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乔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古代言情小说,作者是一yi,主角是洛乔,主要讲述了:出生时就被赋予不公,这世间多的是我这样的人,命运被附在契约上,契约在谁的手里,我们就要听命于谁,我幸运得多,因为我是个颇有价值的奴。
第9章 下坠的真心
一路上,我都忍住了没问,没想到他先沉不住气了。
“三哥的人在中黎探听到消息,不久……他们或许会对苏北开战。”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没法假装恐惧和激动。
“嗯。”
“三哥知道我有隐军,想让我用隐军的精锐力量来牵制段卫泽的势力。”
段卫泽是苏北的大将军,这人衷心诚意,唯一不足就是娘子是中黎人,在一次偶然中丧失,从那之后他对中黎人就有了亲切感,所以,这人是中立的不战派。
他说的这些都是表面,戏楼里随便找个上水的伙计都知道,更何况二皇子岂是简单之辈,这些信息他一早就告诉我了。
我只是诧异他会跟一个自己不信任的女子说这些?无非,他又在试探我。
我眼睛看着别处,故作漫不经心。
“军营谋略是男子长处,我一介小小女子,不懂这些,只要公子需要,我便陪伴身侧。”
“我的人说,你善医术。”
他哪里来那么多线人,知道我学武还学医。
“早年贪生怕死,就都学了傍身。”
“现在不怕死了?”
“也怕死,只是能接受。”
他玩味的看着我,刚好马车颠了一下,我伸手去扶身后的东西,却被他顺势抓着衣领带到了胸口前。
“公子……何意?”
他又吻我了。
我想直呼他的名字,但不敢。
我真是猜不透他,都说女子心思如海底针,可他的也不见得正常,一会儿冷漠疏离要我命,一会儿又温柔至极捧着我。
一吻毕,只有我满身狼狈,嘴上的红脂尽数被他吻了去,而他衣服、头饰丝毫未乱。
我理了理衣裳,伸手碰了碰嘴唇,火辣辣的,狗也不会这样。
他捏着下颌又吻了上来……
我被亲的头昏脑涨,他笑盈盈地看着我,十分满意。
这几日,他似乎格外喜欢亲吻。
我被他的眼神迷的心烦,想远离又不能……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奢望了,他是真的心悦我吗?不用很多,只需一点点,哪怕掺杂着利用……
我被这个龌龊想法吓了一跳,世人说得爱而知爱,我还是太浅薄了,所以才会贪恋他施舍的好。
最后,他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下车前他亲自给我戴了遮容面纱,又搀扶着我从车上下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放纵自己陪他演戏,顺着他的意思,把手递给了他,享受他要给的深情。
训练有素的兵不敢多言,但灼灼的眼神还是烫了我。
“恭迎七王子。”
“嗯。”
我退到他身后,表现的听话又乖巧。
看不见我的时候,他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冷陌,俨然一副公私分明的模样,可转头看我时,却像在眼睛里藏了银河,赤裸裸毫无遮掩。
“公子,这位是……”
负责迎接他的男子颇有身份,眉宇间一股正气。
“家人。”
他微微一笑,尽是说不尽的甜腻。
第一个佳人只是心悦的貌美女子,第二个家人却是相伴一生的夫妻,他倒是拿捏了文字的流转,让这个常年呆在军营的部将懵了一下,我到底是他心悦的还是能长久陪伴他的,我笑笑,给足他面子。
“末将……末将竟不知公子已经成婚,来日定把这贺礼补上,只是军营生活辛苦,怕怠慢了……夫人。”
他试探着说出这番话,抬头等着邡煜勍的反应。
他退了一步,把我紧扣的双手拉了出来握在手里。
“还未成婚,等这结束之后,喜酒一并再办。”
“那便提前恭喜公子!为您和……夫人准备的房间都在后方,安静,无人打扰。”
“劳烦。”
我被营中仅有的两个侍女领着去了厢房,他被一众人领着去了军账。
来时我选了一身青色素衣,现在看十分正好。
傍晚,房中来了送饭的人,不知为何还多了一碗汤药。
“夫人,请尽快享用。”
我盯着面前漆黑的汤药,偏头看着她们。
“这是什么?”
“军营闷热又多虫蛇,这是公子特意交代的汤药,以防夫人初来不适。”
“多谢……”
直觉有异,我敷衍的点了点头,打算先吃饭再说。
正要动筷,门外就传来了动静。
“公子。”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变成了银灰色的,十分养眼。
他一边走近,一边拂手退了我身边的几个人。
“军营不比府中,饭菜都要粗糙一些,委屈你了。”
我受宠若惊,他这戏倒是不必演这么久,容易当真。
我放下筷子,冷静地看着他。
“公子对我……是真心吗?我出身低微,从小混迹市井,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如果公子只是另有目的,烦请提前告知我,公子救了我,需要我配合的,我必定会竭尽全力配合。”
最后一句话我没说,免得我以为你是真心,赖上你。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更何况他对我总是反复无常。
他抚上我的脸,眼神温柔。
“帝王之家,从来没有真心。”
这个回答……点醒了我。
“那公子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你做什么,和今天一样,听话一些就够了,我明日要去查粮草储备,你跟我一起去。”
粮草!刚好如我所愿,被利用也好,起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不亏。
“明白了。”
他故意带我入营,还默认了部下对我“夫人”的称号,无非就是想给某些人看,这女子对他十分重要,且他无心朝政,只想守着自己的佳人。
我潦草地吃了几口,本以为他一会儿就要离开,没想到他硬是赖着不走了。
我拎着裙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十分坦然。
“柜子里有被褥凉席,这两日我会住在这儿,你睡床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尽可放心。”
放不了心,他说得如此轻巧,我冷漠地点点头,和衣而眠。
太清醒了,我向来对睡眠环境要求不高,但军营有值守的人,每隔半个时辰门外就是脚步声,我警惕惯了,本就睡眠浅,屋外的月光越来越明朗,我还清醒着。
翻了个身后,突然对上了一个黑影。
邡煜勍……他何时来到我身边的……
等下……以他站立的高度,他看不见我的脸,也不知道我是否睁着眼。
果然,他先是替我拉了拉被子,然后又停下了动作,似乎是在惊讶我着衣而眠。
我连忙闭上了眼睛,想看看他到底要折腾什么。
怎么……掀被子?他掀开被子,又站了一会儿,要做什么?
温热的呼吸突然喷在了我睫毛上,引起一阵颤栗。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没睡。”
知道我没睡还掀了我的被子?
“不早了,公子早些休息,明日还有安排。”
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算了,说完我屏住呼吸,假装冷静地翻身朝墙。
我不敢回头,直觉告诉我他还在。
可我想看月色,面对着墙看不到。
后颈突然一片温热,和刚刚喷在睫毛上的热度一样,激的我轻颤,他在摸我的后颈,十分色气。
“转过来……”
我没转,他捏着我的后颈顺势搂了上来。
我猛地起身,挥开他的手。
“公子既只是利用我,就不应该有多余的情愫,否则我会当真,生些不必要的麻烦,需要的时候我自会配合,不需要的时候也请公子尊重我。”
他站在床边,我看不清神色。
或许这一刻,我才是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我的确是浅薄无知,也只是众人眼中的一介女流。
出生时就被赋予不公,这世间多的是我这样的人,命运被附在契约上,契约在谁的手里,我们就要听命于谁,我幸运得多,因为我是个颇有价值的奴。
可再低贱,我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邡煜勍既想从我这得到错失的爱意,又想在不需要的时候把我甩开。
我的脑海馄饨,思绪繁杂。
过一会儿,我听到了脚步声,他退回到该有的位置,我清醒了很久,长夜难明,我呢,什么时候才能明朗。
第二日,我醒得比他早,起码在外人眼里,我好歹是个体贴的娘子,我随意收拾好自己后,光着脚,拎着裙子,轻手轻脚的从他旁边路过。
突然伸出的手吓了我一跳。
这是作甚?他已经醒了。
我被吓得声音发抖,颤颤巍巍的看着他。
“公子……我去打水来侍奉洗漱。”
他表情冷漠,不紧不慢地开口。
“不急,而且那不是你该做的事。”
这话何意?真把我当夫人养了。
他握着我的脚踝,顺势坐了起来。
“我思考了你的问题,随军这几个月,我会尽可能给你你需要的。”
我愣了一下,昨晚我说过什么?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东西,我
“烦请公子再明确一些。”
“我会把你当成我倾慕的女子,我们不止是逢场作戏。”
我不知他为何能把这样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但……这至少达到了我的目的,我要拿到他手里的布防图。
“公子当真?”
“君子一言。”
不枉我昨晚假戏真戏一起演了半天,也算有成就。
“即使如此,公子先放开,我去打水。”
他倾身用力,把我扯到了怀里。
“你可知你现在对我该用什么称呼?”
“夫君。”
我脱口而出,他勒着我的腰,而我……我不敢把全部重量都放在他身上,只能别扭的维持着一个可以稳定的姿势。
他伸手抚上了我的眉眼,当真温柔至极,眼底泛着的情愫是我从未见过的。
俊朗的五官,低沉的声音,显赫的身份,醉人的痴情,这世间的女子,谁不迷恋这样的男子。
我放任他的亲吻,凶狠又缠绵。
我在下坠,也在沉迷。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安慰的话语。
“别哭。”
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