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肆缠是由綦他年写的现代言情小说,主角是桑澜初陆崇十,主要讲述了:【斯文禁欲隐忍内骚·商圈大佬×仙气飘飘清傲美人·顶流女星 SC1V1】那时的桑澜初是孤傲无心的富家女,直到她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山村穷小子。他带着点口音青涩又亲昵地喊她“幺儿,幺儿”,让她又羞又甜。但她
第1章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四月,细雨绵绵。
去往京郊公墓的山路上,一辆辆私家车已排成了一条蜿蜒的长龙,看不见尽头。
桑澜初歪着头靠在车窗上,车窗被她开了一条缝,绵绵的细雨打落进来,沾湿了她半边头发。
她闭着眼,食指就着雨水在窗上画着圈,又像写着什么字。字刚成型,水珠滴下,她再伸手抹掉,如此反复。
前座的人正小声地念叨,“下雨了扫墓的人还这么多啊。”
说话的人是桑澜初的小助理,跟着她还不满一年。她把头伸出窗外,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了看,之后又丧气地坐回来,“前面还有老长的队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园区里去。”
她看了看手表,“都快一点了,晚上澜初姐还有一个封面要拍。”
后头喇叭声不停,好像有人要超车,驾驶位的男人也探头出去骂了句国骂,才转头训他旁边的小助理,“今儿清明,知道晚上有行程,早上还摸鱼?夏小葵,我是不是昨天就告诉过你让你快点收拾?”
夏葵平时就有点怵他,他两只眼一瞪,她就不自觉身子一抖脖子一缩,但现在她还是小声反驳道:“我早就帮澜初姐收拾好了。早上…早上要不是您非要让我替您弄什么现磨咖啡,现在也不会……”
男人啧一声,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作势就要来敲夏葵的头,嘴上还道:“还敢顶嘴了?胆儿肥了?”
后座沉睡的美人终于像是醒了,桑澜初睁开眼,重新将车窗上画的字迹一把抹掉。“咔哒”一声,车窗合上,她坐直身子,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拭满掌心的雨水。
她的天鹅颈略垂下几分,眼皮也未抬,“梁建国,你可以闭嘴么?”
桑澜初的声音几分冷清,几分空灵,还有几分柔,听着她的声儿,就知道她一定是个靓绝娱乐圈的人物。
驾驶位的那人原本很乐意听她说话的,只不过这句“梁建国”一出,他从后视镜小小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只梗着脖子嘴硬道:“澜初,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不要提那个名字,我叫梁超凡!梁超凡!”
坐在副驾驶的夏葵手捂着嘴咯咯地笑,见梁超凡再瞪来一眼,她赶紧闭嘴憋笑,头转向窗外。心里头却想,能治这一身腱子肉凶巴巴的梁超凡,也只有澜初姐了吧。
桑澜初靠回椅背上,垂着眸看手边的那束花,应了一声梁超凡,声音还是那样冷冷清清,“哦。梁建国,还有多久才能进墓园?”
梁超凡拿她没办法,谁叫她和他合作了这么多年,一步步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从四线开外到当红一线女星,从无名小卒到金牌经纪人,谁叫她也替他赚了不少钱,他这个经纪人能怎么办,就忍着呗。
堵成长龙的车队终于开始动了,梁超凡回头朝桑澜初道:“快了,你先别急。”
桑澜初拿起黑色墨镜戴上,“我不急。”
见她这样,知道她不想多说,梁超凡心里叹一口气。自他和她认识开始,五六年了,每回到这边来扫墓,她都变得比平时更冷清。
夏葵见车里气氛不对,忙收起嘴角的笑,假装看手机刷微博。
到了公墓停车场,夏葵原本准备陪桑澜初下车,却被梁超凡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夏葵微一愣,不过见桑澜初自顾自下了车,她也就重新关上车门。密密细雨里,她只看见桑澜初打着黑伞,一袭黑裙的窈窕背影。
当桑澜初拐出她的视线时,夏葵才小心翼翼问梁超凡:“梁哥,澜初姐她,她是来祭拜谁啊?”
不怪夏葵多问,只是她跟着桑澜初的时间还很短,对她的事儿知道的还不多。虽说她现在的名号是娱乐圈玉女掌门人,但传闻中都说她是个难搞的女艺人。
不过相处这几月时间,夏葵却觉得澜初并非传言那样。只是她周身有一种清冷,也有一种脱俗,她是不屑假装与人融合而已。
梁超凡突然凑近夏葵,夏葵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脸吓了一跳,上身忙往后仰,只听他阴恻恻道:“你知道上一个助理为什么被我炒鱿鱼了吗?”
夏葵头摇得似拨浪鼓,“不…不知道。”
梁超凡冷哼一声坐回去,“就是因为她和你一样,话太多了。”
夏葵心里腹诽他几句,也不敢小声嘀咕了。
梁超凡觉得有点闷,下车“嘭”地把车门关上,伞也没拿,就站在雨里抽着烟。
桑澜初沿着石板路往上走,这条路她已走过许多次,每一次她心里都想,这条路没有尽头该多好。
那么,他的死也未必存在。
可是现实如此,她还是走到那座墓碑前面。她放下手中的那束桔梗,立在那儿静默了二十分钟。
起风了,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桑澜初抬手拂了下眼角,转身返回。刚走过七八排墓碑,拐上来时的石板路,前头走来两个人。
不远不近,桑澜初抬眸,前面的那两个人也是一身黑衣,一把黑伞。
两个人西装笔挺,其中一个恭敬地给身旁高出一些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撑着伞。
桑澜初浅浅瞟过一眼就不再看,继续往前走。她下,他们上。
下着雨的四月初还很凉,桑澜初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低领黑色法式丝绒长裙,锁骨下一片皙白。她戴着副黑墨镜,头上是荷叶边的黑色礼帽,再撑一把黑伞。
如此姿态高雅,这模样倒不像来扫墓的,而像是来拍电影的。
石板路很窄,擦肩而过时,桑澜初感觉身旁那个高个男人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她刚抬头,他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
桑澜初撑着伞走下坡,还没走到主道上,就听身后带着紧张的喊声传来,“陆总,您又疼了?”
桑澜初回头,刚才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正捂着心口弯下腰,他侧着身对着她,她能看到他隐忍的表情,他似乎很痛苦。
身旁替他撑伞的男人把伞给了他,一边焦急掏出手机打电话时就看到了回头这一望的桑澜初。
这会儿天色快晚了,四周已没了人。那人打完电话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睛变得锃亮,忙向她几步跑来,“小姐,不好意思,能否麻烦您一件事?”
还不等桑澜初拒绝,他又继续说道:“我现在去车里替我老板拿药,麻烦您替我照看他一会行么?”
说着他飞快地掏掏口袋,发现还有一张名片,忙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电话。我已经通知了医生,如果我老板撑不住,还请您立刻打电话给我。”
桑澜初手里被迫塞入了一张名片,还没细看,他就飞快地跑了下去。
“陈峯。”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略沙哑却很有磁性,桑澜初撑着伞向他走过去。
那个叫陈峯的已跑没了影,她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坐在石块上,一条长腿曲着,伞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的男人。
看他手还按着心口或者胃部,桑澜初象征性礼貌问了句:“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男人似乎是轻轻嗤了一声,桑澜初没听清。
当她“嗯?”一声表示疑问时,伞下他漫不经心又似乎带着点儿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有事,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