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钱
贾张氏还真不怕。
她吃定了傻柱会为了她家棒梗背黑锅。
就好比现在,何雨竹辩解的时候,贾张氏也挤到了何雨竹身边。
贾张氏偷偷拽了拽何雨竹的衣角,想要给何雨竹使眼色,递个话。
谁料,何雨竹早就察觉到那老不死的的动作,一直假装没感觉到,就是不回头看。
贾张氏心里着急,暗骂傻柱不搭理自己,忽然开口。
“我说傻柱啊,你就别解释了。我知道你跟许大茂有矛盾,偷他的鸡就是为了报复。”
何雨竹转移视线,她暂时没说话,看着贾张氏表演。
贾张氏对上何雨竹的眼睛之后,赶紧使眼色。
何雨竹无动于衷,贾张氏继续道:“开始我不想说,可是傻柱啊,你总不能折腾大伙儿,浪费大伙儿的时间吧。”
她说完这话,快速地凑近何雨竹,用着只有他们俩的声音嘟囔了句,“傻柱,婶子求你承认了吧,那鸡是棒梗吃了。”
“傻柱,证人在这儿,你还有什么不承认的!”
许大茂反应过来,呵斥何雨竹之后,又朝着几位大爷。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都听见了吧,就是傻柱偷的。”
“我那老母鸡是养着要下蛋用的,我媳妇到时候坐月子还得吃。”
何雨竹看了眼许大茂,她不像是原主傻柱那样,用“不下蛋”来挤兑多年不育的娄晓娥。
娄晓娥好像也是个明事理的,她拽了拽许大茂,看向何雨竹,“傻柱,你自己说,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的鸡。”
她的眼神告知何雨竹,她是不信傻柱偷鸡这事儿。
何雨竹还没回答,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不是何师傅偷的!何师傅不是那样的人!”
众人回头看向声源处,何雨竹也透过人缝儿瞧见了来人。
是张强。
张强的两只手拎着不少东西,乍一看能认出,有烟有酒还有糕点以及茶叶纸包。
跟着张强一起的,还有个穿着蓝色补丁棉袄,绿色粗布裤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脸上尽是沧桑,头发白了一半儿。何雨竹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盲猜是张强的妈。
“你们是?”
一大爷易中海作为大院儿的主事人,先开口招呼。
张强回头看了张母一眼,俩人一起往前走。
“大爷好,我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跟我妈过来见何师傅。”
说到这里,张强顿了顿,又道:“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何师傅一下午都在食堂,我能作证。”
“要说你们有人丢了鸡,我倒是觉得你们院儿里的棒梗嫌疑最大。他今儿去食堂偷酱油被我抓住,我看见他带着俩妹妹吃鸡来着,那鸡哪儿来的,得查查。”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贾张氏的身上。
也有人喊了一嗓子,“咦?秦淮茹呢?怎么不在了?”
“八成是回去找她那仨孩子,对口供去了!”
“棒梗偷食堂酱油?那不是公家东西吗?怎么这么大胆子!”
众人你一言无一语,贾张氏解释的声音都被淹没。
她见解释无效,忽然撒泼打诨往地上一坐。
号丧的嗓音顿时刺破天际,“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这哪里冒出来的鳖孙往我家棒梗身上泼脏水!”
秦淮茹在此时出现,听见贾张氏的叫喊,忙挤进人群。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娄晓娥站出来,“秦淮茹,有人看见你家棒梗带着小当槐花吃鸡,棒梗还偷公家酱油。”
许大茂是个急性子,他也立即开口,“娥子,不用跟她废话。”
许大茂继续,“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咱这就去找棒梗,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说着话,许大茂也不等别人表态,直接冲去中院贾家。
秦淮茹吓得慌忙跟上,想拽住许大茂根本就没得逞。
几乎眨眼功夫,众人都转移了阵地。除了张强跟张母以及何雨竹之外,只剩下坐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贾张氏。
“哎哎,傻柱,你快,快啊!”
贾张氏火急火燎,“算婶子求你了,你担了这事儿,我跟淮茹一定感激你一辈子。”
何雨竹做出为难表情,“婶子,不是我不帮忙,主要是这事儿都成定局,我说也得有人信呀。”
贾张氏面如死灰,但还不想认命。她爬起来,对着张强冷哼一声,迈着小短腿儿朝着家里跑。
张强对着何雨竹咧嘴一笑,“何师傅,你受委屈了。”
何雨竹满意地看着张强,来的不早不晚,深得她心呀。
“没事,都小事儿。走,去我那边儿。”
何雨竹说着话,不忘跟张母打招呼,叫了声“嫂子”。
张母话不多,似乎有些拘谨。但该有的礼数都有,这一点从带来的拜师礼就看的出来。
中院围满了人,经过检查已经确定,棒梗兄妹三个偷了鸡。
起初时候棒梗跟小当都是死不承认,棒梗坚持说是捡的,小当说不知道,三岁的槐花在娄晓娥的温声细语的追问下,“坦白”了事情经过。
此刻,棒梗耷拉着脑袋站在秦淮茹身边,小当撇着嘴,似是不服气。槐花满脸童真,不清楚为什么会来那么多的人,但有家里人在,她并没有哭。
贾张氏挤进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她张张嘴,忽然眼圈儿一红,开始卖惨。
“东旭走的早,淮茹一人养活我们一家五口,太难了。”
“棒梗这孩子也是疼妹妹,他不是诚心要偷鸡。”
“我跟淮茹不是不想承认,是不敢承认。毕竟大家都是多年邻居,这种事儿……哎!”
“娄晓娥,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愿意替我孙子承担责任,要打要骂,你们都冲我。反正我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怕你们唾沫星子把我淹死。”
说着话,贾张氏往前走了两步,“娄晓娥,你打吧,你骂吧。我知道你心眼儿好,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你随便打骂,我绝不还手。”
娄晓娥心善,一听这番话,还有些心软。
棒梗是孩子,贾张氏是老人,她哪里下得去手?
许大茂虽然混,也不想一巴掌把贾张氏拍出毛病来。
于是他道:“那什么,赔……”
“鸡是被这仨孩子吃了,但是贾张氏认错态度很诚恳,而且淮茹一个人养活五口人,大家都看的出来,也确实不容易。”
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掩盖住了许大茂的话,他继续道:“要我看,这事儿的性质不能定义为偷盗,只能说是孩子嘴馋。”
“这年头儿日子不好过,咱们大人都有嘴馋的时候,更何况是孩子。我觉得,这事儿在咱们大院儿里处理就行了,不用上报街道或者厂子保卫科。”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四合院的名声。真要是传出去了,到时候别人不会单纯说一个人怎样,人家会说四合院的不是。”
何雨竹过来时候,刚好听见易中海说话。这道德绑架的功夫可真熟络。
许大茂不服,但也知道事儿到了这地步,闹不大。
他还没言语,易中海就给定了价。
“市场上一只鸡一块钱,许大茂的是老母鸡,肯定贵点儿,就赔三块钱。”
许大茂一瞪眼,“我说一大爷,母鸡三块,鸡蛋那?我那鸡能下鸡蛋,一天一个,一个就是五分……”
“我看这样,一口价,五块钱,大茂,你吃点儿亏,也别难为孤儿寡母的。”三大爷插嘴,给许大茂使了使眼色。
五块钱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个小数目,秦淮茹一个月也就赚二十七块五。
许大茂没了异议,等赔钱。
一大爷也不好再说别的,担心许大茂狗急跳墙。
但秦淮茹迟迟不肯拿钱,她的视线在院儿里众人脸上扫过,看见何雨竹的身影,秦淮茹匆匆跑过去。
“傻柱,求你帮帮我吧,许大茂非得要我赔五块钱,我、我实在是拿不出。你就当是借给我的,成吗?”
秦淮茹泪眼汪汪,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就让男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