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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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雪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天色未明,雪光却已透过窗棂,在昏暗的内室地面上投下了一大片的白光。
沈词先醒了。
意识回笼的瞬间,身体传来剧烈酸痛,身后紧贴着的是温热而坚实的胸膛,让她骤然僵住。
昨夜所有的混乱、挣扎、以及最后那半推半就的沉沦,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个念头一下子窜了上来。
她一动不敢动,能清晰的感受到夜宸平稳的呼吸吹打在她的后颈上,他的手臂,甚至在他沉睡时,都还横在她的腰间。
沈词的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得似乎忘记了呼吸。
她该怎么面对他?
昨夜的他,是醉了的。
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合着脆弱与狂热的情绪,问出了那个她曾期盼他问的问题,却完全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
“那么今日酒醒之后呢?你到底会记得多少?”沈词用手轻轻抚上夜宸的眉眼,在那儿自言自语,却又好像是在问他,上一次这样触碰他,还是她救他之时。
她继续喃喃说道,“夜宸,我知你对我有恨,认为是因为我,父皇才强行赐婚!我们之间始终有跨越不过的鸿沟,昨夜种种,你醒来后,是会因这场意外的亲近而对我有所改变,还是会因为醉酒和固有的偏见,对我更加冷嘲热讽,认为我是趁虚而入之人,甚至……是不知廉耻之人?”
不能等他醒来。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而坚定的浮现在沈词的脑海里。
想到他醒来之后,可能投来的、那冰冷又厌恶的眼神,沈词只觉得一股害怕从心底蔓延开,袭满全身。
她小心翼翼的,试图将那沉重的手臂挪开,动作轻微得几乎不存在,生怕惊动了他,好在夜宸似乎睡得极沉,或许是连日疲惫与酒精的共同作用,他只是在睡梦中微微皱了下眉,手臂略微松动。
沈词抓住这瞬间的机会,轻巧而迅速的从他怀中脱离,翻身而起,一双脚光溜溜的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激得她微微一颤。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快速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中衣已被撕扯得有些狼狈,她勉强穿上,外袍尚算完整,穿戴好后她正欲快步离开,却突然停住了即将迈开的脚步。
“夜宸,抱歉,是我退缩了!”她回过头,眼睛盯着床榻上的男子。
夜宸依旧睡着,轮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柔和了些许。
沈词背过夜宸,舒了一口气,不再留恋,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内室。
外面的书房,酒气尚未完全散去,桌案上那本摊开的《水利通考》和凌乱的账簿,好像在提醒她昨晚一切的开始,她看了一眼,心头更是一片混乱,加快了逃离的脚步。
寒冷的晨风直直灌过走廊,吹在她微红发烫的脸上,沈词刚刚还有些闷得慌,此刻确是完全清醒了,她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仪安殿,心里虚得不行,直到踏入殿门那一刻,整个人才稍稍落定。
“娘娘?”守夜的锦书本就睡得浅,听到动静立刻惊醒,端着烛台从偏殿出来,边走边说,“娘娘您昨晚去给太子殿下送账簿,怎的才回来,锦书担心死您了。”
当她看到沈词衣衫不整、发丝微乱、脸颊却异常红润的模样时,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顿时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您……您昨夜和殿下?”
“嘘!”沈词立刻制止她,“锦书,别出声!”
她拉着锦书快步走进殿内,确认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锦书,记住,昨夜我去给殿下送账簿,殿下醉得厉害,所以我放下账簿,很快就回来了,整晚一直在仪安殿,从未离开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锦书愣了一下,看着沈词眼中那抹复杂难言的情绪,唯独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喜悦。
她虽不解,但立刻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明白!娘娘昨夜送完账簿后就回来了,一直在仪安殿,锦书可以作证!”
沈词松了口气,浑身像是失去力气般坐在榻上,“你去准备热水吧,我想沐浴更衣。”
“是,娘娘。”锦书终究没再多问,悄然退下。
沈词独自坐在那里,她和夜宸竟然真的有了夫妻之实,她不敢去想夜宸醒来后的反应,这一切,建立在酒精和一场阴差阳错之上,如同空中楼阁,脆弱得不堪一击。
轩宁殿内。
“侧妃娘娘,小人瞧得真真儿的,太子妃娘娘昨夜抱着账簿去了书房,直到……”林藿藿贿赂了书房的内侍,那人连滚带爬的到轩宁殿禀报。
“直到什么?你快说啊!”
“直到刚刚儿才出来,瞧着那衣衫都有些不大齐整,匆匆忙忙回仪安殿去了!”
林藿藿正在对镜簪花,听见这话手突然一抖,那支赤金点翠步摇“铛”的一声掉在梳妆台上。
她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手覆上那只步摇,紧紧的攥住,那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你方才说的这些事,可有人看见?”
内侍爬跪着未曾起身,“回禀娘娘,只有小的看见,别无他人。”那人顿了顿,“昨夜,殿下从御书房回来后,心情不好,叫了壶酒便屏退了所有人,但王总管吩咐,殿下如此总要有人守着,怕出了什么差池,所以外面只有小的一人守着,可没过多久,太子妃娘娘来了,小的想着,太子妃娘娘照顾殿下,定比小的照顾得妥当,加之殿下不想旁人打扰,小的就离开了,刚刚小的起来打水,就看见太子妃娘娘从书房出来。”
林藿藿听完这话,抬头看了看窗外,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娘娘,寅末卯初。”
“快卯时了,那她,当真一夜未归?”她站起身,“你可看清楚了?确认是沈词?”
“千真万确啊娘娘!小人不敢撒谎!”
“贱人!”林藿藿一掌拍到妆台上,殿下醉酒,沈词那个贱人竟然趁虚而入?她眼神凌厉的瞪了一眼跪着的内侍,“起来吧,记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少不了你好处,你且先回去,今日你从未见过本宫!”
“是,娘娘!”内侍得了指令,快速退下。
不,不行!夜宸应该是她的!
第一次雪夜救太子的功劳是她冒领的,那这次,凭什么不能?既然已经顶替了一次,再顶替第二次,又有何难?只要殿下相信,昨夜陪在他身边的是她林藿藿,那么沈词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她再也坐不住,立刻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娇俏的衣裙,外面裹上厚厚的斗篷,匆匆赶往夜宸的书房。
书房外竟未见守卫,林藿藿蹑手蹑脚的摸黑推开了书房的门,随即一股酒气袭来,她悄悄挪动着走进去。
书房空无一人,烛台早已熄灭,酒壶与书籍随意散落,桌案上也凌乱无比,她越过桌案径直走向背后的内室。
刚踏入内室,便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了散落的帷帐、凌乱的床褥,地上虽然大致收拾过,但这些无不昭示着昨夜这里的旖旎风光。
她强压下嫉妒,快步走到床边,夜宸仍在沉睡。
“沈词啊沈词,如此好的机会,你却抓不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想到这里,林藿藿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她心一横,迅速褪去自己的外衣和头饰,将它们随意扬在地面上,只穿着贴身衣物,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躺到夜宸身边。
她故意将头发弄乱些,依偎进他怀里,调整呼吸,装作仍在熟睡的样子,被褥间,似乎还残留着沈词的气息,让她无比恶心,却又不得不忍耐。
日上三竿,夜宸才被头痛扰醒。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是宿醉后的感觉,喉咙干得发紧。
昨夜的记忆如同破碎的片段,模糊不清,他只记得自己在喝酒,然后沈词来了?拿着账簿?再后来,他似乎问了她什么?接着,又是一些混乱的画面,细腻的肌肤,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淡香?
他迅速侧头,看向身旁。
看见的却是林藿藿恬静的睡颜,她依偎在他臂弯里,脸颊红润,呼吸均匀。
不是沈词?
夜宸的心突然坠了下去,眉头紧拧,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动了动,试图坐起身。
这动静让假寐的林藿藿醒来,她适时的嘤咛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夜宸盯着她,立刻露出娇羞的笑容,“殿下,您醒了?头还痛吗?”她说着,便伸出手,想要替他按摩太阳穴。
夜宸微微偏头躲开她的动作,沙哑道,“藿藿?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藿藿的慌张转瞬即逝,她拉了拉锦被,半遮住脸,声音也变得轻轻的,“殿下,您全然不记得了吗?昨夜是您让妾身留下来的。”她声音更低了,“您昨晚,折腾得妾身好累,一直未曾停过。”
夜宸思虑了片刻,那些片段再次划过脑海,难道那些记忆,都是和藿藿?
“太子妃昨夜是否来过?”他打断她的话,“孤记得,她似乎来送过账簿,你有遇到过她吗?”
“殿下真是醉得厉害了呢!”林藿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姐姐昨夜确实来过,不过她见殿下醉得厉害,或许是觉得不便久留,又担心无人照料殿下,便差人唤了妾身过来。”她说着,语气里带着委屈,“殿下,姐姐送过来的账簿就在桌案上,殿下可亲自去瞧瞧。”
夜宸沉默了。
他看着林藿藿娇羞的模样,再回想沈词平日对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冷漠态度,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
是了,沈词那样清高自持,对他又心存芥蒂,怎么可能会在他醉酒后留下来?甚至与他……她怕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看来,昨夜那些混乱的记忆,果然是自己醉后产生的错觉,将藿藿错认成了她,或许连错认都没有,只是醉得太深,记忆出现了偏差,陪在他身边的,自始至终都是藿藿。
这个认知,让他更为恼怒,不是因为林藿藿,而是因为沈词。
她就那么厌恶他?甚至连他醉酒,都不屑多停留一刻?还要体贴的去叫别人来照顾他?在她眼里,他究竟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殿下?”林藿藿看见他脸色的变化,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在生妾身的气吗?妾身昨晚,真的只是想照顾殿下。”
夜宸看了她一眼,“没有。”那语气极为平淡,听不出情绪,他起身,“藿藿,伺候孤更衣吧!”
“是。”林藿藿连忙起身。
夜宸任由她伺候着。
既然昨夜是藿藿,那便是藿藿,至于沈词,她明知他醉酒,却依然选择离开,他又何必再去多想?
书房外。
“藿藿,昨夜,你照顾孤辛苦了,回头去库房挑几匹喜欢的料子做新衣吧。”这是赏赐,也是某种程度的认可。
“多谢殿下赏赐,不辛苦。”
看着夜宸离去的背影,林藿藿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沈词,你就算真的和殿下有了肌肤之亲又如何?是你自己把位置让给我的,那便由我坐实了!
夜宸走出书房,冷风一吹,头痛似乎更剧烈了,他下意识的朝仪安殿的方向望了一眼,那方向静悄悄的。
“哼!”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夜宸更加确定,那个女人,果然是他最厌恶的那种,冷漠、虚伪、且不识抬举。
仪安殿内。
沐浴过后,沈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坐在窗边发神。
锦书站在她身旁。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殿下定会记得昨晚与您,若是他醒来发现您不在身边。”
“他不会记得的,直到现在他也未曾来找我。”沈词打断她,带着看透一切的麻木,“即便记得又能怎样,锦书,他对这桩婚事自始自终是抗拒的,对我自然也是一样,或许这样,对彼此都好。”
“可是娘娘,锦书实在是心疼您!”
“他为了林藿藿,两次罚我下跪,在宫宴上公然说尽了羞辱我的言语,这东宫里的每个人都知晓他对我的厌弃,我何必等他醒来自讨没趣!”
“娘娘,自从您进了这东宫,便一丝笑容也没有了。”锦书默默流下了泪。
“锦书,你跟着我多年,自是知道我的性子,我不过,是想在东宫安稳的生活罢了,至于其他。”沈词摇摇头,欲言又止。
她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一场阴差阳错的圆房,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反而可能让局面更加难堪。
就这样吧,至少,还能保留她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