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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乞丐

“将军保重!”玉山抱起若风抬腿便跑,苍肖对将军深施一礼后也抓着老善紧随其后出了院门。若风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父亲苍白的脸庞,林夏冲着若风的方向微微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村里的气氛很不寻常,时辰刚至午后,村里虽不至喧闹,却也不应如此冷清。林家在村里西侧紧靠着山林边,村口南北各一处村门,西侧是山林,东侧挨着河边。一行四人由西向南,没敢走村道,挨着林边迅速往铁匠家赶去。远远竟发现村东头与北头相继起了火势,“应该是私塾方向”老善定睛观望着。

“贼人狠毒,枫叶村怕是要遭大难,顾不上管这许多,必须保证小姐安然离开!”玉山说着,脚下加了速度,狂奔起来。临近铁匠铺,隐隐听到金铁交鸣与呼喝声,铁匠铺院内竟起了打斗,苍肖松开老善,先一步翻上院墙,观察形势。

院内有三人,玄衣蒙面人与盖正奇正在交手,盖英雄在一旁抓着铁锤正要从后方偷袭,只见结结实实一锤子正好砸在蒙面人后脑,蒙面人闷哼一声向前扑倒,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此时苍肖对着外面打了手势,玉山抱起若风与老善二人飞身进院。

“将军!”玉苍二人刚要行礼,被盖正奇抬手打断,赞赏的看了一眼大儿子,随后开口说道:“林将军派来的人引走了大批的刺客,但还是有埋伏的暗桩,你们太大意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撤离……”

“……嫂夫人……”

“内人执意去学堂接回幼子……估计已是凶多吉少,这次对方准备的太充分了……顾不上说这些,院外有马车,老善跟英雄你俩备车,若风你跟我上车来我有事要交代与你,玉山苍肖你二人掩护马车逃离,必要的时候需要你二人引开追兵!明白吗!?”

盖正奇带若风坐上马车,便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这是郡城地图,枫叶村在这里,往北一直走能到郡城当阳,但当阳城目前怕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此行沿着山脚一路往西北走,假意逃往当阳城,甩掉追兵后立即回头往西,翻过青峰山,去往天桥县!赵家势力虽大,但也触及不到天桥县城,先避过此番大劫,再考虑其他!”

看着若风坚定的小脸,继续说道:“伯父知道你的身手,但是这次你不能出现,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林将军安排了你的假尸骸,等到枫叶事了,赵家会以为林家满门已灭,不会再追击你,以后改名换姓好好生活,在没有绝对势力的情况下,不要追查,不要招惹赵家,你要学会隐忍!不能让林将军白白牺牲!”

马车行出数里,侧后方传来了阵阵马蹄声,“是追兵,准备作战!”盖正奇回头看了一眼若风,满脸不舍的说到“劳烦大小姐……照顾好英雄!”

先头赶到的骑兵有二十骑,由两个十夫长带队,分成四组,轮流靠近马车,抬手射出弩箭后迅速撤离装弹,其余三组交替射击。仅仅二十骑竟射出连密箭雨,配合默契!老善在第一波箭雨中摔落马车,被后面的骑兵用弩箭狠狠钉在地上……

“恨!”若风惦记盖正奇忠告,躲在车里未敢出声,但眼看着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老人就这么失去生命,一瞬间银牙紧咬,泪水潸然。可还来不及悲伤,密集的箭雨便射透了车壁,飞过的三根流矢擦着若风肩头飞过,将素衣划开一个大口子。若风立刻趴倒,在车厢底蜷缩成小小一团。

车外盖英雄接过缰绳,死命的控制马匹,虽然心头害怕,但仍记得父亲嘱托,要护送大小姐离开!铁匠在其身侧,同样用弩箭还击,可单弩效率太低,仅仅射出两箭便不得不低头躲避箭雨。

此时苍肖玉山二人瞧准时机,从马车后面先后飞身而出,稳稳落在靠后的两名刺客马背之上,抽出腰间佩刀手起刀落解决掉两名刺客,抢过缰绳拨马冲进刺客堆里,大肆砍杀起来。刺客被突如其来的二人冲的大乱,有的上弩箭,有的抽佩刀,还有的刚冲马车放完弩箭还不知道后面发生变故,一时间竟乱作一团。

此时盖正奇也上好弩箭,配合玉苍二人开始收割。紧接着响起两声刺耳的哨音,两名十夫长开始指挥变化进攻方式,剩下的十名刺客全数回撤,与十夫长聚集在一起,接着抽出佩刀,改为近身作战,齐刷刷的又攻了过来

玉苍二人是林夏的贴身护卫,勇猛自不用说,二人驾马迎上去与刺客展开正面较量,一走一过间,又有两名刺客被斩落马下……此时,远处响起了第三声刺耳的哨音。“该死!还有一队!玉山苍肖!尽快解决尾巴!”盖正奇厉声喝到,随后抬起弩机瞄准其中一名十夫长,瞬间扣动板机。

玉山与苍肖相视一眼,拨马回头,“不怕死的尽管来吧……”义无反顾的冲进战团。眼见身后的追兵被拖住,盖正奇扬起鞭子疯狂抽打拉动马车的四匹骏马,行至前方路两侧林密处,紧紧接过缰绳,对着若风与英雄吼到,“刺客的追兵无穷无尽,我带着他们往当阳城跑,你二人从此处跳车上山,往西跑,不要回头,大小姐!英雄就拜托你了!”随后拎起一脸惊恐的盖英雄,使出全力抛向西侧林中。

若风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为了自己逃亡已经搭上了太多性命,自己必须沉住气。没多想,从车窗飞身而出,娇小的身影瞬间接住半空中的盖英雄,接着去力不减,稳稳落在路旁树枝上,为了不留痕迹,拎着英雄在密林间树枝上来回跳跃,几个翻身不见了踪影。

之后不久,第一批刺客还剩余三人,驾马追击至此,十夫长观察过路面印记后,在路旁巨树身上留下前进印记,带着仅剩的两人向前追去,随后后续的十一骑也赶到此处,检查印记后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此时若风带着英雄继续向西逃,在陡坡间逃出数百米,此处坡度已是极为陡峭,怪石嶙峋,安静的可怕。以若风如今的体力身法,也感到乏力,在巨石顶部调息打坐。不一会听着旁边的英雄哭哭啼啼的掉起了眼泪,若风想着父亲、老善等人一张张亲切的脸庞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刺客用的箭头有6瓣倒刺,锈迹斑斑,为的就是让伤口感染增加死亡几率,不是军队用的制式钢箭头。对方的刺杀方式也很奇怪,是分梯队的一波波组合进攻,这种团队很少见,如果以后遇到定能认出来,前提是我们得有势力,有能耐招惹他们!”若风开口,转移一下自己和英雄的注意力,毕竟逃亡还没结束,得让英雄缓缓神,自己行动。“赵家!!我们走着瞧!”

当阳城,城主府内院

“……区区两个千夫长,出动了四队追风箭……只带回三具烧焦的尸骸……我赵家的银钱,这么好挣么?”“少主息怒……此事安排的万无一失,实在是对方太过狠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听解释,下不为例,但此间事了……我也得向上面,有个交代……”“行动单位百夫长以下,全部斩首……望少主,息怒……”

天桥县外围

一路无话,赶了将近十天的路,若风带着英雄走出山林,赶到了天桥县。

天桥县四通八达属交通要道,所以起名天桥。各路商贩南来北往,吆喝声不断,主道两旁酒家林立,灯火通明,道路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若风带着英雄从山里出来,灰头土脸浑身狼狈,在山林里钻了十数天,早已看不出原色,活脱脱两个乞丐。“若风,我好饿啊……”英雄开口墨迹,若风虽然不悦,但自己也是饥肠辘辘,可大小姐自己身上就没带过银两,平白上哪能吃口饭食。“你在这等我,我弄些银两来”。

若风挤入人群中,此时有个热闹的摊贩正在卖力表演,四个精壮小伙打着赤膊,卖力的在场中翻着筋斗,引得众人阵阵叫好。若风虽有身手,但是围观看热闹的也都是些市井百姓,荷包里没什么银两,最后只在一个妇人腰间摸出几粒铜板,然后匆匆返回。

“这些应该够买几个烤地瓜,先对付一口,我再想别的办法”安顿好英雄,若风颠着铜板赶忙往路边摊贩走去,想买些吃食应付一下,这时候一只黑手搭上了若风瘦弱的肩膀,悄声说到:“小乞丐,你懂规矩吗?摸到的银两想自己独吞?”

若风先是一惊,瞬间短剑已滑入掌中,随后发现对方没什么恶意,便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自己虽是假乞丐,对方可是真狼狈……黑亮的斗篷已经看不出原色,袖口领口的污渍都乌黑发亮,光看手脚感觉斗篷里并未着中衣,裸露的小腿和胳膊上也满是污渍,一双不合脚的大鞋把十根脚趾都在外面暴露着,头发乱糟糟的一团,浑身散发一股股难闻的气味,当真是狼狈不堪……

“我在与你讲话!你知道四线暗区嘛,这一片的乞丐都归我们管,谁摸到的银两都要平分,私吞的话会被所有乞丐驱逐的!……等会!你很面生!?……你不是我四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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