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脱镯
宜修望着镜中自己姣好的容颜,肤若凝脂、冰肌玉骨,不禁想起景仁宫中自己衰败的身体,一切都恍如隔世啊。
既然今生的轨迹与梦境一般无二,乌拉那拉柔则此后就只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女、王府的四福晋,至于胤禛也仅仅是弘晖的阿玛而已。
今生只要乌拉那拉柔则不来招惹自己和弘晖,自己自然不会对她出手。
她乌拉那拉宜修要好好看着,胤禛是如何与柔则走到白头的。
自己前世落得个死生不复相见的下场,柔则却成了胤禛心中的白月光,那句“心慈则貌美,纯元纵然年华老去,也一定会胜过你万千”
更可恨的是胤禛直接说出“宜修怎比得过纯元”往自己的心上戳,做了四十余年的夫妻,到头来换回一句”皇后只是皇后,不是朕的妻子,纯元皇后才是朕的妻子“
那为何当初要许下“愿如此环,朝夕相见”的承诺,在乌拉那拉府上自己与额娘被嫡母磋磨、阿玛厌弃,嫁给你之后你给了我此生为数不多的温暖,为何又要毁了这份光?自己当真活成了个笑话。
望着手上这对镯子,宜修你可真蠢,别人不过随口一句却误了你的一生。
“染冬,将这镯子收起来吧,不要让本侧福晋看到”
守在一旁地染冬看着自家主子眼中的悲戚,心疼极了,听到吩咐上前接过镯子就往库房走了。
承诺都不作数了,还留着这信物干嘛,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此时绘春刚好从前院回来“侧福晋,一切都已办妥”
“起来吧,你办事本侧福晋放心,快去问问绣夏晚膳好了没,本侧福晋和小阿哥可是饿了好久”宜修手抚在小腹上柔声说道。
绘春见宜修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俏皮,激动地跑出去,差点与迎面而来的绣夏撞上。
绣夏见绘春慌慌张张地,以为宜修出了什么事情,急忙问道“姐姐,主子怎么了?”
见绣夏一脸担忧,绘春便知绣夏是误会了“放心,主子饿了,吩咐我来小厨房看看晚膳如何了”
“原来是这样,姐姐刚才着急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妹妹本就是过来问主子要不要传膳,姐姐快回去照顾主子,妹妹这就吩咐人将膳食送过来”
不等绘春回话,绣夏快走几步到了小厨房,站在廊下还能听到绣夏指挥厨房丫鬟婆子的声音,主子说得没错这绣夏真真是个急脾气。
用过晚膳,宜修在院中走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便吩咐绘春备水沐浴。
躺倒床上的宜修见值夜的染冬将床幔放下,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说来,宜修今日从空间出来,发现空间化成一方白玉戒指带在自己手上,既不显眼又不失地位,而且这戒指触手生温,就如灵泉水浸过身体般,有一股暖流从心间走向四肢百骸。
宜修打定主意不沾染王府之事,吩咐绘春和染冬约束好世安苑下人,是以宜修在王府挂上红绸时才知胤禛和柔则即将大婚。
这次没了宜修的操持,胤禛将管家权交给了府上的另一个侧福晋齐月宾。
说起齐月宾,宜修知道胤禛忌惮齐家在军中的势力,早早就给她下了绝育药,也不知现下是否还有挽回的机会,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期间,齐月宾刚收到胤禛让自己管家的消息还来世安苑拜访了一回,话里话外都暗示自己并未有夺权的心思。
宜修知晓她的意思,索性大大方方将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齐月宾,反倒是让她有几分惊讶。
齐月宾见宜修不似作伪,加之她喜欢孩子,一来二去的,二人倒是多了几分情谊。
这段时间,宜修派染冬往乌拉那拉府上送了好多东西,通过梦境宜修知道前世额娘生下弟弟后被陶氏下了绝育药。
除此之外,陶氏又命探子往额娘的吃食里下导致身体虚弱的药,服用此药的人经不得刺激,怪不得前世额娘知道弘晖夭折后便去世了,一切竟都是陶氏在作怪。
宜修本想暗中杀了陶氏,可一来弘晖尚未出世,宜修不敢造杀孽折了弘晖的福气,二来死最容易,宜修就是要让陶氏好生活着一点点地失去她最看重的东西。
因而,宜修从空间中翻出几颗灵药,配着灵泉水给额娘送过去解除其体内的毒性。
不仅如此,宜修在信中给自己的额娘分析利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而言之,要让额娘明白乌拉那拉氏不会支持一个庶女,自己还是要有个嫡亲弟弟才行。
收到信的觉罗氏见陶氏暗中对自己和女儿做了这么多手脚,自己的儿子也被那个毒妇杀害,如今乌拉那拉柔则又去搅合自己女儿的生活,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了。
醒来的觉罗氏立马给宜修回了一封信,告诉宜修自己会全力支持她,宜修见状又从空间拿出好些宝石珍珠布料,让人裁了衣服打成首饰给觉罗氏送过去。
宜修额娘爱新觉罗氏本是宗室女,只不过祖上没落,自己的额娘又不得宠,当年与乌拉那拉氏尚在商议婚事,却不料费扬古转头就娶了母家显赫的陶氏。
可觉罗氏与费扬古议婚之事早就传了出去,加上二人之间有情意在,只好嫁给费扬古,屈居侧福晋之位。
早年因为儿子夭折,费扬古怪罪宜修额娘,又有陶氏暗中挑拨使坏,是以觉罗氏日渐心灰意冷,整日闭门不出,为此小时候宜修母女没少受陶氏的磋磨,直到德妃将宜修接入宫中抚养这才好了些。
如今,自己手握空间,暂时不能动胤禛和柔则,那就先从她母亲身上收点利息。
是以在柔则出嫁前一天,陶氏发现自己脸上长满了黑斑,忙吩咐田嬷嬷传府医,府医见了差点吐出来。
费扬古和柔则听到陶氏传府医的消息急匆匆地赶到她的院中,二人没有心理准备,见到陶氏当场呕吐不止,气得陶氏大骂费扬古,至于柔则,陶氏只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乖乖女儿。
第二天,柔则出阁众人前来观礼见只有费扬古一人,打听下才知乌拉那拉夫人突发恶疾无法起身,奈何大家都不是傻子,前几日还在炫耀自己女儿嫁给雍亲王做嫡妻,今日就病得起不来身,哪有这么巧的事。
众人闻言只是相视一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