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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终身遗憾
“大狗哥……请节哀!如果叔叔婶婶还在世,我想他们也不愿看到你如此伤心难过的模样!”
见王腾一直在偷偷地抹眼泪,二狗爷孙俩便识趣的闭嘴,蹲下帮忙除草,不过都被王腾给拒绝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静静!”
“唉……好吧!”爷孙俩走了,坟地里就剩下王腾孤身一人,寒风呼啸,形单影只,已是说不尽的落寞。
强忍许久,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悲伤情绪渐渐爆发,豆大的泪水也从王腾眼中如雨点般落下,一颗接着一颗,无穷无尽,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已经很努力了啊!!!”
“为什么不让我见上最后一面!!!”
“如今,我只记得你们年轻时的样子,但却不知道你们年老时的模样!”
那是怎么的一种痛?
情到深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不知过去了多久,彻彻底底地大哭一场后,他的心里才好受一些,取出灵果、灵酒开始祭拜:“爸、妈,其实,当年我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实力为尊,没有约束,人们互相残杀,无比残酷,我也曾九死一生,差点就回不来了!你们就是我的执念,就是我的坚持!”
“唉……可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是回来晚了……我恨呀……我好恨呀!”王腾仰天狂怒,就像是这贼老天与他有杀父之仇一般,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良久之后,只能无奈接受现实,他又蹲在地上,一根一根地拔出杂草,一点一点的讲述经历,等地上杂草全部拔干净了,他就椅靠在墓碑上继续述说……
太阳落山,天色越来越暗,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了傍晚。
墓碑前,王腾还在那儿独自诉说,似要将这六十年的委屈全部吐出,反正就一直叨叨个不停,没完没了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十几米开外,二狗爷孙俩已经来了好一阵了,小狗蛋显然失去了耐心,不满道:“爷爷,我们过去呀!你不是说今晚要请王爷爷回家住吗?咱们就一直这样等着,难道王爷爷就会跟我们回家?”
刘二狗有些犯难,他自然能看出王腾还沉醉在过去,现在并不想被人所打扰,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表明来意。
来到近前,柔声劝道:“大狗哥,天快黑了,还是跟我们回村吧,家里已经备好了饭菜,就等你开席了!”
王腾的回忆被打断,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婉拒道:“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我现在哪儿也不想去。”
“大狗哥,我知道你难受,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再说马上就天黑了,你总不能留在这片坟地里过夜吧!”
王腾还没答话,身旁的小狗蛋也主动劝道:“王爷爷,我饿……你就跟我们走吧!你不回去,爷爷都不准我吃饭!”
王腾无奈苦笑:“你们走吧!我与你们不同,我可以常年不吃不喝,也经常在山间野林露宿,所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几番劝说之后,见王腾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刘二狗也只能带着孙子叹气离去。
黑夜降临,月光洒落,王腾坐在墓碑前独自喝着闷酒,灵酒十里飘香,芳香四溢,引来无数的小动物不断探头。
什么蛇虫鼠蚁,飞禽走兽,都在往这边快速聚集,但它们又都不敢靠得太近,本能的直觉让它们感到恐惧。
倒是一只红火色的小鸟颇具胆色,竟然来到了三米开外,左跳跳,右跳跳,成功引起了王腾的注意。
“哟……你这只鸟还有点儿意思,看你全身通红,以后就叫你小绿吧!”
“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就得带点绿,要想生活过得好,头上必须长点草!”
小鸟也不知道啥意思,就又卖力的跳起了舞,先左三圈,再右三圈,最后翅膀打开,羽毛抖动,一脸谄媚,像极了你手机里的第三个表情包!
王腾了然,将一旁祭拜的灵果丢了一个过去,小鸟兴奋得“嘎嘎”直叫,张嘴就是一顿猛啄,吃得老香了!
说来也怪,拳头大小的一只鸟,居然吃下去了比自己还大的灵果,只不过最后走路都东倒西歪,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离开的。
小鸟走后顿感无趣,王腾大袖一挥,所有的小动物都四散奔逃,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深人静,王腾继续诉说着他的故事……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十天,期间刘二狗又来劝说过两次,但都是无功而返。
不知何时起,后山有怪人的说法已经传开了,知道的就来刘二狗家询问几句,不知道的就越传越玄,他们有人说是神经病,也有人说是鬼怪所化,凡是见过的人都要被对方勾魂。
一传十,十传百,谣言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弄得大家人心惶惶,胆战心惊,村长也不得不亲自前去查看。
一听说村长要去,村里喜欢看热闹的人可就来劲儿了,纷纷叫上三五个好友,也一同跟了过去。
声势越来越大,几乎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此事,刘二狗自然也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一时间,后山便成了整个村子的焦点。
如此大的动静,当然是逃不过王腾的感知,他开始眉头紧皱,随即又释然,无奈道:“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可偏偏实力不允许!不装了……摊牌了……让你们知道又何妨?反正以后也是两个世界的人,就让此地留下哥的传说吧!”
王腾一脸平静的看着山下,那里有老老少少几十人,都跟在一名约50岁的中年人身后,正浩浩荡荡地朝着上山走来。
人多胆子就大,再加上又是白天,所以村民有恃无恐,直接将王腾所在的几座坟山围了起来,正用满是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人就是个神经病,正常人谁会穿着这么古怪。”有人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