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筠2022写的南宋一姐火爆上线,主角是陆颖慈渊,主要讲述了:陆颖穿越到南宋末年的江南小镇,从学习毛笔制作工艺开始,振兴家族。在南北战乱、文化不存的背景下,与慈渊一文一武,靠一支笔打下江山。
第18章 秋羊毫被截胡
慈渊和云娘准备妥当,正准备出门,听见望觉召的声音远远的杀过来了。
“书份你出来!”望觉召一大早听见街坊邻居嘀咕,说书家少爷回来就要退亲,望绰听见流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成了泪人,“此有此理,当初你求着我把女儿许给你书家,你倒好,婚还没订,就不声不响把儿子送到了鸡足山,说句难听的,这么些年,小子是生是死我们都不知道,但我们望家信守承诺,说过一个不字吗?我们等了你们这么多年,我闺女都成老姑娘了,我们说过你们吗?我们提过退婚吗?我告诉你,书份,别以为你承信郎了不起,我还不知道你承信郎怎么来的吗?我出不起五千石的粮钱吗?做人就要光明正大!做官更要光明磊落!”
慈渊和云姨躲在屋内,先让他骂痛快。
“望员外。”等望觉召发泄一番,云娘让慈渊避一避,才款款走出真赏斋,“我家老爷不在家。”
“哼!躲起来算什么!”
“望员外,儿女们婚姻这件事,我先跟您商量,您看可行,您就答应,您要是觉得不可行,我们绝不勉强!”
“哼!有什么好商量的!今天这门亲事,我铁定要退的,不过轮不到你们退,要退也是我望家先退。”
“我们有错在先,当然听望员外安排!”
“这么说,坊间传言是真的。书福那小子果真要娶陆家的闺女?”
云娘招呼望觉召进屋,让周婶上了茶,又说道:“望家有义在先,我们绝不能做无情的事,这个我一定跟我们老爷交代清楚!”
“嗯!”望觉召觉得云娘说得顺耳,便问,“你们打算怎么交代!”
“望员外你放心,等我们老爷回来,一定把这个事情查清楚,如果我们福少爷果真像外面传言一样无情无义,我们就算绑,也得绑到望家门前去道歉!怎么处置,就由您和绰儿姑娘说了算!”
“好,那就早点通知书份,免得大家都难堪!”望觉召说完便走。
慈渊从饭厅跑出来,问道:“哎,怎么你跟他说的,跟我说的不一样呢!”
“再等两天!”云娘笑道,“我保证望家主动来退婚。”
“厉害!”慈渊自然相信云娘,在他眼里,就没有云家父女办不到的事,“今天陆家还去不去?”
“我去吧,鱼灯的事还要商量,你先别去,等婚事处理好了,你再登门。”
“凭母亲安排。”
“滚!”云娘笑吟吟白他一眼。
且说云娘带着刚做好的蟹酿橙来到陆家,不想吃了个闭门羹,敲门没人应。问了东大街的商家,才知陆家母女一大早出门了。
陆颖稳稳睡了一晚,大清早精神十足,便拉着母亲和贝叔夫妇去了自家笔庄。笔庄上只有几个笔工守着,两三个女工坐在水盆边择羊毛,竹筛子上稀稀落落晒着几截笔柱,长短不一,胖瘦不匀。这是一直流传了几百年的陆一品湖笔?这样子真是难以启齿。陆颖不敢相信,就这品质,还得到皇帝钦赐“天下第一品”?
“贝叔,昨天欠工人的工钱都发下去了吗?”陆颖问道。
“都按小娘子吩咐发了。”
“那怎么今天没见几个工人呢?”
“小娘子,庄上没什么活,我们来了也没事,就轮流来,其他人在家也能看孩子做饭。”其中一个负责择笔的中年男人说道。
陆颖凑近看,见他择笔很认真,那些参差不齐的笔柱经过蒲墩、套装之后,由他手里的择笔刀一番挑拣,那些无锋、弯曲、断头的毫毛被一一剔除,笔尖顿时圆润起来,“大叔怎么称呼?”
“哦,他们都叫我沈二。”
“沈家是大户啊!”陆颖知道,归安这个地方,沈家人最多。
“不不,我不是本地沈,我是从宣州迁过来的。”男人老实说道。
“难怪手艺这么好!说起来归安的笔工技艺,也是在宣州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嘿嘿,小娘子说得对!”沈二听见陆颖认可宣州笔,不像本地人只认本地笔工,排斥外地笔工,笑得很开心。
“这些羊毛是怎么回事呀?质量忒差了!”陆颖作为一名优秀的工艺设计师,曾依靠设计的几款毛笔,夺得全国大奖,她在笔工笔料上可没少花心思,“谢掌柜一走,就没人管事了吗?”
“颖儿,以前笔庄上的活都是你爹和谢掌柜管着,尤其是内侍省这种要紧的活,都得盯着。”陆夫人一番解释,陆颖才知道,谢掌柜带着定银跑路,该到的材料都没到,没有材料就没法开工,“尤其是最主要的竹料和毛料,一般毛料都是前一年就定好的,秋毫一上来,挑最好的给我们送来,本来想依着这批秋毫,完成内侍省这批定制笔不成问题,没想到半路被人截胡,今年新羊毛都没退下来,全做成了羊皮袄子,牧场上就给我们送了些往年的旧羊毛来充数。”
“被谁截胡?”陆颖问道,“明明是订好的,怎么还能截胡?”
“哎,都送到临安去了!听说今年的冬天会特别冷,临安家家户户都备上羊皮袄子。”
“哪年冬天不冷!”陆颖道,后面的小冰河期更冷,不过背后的人制造这种流言,就是为了陆家得不到秋羊毛吗?这可够狠的,为了对付陆家,没少花心思。
“我们还剩多少毛料?”陆颖问道。
“小娘子,我带你去看!”沈二站起来给他们带路。到了里间屋里,架子上零零散散放着几捆毛料,大部分是质量不好的羊毛,黄鼠狼毛和貂毛的质量尚可,但不足以支撑内侍省这批定制笔。
“羊毛肯定不够,质量也不好,做不出像样的羊毫笔,黄鼠狼和貂毛都还可以,不过可惜没有配得上的羊毫。”陆颖边看边分析,听得陆夫人一愣,自家女儿以前从来不管笔庄上的事,现在居然说得头头是道,“牧场送来的旧羊毛在哪里?。”
“堆在外头的仓库里,咱们笔庄一向用上新的秋羊毫,这种旧羊毛,断然用不得。”贝叔边说边带几人走到仓库。
陆颖一看,果然是又干又燥的一堆毛料,不仅没有光泽,还臭烘烘的。
“小娘子你看,这乱糟糟的旧羊毛,我们不敢拿去择毛料啊!”沈二说道,“我听邻居说,书家员外也着急,没有毛料,他们好多工人也在家闲着。”
“颖儿,我们娘儿俩可怎么办呢!”陆夫人急得要哭了。
“没事,娘,我们有救了!”陆颖拍拍她的肩膀,迅速酝酿起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