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5章 打折腿脚
何雨竹把炉子下面的盖子关小了点儿，盛出来的土豆牛肉用砂锅装着，扣了盖子放在了炉子边温着，防止晾凉。
秦淮茹约摸着时间带着傻柱的衣服过来，“你的衣服还不太干，我先收了，晚上下潮。”
她边说边将盆里的衣裳逐一搭在屋里的晾衣绳上，何雨竹看着秦淮茹那熟悉麻利的动作，在瞧见傻柱的裤衩还有袜子的时候，瞬间暗骂起了傻柱懒惰。
“萝卜好了吧？”
秦淮茹笑着走到炉子边，何雨竹回神儿，立即道：“好了，端回去吃吧。”
盆子里都是浸了肉汤的萝卜片，为了这菜的口味儿，之前何雨竹又加了些酱油跟盐。
好在萝卜下水，她没再添清水。
秦淮茹今儿帮着傻柱洗了衣裳，收拾了屋子，搭进去的火跟做菜的材料以及肉香味儿，算是回馈。
何雨竹这么一想，心里平衡许多。
“呦！这萝卜炖的真好。”
秦淮茹忽然出声，抱着盆子乐呵呵地笑。但她的眼神却瞥在砂锅上，心里埋怨着傻柱一块儿牛肉都没给盛。
何雨竹在她没注意的角度翻了个白眼，又学着傻柱的口吻道：“行了，别看了。孩子都回来了不是？快去吃饭吧，待会儿还得开会。”
“就那么点儿肉，肉味儿都被你这萝卜沾跑了，你看那汤里的油星子。”
秦淮茹低眼瞧了瞧，可不是？萝卜片看着都是油汪汪的。
她没再计较牛肉的事儿，转身就走。
萝卜片端回屋，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以及三个孩子早就围坐在四方桌前等着。
贾张氏脸上的肥肉笑成堆，直接把眼睛挤成了两条线。
“哎呀，今儿个好，今儿个有白面馍还有肉汤萝卜。”
她站起来接了一把，看见半盆子萝卜片汤儿上飘着满满一层油花儿，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想起秦淮茹说傻柱炖了得二三两牛肉，她边往碗里盛边嘟囔，“这傻柱今儿不对劲儿啊，怎么一块肉都没给咱？”
秦淮茹也不清楚傻柱为什么会变了性子，随口回：“说是晚上有客人，兴许等客人走了，剩下的就送来了。”
“也对，请客吃饭，太少了不好看。”贾张氏觉得有道理，没再计较。
秦淮茹帮着几个孩子一人盛了一碗，但她却发现，三个孩子好像都没食欲，尤其是小女儿槐花，菜放过去，动都没动。
平时仨孩子吃窝头白菜都要争着抢着，带油星儿肉味儿的萝卜怎得不受欢迎了？
秦淮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视线又不经意瞥见槐花身上的油点子。
她的心咯噔一下。
完了，许大茂丢的鸡，不会被这三个孩子吃了吧！
秦淮茹看了眼棒梗，又看了看二女儿小当，最后目光锁定在槐花身上。
“槐花，妈问你，刚才吃什么好东西了？”
贾张氏一愣，正要开口说这不是才吃饭，就听三岁的槐花奶声奶气道：“妈，哥给做的叫花鸡，可好吃可香了！”
“啥？哪儿来的鸡？”贾张氏诧异地疑问，怀揣不满地看向秦淮茹：好啊，有鸡肉不给她这个做婆婆的留一点儿，还背着她只给孩子吃。不孝的贱货！
秦淮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瞪向棒梗，“说，鸡哪儿来的？是不是偷人家许大茂家的？！”
家里生活是苦，自从她男人死了之后，家里五口人全都指着她一人儿赚钱吃饭。
可秦淮茹觉得自己受苦受委屈换些吃的没啥大不了，但她不能容忍孩子从小就手脚不干净。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现在不好好管教，将来犯了错被抓了去就晚了。
“我没偷。”棒梗嘴硬，不肯承认偷鸡的事实。
贾张氏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儿媳妇，她立即跟着话题走，“淮茹，可不兴这么怀疑自己孩子，棒梗不是那样人。”
秦淮茹忽然回头看她，“妈，你知道什么？许大茂家鸡丢了，棒梗他们吃了鸡，你觉得有那么巧合的事儿？”
事实摆着，仨孩子吃的就是人家许大茂的！
贾张氏也慌了神儿，偷盗是重罪，弄不好还会被抓进去。
她就这么一个孙子，可不能被查出来。
“孩子也是饿的，不怪孩子。”贾张氏为棒梗辩解，又看向秦淮茹，“你不会想让棒梗去认了吧？这可是你亲儿子。”
秦淮茹不说话，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做。
她当然不想把儿子交出去，那样做，儿子这辈子兴许就完了。
贾张氏见此，立即道：“待会儿吃了饭，你们仨都别出去，写作业的写作业，睡觉的睡觉。”
秦淮茹没否定，许大茂不是什么好鸟，之前可是占过她不少便宜。吃许大茂家一只鸡，也是许大茂活该。
开会出门之前，秦淮茹又问了一句：“棒梗，你偷鸡没人瞧见吧？吃鸡的时候，遇到什么人没有？”
棒梗不想挨骂，立即斩钉截铁的回答，“鸡是我捡的，吃鸡的时候就我们三个。”
秦淮茹松了口气，这样最好。
小当想说酱油的事儿，不过被棒梗瞪了一眼，又闭了嘴。
全院大会。
四合院里的三个主事人分别是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此时一大爷跟三大爷都在凳子上坐好，二大爷扫视了下在场的人。
大院子的空地上已经来了不少人。这里没何雨竹什么事儿，她随意找了个不起眼儿的角落，学着别人，手揣进袖子里，倚着柱子坐在了围栏上。
许大茂跟他媳妇娄晓娥是大会发起人，这会儿坐在中间，等着一会儿发言。
穿着一身工装的七级钳工二大爷清了清嗓子，“今儿召开全院大会，就一个内容。”
“许大茂家丢了只老母鸡，咱们院儿这么多年来都没丢过东西。”
“今天这事儿比较恶劣，所以我跟一大爷三大爷商量了下，决定召开这个大会。问问大家，有谁看见了，或者知道点儿什么线索，一定要说出来。”
“这回是许大茂家丢了鸡，不定明儿或者以后别人家又会丢什么东西。所以，咱们大伙儿一定要尽全力把这小偷儿揪出来，避免以后大家受损失！”
开始的时候，围观的邻里们还没什么表情变化，只当个热闹看。
听见后面的话，一个个都坐不住了。
是啊，小偷不揪出来，下次偷到自家头上咋办？
人就是这样，关系到自身利益的时候，都会变得积极起来。
“丢的是什么鸡，老母鸡还是公鸡？”
“什么时候丢的，有个时间也好让大伙儿跟着想想。”
“扫地的时候，有谁见过鸡毛什么的没？”
“小偷真是太可恶了，抓住了必须把手脚打折，看他以后还敢偷！”
众人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贾张氏听见要打折手脚的话，立即面露不悦。
“打折什么打折？不就是只鸡，至于伤人？”
秦淮茹的心瞬间揪起来，她立即拉扯贾张氏的胳膊，示意贾张氏别乱说话。
可贾张氏的声音不小，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娄晓娥正因为家里丢了鸡上火，于是立即回怼，“怎么？你这么护着偷东西的人，难道我家的鸡是你家棒梗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