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市小说非常火爆,负雀的这本我在荒岛那几年就写的超级精彩,主角是汤淳白一丁,主要讲述了:那年我遭遇了坠机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浮我能做的只有将所经历的事记录下来所以它并不是一部小说而是一本遇难笔记
第七章:发现了更多行李箱
鲸鱼游浮的速度很快,可白一丁的游泳速度也不慢,也许他觉得死亡越来越近,所以双手和螺旋桨一样飞速扑腾着水面,就好像屁股上按了一副电动马达。
丘舒怡连忙俯下身将他拉到橡皮艇上。
“你还愣着干啥!”白一丁顾不上头上的水流进他的眼睛,将手伸到水里,“快点划船啊?它要过来了。”
我并没有理他,只是站在那里,那头鲸鱼离我们越来越近,灰黑色的鱼身轮廓若隐若现的浮出水面,我认出了它的品种。
它是一头长度大约15米的成年座头鲸,相当于四个橡皮艇那么长。
白一丁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不住地后退,可再后退也只是在橡皮艇内,此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那头座头鲸是不会伤害我们的,它只是到了换气的时间。
当距离我们只剩下三四米的时候,那头座头鲸消失了,我俯下身,看向海底,却只能看到我的倒影。
“准备好大开眼界吧!”我兴奋的笑出了声。
突然,那头座头鲸一跃而起,飞出了海面,带起了和它体型相当的水花,就像在海底爆炸的深水炸弹,更像喷射出的火山一般。
扬起的水花全部落到我们的身上和小艇上面,让我感到一阵清凉的舒爽,它的全身都暴露在半空中。
座头鲸的上面是灰黑色的,这种黑色一直过渡到它的肚皮。
它在空中翻着巨大的身躯,将灰白色的肚皮面向天空,座头鲸的叫声空灵,似乎在对着天空说话。
它在空中跃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紧接着一头栽进大海,因为它的体型庞大,而且离我们很近,冲击力形成的波纹将我们的橡皮艇倾斜在半空,就像踩过一道波浪。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准备好随时拍摄出现的它。
没过几秒种,它再次跃了出来,比上一次还要高,水落下的时候形成水幕,在阳光下拱出一道夺目的彩虹。
而这次我按下了快门键,照片正好停留在彩虹出现的瞬间,美不胜收。
我在耐心等待第三次,许久也没有再看到它,浪花逐渐消散。
我回过头,他们像两具被做成吃惊表情的蜡像,一动也不动,我们都被深深地震撼到,这是第一次真切实际的感受到大海的美。
但这只是茫茫大海上的冰山一角,我非常希望在不受伤的情况下能观赏到更多。
座头鲸似乎离我们已经渐行渐远,它那具有灵性的空洞叫声也隐约不见。
“它竟然不吃我们?”白一丁缓过了神,擦掉脸上的水,“那它为啥紧跟着我,吓死我了,操,再碰到它非得把它皮扒了。”
“在你吓死之前?”我没好气道,“它只是上来换下气,路过而已。”
“它也需要呼吸空气吗?”丘舒怡问,“不过真的很有震撼力,太壮观了!”
“可能,”我解释说,“我刚才看到它的下面有很多藤壶,可能也是借用水的冲击力止痒吧。”
“藤壶是啥?”白一丁半跪在橡皮艇内,双手隔空将水撇了出去,我们的衣服湿透了。
丘舒怡的瑜伽裤是紧身的,被水淋湿露出底裤的痕迹。
“附着在鲸鱼身上的一种东西,”我讲解道,“白色的,非常恶心,深深扎进鲸鱼的皮肤,数量相当密集,你刚才如果看到肯定会瘆得慌。”
“那它疼吗?”白一丁追问。
“谁?”
“鲸鱼呗,”他说,“还能是谁?”
我不耐烦地说:“又没扎我身上,我哪知道疼不疼,有机会我找到一个扎你就知道了。”
“我他妈才不要。”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太阳像火球一般,降落在朝西的天边,海面更加刺眼。我们三个围在一起吃了几袋坚果,又拆了一袋乐事薯片。
尽量让所有人背对着太阳,现在是一天中最热的几个小时,即使背对着太阳,它还是像火一样熏烤着我暴露在外面的皮肤。
咽下几片薯片之后,我感觉到有点口干舌燥,不由自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突然意识到已经开始渴了。
我透过白一丁的肩膀看着他身后的海面,什么也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渴死在这里。
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可笑却又可悲的事,在水上渴死,就像在雪地中热死一样有趣,不由自主的笑了出声。
他们同时看向我,表情并不是特别友好。
“你怎么了?”丘舒怡关切地问,“是不是中暑了?”
说话间,她摘下帽子,扣在了我头上。
“一看就是中暑了,”白一丁咀嚼着薯片,说话含糊不清,“现在就开始神志不清,一会估计该在船上画画了,用稀屎。”
“我没事,”我小声回答,“只是有点渴。”
这句话似乎和他们产生了共鸣,丘舒怡愣了愣,咀嚼的速度变慢了。
“实在不行……”白一丁回头凝视着水面,“我尝尝这个?这么多水呢我就不信还能渴死。”
“我同意,”我抿了抿嘴,“由白一丁同志率先垂范。”
丘舒怡摇了摇头,但是已经晚了一步,白一丁像沙漠中的鸵鸟,将头埋进了沙子中,但他是埋进了水里。
突然他猛得抬起头,五官扭曲到了极点,神似一头吃了柠檬的大猩猩,两排发黄的牙齿夸张的外呲开。
我感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丑陋的脸,又奇怪又好笑。
他张开嘴,双手拉扯自己的舌头,“哎呦我…这踏马也太难喝了,我宁愿喝尿,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扶着小艇的边缘冲着海水干呕。
我非常佩服自己,这种下一秒可能就会绝望的时候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甚至到了前仰后合的地步,疯狂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丘舒怡被我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起来,但是她笑着笑着,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们心知肚明,这种状态根本撑不到后天。
人陷入绝境的时候可能就会坦然接受吧,我并没有太过于悲观,不会有船来营救我们了,我想,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我们身体水分蒸发的速度。
当我笑到岔气的时候,一个漂浮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并不是幻觉。
一个穿着克莱因蓝连衣裙的女人漂浮在距离我们十多米的地方,一动也不动,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是趴在水面上的,身材很好,臀部高高翘起。
他们两个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可是谁也没有提议去靠近她,我们并不清楚她是否还活着,但也不敢确定她真的死了。
所以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后背,她的小腿被海水泡的发胀,白的失去了血色。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尸体。
橡皮艇似乎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我回过头,是一个行李箱,不住地磕碰这艘橡皮艇。
不对,我看向更远的地方,在那里是更多的行李箱,它们零零散散的漂浮在我们的周围,大概有二十多个,它们的颜色大小不一,在靛蓝的大海上尤为刺眼。
我们大声的尖叫,互相抱在一起,刚才的绝望顿时被抛之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