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有很多,我最喜欢这本金花笺,作者是驳骨大,主角是白术余容,主要讲述了:十六岁时初遇余容,白术送了余容一个金铃铛,意思是这人是她养的宠物。二十六岁时再遇余容,白术送了余容一个金花笺,她亲手做的,上面有两句话。一句:鲜我觏尔,意思是有幸遇见你。一句:好尔无射,意思是爱你永不
第8章 花埭
恰是阳春白雪,暖日当暄,一路上草长莺飞,花繁柳媚,白术携余容走走停停,游山玩水,整日吃睡同在一处,形影不离。
这日,车马行至虞州城,白术等人寻了客店,安顿下车马,便打算同余容在城里游玩一番。用饭时,客店小二见两人出手阔绰,又锦衣华冠好不尊贵,便尽心侍候,讨得些许赏银。
待两人吃过饭后,店伙计又捧茶来伺候,听见白术余容二人商议要出去玩耍,便热心道:
“两位客官想必是外来人士,初到虞州,若想去城中玩赏,那花埭不可不去。”
余容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问道:
“如何不可不去?”
见客人搭趣,店伙计便细细讲道:
“客官有所不知,这虞州又叫百花城,背山面海,夏长霜短,常年雨量充沛,虞城人人皆爱种花、买花、赠花、簪花,是以城内四季常绿,花团锦簇,家家屋前屋后种花,厅堂房内摆花,故有诗云‘香街十里一城春,笑语暄声入彩门。疑是层峦采蜜使,幻成百万赏花人。’”
见白术和余容都听得认真,店伙计又接着道:
“百花城内又尤以花埭最为花繁,每年仲春,花埭都要举行为期十天的百花祭,以敬奉天上百花仙子,各地才子王孙、达官显贵皆慕名前来赏花,都聚集在花埭,赏花赋诗、饮酒作乐,眼下正值仲春,尚还有三天方进暮春,正是热闹非凡之际,故小的说,二位客观,不可不去花埭。”
余容取下白术的钱袋,拿出一小锭碎银子赏与店小二,道:
“说得好,有赏。”
店小二自是喜得乐无可乐,忙收了银子进怀里,白术四下看了一下,这客店的房里都摆了好几盆花,进城来时也觉城内花香怡人,就连这店小二的头巾上也插着朵花,果真是花团锦簇不假,便道:
“那便劳烦店家与我们雇顶轿来,我们也好去花埭凑个热闹。”
余容又拿出一锭银子递与店伙计,那小二遂匆匆转身去张罗了。不到一盏茶功夫,便回来禀说轿子已备好,就在门外候着的,两人便理了理衣服出门了。
牛旁和半夏候在外,见白术要出门,便自觉跟在其左右。
门外停着一顶四人轿,四个轿夫头上都别着粉白杏花。
两人同乘一轿,余容撩开侧边轿帘,饶有兴味地看着路上的行人街道。
“白小姐,你也来看看。”
白术凑过去问道:
“看什么?”
余容说:
“街市上是不是每个人头上都簪着花。”
白术看了半晌,才指着一个人道:
“那个人便没簪。”
余容笑道:
“你我也没簪,想也是初到虞城的。”
白术点头同意,余容又笑着道:
“白小姐,你以为我簪什么花好看?”
白术脱出而出道:
“海棠。”
余容问道:
“喔,为何是海棠呀?”
白术说:
“海棠跟你最像。”
余容轻笑不语,过了片刻又道:
“白小姐,那你寻一朵海棠替我簪上如何?”
白术点头答应,余容又说:
“要最好看的一朵才行。”
白术不置可否,道:
“朵朵皆如此那般。”
余容道:
“非也,总有一朵最为娇妍。”
两人围着花说了一路,轿夫忽然停下轿来,白术掀开轿帘,半夏说:
“小姐,到了,前面花街人多路窄,不便乘轿。”
余容率先下轿,轿夫打下轿杆,方便跨出,白术亦下了轿,半夏吩咐轿夫原处等候,便跟着白术脚步去了。
这花埭原是一条十里长街,街市上人声鼎沸,左右花铺不胜枚举,又有许多花茶、花糕等客店,街市上行人大多戴花,年轻女子轻衣罗衫,既满头花簇,又额间描花。
真真是群花齐聚,芬芳逞艳,成此盛会。
街市上行人络绎,擦肩接踵,余容便紧牵着白术不曾放手,牛旁半夏两人紧随其后,几人左瞧右看,白术在找最好看的海棠,余容在找最好看的红药。
半晌,行至一家花铺面前,二人一同进去,只觉里面花香扑鼻,争奇斗艳,朵朵皆种在瓷盆里,美不胜收。
有店家招呼道:
“二位娇客,想要哪种花?”
白术道:
“最好看的海棠。”
店家闻言大笑,道:
“花埭最有名的花佣便是在下了,两位既要找最好看的,那便来对地方了,里面请。”
说着把两人请进内院,只见里面是一个四合露天的院子,院中摆满了各样奇花异草,比之店前的花更为娇艳,店家把两人带至一个大青瓷盆前,道:
“这株海棠如何?”
白术和余容驻足观赏。
店家道:
“这株是西府海棠,百花之尊,最为妩媚,我看与这位小公子甚配。”
白术细细看去,红粉相间,确实开得最为娇嫩,选定其中一朵便伸手摘下插在余容的华冠上,更衬得人比花娇。
店家笑眯眯道:
“此花尊贵独一,堪值三千。”
余容蹙眉冷声道:
“我看你不是花佣,而是花匪,不要也罢。”
说着便要摘下欲还给他,白术伸手拦下,掏出一块银子丢给店家道:
“三两,够否?”
店家忙笑眯眯接过,连声说:“够够够。”
出了花铺,余容仍气不过,喋喋不休道:
“白小姐,我看那店家坐地起价,欺人太甚,就是三两,也不该舍他。”
白术道:
“可是这朵花就是最好看的呀。”
余容道:
“一朵花而已,他怎敢要价三千两,岂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白术道:
“他说值三千的是你这朵花,不是你头上那朵花。”
余容听了瞬间急恼起来,又气又恨,气的是自己竟如此钝愚,没有听出来那店家的戏弄,恨的是那店家的浮滑,竟敢顽笑自己,于是愤声道:
“好个浮滑店家,我回去找他理论。”
说罢要冲回去,白术拦住他道:
“你若心中有气,不必自己去找人理论,叫牛旁去将他店砸了。”
然后叫道:
“牛旁,你去把那方才那花店给砸了,再将那伙计打一顿,替余容出气。”
牛旁也不迟疑,听了话转身就要去,余容忙叫道:
“哎,等等,真要去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