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悬疑小说很火爆,这本803怪奇调研所就写的非常精彩,作者是亖天工,主角是万奇童向南,讲述了:一场精神重创,留下了极度阴影,需要服食药物才能保持镇定。然而,人类,多数,是抗拒药物的。万奇,就是这样一个抗拒药物的人。混蛋地‘穿越’了几个世纪,表面没有留下烙印,但是,心底,却早已经累积了伤痕。
第3章 白衣怪人
事实证明,白脸貌似没说谎。
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很快便使女子停止了抽筋。
万奇属于那种当机立断的个性,感觉走廊嗖寒,即便将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女子就近抱回了自己的车厢。
“诶?我说,这是什么情况?”
吴友德坐起来,愣然地问道。
“羊癫疯。”
万奇将女子安放好,直起身,抹了把脑门。
“哦,哦哦。”
老吴又愣了愣,跟着上下打量他一眼:
“饭?饭呢?”
“我……靠!”
万奇翻了个白眼,“你得等我抽出身来啊!”
他看了一眼跟进来的白脸,摇头道:
“我这就打饭去!”
白脸,虽然是臭名昭著的铁皮疤瘌,但发生了这么一段插曲,貌似也暂时不必担心他会作什么妖。
蛀虫谋利。
他贼上的是万奇,现钱在万奇身上,他没理由对旁人下手。
还有,短暂的‘疾风骤雨’后,冷却下来的万奇已经完全认定
——那女子,应该真是白脸的妹妹。
虽然,她的脸比白脸小了不止一圈,但那大饼似的圆脸盘子,让人很难怀疑,这一男一女不是产自同一个‘饼铛子’。
万奇觉得没有必要再去那个厕所。
他做人其实很简单,多数时候只凭一己判断、自身好恶行事。
甭管具体什么情况,那黑胖子对女子耍下贱是事实。
而且,是不顾女子的生死安危,只管自顾发泄私欲。
那已经不单是王八蛋了。
白脸是女子的哥。
亲妹妹被侮辱,被他撞破。
黑胖子,自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至于黑胖子是怎么个下场、是死是活,谁又去管?
餐车。
听万奇说要点菜,原本漫不经心低头玩手机的列车员才多少提起点精神,随手将塑封的菜单递给了他:
“你先看吧,画杠的没有哈。”
“能开发票哈?”万奇问。
“没有,只有收据。”
列车员用手指戳了戳柜台上的一叠收据单。
万奇没再多说。
对于吃,他向来还是挺认真的。
这是因为,年少时,他有那么一段常人难以想象的经历。
那时候,他为了抢吃半拉馒头,曾与流浪狗斗智斗勇。
虽然,后来,是他给那条从初见到终了都脏兮兮、赖唧唧的流浪狗送的终,但他却是再不想挨饿亏嘴的。
白脸兄妹的事,似乎冲淡了药效。
为了抑制扩散的思维,万奇更加全神贯注地看着菜单,强迫自己心无旁骛。
老吴和自己的关系固然不错,但还没到生死与共的份上。
根据之前‘看到的’腿儿姐的状况,或者说脑海中浮现的场景,老吴或许会有麻烦。
可给万奇治疗的大夫说过,如果他不能自律,且进行有效的自我治疗,最终,最好的结局,恐怕也得是——变成疯子,正式地住进精神病院!
“回锅肉。”
“酱爆鸡丁。”
“尖椒炒荷包蛋……”
万奇凭借经验,尽量避免了‘踩雷’,点了几个火车上质量不至于太垃圾的硬菜,嘱咐列车员打包。
列车员刚从后厨出来,忽听一个声音讷讷地说:
“同志,我……能给我炸两个鸡蛋不?”
尖椒炒荷包蛋,算是一道菜。
炸鸡蛋……
好像只能算是单加小料吧?
同志?
万奇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老棉袄的中年男人,微微佝偻着腰,眼神很有点讪然地看着这边。
见列车员皱起了眉,中年男赶忙说:
“我……我……我闺女馋了,想吃炸鸡蛋……”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超过三百天在一个固定的办公室里办公,都会感到厌烦。
更何况,是整日往复在一列噪音恼人的绿皮火车上。
不大会化妆的列车员虽然态度不咋好,但本心总是不坏的。
见中年人明显拮据的模样,提出的要求在她看来虽不合理却是那样卑微,稍一迟疑后,反应过来,也就只是“哼”了一声,便又进去后厨了。
万奇很少主动和陌生人搭讪,这次也不例外。
但出于奇怪,或是病情‘泄漏’,他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中年人两眼。
“乖乖,这人……该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看清中年人的打扮,他更加狐疑地暗自嘀咕。
要说这人穿的家做老棉袄现在还算不鲜见。
那已经看不出本色儿,却还能看出款式的老式军裤、上世纪就已停产的制式人造革皮带……还有他脚上那双解放鞋……
现在的人就算是想COS,怕也是很难凑齐这一身吧?
“菜好了。”
把打包的饭菜递给万奇后,列车员冲中年男勾了勾手。
买饭,肯定得付饭钱。
经实践,万奇开始相信二老板说的
——这地界电子支付的确不怎么好使。
尝试片刻后,只能是付现金。
也就这一耽搁,反倒是中年人先他付了钱。
看着中年人递到跟前的钱,女列车员先是犯愣;
随即脸色变冷、柳眉竖起;
在仔细看了看对方的眼神后,又露出一丝慌张。
万奇也看到了这一幕,心念也是瞬间百转。
中年人手里捏着的,居然是一张两毛钱的纸钞。
看看这皱巴巴的票子,再看看中年人那副寒酸却‘不失正常’的神情,就很难不对列车员此时的心态感同身受。
两毛钱,买俩炸鸡蛋?
这是多少年前的物价?
偏偏买主又是那样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如果不是故意玩笑,那恐怕就是精神有问题了……
正常人谁不怕精神病?
列车员反应算是快了。
在确认过眼神后,她没敢多说,只把那两毛钱收了。
中年男揉了揉鼻子,捏着饭盒走了出去。
列车员长出了口气。
此时,万奇又已及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正在跟随中年人跑偏,为了拨乱反正,赶忙对她说:
“这人估计不大正常。我替他给吧。”
“不是钱的事儿,俩鸡蛋才多少钱,这……这也忒吓人了……”
列车员心有余悸。
但估摸着,在这破火车上工作收入有限,她不想倒贴半分,也就在找零的时候把俩炸鸡蛋的钱给扣下了……
“怪事见天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万奇念叨着。
又再担心起老吴,出了餐车,他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兄弟,留一步。”
经过一节硬座车厢时,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万奇脚下一顿,下意识扭过脸,一手点向自己的鼻尖,本能是想问对方“你在跟我说话?”
可看清发话那人,即时就怔住了。
那人,正是刚才用两毛钱买炸鸡蛋的‘老棉袄’。
但是,让万奇发愣怔的,并非他本人。
而是,在他身侧,靠近椅子边缘的地方,侧身坐着一个手摇折扇的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