乐府排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在东辽本皇子已经瞧了许多,”他顿了顿,不怀好意地凝视着檀临安:“本皇子听闻北川的太女殿下诗书六艺样样精通,不如,殿下跳一支舞罢。”

此言一出,檀临安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底下的朝臣也都对着霍星乔怒目而视,奏乐的乐师察觉到气氛不对,自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时之间竟然万籁俱寂,只听见寒鸦呕哑地啼鸣。

林生鞍与檀复对视了一眼,克制着心底的窃喜,冷眼瞧着檀临安如何应对。

叶槿柔搁下银著,清脆之声打破了殿中的寂静:“五皇子说笑了,太女殿下身份何等尊贵,即便是你东辽,也没有轻易折辱的理由。”

霍星乔嗤笑了一声:“折辱?本皇子不过是想欣赏一番太女殿下的绰约风姿,至于如此吗?难道本皇子的身份就不尊贵了?本皇子可是被你们陛下奉为上宾呢。”

叶槿柔一时之间竟然挑不出错处,喝了一口茶压住体内的怒火:“五皇子应当知道何为客随主便,陛下已然为五皇子准备了丰盛的宴席与歌舞······”

“那本皇子还要感谢你们咯?”霍星乔打断她的话,换了个姿势,目光依然不停地扫向檀临安:“但怀有感激之情的,应该是你们吧?这么快就忘了本皇子的相救之恩吗?”

叶槿柔何时遇到过如此胡搅蛮缠之辈,偏偏此人还是东辽五皇子,即便生气,她也不好发作,恭顺严谨的丞相大人生平第一次,憋红了脸。

司徒煜看向上方,拱手道:“自然,五皇子对北川的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五皇子若觉得歌舞无趣,臣为五皇子舞剑助兴如何?”

檀临安紧绷的面容动了动,不由得朝他看去。

霍星乔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本皇子对你的战败之姿不感兴趣。你还是把心思多用在对敌之上吧。”

司徒煜的眼神暗了暗,隐晦的杀气一闪而过。

霍星乔将目光重新放在檀临安身上:“如何?太女殿下?本皇子的几十万大军能退得,也进得,若是本皇子一个不高兴,将这北川变成我东辽的附属国·······”

檀临安迎上他戏谑的目光:“家国大事,在五皇子眼中便如此儿戏吗?贵国陛下若是知晓五皇子如此任性挑起战乱,会坐视不理吗?”

霍星乔无所谓地耸耸肩:“殿下可别和本皇子说这些上纲上线的东西,殿下只需要知道,这北川边境的硝烟起或不起,全在殿下一念之间。”

霍星乔如此无所谓的模样,令檀临安十分窝火。东辽五皇子果然名不虚传,行事乖张不计后果,但凭自己心意行事。若是旁人,此等祸国的威胁必然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但霍星乔是真的可能翻脸不认人,总不能扣下他威胁那些将领不得出兵,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霍星乔看着檀临安沉默权衡的模样继续道:“殿下可别告诉本皇子自己不会跳舞哦,来之前本皇子便打听过了,殿下编排的绿腰舞在京城中可是被争相效仿。”

事已至此,檀临安退无可退,檀芜适才也嘱咐她多忍耐些,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好,如此,便遂了五皇子的意。”

霍星乔朗声叫了三声好,抚掌大笑,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走到下方。

“咔哒”一声轻响,司徒煜攥在手里的酒樽裂开了几道口子,他紧紧盯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檀临安,心中喧嚣的怒火四处飞窜。

乐师在檀临安的示意下重新奏起乐来,清丽的乐曲如同点点细雨,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当中的女子舞姿清雅,腰肢细软,步步生莲,宛如翩飞的蝴蝶。

朝臣们大都低垂着头,内心悲戚,叹息东辽强势,北川势弱,一些赤诚的大臣咬牙看着,怒火中烧眼眶湿润,明明欢喜的接风宫宴,平添了诸多苦涩与无奈。

霍星乔心满意足地翘脚欣赏着,偶尔对上一些愤恨的目光也视若无睹。不满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憋着敢怒不敢言,谁人敢与他霍星乔作对,谁人敢与东辽作对?

欣赏够了,他又悄悄抓了一把珍珠在手中,揪准时机便朝着檀临安的脚下撒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正在高速旋转的檀临安根本没办法停下来避开,若是往常,凭借自己的功夫自己还能飞身闪开,然而此时她本身就在气头上,反应慢了一些,她尽力找地方落足却还是踩在了几颗光滑的珍珠之上。

檀临安左脚一崴,一瞬间便摔倒在地,满地的珍珠隔着衣料膈在她的肌肤之上,虽不是很痛,但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玄霁隔得有些远,他赶到之时檀临安已然摔倒在地,他连忙上前欲将她扶起来。

“呀!”霍星乔假意惊讶道:“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殿下应该不会介意吧?”

也不等北川众人说话,霍星乔拍拍屁股站起来:“殿下的舞嘛,与本皇子府中的舞姬相比差了不少。不过差不多了,本皇子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咯。”说罢,背起双手扬长而去。

檀临安抬手制止了顾玄霁的动作,拎着裙裾自己爬了起来冷眼瞧着霍星乔的背影,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也没有收回目光。

“殿下······”群臣皆匍匐在地,林生鞍与檀复也不情不愿地弓着身子。

“殿下!是臣无能,才致殿下受到今日之辱!”司徒煜的声音中夹杂着痛恨与自责:“请殿下降罪!”

“殿下!殿下!”司礼官也跟着哀戚出声:“是微臣没有安排好五皇子喜欢的歌舞,请殿下降罪!”

檀临安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压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她有些虚弱地笑了笑,转身慢慢地跨上台阶,一边走着,一边调整着呼吸。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对她的耻辱似乎感同身受的朝臣,五味杂陈的心绪添了一些欣慰:“诸位大人请起吧,不过就是一支舞。”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四散的珍珠上:“早些时候五皇子进京,也是用这珍珠戏弄我北川的百姓,一些人甚至丢了性命。孤身为堂堂北川太女,与北川百姓同根而生,承受这些,不足百姓所受十之一二的折辱又有何妨?”

叶槿柔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瞧了她一眼。

“今日,的确是孤之耻,是诸位大臣之耻,更是北川之耻,”檀临安继续说道:“然而北川的确才停止征战,兴建国内数年,比不得建国百年的东辽。问罪无用,悲伤也无用,只有诸位大臣各司其职,恪尽职守,让我北川国力强盛起来,才不会任人欺凌。”

檀临安悄悄呼出一口气,将快要汹涌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声音中有些微不可闻的颤抖:此事不必告知陛下,今日宫宴便到此为止。”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朝着殿外走去。

“恭送太女殿下!”神色各异的大臣齐声道。

司徒煜想要追过去,却又觉得于理不合,何况此时人多嘴杂。他转身,与叶槿柔并肩走到殿外,凭栏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方才殿下说话间我见你神色有异,为何?”

叶槿柔的视线追随着一条穿梭在莲叶间的鲤鱼:“殿下执政手段颇为狠辣,尽得你的真传。”

“是吗?”司徒煜的眼底染上一抹笑意。

叶槿柔接着道:“处事如此并无不妥,但若是戾气太重,坐在那个位置上一步错,便会横行夏桀。只是方才殿下那一番话打消了我的疑虑。殿下如此年纪便有体谅百姓之心,是我北川之福。”

司徒煜眼底笑意更甚:“你多虑了,她是我教出来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学生,我自然不会将她教岔了。”

叶槿柔侧目而手,不经意便看见司徒煜眼中盛着的温柔,她鬼神差使般开口:“你可是倾慕殿下?”

司徒煜微微顿了顿:“休要胡说。”

叶槿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天色慢慢地暗了,朝臣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喧闹的月仙殿,慢慢安静下来,直到最后一盏宫灯吹灭,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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