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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卷:云中谁寄锦书来全文免费阅读钱锦书赵行云

第5章 冤家路窄

旁边呼哧呼哧干活的副官听完咧个嘴笑了,用跟赵行云如出一辙的眼神看向如风,“风哥,好好动动你的脑袋想一想,明天谁的车马出事,那十有八九这件事就是针对谁。”

如风:“啊?噢!你在嘲笑我吗?”

赵行云懒得再看如风犯蠢,自己拿起一个鲁班人人研究,小心拆开他的外壳看了看,一开始看不出哪里有问题,但他连拆了三个之后,才发现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竟然着了内鬼的道!”赵行云轻笑一声,但笑意只在嘴角扯了扯,眼底还是一片冰凉。

赵行云晚上就待在少府官衙等待消息,一大早,他正闭眼假寐,如风就冲了进来,叫嚷着:“公子,陷了陷了,有一辆马车陷了进去。”

赵行云立马精神地站起身:“是谁?”

如风回到:“是织锦街的赵氏布坊。”

赵行云脑中立马闪过一个女子狡黠的笑脸,昨天她就出现在罗盘指引的地点附近,今日她家的货运又出现了问题,巧合吗?世上有如此惊人的巧合?

赵行云赶到长宁街的时候,大坑周围的地上,正散落着一堆鎏金和海棠红的料子。那料子在晨曦柔和的光的照映下,闪着漂亮的光辉。

钱锦书人已经在那里里,正看着陷进大坑的车辙绕圈。

赵行云见钱锦书一个人大坑边转悠,周边都是看热闹的人群,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挺可怜的。

但只持续了几秒钟。

因为他听见,钱锦书双手合十,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掌,说:“哎呀,差点忘了,货物损失可以找行天下索赔!”

呵呵,行天下赵老板表示自己要是再心软他就比钱锦书的蠢驴还蠢。

钱锦书扭头看见赵行云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很快调整成了热切的生意人模式,隔着人群打招呼:“这不是我们玉树临风的赵行云赵老板嘛,这么有缘,一大早在这碰上了你。”

赵行云确信钱锦书在提到“赵行云”三个字的时候,特意提高了音量。果不其然,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有年轻的女子,已经在跃跃欲试准备给赵行云抛手帕了。

“我听说这有笑话看,就来凑个热闹。”赵行云淡声道。

钱锦书被噎了一下,感受到了他赤裸裸的嘲笑。这不行!钱锦书暗中自我反省,她的伶牙俐齿好像遇见赵行云就有些失效,想想这两天在他那受了多少窝囊气,这个场子她必须得找回来!

“看热闹好啊,说起来,我也有个热闹跟赵老板掰扯一下。”钱锦书拿出行天下的订单契书,哗啦一下在赵行云眼前展开,“赵老板看看,如发生不可抗力因素,如灾难、人祸、道路损毁…等,导致甲方货物损坏,则乙方将赔付甲方运送货物价值的双倍。”

钱锦书指了指路上的大坑,“这算是道路损毁了吧,本甲方的布匹都掉地上粘了尘土了,算是货物损坏了吧!赔吧赵老板!”钱锦书伸出了又掌,举在赵行云面前。

赵行云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钱锦书感觉自己又变成了跳梁小丑,正想再检查一下契书有什么不对劲,就见赵行云背后出现了几个人,正吭哧扛着硬木板往这边走来。

赵行云对那几人挥挥手,几人就娴熟地分工开始干活。挪马车的挪马车,铺木板的铺木板,很快,显眼的几处大洞都被全部遮挡住了,有人牵马走过,那木板只颤动了两下,一切就都恢复了原样,原本小心翼翼绕过大坑走的行人,也都纷纷踩在木板上,快速走过,该干嘛干嘛。

“说起来,我怎么没有看到道路损毁呢?路人不都好好走过了吗?”赵行云甩了甩衣袖,端的是光风霁月,一副【我不能明白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人怎么能无耻成这个样子?!!!青天白日就开始掩耳盗铃了,做商人,他赵行云真的不愧对那个“行”字。

“赵老板财大气粗,可以颠倒黑白,小女子自愧不如。就算这道路‘没损毁’,那我这么多布匹粘了灰,卖不出去了总该赔偿了吧!”

赵行云指了指旁边正在收拾落地布匹的人,说:“且不说钱老板口中‘这么多布匹’其实只有三四匹,而且表面粘了一点尘土,吹一吹就干净了,都不用清洗;重要的是钱老板你可能签契书时漏看了一个条款——”

赵行云从袖中掏出布帛做的契书,那契书跟薄薄的纸张不同,厚厚卷了十几层。钱锦书接过帛书的时候,手还被坠了一下,差点没拿稳。但翻开帛书,处处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根本无从看起。

“第一百二十七条。”赵行云悠闲地指点。

钱锦书翻到第一百二十七条,不自觉地读了出来:“注:丝、绣、锦等与布料、制衣行业有关的损毁公识:只有在上述货物运输过程中遇到雨水浸泡导致的褪色、烈火导致的焚烧、人为导致的撕烂,且责任全在行天下快运时,行天下才会按照货物价值的一半进行赔偿。什么?!!!你们这是什么霸王条款?!!”钱锦书局的自己对赵行云这个黑心商人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你永远别想在他手里占到什么便宜。

“钱老板也别怪赵某条款定的苛刻,实在是前面遇见了无数次被人设套坑钱的事,被坑怕了。”赵行云非常娴熟地堵了回去。

“我要去市掾那边投诉你们。”钱锦书咬牙切齿道。

“噗嗤——”一直在旁边看赵行云扮猪吃老虎的如风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想摇晃着钱锦书的肩膀,大声告诉他,醒醒吧,市掾的主管官员也是赵行云,你去他的衙门告他,能有用才怪!

果然,赵行云不以为意地点头:“好啊,你尽管去。”

他的态度如此放松,反而让钱锦书忌惮起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市掾的官员是不是被赵行云收买了?

但现在这些也不是最重要,钱锦书甩甩脑袋,想想还是得先把正事半了。她把订单契书又重新摆到了赵行云眼前,说:“赵老板,要是这契书没错的话,我钱氏布坊在你那一共是运送三车布匹吧,今天就是收货日,但我怎么只看见一车的布匹,其余两车呢?”

赵行云暗中舒了一口气,心道这钱锦书跟他绕了这么久,终于提到了正事上,但随即他又疑惑起来,问:“你们退货了,你不知道?”

“退货?怎么可能?”钱锦书一脸‘你在开玩笑吧’的样子,“这三车布我提前四个月订好的,就为了配合这次上巳节的活动卖钱,眼看明天就是上巳节,你告诉我我提前四个月准备的货退了?!!!”

“就在昨日,赵某接到飞鸽传来的消息,你们三车的货物在走到云中城前百里,急忙追回了两车价值一万两的货物,都快走到家门口了,又开始退货,赵某也是第一遭遇见,喏,这是退货的契书,签名、手印俱都齐全,做不得假。”赵行云把早就准备好的契书递给他。

钱锦书接过契书,检查了一下,上面下订单的名字签的是她钱锦书,她有印象,退货的名字签得则是刘希。刘希是钱氏布坊的大掌柜,在钱家干了二十多年了,老实勤恳,很得东家重用。这次从外边买布拿货的事事关重大,钱锦书只放心交给他。本来钱锦书前两天还算着刘希早就该回来了,可能在外边被什么事耽搁了,现在在退货单上看到他的名字,简直是最糟糕不过的事了。

赵行云眼看钱锦书脸上血色尽失,变得苍白,不由得放低声音:“毕竟是万辆银子的买卖,无论如何,钱小姐还是先把这件事调查一下才是。”

钱锦书敷衍地点点头,很快指挥着马车上的快运人员把货物送往钱氏布坊。

如风凑过来,小声地说:“公子,我怎么看着这钱小姐不像是搞什么阴谋诡计的人呀!是不是她被别人陷害了?”

赵行云也毫无头绪地摇头:“看她这两天被处处针对,怕是只能盯着她,从她身上找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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