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玄幻小说火爆上线,诸天:人间苦海是由作者附耳低语所著,主角是吴偿,讲述了:被奶奶收养的吴偿天资聪颖、生活无忧无虑,却因一场洪灾失去了一切。幸亏在师傅的悉心教导下才避免心性受损,但奶奶的去世却一直让吴偿耿耿于怀,誓要找出所有牵连之人。而在此过程中,吴偿接触到了许多“不一样”的
第1章 生存
“奶奶,我们会死吗?”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扶着一个佝偻的身影,艰难地行走在泥泞的官道上。
官道上密密麻麻的人都在朝同一个方向行进,他们都有相同的特点,面黄肌瘦、双目无神,而且大都衣不蔽体,这是逃难的队伍。
连续两旬的暴雨使得河口决堤,淹没了所有庄稼、房舍,侥幸没有被淹死的民众全都自觉朝着县城而去,想寻得官府庇护,至少给口吃的能活下去。
可是到了县城之后才知道,县城也遭了灾,所以逃难的人只能继续朝着郡城赶。
才刚刚六岁的吴偿和奶奶已经赶了十天的路了,以前吴偿也跟随奶奶去过郡城一次,可这次感觉这条官道是那么漫长,看不到尽头。
“孩子,别怕,快到了,快到了。”长时间的饥饿会让人失去说话的欲望和气力,但奶奶还是低头慈爱地看着吴偿给予回应。
吴偿看着路上行尸走肉般的人,突然感觉他们像是在地府排队上往生桥,路上那一具具尸体,像是没资格入轮回被遗弃的灵魂。
时不时的有人脱离队伍去土里一阵扒,试图找到几根野菜充饥,但都不尽如人意,这里的土地基本上都被扫过一遍了,树上连树皮都被前面的人扒光了。
奶奶今年六十了,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农人来说已经算是长寿了。
奶奶在小时候经历过一次洪水,所以才在最初上路的时候挖了很多野菜,这也是吴偿他们一老一小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在第十三天的时候终于抵达了郡城,但是城门紧闭,也没有想象中的施粥救济,前面先到的难民把城墙下都堆满了,乞求声、咒骂声一刻都不曾停息。
队伍只能停在城外,等一个希望,难民都心知肚明,他们没有办法活着走到州府。
吴偿只能找了棵偏僻的树,扶奶奶坐下,拿出仅剩的家具—“一口破陶锅”煮点野菜充饥。
第十五天,一批饿急的民众试图冲击城门,这次城门开了,涌出许多军士,个个精神饱满,饿了那么久的民众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军士杀了许多人又返回了城中。
有一批民众自愿把死人拉去远点的地方埋了,可是一天过去一个人都没回来。
第十六天,从城墙上用吊篮放下了几个人来,为首一人大腹便便跟难民站在一起格格不入,身后跟着四个持刀的护卫让人不敢上前。
那胖子走在人群中看到有带着孩子的人就过去挑拣,看到中意的就立下字据让孩子的父母画押。
男孩两斤小米,女孩三斤,这是又一场劫掠,可笑每次被劫的对象都是无依无靠的人。
很多人求着让他收下自己的孩子,不只是为了那几斤小米活命,而是孩子跟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饿死了。
还不如被人买去,做牛做马也好,做猪做狗也罢,至少能活着。
看到这一幕,吴偿紧紧搂住奶奶的胳膊,像是感觉到了吴偿的心绪,奶奶轻轻摸了下吴偿的额头说:“奶奶不会让你被抛弃第二次的。”
五年前奶奶在风雪中从村口的磨盘上抱起了一个婴儿,并花了两斤白面,让村中最有学问的老人给婴儿取名吴偿,意思是无有来处、无债无偿。
第十八天,附近的草根树皮都被吃光了,可是郡城中的大老爷们没有一点要放粮施粥的样子,倒是有一队衣着光鲜的队伍一行数十人叫开了城门进了城,想跟随进城的难民全都被虎狼般的官兵打翻在地,半天起不来。
第十九天,吴偿和奶奶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奶奶,今天是您六十岁寿辰了。”吴偿低头轻声说道。
“嗯,没想到是在这种境遇之下。”奶奶无奈道。
“我去找吃的。”吴偿说完起身就走,奶奶想拉可是根本追不上吴偿。
奶奶看着吴偿的背影喃喃说着:“一定要回来,今天一定要回来。”,她是怕自己撑不过今天,见不到吴偿最后一面。
吴偿走了近两个时辰,什么都没找到,他很累,想直接躺在地上,但不时看到的尸体一直提醒吴偿,奶奶在等自己回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吴偿看到树下两个人围着一簇篝火在吃东西,狠咽了下口水,鼓起勇气过去,想讨一点吃的。
吴偿闻到香味,是烤肉的味道,他们应该是抓到野物了。
正在吃东西的二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吴偿,吴偿乞求说道:“两位大叔,能不能给点吃的,一口吃的也行,我奶奶要饿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高个子的汉子冲吴偿摆摆手:“过来吃点。”
吴偿大喜,连忙道谢,走到近前,看到篝火上烤的东西,汗毛皆立、魂不附体,想拔腿就跑,但身体丝毫不听使唤。
高个子大汉坐在地上没有起身,大手一伸就掐住了吴偿的后脖子,一把拽了过来说,阴郁说道:“让你吃就吃啊,怕什么,怕我们吃了你吗。”
听到这句话吴偿吓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双腿不住地战栗,感觉下腹一股热流马上要涌出来。
看到吴偿这样,矮个子大汉说:“碰到我们是你运气好,我们绝不会让你饿死的。”说完跟高个子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听到这些吴偿反而平复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过头了,用余光打量了下这两人,两人看着有些熟悉,像是前几天带尸体离开城外的人。
高个子把手里啃了一半的肉骨头递给吴偿:“吃,多吃一点。”
吴偿木讷的接过骨头,确切的说是半根骨头,像是被石头从中间砸开,骨髓都被吸走了,被砸断的地方露出参差不齐的骨刺。
吴偿看了眼肉骨头,又看了眼两个汉子,低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大叔。”
“哈哈哈哈”两个汉子直接被逗笑了:“不用谢,快吃,这两天你要多吃点才好。”
“噗呲”高个子汉子觉得脖子一凉,又有一股热流涌出,想说话感觉喉咙被堵住,想抬手却浑身失去了力气,只见脖子上插着刚递给吴偿的半根肉骨头。
矮个子看到这一幕也一呆,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抓吴偿。
可在他愣神的功夫,吴偿已经跑到了四五丈外,奈何吴偿太长时间没吃过东西,浑身没多少力气。
不到半刻钟,吴偿就被追上,一巴掌被扇到地上,一动也不动,好似昏厥过去。
矮个子站定后,弯着身子扶着膝盖大口喘了几口粗气,伸手抓住吴偿的头发将他提起说:“好小子,挺狠的,你放心,我会让你多活几天,过几天再吃你。”
这就是吴偿过去后第一时间那么恐惧的原因,他们在篝火上烤的根本不是什么野物。
看吴偿没有反应,矮个子凑近了一些想看看吴偿还有没有气,怕刚才一下把吴偿打死了,就少了个新鲜的吃食。
矮个子刚凑上来,吴偿手猛地一挥,一阵烟土混杂着沙石飞出,竟是刚才倒地顺手抓了一把土。
矮个子来不及闭眼中了招,手本能的放开吴偿,捂着眼睛往后退去。
吴偿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在他松手的瞬间,手就缠上了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撕下一大块血肉后马上抽身下来。
看着眼前人血淋淋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心中涌上恐惧和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刚才拿骨头插向高个子脖子后转头就跑了,根本什么都没看清,现在这一幕是真真切切摆在眼前的。
思绪只过转瞬,吴偿突然反应过来,从地上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矮个子头上扔去。
吴偿不敢靠近,一旦被抓住,一个成年人的体魄就算受了伤什么都看不到也可以轻松杀了自己。
一下又一下,足足二十多块石头才让矮个子停止了声息,人已经面目全非了。
为了保险起见,吴偿又砸了三块石头见这人是真的死了才放心,心中一松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吴偿不敢多歇,喘息片刻上前去矮个子身上摸索,希望能摸出些正常的吃的东西。
可惜没有找到吃食,只摸出来几两碎银子揣进怀里,又马上蹒跚地走向高个子的方向。
走到地方看到高个子面色发白安静地躺在地上,满地是血,骨头被拔出扔在一旁,脖子上的血洞已经不再流血,这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闻着血腥味,吴偿忍着反胃去搜身,竟真的摸出了一个水袋、半块饼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也不知道银票是从哪里抢来的。
吴偿看着水和饼,咽了下口水,打开水袋看着不到半袋的清水,往嘴里慢慢倒了一口,生怕浪费也怕喝多了,拿着饼轻轻咬下一角,赶紧揣进怀里。
有清水和半块饼,能再多撑几天了,吴偿心里想着往郡城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