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丶的小说爱不敢言火爆上线,主角是段嘉许桑稚,主要讲述了:他不是天生是个坏胚一切缘于一个错,一夜间,成了众矢之的,好友与他成仇,自己的女友赌气嫁给了好友。地久天长,是多么荒凉的渴求?从此,他成了不可救药的浪子,在不同的女子间寻找似曾相识的慰藉,一次又一次在片
第6章 可恶的不期而遇 (上)
凌晨十二点钟,姚嘉依驾着一辆小小的敞篷车,开进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下车的时候,大厦巡逻的保安警觉地朝她这边看了看,认出是她之后,礼貌地点了点头,很体贴地陪着她走到电梯口。
“谢谢,我一个人可以上去的。”她按下18的数字键,优雅地对保安说。来上海不到两个月,搬进这幢大厦不久,大厦的每个管理员都认得她和温以凡这对从英国到同济教书的夫妇。
大厦离同济的小区不太远,温以凡开车上班只要半个多小时,她出门逛街也方便。公寓是带家具出租的那种高级套房,装饰得雅而实用,大厦附近环境优美,有公园,有散步的林荫道,有大型生活超市,治安又好。她和温以凡一见就非常满意,稍微收拾了下,就成了他们在中国的家了。
温以凡现在恶补中文,为了便于课上和学生能有个简单的交流,她虽说不精,但日常用语还会一点点,这得益于她有个非常怀旧的外婆。外婆是旧上海的大家闺秀,内战开始的时候,外婆随家人逃到香港,又从香港辗转去了英国,以后就定居在伦敦,嫁人、生子、育女,再也没回过中国。说中文是外婆的思念方式,姚嘉依为了讨外婆喜欢,学了一点中文,凑合着能和外婆对话,没想到现在倒真派上了用场。
只是外婆口中的小弄堂、老店铺,早已被一幢幢高楼大厦代替,再也找不到旧上海的一点痕迹。
现在的上海,令她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年轻女子也是要刮目相看的。
她走出电梯,一边哼着歌一边从皮包里掏出钥匙开门。门开了,她亮起客厅里的灯。温以凡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冷冰冰的,吓了她一跳。
“你还没有睡吗?”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以为这里是伦敦吗?”他幽幽地问。
姚嘉依脱下高跟鞋,放松地吁了口气,“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今天晚上和李瓒表哥一起吃饭吗?”
“哦,是他送你回来的。”
“我自己开车回来,这边的路我已经很熟了。你今天要和同事联谊,不然到一起去了。表哥说改天请你去衡山路上喝酒。”
“好啊,我请他好了,这次来上海幸好有他帮忙,我们才没操什么心。”温以凡微笑地看着她,“亲爱的,你今天很漂亮。”
“是吗?”她今天穿了一袭黑色的紧身连衣裙,是去年在巴黎买的,一直放在衣柜里,没有怎么穿过。
他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拥着她的腰,柔柔地吻了吻她微凉的唇瓣,“和表哥见面要穿得这么漂亮吗?”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不然呢?”她望着他,很想说话,最后还是把话吞进肚子里。
温以凡抿了抿唇,“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他也在上海。”
“谁?”
“还有谁?那个没有廉耻、道义的男人。”他阴冷地眯起了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想看出她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姚嘉依的脸唰地白了。“温以凡,这样子说他,你心里就快乐吗?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你还要如何?”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就好,我就是怕你忘了。亲爱的,我们有今天不容易,你不要让我失望。我爱你,很爱很爱。”他凑过去吻她,她闪躲开,“我去洗澡。”她站起来,走进房间里。
温以凡望着她颓丧的背影,咬了咬唇。
水流哗哗地打在脸上,和着咸涩的泪水一并流了下来。来中国前,她听别人说段嘉许在上海,她一惊,然后又平静了。上海那么大,除非她刻意去找他,想碰到很难的。她和他也曾在伦敦呆了那么多年,不是一样错开了。关于往事,她一向不敢多回忆,那就像一场噩梦。走到今天,他们早已渐行渐远,即使相遇又如何?
她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的她,在别人眼中是幸福的。丈夫英俊优秀,年纪轻轻就已是博士生导师,生活优裕,而且深爱着她,唯一遗憾的是结婚三四年了,还没生孩子。是她不想生的,她觉得她还没有做好做妈妈的准备。温以凡宠她,也不催。她对于生活,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抱怨的。可是,心为什么常常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呢?
温以凡的爱太深太重,让她总觉得透不过气来。他爱人的方式很疯狂,一时一刻都不能分离,恨不得连你的思想都是透明的,他只要抬起头,就一览无遗。温以凡接到同济大学的邀请,她本不想跟来的,可他坚持,甚至让她的父母出面说服。来了,他又乱猜疑,她的头好痛。
“和我生气了?”他在后面抱着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你为什么老怀疑我?”她生气地说。
“我不是怀疑你,这么晚了,还不见你回来,我有点担心,穿这么漂亮,不怕招人眼吗?我爱你呀,你是我太太,我才会这样在意。”
姚嘉依转过身来,难过地望着温以凡,说:“结婚四年了,我有让你失望过吗?”
“没有,可是婚姻有七年之痒一说,我防患于未然。亲爱的,我可是想和你白头偕老的。”
“说得我好像移情别恋似的。”她委屈地噘着嘴
“千万不要做出那种事,亲爱的,为了爱你,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你的占有欲太强了。”她嘟哝一句。
他坏坏地一笑,“你不喜欢吗,亲爱的?”他拿起莲蓬头,替她冲去身上的泡沫,温柔地把她的头发拨到身后。
她早已没有了思考,整个人像恍恍惚惚的,很想推开他,却又抬不起手臂,无力的挫折感让她想哭。水蒸气在四周弥漫着,这一刻,除了水声和呼吸声,她什么也听不见
又一次,败给了他,忘记了一切。
这就是爱吗?欲望退潮时,她伏在他怀中,轻声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