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澹泊苑,把这个还给三爷。”
说完又嘱咐:“避着点人,不要让人发现……”
心竹如临大敌,偷偷摸摸地去了,一刻钟之后回来,手上已经没了东西。
桑非晚急忙问:“三爷怎么说的?”
心竹道:“什么也没说,收了东西就让奴婢退下了。”
桑非晚沉默地坐了回去,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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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峤向魏阙禀报徐阳军情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白日里太尉大人为侄媳披披风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实在是太炸裂了!
这还是他冰清玉洁的天子之师吗?
以至于他回话时嘴都瓢了。
“暗探查到徐阳太守张竞私下在招兵买马,恐有不臣之心,他最近在密切接触当地贵族冯氏,冯家少主跟张近……呸!跟张竞走得很近。”
霍峤打了自己嘴一下。
魏阙没在意他的嘴欠,而是念叨了一句:“徐阳冯氏……”
是她的外祖家。
他皱起眉,将手中的竹简放下,对霍峤道:“仔细盯着些张竞和冯氏,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告知我。”
“是。”霍峤擦了擦汗,还好大人没注意到他说错了话。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通传:“大人,风华院的心竹姑娘求见。”
魏阙手顿了一下。
“让她进来。”
心竹很快低着头捧着披风进来了,跪地行礼,将披风奉上:“夫人让奴婢将此物还给三爷。”
短暂的安静过后,魏阙命人接过披风,什么话都没说,就让心竹退下了。
人走后,霍峤就见大人盯着那披风看,眉头越皱越紧。
看了良久,魏阙突然抬头望过来,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我是不是吓到她了?”
霍峤:???
不要问我这种事啊!感觉会被杀人灭口的啊!
嘴上却道:“大人,您当时很温柔。”
“那她为何将披风还回来?”
霍峤:废话,不还留着过年吗?
“兴许是怕被世子爷发现吧。”
他旨在提醒魏阙,大人你醒醒吧,桑氏是世子夫人,你的侄媳妇啊!
但显然魏阙没有领会到他的好意。
他低声“嗯”了一声,道:“伯检是有些碍眼了。”
霍峤两眼一翻:我耳朵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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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魏虞衡没过来打扰他,听说沈贞受了凉,染了风寒,他一直在身边照顾着。
桑非晚也没兴趣去管他们的闲事,她用几天时间梳理了上辈子的所知道的信息,分列成册,为几年后的四王之乱做准备。
实际上现在的大齐风雨飘摇,藩镇割据,狼烟四起,再过两年便会彻底天下大乱。
到那时才知,情爱得失在乱世里是最微不足道的事。
魏氏深陷权力倾轧的核心,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带着母亲,寻一处僻静乐土,偏安一隅地度过余生。
但如果此举不成,她也要为自己和母亲早做打算。
理清头绪后,桑非晚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见见母亲。
圣旨下来后,如今整个府里都在张罗魏虞衡和沈贞的婚事,按理来说,她作为正妻也是要张罗的,但她直接撂挑子不干,庞氏也没来催促她。
桑非晚乐得清闲,直接命人准备马车出府。
没了世子夫人这个包袱之后,她谁都不放在眼里,在侯府上下准备亲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回了娘家。
马车穿过青龙大街后在桑府门前停下,门房见桑非晚从马车里钻出来,还有些惊讶。
桑非晚看着桑府的牌匾却觉得仿若隔世。
她的父亲桑晔出自华溪桑氏,在当地也是颇有名望的盛族。父亲在廷尉寺(大理寺)任职,如今已官拜大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