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铁匠铺
告别张大叔、张大婶,走到自家院子门口,却发现木门打不开,从门缝往里看,原来是门闩掉落卡了门。
这种事情常有发生,张幕往边上挪了两步,手脚并用沿着青砖爬上院墙,接着用力往前一跳。
结果这一跳险些没让他落在竖立着的尖尖的三角叉上,落地之后回头望去,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从墙头到落地之处,足足一丈不止。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脚,皱着眉头又回到墙边,蹲身往前用力一跳。接着他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双脚,这一跳足有一丈之远,远超平日跳跃水平。
也就在此时,他不小心碰到了靠立在墙的铁器,都是刚做好的农具,这些农具倾斜着就要往地上倒。
然而下一幕,只见一双手快速伸出,瞬间就将农具重新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抛起一个小石块,明明落地时间没有变化,但能清晰地察觉到石头速度慢了。跑到水缸边上,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眼睛,确定没有打开阴阳眼,张幕皱起眉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刻,他立刻走入屋内,出来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大麻袋,又在院中找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气冲冲地打开屋门跑了出去。
长得白白嫩嫩的张嚣,自老张头死后,已经连续在家中待了十日,倒不是怕张幕,而是因为县城老太爷有令,能淡化就淡化,不行再灭口。
这十天出不了门,真是憋坏了他。当日他带着九个人跑到铁匠铺,见张幕不在,本打算随便打砸破坏就算了,岂料二楼老张头骂他没教养。
一时间火气上来,便冲入屋内,用被子蒙住老张头,任凭老铁匠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
要说他为什么这般讨厌张幕,还得从很早之前的一次勒索开始说起。
当时他八岁,长得人高马大,经常勒索同龄人,有一天发现还有一个黑瘦小子一直没上过贡,就拿着匕首前去索要钱财。不料张幕一根筋,要钱不要命,打落匕首还打掉了他两颗牙,让他被人笑话了许久。
自此之后,他经常故意嘲笑,多次围殴张幕,就是那小子皮厚,总是打不残。
“张幕,有本事你来找我呀,就是我杀了你爷爷,你能奈我何?过几天我就要搬县城里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想着想着,张嚣在偌大的院子内开始对着圆月自言自语。许是不愿意让家丁护院听见,又来到僻静的后院开始骂了起来:“张幕你个扫把星,出生死爹娘,就是个天生孤寡劳碌命,活该全家死光,我呸,还敢打我,整个铁杏村就没人敢碰我一下,我杀你爷爷,你有本事来找我呀,来啊,我就站在这,有本事来打我一下试……”
话未说完,后脑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回头望去瞪大双眼却是说不出一字,因为第二击已经落下,天旋地转之后是眼前一黑。
睁开眼,烛光之中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映入眼帘。刚想叫出张幕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说不出话。细看之下方才发现嘴内被塞了东西。
从舌头传出的触觉上判断应该是布块,还有一条布条沿着嘴角一直延伸至后脑,两者结合,结结实实地封住了他的嘴。
另外身上早已被数条麻绳缠了一圈又一圈,完全无法动弹。惊恐地望了望四周,铁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木架上,说明这是铁匠铺一楼。
就见张幕眼神冷峻,直勾勾地看着他,接着从木架上拿起一个拇指粗细的铁条,狠狠抽了下来。剧烈的疼痛,疼得他全身弯曲,未等剧痛缓解,第二下已经来临,很快,第三下、第四下,每一击都疼得他下意识想要大叫,却始终叫不出声,只能呜呜作响。
直至张幕打到气喘吁吁,这才停下手。他以为就此发泄了怒气也就结束了,岂料一把铁锹高高举起朝着脑袋落下。
面对死亡又有几人不惊恐不躲避,张嚣心跳加速,双眼瞪得大大,全力往后方挪动。但这又怎能比得上铁锹落下的速度。
“铛”的一声,铁锹重重砸落。他静静闭上双眼,生怕自己滚落的人头会看见一具无首尸身。
然而没有疼痛感传来,而且自己的呼吸声还是如此之大,如此之急。微微张开眼皮,看见铁锹就落在眼前,张嚣惊出一身冷汗。
又见张幕低头落泪,这才松了一口气,显然对方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无法痛下杀手。然而,随着发泄的拳头狠狠砸下,铁锹上瞬间出现一个凹陷的拳印,张嚣再次变得惊恐。
不知张幕的力量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大,但在这一拳之下,他心中暗暗发誓,若是能活着离开,绝对要尽快逃到县城里去,一辈子绝不招惹张幕。
同时,他也明白了是怎么来到铁匠铺的,这么大的力量,将自己击晕,趁着夜色扛到铁匠铺,并不是一件难事。
张幕下不了手,擦了一把眼泪,垂头丧气的走出屋。微风带着清醒扑到脸上,他忽然很想逃,但回忆起一到子时会自动回村又叹了一口气,回头望向屋内不禁自言自语道:“要是那影子占了张嚣这厮的身体就好了。”
忽然,他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一锤手掌说道:“对啊,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说时迟那时快,张幕立刻到院子之中四处寻找起来,不一会儿,从一堆农具之中找出一把两指宽的木锯,沉吟少顷,往他自己的房间跑。
许是力气变大了的关系,木板锯起来非常轻松,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来到老张头屋内,打开窗户,探头探脑等了起来。
在这双微微泛着蓝光的阴阳眼中,漆黑的夜幕与白昼并无多大区别。临近子时,在极远处,有半透明人影出现,像似在飘,又如同在走,往铁匠铺缓缓靠近。
至走的近了,张幕看清,眉头紧皱,不禁诧异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