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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迷雾森林初相遇
飞毯的速度确实快,从佣兵工会到流风原地界,不过用了三个时辰。
真是个不错的宝贝,悦瑾表示很喜欢。
可惜,要还的。
悦瑾驾驭飞毯停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约十米左右的地方。轻飘飘的一跃落地,随手将飞毯放入空间。
门怎么开了条缝?门外的阵法呢?悦瑾不由得皱起眉头,快步走向苏宅。
推门而入,前院中打斗的痕迹还在,掉落的血迹已经干涸。
偌大的庭院,唯独不见苏瑾朝的踪影。
在被传送走的法阵前,地面上有很大一滩深色的地面,那是血液渗透干涸后的迹象。
一块染了血的白脂玉玦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悦瑾大步上前拾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
“是二哥的。”悦瑾心中一痛。
同样的环形玉玦她也有一块,只中间的字样不同。苏瑾朝的是瑾字,而她的是一个曦字。
曦曦是母亲为她取的小名,苏瑾朝也格外喜欢这么唤她。
收起玉玦,悦瑾环视院子里的一景一物。
那些承载着她快乐记忆的景物仿佛在无声的哭泣。
拦腰折断的柏木下,悦瑾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扶起一棵被踩扁了的玉鸢花。
原本鲜活的嫩叶,如今半残的挂在花径上。
应该三片环抱在一起的似心形的花瓣儿,如今也只剩下一瓣儿,且在摇摇欲坠。
她还记得这株玉鸢花是由她亲手栽种下的。苏瑾朝给她的百株幼苗里,仅种活了这一株,格外受她的喜爱。
而且玉鸢花娇贵,需有足够浓郁的元气浇灌才能存活下来。所以在它的根部,有苏瑾朝设下的一座小型的法阵,用以抽调方圆百里内的元力,以保证它摄取足够的元力存活。
二哥曾说,他们的母亲就像玉鸢花,优雅美丽,雍容华贵,最钟爱的也是玉鸢花。
所以,他们的家里栽种满了玉鸢花。
只可惜,都已不复存在了。
“真的没人啊?”一道甜美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还有杂七杂八的脚步声,约有十数人。
悦瑾收敛伤悲,将奄奄一息的玉鸢花,连同根部被遗漏未销毁的阵法一同移入空间。然后起身挥手召出无双,疾步冲向后院。
踏过后院的拱门,首当其冲映入眼底的,是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
在她身侧,是一名白衣,容颜绝佳的清贵少年。与两人并行的还有两名姿色秀丽的少女。
四人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从衣着上很好区分他们效命于谁。
“你们是什么人?”一道火流星砸向众人脚下,悦瑾语气冰冷的问。
与她年纪相仿的红衣女孩被吓得一窜,回过神不爽地问:“你又是谁?”
魔法师!白衣少年眼底闪过一抹震惊,然后转化为欣喜。
“这里是我家,你们如何进来的?都动了什么?”家里被毁的不成样子,苏瑾朝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悦瑾本就心烦恼火。
如今又见家中多出许多陌生人,心中的戾气是止不住的滋生。
“抱歉,我们无意擅闯贵府邸。”白衣少年拉住红衣女孩,制止她的无礼,随即上前一步。
少年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容,举手投足都是矜贵。清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那一刹,少年仿佛与苏瑾朝的影子重叠,悦瑾不自觉的对他减少了冷意。
“在下楚君泽,与舍妹君怡,还有太奇峰的芷薇,芷柔两位师妹来此历炼。”白衣少年先是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依次介绍了无礼的红衣女孩,和她身旁的两名少女。
不过,悦瑾对他们才不感兴趣。
“你们几时来的。”只是正常的询问语气。
对楚君泽,悦瑾收敛了些敌意,也许是因为他所散发的气质,太像苏瑾朝了吧。
巧的是,他也是一位哥哥。
“约一刻钟前。”楚君泽算了算时间回答。
紧接着他解释道:“林中突然起了瘴气,我们误打误撞走到这里。敲了许久的门也无人回应,我们就擅自作主进来了,实在抱歉。”
“不过你放心,院子里所以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过,一切都是原样。”
“我们又不知道这宅子还有人住,乱糟糟的。”楚君怡跳出来嚷嚷。
悦瑾徒然冷了眸,盯着她右前臂和胸腹间粘稠的水渍,她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像是回应她所想,宅子外传来一声豹子低沉带有怒意的嘶吼。
“哥哥,怎么办?它追来了!不是都还给它了吗?怎么还烦个没完。”听到豹子的嘶吼,楚君怡吓得一哆嗦。
“哥哥在,不怕。”楚君泽轻声安慰。
“二哥在呢,不怕哈,不怕。”悦瑾恍惚,好似看到了苏瑾朝安慰她的情景。
那是她被苏瑾朝带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她在噩梦中惊醒。
一睁眼,苏瑾朝就坐在她的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细语的安抚她,哄她入睡。
“少主,属下去拦住它,您带着小姐先走。”一名灰青色衣衫的青年站出来向楚君泽请命。
“你一个人拦不住它的。”楚君泽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那母豹已经是元灵境三阶了,哪怕是他们所有人加一起也没有胜算。青年自己怕是连一息都拦不住,又何必去枉送性命。
“你做了什么?”悦瑾用法杖指向楚君怡,陈述的问道。
宅子外的母豹,是她的老熟人了。
已经许久没见过它如此动怒了呢。
“你一介贱民,胆敢对我无礼!”楚君怡很激动,也许是因为恐惧,用喊叫来遮掩。
“君怡!”楚君泽厉声呵止,在他徒然严肃的注视下,楚君怡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呵,”悦瑾冷笑,“那你就等着被它撕碎吧。”
“贱人敢咒我,”楚君怡暴怒输出,不过很快,她的嘴被楚君泽捂上了,“唔唔唔”的吐不出字。
“君怡捡到了它的幼崽,已经还给它了。”楚君泽抱歉的冲悦瑾解释。心中想的却是:君怡真是被母亲惯坏了,不能再任由她呆在家中了。
“捡?”悦瑾没有再往下说,给对方留了颜面。
母豹一直在宅子外悲鸣,悦瑾知道它在犹豫什么。
以前宅子外有二哥布下的阵法护着,即便是母豹也不得入。吃过几次亏之后,母豹就没有再硬闯过苏宅。
可如今阵法已经没了,只要她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母豹,母豹就会冲门而入,撕碎这群入侵者。
可瞧着楚君泽散发的好哥哥光环,人也没有那么讨厌,悦瑾到底没那么做。
“还没吃过母兽的奶,就沾染上人类气息的幼崽,只有一个下场。”悦瑾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她不愿说的更多,因为面对人类,说了也没用。
“拽什么?不就是一只畜生,死就死了。”叫芷薇的少女不满的嘟囔。
旁边的芷柔扯了扯她的衣袖,有些怯懦的劝道:“姐姐,不要说了。”
悦瑾听到了,但是没有理会她们。
没错,在人类眼里,魔兽就是畜生。虽然它们生来强大过人类数倍,傲慢的人类却依旧高高在上,漠视它们的生命。
可在悦瑾心里,人类就是两脚兽,与魔兽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有的人还不如魔兽。
悦瑾之所以会有这种思维,是因为焰云花豹是她生命中有记忆起,第一眼见到的生物。
可能是因为“破壳效应”吧,悦瑾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头豹崽来着。
所以那些人才会把她拴起来,关在笼子里。
直到苏瑾朝出现,跟她解释说,是因为玄幽的原因,所以她身上的人类气息被掩盖了,焰云花豹误把她当作被遗弃的豹崽,才会喂养她。
她不是豹崽,是人,应该以人的方式生活。
“别怕,给我看看它。”悦瑾把手放在母豹头上揉了揉,背对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偷偷将一粒丹药塞进母豹口中。
母豹舔了舔悦瑾的手,将身下虚弱的,气息奄奄的幼崽让出来。
幼崽的嘴紧闭着,因为没有得到母豹及时的舔舐,羊水呛住了它的呼吸。
“崽,帮我救救它。”母豹用头蹭了蹭悦瑾,语气哀求。在它眼里,悦瑾依旧是它的宝宝,是它养了二年半的崽。
“我会的。”悦瑾柔声答应。
楚君泽等人站在苏宅门口,看着悦瑾走近母豹的身前,抚摸它。而母豹非但没有暴怒,还亲切的贴近她,一行人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