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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照不宣
一座清幽旷远的古宅，透着清雅与脱俗，灵秀与诗意。
庭院的走廊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坐在轮椅上，手上不停地盘着两颗文玩核桃。那是纪延伟的父亲，大家都尊称为纪爷。
纪爷一生驰骋商场，所向披靡，近几年心脏病频繁发作，有几次都是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现在在老宅子静养，把集团交给了纪延伟打理，虽然他人不在集团，但对集团的一切甚至比纪延伟还要了如指掌。
“吱—呀—”庭院的木制栅栏门被佣人打开了，纪霆彥走了进来，熟悉地穿过走廊来到他爷爷的身边。
“爷爷今天精神状态不错哦。孙儿不是答应爷爷每周末都会过来陪爷爷说说话的嘛，今天才周三就这么想孙儿了吗？”纪霆彥乖乖地蹲在纪爷的面前，耐着性子，嘴角边噙着难能可贵的浅笑温和地看着他爷爷说道。
“哈哈哈。确实是想孙儿了。有你每周来给爷爷解闷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啊。不过孙儿最近为集团收购的事真是煞费苦心啊，都忙得瘦成这样了。”纪爷仔细地端详着纪霆彥，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纪霆彥的头。
听了纪爷耐人寻味的一番话，纪霆彥的脸色稍稍暗沉，眼神讳莫如深，不敢直视纪爷，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爷爷，这收购的事爸爸交给了霆轩负责，我没有沾边。所以忙的是他，我还好。”
“哈哈哈，爷爷老了，两眼昏花，思想迟钝了，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收购sea公司项目呢，你可比他还要上心的多喽！你瞧爷爷的这只手，前阵子不小心弄盆景的时候受了伤弄疼了，十指连心啊，手指疼痛牵连心脏也一起疼了。这跟人一样，不论是你，还是你大哥，就像这指头一样，一根都不能少，少了一根，就牵连到心脏了，而你父亲和我就是这心脏啊。”
纪霆彥深邃的黑眸微眯着，低着头，不肯消化纪爷这番意味深长的话。
纪爷盘着文玩核桃继续道：“你长大了，有必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爷爷不希望你活在仇恨的世界里。”
纪霆彥听到“真相”两个字，倏地抬起头来，清隽的脸庞凝聚着疑云。
“孙儿 推我进去里屋。爷爷最近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有些事如果不趁早告诉你怕以后是没机会了。推我进去，再打你爸的电话，让他来一趟吧，关于你母亲的一些事，你父亲对我都刻意隐瞒着呢，所以爷爷我也不太清楚，今天咱们三个人就把这心结彻底打开了吧！”
纪霆彥听得有些震惊。难道当年另有隐情不成？可是他当时是亲眼目睹母亲的惨死，还能有什么隐情？他失落地对爷爷说：“爷爷，爸爸当年做了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他向你隐瞒的也就那些见不得光的吧！还有爷爷，您说的是什么话？别老觉得自己不行了，咱不是约定好了围棋较量至少到您一百岁吗？爷爷一言九鼎，不许反悔！”
纪霆彥一边推着纪爷的轮椅往里屋的方向去，一边鼓励纪爷。
这轮椅还没推进房内，纪爷倏地呼吸急促，手上盘着的文玩核桃被颤抖的手给抖落在地，发出不祥的声音。
“爷爷，爷爷，你怎么样了，挺住啊。”纪霆彥忙不迭地从爷爷身上取出药丸让爷爷服下。下人见势急忙送来一杯水，服下了药丸，不一会儿纪爷病情如往常一样缓缓地恢复过来。
有惊无险！可在大家还没缓口气的时间纪爷又突然情况不妙了。
纪霆彥有种不祥的预感，吩咐下人即刻打电话通知他父亲，自己便匆忙地背起了爷爷出了庭院上了车，加大油门往医院赶。
“爷爷，爷爷，您一定要挺住啊！”纪霆彥一边加速超车，一边在不停地呼唤着爷爷。
纪爷的胸腔和胸骨出现压迫性疼痛，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继而出现抽搐现象。
十五分钟左右，医院大门口，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板的刹车声打破了周边的静谧。
纪霆彥背着爷爷飞奔进入抢救室。
……
抢救室门口
“幸亏送来得及时！再晚一步就真的回天乏术了。虽然现在病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随时都有走的可能。已经是奇迹了，病人心力衰竭严重，能支持这几年已经不简单了……”
纪延伟的挚友心脑血管专家廖医生对着赶来的纪家人通知道。
“不会有事的，老爷，别太担心阿。”纪夫人挽着纪延伟的手臂安抚道。
纪延伟忧心忡忡，仿佛天要塌下一半了。
纪霆轩轻蹙浓眉，睨了一眼纪霆彥问道：“是你把爷爷送到医院的？你怎么会在爷爷那？正巧你在爷爷身边的时候他病情突发，该不会是你把爷爷气成这样子的吧？”
纪霆彥没有解释。他面色冷煞，睥睨着纪霆轩，那孤傲的双眸泛着不可竭止的怒火。他的手紧紧地拽着，浑身蓄满了不可抵挡的怒气。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兄弟还要斗吗？是想让我和你们爷爷一起走吗？”纪延伟伤心欲绝地瞪着俩兄弟指责道，气喘变得急促，他这是遗传了纪爷的先天性心脏病，受到刺激就心梗得厉害。
纪夫人忙不迭地在纪延伟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帮他顺顺气：“老爷，别生气了，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霆轩只是心里有疑惑，嘴里说说罢了，可没有要挑事端的意思。”
纪霆彥见到父亲难受，心里莫名地纠结，本打算顺水推舟地利用纪霆轩的挑衅来个手足相残的场面刺激父亲，可终究还是没办法做到这么残忍。
正当纪霆彥的内心斟酌再三之时，护士从纪爷的ICU病房里出来了。
“病人现在醒了，本来这个时候不宜探望，但他坚持要见你们，有话要对你们说。快进去吧！”
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过来，视线也一起转移向了ICU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