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力推荐一本穿越小说大魏暴君作者是老周不庄,主角是曹芳,主要讲述了:能对付奸臣的,只有暴君。大力出奇迹!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权谋都只是浮云。司马懿:陛下,臣的血压高,头晕目眩,恳请告老还乡。曹芳:太傅,你是不是又演戏?这可是欺君之罪。司马昭:陛下,臣的忠心,路人皆
第3章 钟会的软肋
桓范和曹芳密谋了很久,再拜而别。
离开的时候,他步履矫健,昂首挺胸,士气如虹。
曹芳留在山上,继续练刀,同时为下一次表演酝酿情绪,准备台词。
要想搞死司马懿父子,只有桓范这一个帮手可不够。
等他回到山下御营时,留守的尚书郎钟会赶过来汇报工作,先报告了一件事:大司农桓范和中领军曹羲带着十几个骑士离营了,不知去向。
曹芳正中下怀,摆足了姿态,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桓范是去许昌招兵勤王,曹羲则是佯赴许昌,中途再折返洛阳,伺机夺回中领军的兵权。
这是他和桓范商量好的事情,不仅不能告诉钟会,还要瞒着钟会。
钟会现在还没成为司马师的心腹,但暗地里有没有接触,他也不清楚。万一走漏了风声,可是会要命的。
他选择在山上与桓范见面,还要将卫士赶得远远的,就有避开钟会等人耳目的意思。
既然司马师能在禁军之中招募三千死士,焉知不能在他身边安排几个耳目?
见曹芳没什么反应,钟会心中疑惑,却也没在意。
天子就是个摆设,一向不管事。
汇报了几件其他的事,钟会起身,准备退下。
曹芳叫住了他。“士季入仕几年了?”
钟会就是他的第二个目标。
钟会愣了一下,连忙答道:“回禀陛下,臣正始五年入仕,为秘书郎,正始八年转尚书郎。”
“弱冠为郎,就算是世家子弟也不多见吧。”
钟会略作沉吟。“臣蒙天恩,得以弱冠入仕,随侍陛下左右,诚为幸运。不过在世家子弟中却不算什么,比臣优秀者比比皆是。”
曹芳“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忽然哑然失笑。“是了,朕记得你兄长就比你入仕更早,他好像是十六岁入仕,也是为郎吗?”
钟会原本白晳的脸忽然红了,转瞬又白了,薄薄的嘴唇抿着,腮帮子却绷得紧紧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曹芳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心里却暗自发笑。
果然,这就是钟会的心理隐疾,一碰就疼。
有钟毓这么一个嫡子兄长在前,钟会再优秀,官做得再大,也掩饰不住庶子身份带来的自卑。
只要给他一个超过钟毓的机会,明知有毒,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
他明明已经很优秀了,却始终放不下那个执念,一心想证明自己,直到把自己玩死了。
“臣的兄长十四岁入仕,为散骑侍郎。”钟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弱冠入仕很优秀,可是和十四岁入仕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秘书郎、尚书郎很清贵,可是和散骑侍郎一比,简直丢人。
这就是嫡子和庶子的区别,也是钟毓可以傲视同龄人的资本所在。别说是曹爽,就算是司马师,钟毓同样不放在眼里,可以从容不迫的做清流、名士,完全没必要像钟会一样积极主动,建功立业。
继承了颍川钟氏的资产和名望,他还需要奉承谁,还要什么功业?
相比之下,钟会却没这么从容。他只有不顾一切的向上爬,才有机会在钟毓面前站直身体,才能让他那做妾的母亲人前尊贵,脸上有光。
曹芳随口一问,就揭开了钟会的心理伤疤,让他痛不可当。
“汝颍多奇士,诚不我欺。”曹芳感慨的赞叹了一声。“士季,太傅起兵之事,你如何看?”
说到具体的问题,钟会松了一口气,但被刺激出来的那股怨气却并非完全消散,让他不自觉地想在天子面前露一手,让天子不要小看他。
这正是曹芳想要的。
“臣愚昧,不知陛下所问为何?”
“嗯……”曹芳挠挠头,扮出一丝丝紧张和不安。“你就说说,太傅……会不会因为大将军的事,迁怒于朕?”
看着曹芳的怂样,钟会的嘴角抽了抽,险些笑出声来。
怪不得今天一天拼命练武,原来是被吓坏了,想求自保之力。
可是练武有什么用呢?练得再好,也不过是匹夫之勇,无济于事。
解决这种事,要靠智力、权谋。
这正是我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陛下多虑了。臣以为,太傅老成谋国,见多识广,必能知陛下之不得已。”
曹芳眨眨眼睛,打量着一脸真诚,拼命忍住笑的钟会,心道世家子弟就是世家子弟,说话很婉转,明明是想说没人把我当回事,却说是不得己。
“如此最好。”曹芳抚着胸口,一副后怕的模样。“朕听说大将军已然俯首,不久就将上书自免,太傅应该能满意了。说起来,太傅和大将军共同辅政是先帝的遗愿,如今闹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先帝于九泉之下如何想。朕想着,等两天大事定了,该在先帝神位前祷告一番才是。”
钟会不以为然,附和地点了点头。
“陛下所虑极是。”
“那你说,朕是不是该请太傅一起来?如果能由他亲口禀报先帝,或许……”
钟会愣了一下,抬头看看曹芳,看到了曹芳眼神中的不安和恐惧,随即恍然。
小皇帝被吓坏了,要太傅在先帝的神位前立誓,情有可原。
他这意思,是希望我出面,请太傅前来啊。
堂堂天子,居然要请臣子出面斡旋,也真是窝囊到家了。
当然,这也是一个大好机会。能在这么重大的事件里发挥作用,而且是在太傅父子和天子之间左右逢源,何乐而不为?
怀着既鄙夷又有点同情的复杂情绪,钟会躬身道:“臣以为极是。待大将军自免,臣愿为陛下分忧,传书太傅,以明陛下之意。”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曹芳欣喜地连连称善。忘情之下,双手握着钟会的手,猛摇了几下。
钟会有些嫌弃的抽回手,再次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站在帐外,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擦了擦手,又将丝帕捏成一团,不动声色的扔在一旁,只是做得隐蔽,像是不小心掉出来的。
一个卫士看见了,连忙捡起,赶了上来,一脸谄媚的笑道:“钟君,你的手帕掉了。”
钟会扬扬眉,笑道:“哦,多谢。不嫌弃的话,送你吧。”
卫士欣喜若狂,假模假式的谦虚了一番,如获至宝的收下了。
且不说这方丝帕值不值钱,就说是钟会送的,就能让他吹一辈子牛。
曹芳在帐内听得清楚,几乎没费多少心思,就猜到了钟会的真实用意,不禁微微一笑。
小子,你太年轻了。
等几天,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狼人。
司马懿父子只是眼前的敌人,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才是和资本家一样的蠹虫。不扼住你们的咽喉,大魏好不了,华夏好不了。
朕,也好不了。
——
曹爽的自免书很快就送来了。
他甚至没有亲自来,据说已经在帐内待罪了。
这让曹芳再一次突破底线。
见过怂的,没见过这么怂的。
曹芳也没多说什么,郑重地请教了钟会后,痛快的批准了曹爽的辞呈,并附上一封诏书,派人送往洛水,交给司马懿。
除了通报曹爽俯首之外,诏书里还表达了天子内心的不安,希望太傅能够亲自赶到高平陵来,在先帝面前起誓,保证天子的人身安全。
在钟会的生花妙笔下,这封诏书文采斐然,一看就知道出手不凡。
说实话,如果不是钟会解释其中的深文大意,曹芳甚至看不懂。
面前虚心请教的天子,钟会的心理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兴奋之余,他拍着胸脯对曹芳说,接到臣拟的这封诏书后,太傅如果不亲至,臣就请辞,回家读十年书再出仕。
钟会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其他几个尚书郎看完诏书后也赞不绝口,表示诏书写得好,情理并重,字字妥贴,一字不能易。
曹芳非常满意,当众向钟会许诺,太傅若能亲至,事情顺利解决,一定会提拔钟会。
钟会大喜。
众人羡慕不已,却自愧不如。
这是钟会的实力。他们没有这样的实力,就算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抓不住。
——
洛水,司马懿全副武装,坐在帐中,花白的眉毛紧皱,虽老却未花的眼睛微眯。
到目前为止,似乎一切顺利。
曹爽已经投降,上书自免。桓范虽然和曹羲不知去向,但十来骑起不了什么作用,也许还没等他们赶到许昌就已经尘埃落定。
如果他现在起程,赶往高平陵,在先帝陵前安抚惊慌失措的天子一番。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有一丝说不出的不安,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也许是蛰伏得太久,也许是因为曾经那个神一般的对手,让他凡事都要比别人多想一层,尽可能将所有的危险都考虑在内,避免出现任何意外。
一失足,就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就像当年卤城外的那场大战。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每次想起,他依然后脊微凉。
今天,这种感觉又来了。
帐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司马懿精神一凛,挺直了身躯。
“父亲!”司马师推帐而入,看着神情严肃的司马懿,不由得愣了一下。
没等他说话,司马懿将刚收到的诏书递了过来。“你先看看。”
司马师接在手中,看了一眼,先笑道:“是钟士季的手笔,想必是好文章。”
司马懿没吭声,背着手,在帐内来回踱步。
司马师感受到了司马懿的沉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迅速将钟会执笔的诏书看了一遍,然后又年了一遍,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里面只提到了曹爽,其他人呢?”
“桓范和曹羲出了营,不知去向。离开之前,桓范见了天子。”司马懿停了片刻,又补了一句。“相谈甚欢。”
司马师眉头一跳。“天子?”随即又笑了。“还真是不死心啊。曹爽这朽木不可雕,他还想试试天子?”
司马懿停住脚步,转头瞪着司马师,哼了一声:“放肆,不可对天子无礼。”
司马师笑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站在一旁。
司马懿再次迈步,来回转圈,却一言不发。
司马师看在眼里,不禁暗自感慨。父亲终究还是老了,胆子也越来越小。亏得这次行动了,再等下去,只怕他连起事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最终还是要由我来做决定。
“父亲,桓范应该是去了许昌,事不宜迟,父亲应该尽快赶往高平陵,面见天子,以免夜多梦多。只要天子回了宫,桓范就无能为力了。”
司马懿微微点头,却不说话,继续踱着步。
司马师见状,又道:“若是父亲担心有诈,不如由我先行一步。有钟士季接应,又有禁军中的旧相识配合,我可以接管兵权,请陛下回宫。”
“见了天子,你说什么?”司马懿淡淡地说道。
司马师一时语塞。
他根本没想和天子说什么,曹爽束手,兵权到手,天子还能说什么?
他还敢拒绝回宫不成?
司马师想了想,突然说道:“父亲担心的不是桓范,是天子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抬手轻挠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得很,有点……”他抬起头,看向远处,一声轻叹。“和诸葛孔明比起来,我终究计不如人。将来九泉之下,愧对故人。”
司马师很无语。
搞了半天,父亲特地将他叫来,竟然不是因为桓范,而是天子。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无足轻重。
司马师想了想。“我当好言相劝,若天子不肯,我再传书父亲,由父亲亲自出面便是。”
司马懿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正如司马师所说,形势不由人。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件事,很可能会夜长梦多。
让司马师走一趟,是最好的选择。
“你速去速回。三天之后,必须给我消息。要么大功告成,带着天子回来;要么自己回来,再作计较。”
司马师躬身抱拳。“喏。”
看着司马师步履矫健的出了帐门,司马懿的心头莫名一紧,那一丝不安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重了。他开口想叫住司马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说不清危险究竟在哪儿,贸然提醒,除了让司马师心生疑虑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想起前夜父子密谋时的情景,他又心生安慰。
岁月不饶人。自己真的老了,以后这个家只能要靠这个长子撑着了。
好在司马师年已不惑,多谋善断,又有城府,将来必成大器。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让他去冲锋陷阵、建功立业,自己扶他上马,再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