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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险象生

他俩并肩走在一起,江梨落悄摸打量他的神色,见他神色平淡,似乎没有对她生气或是怎样,不由得开始套起近乎,“我们还挺有缘分的是不是,昨天刚见面,今日又遇到了。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呀?”

毕竟她今日模样和昨日大有不同。

她也在转念之间想明白,反正现在药已经拿给了师傅,如果他要她赔,她就再去找一株赔给他就是。

“很难认吗?”随后他又打趣道,“我的桃花我还能认不出?”

江梨落敷衍地应和着笑,她可不想当他的桃花,便开始瞎编,“你说笑了,你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和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混在一起。”

他轻嗤一声。

“呵呵……,”她暗自扶额后又接着说道:“看你气质打扮,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是特意来逛这古明市集吗?”

他有些不屑,“市集有什么好逛。”

那您别逛了,不如在此分道扬镳。江梨落心中想这么说。

转念又意识到,他总不会是知道偷他东西的人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才来这里的吧?

不会这么厉害吧。

“那你……”她有些惊疑地看着他。

“嗯,”他斜睨了她一眼,“我就是来找你的。”像是洞穿她的想法,让她无处遁形。

“噢,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啊。”那你昨天怎么没意识到我偷拿了你东西呢。

他从鼻腔轻哼一声,有些揶揄,“怎么不叫公子了?”

“你现在还觉得我像是会叫别人公子的人嘛?想听我叫你公子也行啊,不过那是另外收费项目。”

“新鲜出炉的荷花酥喽!”

“好吃得嘞!”

“都有都有,别抢别抢。”

不远处传来一阵带着荷花酥香味的叫唤声。

江梨落寻声看到一处蜂拥的人群,她眼睛一亮,全然忘了她正在和人嘴上交锋,随口丢下一句:“你在这等我一下。”便小跑过去挤进人群。

等她出来时,手中已经拿了一包点心,她拆开来,往嘴里塞了一块荷花酥,香甜酥软,味道缠绵丰富。

一瞬间,也把吃货的属性暴露无遗。

倒是把一旁等她的男人看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好不容易买到的,快尝尝,这荷花酥可有名了。”她把点心递到他面前。

他看了一眼便撇过脸去,“不用了。”

“你不吃?这么多人抢着买呢。”她再拿起一块品尝,忍不住点头,“很好吃诶!真不尝尝?”

“不必了,我不吃甜食。”

“噢。”不吃她也不强求。

可是她吃东西真得很香唉,好像她手里的荷花酥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他忍不住问道:“真有那么好吃吗?”

“真的啊!要不要尝一口?”

他还是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一致没有提起昨日启越竺的事。

她不说是因为她拖着不提,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现在就提,那她就不知道了。

她宁可风雨来得晚一些,天真乐观地想着一些小事拖一拖就没了。

但事情从来不会被拖没。

只听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热烈的鼓掌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江梨落是个爱凑热闹的,赶上去看时发现是一群人在投壶,周围的人正在为一个少年精彩的表演捧场叫好。

那白衣少年大概十三四岁年纪,一看就是出身于富贵之家,又不失英气。

只见少年手中五支箭并举,一齐射出,五支箭竟在空中排列成相继的次序,一一稳稳地落入壶内。

江梨落看出这位少年巧妙地给了五支箭不同的受力,不由地暗自赞叹,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率先鼓起掌,“真棒!”

那少年闻声高看了她一眼,余光看到她身旁站着的男人,不由得默默挺直了脊背。

“这就棒了吗?”男人听到江梨落的捧场,淡淡地问了一句。

“人家小小年纪水平能这么高,很棒啊。”江梨落回道,至少她像他这个年纪可没这样的好功夫。

“这难道不是常规操作?”他挑了挑眉,“我在那个年纪,闭着眼睛都能中。”

她深吸一口气,“知不知道你这么说很欠揍?”

“实话而已。”

“这么厉害,要不你去露一手?”

他斜睨了她一眼,“求我的话,我或许考虑一下。”

好在江梨落发现他是在开玩笑,不然她可能会翻他一个白眼,“你不去表演那我才不会信你说的嘞。”

突然,她隐约感觉到原本顺滑的空气中渗入了一道阴冷的风。

她头皮一麻,感知到这是危险的信号。

这一道风来,只是开始,随即每飘过一阵风,原本热闹明亮的街道便被裹上一层冷飕飕阴暗的气氛。

西风渐起,阴冷,黑暗。

下一刻,原本闹嚷嚷的街道渐变得寂静无声,商贩们的摊子还在,人不在。

转眼间长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好像刚刚一切的喧闹都是假象,好像这里是一个早已布置好的陷阱,只等他们落网,或者只是等她。

江梨落被眼前这不真实的景象弄得恍惚,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自己成了谁的猎物。

周围开始一片死寂。

妖风吹着未关紧的门,发出怪异的“吱呀……吱呀”之声。

怎么有点个可怕呢,江梨落在心里哭爹喊娘,却忘了她没有爹娘可喊,唯一让她安慰的是身边还站着一个活人。

“这是怎么了?”她问他。

“……”她没有回答。

她朝他靠近了一步,“喂,你刚刚说,你小小年纪闭着眼睛都能中是真的吧?”

她不放心地想要确定他是个厉害的人物。

“假的,你看我像吗?”

江梨落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认识到他和她是同类,一样都是不靠谱的人,当机立断决定:“那我们走为上计。”她拽着他要往右,觉得往右不好,又拽着他往左。

难得她逃还不忘拉着他,总归讲一份义气。

他嘴角勾了勾,“你看身后。”

早在第一阵风起时,他身子一寒,便感觉到了不一般。他依旧站在那,冷眼旁观着周遭环境的变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西边的风竟然吹到了这里。

再望去时,人果然还是追来了。

暮色四沉,街道须臾间变得阴冷昏暗,街道尽头,不知何时立着一人影,也不知是人是鬼,一身宽大的黑袍,篷帽掩住了他的眼睛,显得阴森诡异。

当江梨落转过身时,觉得话本里的鬼故事也不过如此,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躲在了男人的身后。

“鬼王厉害啊,从西境直追到这里。”

???

他认识这个鬼??

她小脑袋转得快,顷刻间就意识到鬼是来抓他的,跟她没关系。

意识到这一点,她便想丢下他原地逃走。

她躲在他背后,小声闷哼哼地说道:“大兄弟,既然人是来找你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话说得可谓十分没有义气。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莫辨。

真不好意思,她的义气真就只有零星半点。

下一秒,她就捏了个诀,逃得离战场十米开外了,直到远离硝烟,处在相对隐秘安全的位置。

原地,鬼王没有回答他的话。

只见黑影一闪,那鬼王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你不把东西交出来,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你。”话还没说完,便发起攻势,掌峰狠辣,毫不留情。

他还手之间,嗤笑道,“什么东西,我可不知道。”

“不知道?”黑衣人冷笑。

迎着鬼王强烈的攻势,两人较量了几个来回。

而他先时本就受伤未愈,不应强自应敌,不多时,便被击得倒在地上,咳出了血。

他嘴角扯起一丝近纨绔子弟般浑不在意的笑容,“不过是偷了你们公主的心罢了,难不成你让我还给你们一颗心吗?”

“你利用公主盗走了我族的圣物——”

“停——”,他轻喘一口气,“我早说过,你们的圣物给我我也不一定瞧得上,你们若真想知道是谁盗走的,就该问问你们的那位——”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厉的掌风突然直打在他身上,防之不及,硬生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委实狼狈,看清来人时,咬牙忍痛,颇带讽刺地对来人说道,“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此番情景一一落在了江梨落眼里。

嗯,她又悄悄跑回来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只是想到了他身上有伤,只是想到了她到底欠了别人东西还没有还。

她隐身在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角落里,冷眼旁观。

她眼见那人受伤在地支撑不起,面色苍白犹似将死之人,唇角带血更添伤亡之态。

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还能打趣调侃伤他之人,而藏在背后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身体的透支与无力。

受伤实在是很严重了,他艰难缓慢地握紧双拳来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江梨落觉得自己大概能体会到他现在的难受与痛苦,她两次接触他,虽他面上风云不显,可偶然碰到他脉搏却探知到他体内有不轻的伤,这时又遭重击伤害,看形势便知他虽不是凶多吉少,但这伤势至少也会让他苟延残喘一番。

都这样了,开始为什么不跑呢。

有什么好逞强的。

她从来就不是圣母一般的性格,只是此刻她在暗处细细打量这位男子,纵是受伤在地,全身上下却自有一种不羁风度。一双凤眼斜睨着他面前的两人,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却不掩眉眼深处仿若刻骨般的冷峻,嘴唇也兀自有些发白,额间散落的一缕碎发经一阵风吹飘然拂过他的面庞,看其模样虽憔悴至极,落在江梨落的眼里,却竟多出了一种风流。

那姿色真是让她心生慕意,也无端让她有了英雄救美的意气。

此时,被称为鬼王的那人在听到他说的话后,神色不明地瞥了来人一眼,“黎曾你来干什么?”

“自是做和你一样的事了。”

江梨落见那男子撑地缓缓站起,眉眼冷冽,对鬼王道,“家贼难防,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回去详细查查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哼,死到临头还在诬赖。”鬼王未及说话,倒是黎曾怒眼圆睁,间或有些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话未完就又要发起攻击。

“杀人灭口吗?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他放在身后的手早已暗自汇聚能量在话毕的那一刹那向前纵横发出,直逼得面前两人后退数十步并在最后那一刹,能量化为一面巨大的屏障暂时挡住了两人。

那两人的法力自然不会弱,只是能产生如此效果逼退他们,实是他耗尽了自己最后所有的力量,他本想在能量化为屏障挡住两人的片刻走掉,可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时机只在片刻,若是失去了可能就——

就在他晃神之际,一人闪现过来扶住他,带他离开了此地。

救他之人正是江梨落。

看到是她救了自己,他嘲弄地问道:“不是跑了吗?”话毕嗓间一阵血腥难受,又痒又呛,重重咳了数声。脚下开始虚浮,走路不稳,有些摇晃。

她拽着他的胳膊环搭在自己肩膀上,拖着他走,“跑了我就不回来了。”

“没看出你还挺有良心,”他身体微微倒在江梨落身上,闷声说道,“往南十五里有一座庄子,去那。”

虚弱低沉的声音在江梨落耳边响起,她看向他,知他伤得不轻,立即便赶去了那所庄子。

到达时,匆忙间她扫了一眼整座庄子,见这庄子坐卧于青山绿水之间,与山水一起仿若一幅淡淡的水墨画,与自然相宜,宁静淡泊,不着重调。虽然如此,她灵敏地感应到这座庄子大概于外被人用法力设置了一层隐形的极强有力的屏障,无外他说要到这边来了。

一进庄子,他其实是有些再支撑不住的,躺倒在床上,“我歇会,你自便。”

便闭上了眼睛。

江梨落戳了戳他,一动也不动,便嘟囔道,“哪里是歇会,明明是自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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