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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召虎舍命复仇,刘伯武智擒勇将
“稍后擒获张辽,就全仰仗道荣之勇了。”刘贤强微微一笑,对邢道荣说道:“道荣,可莫叫本公子失望啊。”
邢道荣,荆南邢氏之裔,名佚,表字道荣。
据他所言,自己幼时逞勇,膊可举双鼎,可谓是天生神力哉,后经仙人点化,闭关自练绝世之斧法。与人战者,不曾出三合。一合之斧惊为天人,二合之斧岳撼山崩,三合之斧无人见得,见者皆毙!
“公子放心!”
邢道荣举斧笑道:“莫说是一个张辽,就是再来上十个八个,都非末将一合之敌啊!”
刘贤嘴角抽动起来,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
张辽何许人?
那可是威震逍遥津,打的孙十万损兵折将的狠角色!
不过此次随曹操逃归江陵城,一路辗转行军,张辽又是多次鏖战,恐体力早已到极限,想想办法将其擒获,也绝非不可能。
但凡追杀己部的,再多个许褚或徐晃这等猛将,刘贤断不会冒此风险。
麾下这些兵将,是什么德性,这点自知之明,刘贤还是有的。
不过张辽单骑追杀,风险值得一冒,就算折了邢道荣,极限一换一,这买卖也不亏!
能将张辽擒获,就代表回零陵郡以后,有可能将其降服。
即便不能降服,也能让曹军实力受损。
这可是张八百啊!
想着,刘贤的目光,再度看向邢道荣。
见自家公子看他,邢道荣虽骑马前行,然却挺胸昂首,一副自信满满之相,生怕被轻视丝毫。
“贼人休走!!”
就在此时,一道怒吼,叫刘贤定眼看去。
却见远处一骑缓缓驰来。
在看清来人是谁,尤其是那杆钩镰刀,刘贤嘴角微微上扬,眸中掠过一抹精芒。
张辽神情警惕,骑着疲马,手持钩镰刀,缓缓向前行进,盯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敌军。
不清楚敌将是谁,叫张辽没有贸然行事。
所乘坐骑马力不济,一旦陷入鏖战,必败无疑!
“何人为将!?”
张辽一勒缰绳,胯下坐骑停下,沉声喝道:“都言刘玄德仁义无双,此番怎如此卑鄙,纵设伏兵……”
“行啦,就别用这等言语激将了。”
被出言打断的张辽,见前方敌军动了,一俊美少年骑马前行,身旁跟着一魁梧壮汉,手持长斧,眉头紧皱起来。
“这领军打仗,跟敌军对战,本就是尔虞我诈。”
刘贤骑马而定,看向张辽似笑非笑道:“在统兵出征前,像这些觉悟,本就该在心里牢记。
为帅为将者,本就该做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又何来卑鄙一说?
你张文远久经沙场,这等浅显易懂的道理,岂会不知?
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
曹操命丧这华容道,只能怪他骄纵大意所致,可怪不到别人身上,本公子,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就别动不动扯到仁义上来了,你所言的仁义,能当饭吃吗?”
本公子?!
张辽脸色微变,死盯着对面的刘贤。
“你们…不是刘玄德麾下的部众?”
张辽紧握钩镰刀,咬牙质问道。
“区区大耳贼,假仁假义的家伙,岂配叫我家公子屈尊效忠?”
邢道荣面露不屑,持斧指向张辽,朗声喝道:“你这贼将听清楚了,我家公子乃零陵郡太守之子!”
“刘度之子?!”
张辽惊疑的看去,不敢相信道。
“正是本公子。”
刘贤瞥了眼邢道荣,瞧见那傲娇的神态,心里暗骂一声,随后看向张辽,说道:“杀曹贼者,零陵刘贤也。
既然知晓本公子的名号,你独骑追杀过来,识相点,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浪费本公子时间。”
“痴心妄想!”
张辽一甩钩镰刀,瞪眼喝道:“刘贤小贼,某定为丞相复仇,纳命吧!”
张辽嘴上是这般说,不过虎目却环视左右,心里更是暗暗盘算,当如何斩杀那刘贤,再摆脱敌军追杀。
此时想逃,是肯定逃不了了。
胯下坐骑的马力,绝对比不过那刘贤麾下骑卒。
况且他也不会逃!
久经沙场的张辽,深知处在绝境下当冷静。
只是让张辽惊疑的是,零陵郡相隔华容道,隔着长沙郡,有数百里之远,且道路崎岖难行,这刘贤是如何知晓,自家丞相必会兵败,还会途径华容道,逃回江陵城的?
“道荣,去吧。”
刘贤见状,对邢道荣说道:“这家伙是在拖延时间,切记,小心此人,断不可轻视。”
“公子勿忧。”
邢道荣操着开山斧,面露傲然道:“区区张辽,不足挂齿,待末将擒获此贼,献于公子马下!”
言罢,邢道荣怒喝一声,虎目怒睁,策马疾行,紧握开山斧,就朝张辽杀去。
刘贤:“……”
见邢道荣这般能吹嘘,刘贤真看不下去了。
等自己平安离开此地,定要组建核心文武班底,不然想要争霸天下,纯粹异想天开。
好在这荆南治下,甚至荆州全境,并非没有文武英才。
五虎上将黄忠。
天生反骨魏延。
仅是这两员上将,若能从长沙郡太守韩玄的麾下骗来,想一统荆南,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没有所谓的金手指,那就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参与这场被他破开的争霸之中。
曹操身死华容道,天下必然大乱,现在多积攒些实力,将来未必不能成就一番霸业。
说着,刘贤那深邃的眼眸看向前方,却见邢道荣纵马杀去,反观张辽却骑马不动,刘贤眉头微蹙起来。
“全都过来。”
刘贤当即喝道:“准备结阵,随时射杀敌将坐骑。”
身后所聚众将士,当即有所行动。
“张辽,纳命来。”
邢道荣见这张辽不动,心里不由一紧,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不简单,必须要谨慎,不过嚣张不能少。
“死!”
见邢道荣策马杀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张辽算准能击杀此将,到时再夺战马,当即一夹马腹,提刀斜刺过去。
张辽眸中掠过杀意。
出刀。
快,准,狠。
所持钩镰刀,直冲敌将脖子而去。
张辽笃定这一刀,杀来的敌将定躲不了。
邢道荣见眼前刀芒骤现,脸色微变,那刀出的太快,叫他两脚死死踩着马镫,本能的向侧方倾斜,以一种滑稽的动作,躲过那致命一击。
头上所戴头盔滑落下来。
在张辽的惊愕注视下,邢道荣从身旁掠过,心下又气又怒的邢道荣,怒喝道:“死吧!”
所持开山斧,朝张辽所乘坐骑劈去!
这怎么可能!!!
张辽是弓马娴熟、武艺精湛的骑将,对邢道荣这等匪夷所思的动作,能躲过自己致命一击,感到难以置信。
这不合理!
“快!随本公子冲过去。”
见邢道荣竟躲过张辽致命一击,又见张辽胯下坐骑,被邢道荣一斧劈中,刘贤当即喝道:“骑卒,撞那张辽!”
“哈!”
麾下百余众骑卒闻言,当即猛磕马腹,跟随自家公子,就朝着张辽冲杀过去。
马蹄声骤响。
眼冒金星的张辽,忍着腰间传来的疼痛,大喝一声,便咬牙强行站起身,准备设法击杀邢道荣。
没了马,威胁更大!
“你这厮,好生不讲武德。”躲过一劫的邢道荣,迅速坐正身躯,一勒缰绳,转身怒视张辽。
“贼将,受死!”
心生怒意的张辽,听见身后马蹄声,持钩镰刀,快步朝邢道荣杀去,必须尽快夺马!
从华容道开始,张辽所遇怪事就不少。
他无法理解,这零陵郡的骑卒,为何能这般诡异。
可刘贤并不给张辽任何机会。
“快点!!”
见张辽提刀朝邢道荣杀去,刘贤沉声喝道:“休要叫那张辽夺马跑了。”
双马镫。
马蹄铁。
高桥马鞍。
这是他麾下骑兵,唯一能仰仗的优势。
倘若叫曹军截获,或者其他势力截获,那还玩个屁啊!
“哈!”
百余众骑卒纵马飞驰,跟随刘贤,朝张辽冲杀过来,最前面的几名骑卒,眸中掠过疯狂的神色。
近了。
前有敌将。
后有敌骑。
张辽纵横沙场,不是没有遇过这等险境,可碰上零陵郡的兵将,张辽却不得不警觉起来。
太他娘的诡异了。
听到刘贤的声音,张辽露出决绝,持刀转过身来。
看到刘贤手持环首刀,率部朝自己杀来。
那一刻,张辽杀机尽显。
“左右,撞过去!”
刘贤持刀喝道:“斜身骑,休伤了自己性命!”
在刘贤一声令下,最前列的两骑卒,顺势向左右倾斜,稳稳的操控着战马,朝着张辽驰去。
“!!!”
张辽虎目怒张,此等精湛的骑术,非骁骑不能有,刘贤麾下骑卒竟这般骁勇?!
“杀!!”
张辽自知死期已至,提刀怒喝,脚下用力,扎稳下盘,准备迎敌。
数息间,那两名面露狰狞的骑卒,就朝张辽撞来。
“啊……”
“啊!!”
两道惨叫声响起,叫率部驰来的刘贤,心里却一定,当即喝道:“散开,别踩死那张辽了。”
被一骑卒撞飞的张辽,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刘贤的怒吼,怒意瞬时生出,可很快却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去,看看那骑卒怎样。”
勒紧缰绳的刘贤,见眼前战马倒地嘶吼,伸手道:“邢道荣,你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快去看那张辽死了没有!”
“哎,哎……”
骑马愣神的邢道荣,被自家公子这般怒斥,当即持斧骑行,行至张辽身旁,警惕的那开山斧捅了捅张辽。
在瞧见张辽那右腿,心下不由一定,这厮腿都被撞断了,就算暴起又能怎样。
当下跳下马,去摸张辽鼻息,感受到温热,心下一喜,抬头对刘贤道:“公子,这厮还活着。”
“绑了!”
刘贤闻言沉声道:“尽快彻底此地,赶赴长沙郡!”
“喏!”
能在这荒郊野地擒获张辽,也算意外收获,当前时局紧张,刘贤不想多浪费时间,必须尽快赶赴长沙郡。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然优势就渐渐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