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故
简单相处,若风早已将僧人视若恩师,虽心中不舍,但也懂事的没有胡闹,反倒觉得天意洒脱的做法让她格外舒服!“达摩堂虽不接收女弟子,但是上门拜访看望恩师总是可以的,天意仅大我几岁,已是个中高手,我绝不能落了他的名号!”
若风想着便露出了笑脸,美滋滋的盯着手里沉甸甸的两把短剑。
天石雌雄剑以不知名矿石熔炼而成,看起来熔炉膛温不足,明显不能彻底熔炼,只是草草熔出雏形,简单研磨了双刃与剑尖。虽没有普通钢刀锋利,但整体乌黑幽亮,入手甚沉。剑身长约一尺,前窄后宽,四面剑刃,剑脊厚重,绝非凡品。
随意挥舞两下,入手的沉重感让若风感到不适,全力刺向旁边器架上的环柄大刀,发出“当啷!”的金铁交鸣之音。只见大刀刀面被刺中的部位有明显凹陷,而天石剑的剑尖却没有丝毫损坏。
“真是好宝贝,若我能将此剑练到如臂使指,即便使用任何兵器,皆可削铁如泥!”爱惜的用手帕擦拭完双剑,便学着僧人的样子将双剑收进袖口。
从此开始,若风双剑从不离身,每日五更起床洗漱,练习过吐纳运气之后,便在后山纵步狂奔增强体力,随后捏着天石剑满林子找大树练剑,仗着天石双剑不怕磨损,林中大枝小树全都遭了殃,这一练便是一年……
一年后
这天若风正在练习双剑,半年前若风适应短剑重量后,腕力大增,能轻易将短剑入木三分,却因木中剑拿取艰难,改用巨石练习。
山林深处多裸露山石,巨大坚硬,若风双臂上下翻飞,在巨石上刺出一串串火星。“真是奇了,这是什么材料,居然连山石都不能磨损剑刃”,若风正望着短剑出神,突然听见不远处传出惊呼声,伴随着阵阵树倒石翻的嘈杂之音。
若风将双剑交到单手,抬脚跳上巨石,三下两下翻上一旁的高树枝,拢目望向噪音方向,发现一个小男孩连滚带爬的躲避着什么,鞋子都跑丢一只。随即身后冲出一只大野猪,连拱带刨的追着男孩。
“看来噪音就是这畜生引出的……”颠了颠手里的短剑,若风心有所思“……制伏这畜生应该不难,救人一命,恩师必定会夸赞于我!”
男孩被野猪吓到腿软,连滚带爬的没躲出多远,惊恐之下回头观瞧,只见4根獠牙都伸到了脸前。野猪见扑倒猎物,竟得意的昂首长啸起来,刺耳的嚎叫声顿时将小男孩吓的尿了裤子,狼狈不堪。正在野猪得意的功夫,若风由远及近闪电般蹿到近前,足尖点地,瞬间翻身蹿到猪头上方,单手紧攥猪鬃,略一发力,猪头便拧到一边,远离了男孩头部。
“你爬远些,这畜生皮厚,我怕不能瞬间制伏”若风攥着黑黢黢的鬃毛,盯着这丑恶的生物,实在是不想玷污了恩师赠与的短剑,决定空手制伏,出声提醒男孩。谁知男孩此时早已晕厥,瘫着身子没有了动静。
野猪反应也不慢,仗着自己一身蛮力竟转着身子发起了狂,试图甩掉身上的不速之客。情急之下若风来不及照顾男孩,空出一只手狠掏野猪侧颈。经过一年锻炼,若风的手指虽不能分金碎石,但也不是区区血肉之躯能轻易与之抗衡,野猪侧颈连皮带肉被抓掉一块,鲜血喷洒,疼的嗷嗷直叫!原地开始疯狂践踏。
若风本意是想让这巨物吃痛,驱它逃离此地,谁想此时竟原地发狂,不停的践踏,难免伤到下方的男孩。“我虽不忍,但此时情况危急,望恩师勿怪。”想到此处,若风不再留情,双手呈爪状交替,对准野猪后颈,双臂发力,十只纤细的手指瞬间插入野猪后颈,野猪来不及痛叫,若风腰眼使劲,肩部猛一晃,硬生生掰断了野猪的颈骨,野猪瞬间老实了下来,身体晃了两晃,重重栽倒在一边……
过了不久,男孩悠悠转醒,猛然想起自己的可怕经历,大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看到躺在一旁浑身是血野猪,又嗷嗷的乱叫起来。
“别吵了,野猪已经死了,你好歹是男子汉!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若风此时还在愧疚自己杀生,听到男孩嗷嗷怪叫,不耐烦的出言训斥到……
枫叶村依山傍水,资源丰富,村民自给自足,猎户、农民、渔夫应有尽有,所以基本与世隔绝,虽然村庄规模不小,人口众多,但因为来往密切,若风还是认出了铁匠家的大儿子——盖英雄。
铁匠盖正奇,貌似是父亲的旧友,当初林家到此地避难,就是盖叔帮忙打点,照顾上下。平时谁家菜刀锄头修修补补,盖正奇都免费帮忙,手艺精湛加为人豪爽,让盖正奇在村里威望很高。当时盖正奇与村民交待自家好友,逃难至此,还请村民不要对外提起。村民本就团结,再加上林夏出钱建屋修路,让村民们很快放下戒心,秘密的保护着林家居住于此。
盖家一家四口,夫妻二人经营铁匠铺,大儿子盖英雄天生腕力出众,小小年纪就能帮着父亲干活,小儿子年幼,善读诗书,与村里的孩童一起在私塾受教。林家因为女儿自幼习武,林夏又频频外出,家中刀枪剑戟由家仆老善打理。老善不专武事,所以总带着盖家父子上门保养器具,盖英雄与林若风年纪相仿,一来二去的两小孩倒也相熟。
……“若风……多谢你救我,我……呜呜呜……”此时的盖英雄裤子也尿湿了,吓得后怕,哭哭啼啼的往若风这里挪腾,引得若风阵阵嫌弃:“臭小子你别过来,你脏死了你给我去一边去!”若风此时身着练功服,只见紧身束口银衫,外套精巧的小马甲,足蹬薄底快靴,青丝高束没有一丝外泄。除了两只小手满是血污,身上不见半点狼狈!“你在村里也算是一号人物,怎让的一个畜生追的满山乱跑!?”
“我即便再强,也只是能与人类交手,谁知道你这么强悍,竟能屠杀如此巨物……”
最近铁匠铺空闲,盖英雄闲着无聊,便跟着猎户进山捕猎,正好遇到了带崽的野猪。母猪护崽发了狂,冲散了众人,单追着盖英雄跑出老远,幸好遇到了修行的若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盖英雄便常常嚷嚷着要去林府,一来感念若风救命之恩,承包了林府所有器具维护的工作,二来也对大小姐的本事心悦诚服,心甘情愿的当起了陪练。盖英雄天生伟力,自幼能举铁锤锻打精钢,在村头打架也是把好手,皮糙肉厚性子老实,年纪又与若风相仿,大小姐也算有个玩伴,顺理成章成了林府常客。
时间回到现在
“榔头不要了啊!喂!臭小子!”还想口头欺负一下英雄,谁知英雄铁锤都顾不上拿就跑远了,若风无奈笑笑,捡起铁锤随手扔到一边,下回找你玩再给你送去吧。
正在胡思乱想间,见老善搀扶一长袍蒙面人从后门进来,神色紧张,匆匆招呼若风帮忙,若风急忙上前,一同搀扶长袍蒙面人。蒙面人见进了院,一边揽着若风一边摘掉罩帽,露出一张苍白扭曲但熟悉的面容。
“父亲……”
林夏武将出身,因常年身居高位,气度不凡,再加上衣着得体,印象里的父亲总是气宇轩昂,高大英伟。最近几年父亲不知在外面忙些什么,与女儿总是聚少离多,但如此狼狈的父亲,若风还是头一次见到,不免担心。
“嗯……老善,我恐怕时日无多,近两年安稳舒适竟让我麻痹大意至此,别管我,带风儿去找盖正奇,我把一切都托付给他了,务必保护小女安然离开,不得有误。”林夏面容扭曲,好像在忍受什么剧痛,老善与若风合力缓缓解开罩袍,发现林夏内里未穿甲胄,只着中衣且片片血污,造成父亲剧痛难忍的原因,竟是背后深入体内的六根断箭!看来父亲着急赶路,未能及时取出箭头,只是草草斩断箭杆……箭伤虽不及要害,但伤口已严重感染,与箭杆接触的部位肉皮已经发黑发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父亲……父亲!”若风毕竟年幼,见此情景也甚是惊恐,眼泪打着转,惊慌着想取掉箭头,却又无从下手……“父亲,此伤还能医治,我去找大夫!”
“听话乖,去找盖叔叔,以后听他的话……”
话音未落,后门又冲进来七八名大汉,身着玄色劲装,同样的满脸疲惫,进屋后跪伏在林夏面前:“将军!村周围的眼线已拔除的七七八八,暗桩分布太广,不确定有没有逃匿的,敌人将至,还请将军早做打算!”
“不必惊慌,成王败寇,败局早已成,但仍要保全小女性命无忧,时间紧迫,这里还需要一些布置,”林夏挺直腰身,缓缓开口:“玉山、苍肖二将听令,尔等护送小女前往盖将军居所,接头后迅速撤离枫叶村,其余人等,听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