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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学徒想改行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李乐终于认识到,他恐怕是真的入错行了。
对此,李乐深表遗憾,也很无奈。
就像他无法选择从小被遗弃在孤儿院一样,李乐同样没权力拒绝李老头把他从孤儿院领走,学这一门注定没落的手艺。
李老头是个孤寡老人,凭着一门祖传扎纸活的手艺,曾经挣下过偌大的家业。
扎纸活是一门很古老的行当,属于父传子子传孙的家族垄断性行业。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李老头不愿意祖传的手艺失传,这才去孤儿院把李乐领回家继承香火。
八年学艺,当李乐正在畅享美好未来的时候,凡城领导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实行火葬,还成立什么丧葬办,在全县范围推广文明丧葬,不准烧纸人污染空气。
为此,经常有便衣在李老头家门口蹲点,顺藤摸瓜找到那些不愿文明丧葬的人家。
更过分的是,有关部门还敲锣打鼓给李老头送锦旗,表彰他积极举报不文明丧葬这一文明行为。
大门被人砸烂几回后,就再也没有人找李老头扎纸活了。
有道是坐吃山空,最近这半个月,爷孙俩都是靠扎纸活用的浆糊糊弄肚子。
李乐已经二十岁,一天两碗浆糊,实在是满足不了他的强大胃口。
很多人偷偷劝李乐,树挪死人挪活。
嫁错郎的媳妇可以及时离婚止损,入错行的爷们也应该早点改行,这就叫识时务。
李乐偷偷去打听过,隔壁街的天府饭店正在招服务员,工资两千还包吃住。
那个脸上有疤的经理还告诉李乐,如果他今晚过去报到,就能直接上班。
好吧!小爷不玩了。
李乐准备今晚就跟李老头摊牌,彻底告别这个毫无前途的没落行业。
一瓢水浇灭灶台下的柴火,李乐来到院子里,把半锅浆糊墩在老槐树下的石桌上。
今天是七月十五,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点点光斑透过稀疏的槐树叶洒落地面,有着几分静谧和岁月静好的意境。
默默叹一口气,李乐回到厨房,在一只瓷碗里加上小半碗菜油,熟练的捻一根棉线放在碗里,就成了一盏简易的油灯。
从专业术语上说,这盏油灯叫做长明灯。殡葬过程中,在死者灵堂点燃长明灯,就能保持死者魂魄不散。在棺椁入土后,魂魄就可以完整进入轮回。
李老头没钱交电费,供电局早就把家里的电给掐断,除了长明灯,李乐在家里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照明了。
等李乐拿着碗筷,端着长明灯来到院子里,李老头已经腰板挺直的坐在石凳上。
李乐原本打算放下碗筷打声招呼就走,看到面容严肃的李老头,突然感觉很心虚,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残灯如豆,月上中天,树影婆娑,无处话凄凉。
此时绝情离开,留下李老头一个人,他又该是何样的心酸?
所以李乐认为,他并不是怕了李老头,而是看他可怜,想着陪他吃一碗浆糊再走。
并且,李老头一直严厉要求李乐要食不言寝不语,在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就只能吃过饭再告别了。
唉,大不了答应李老头,到天府饭店上班后,每天都把顾客吃剩下的饭菜打包回来,他就不需要天天吃浆糊了。
“老伙计,来陪我喝碗酒!”
李老头突然冒出这句话,让李乐大吃一惊,差点把手里的碗扔掉。
也不怪李乐有这么大反应,李老头总说喝酒误事,所以他从不喝酒,也不允许李乐喝酒,甚至不允许家里有一滴酒出现。
每次出门做生意主家赠送的酒,李老头也都会让李乐放在隔壁的小卖部卖掉。
今天,李老头竟然让自己陪他喝酒!
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到李老头真的从怀里拿出一瓶酒,李乐欢快的跳起身,跑进厨房拿酒碗。
他开心的想:真是天助我也!
待会假装喝醉,就有胆子跟李老头摊牌了。
然而,等李乐兴匆匆拿着两只碗跑出来,发现饭桌上多出一个人。
只见这位爷身材壮硕,豹头环眼,配上颌下一副钢髯,活脱的三国猛张飞。
可他却穿绿袍着青冠,完全一副武圣关二爷打扮,怎么看都透着一点不和谐。
看李乐一直在好奇的打量来人,李老头声音平淡的说: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你槐七叔斟酒。”
“槐七叔!”
李乐礼貌的打招呼,按规矩先给客人倒上酒。
没想到,他这边刚给李老头倒上,槐七叔就端起碗一口喝干,抹着嘴巴大笑说:
“哈哈哈哈,畅快!
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这老家伙没事可不会请我喝酒!”
李老头没说话,只是摆手让李乐给槐七叔添满酒。
槐七叔再次一口喝干!
李乐倒酒,槐七叔再次喝干。
这叫酒过三巡,菜却没有五味。
这时候,李老头才叹息一声说:
“那边新成立了一个城市管理综合执法局,调去当局长,今晚就走。”
“是吗?”
槐七叔掐着指头念叨几句,突然睁开眼说:
“道路拥挤,违章违建,那边搞成这样,还不都是你的功劳?
得偿所愿,当浮一大白!”
说着话,他再次端起碗,一口抽干碗里的酒水。
李乐算是看出来了,槐七叔语气里根本没有一点恭喜李老头的意思,他唠叨一大堆,只是想喝掉碗里的酒。
话说,李老头已经七老八十岁,谁这么眼瞎?让一个快死的老头去当局长?
万一他被小摊小贩气死,算不算工伤?有没有赔偿?
赔偿的钱会不会给他唯一的继承人?
槐七叔连喝四碗酒,酒瓶子里就剩个底了。
李乐用大拇指抠着酒瓶口,在槐七叔碗里倒出几滴,示意酒瓶已经空掉。
顺手把酒瓶藏在身后,李乐准备留下来当回扣了。
“小乐这孩子不错!”
李老头拍走槐七叔抢他酒碗的手,护住酒碗说:
“我走之后你守好家门,这孩子也拜托给你了。”
李老头第一次当面夸自己,搞得李乐心里喜滋滋的,都准备把扣下来的酒留给李老头喝了。
“好说!好说!”
槐七叔抢过李老头的酒碗喝干,抹着嘴说:
“只要有酒喝,以后我罩他!”
李乐心想:等李老头一走,我马上关掉纸活店去天府饭店上班。
有吃有喝有工资,我才不需要你个蹭吃蹭喝的酒鬼罩着。
“李乐,我枕头下边有一部手机,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我走之后,你休要惹事,我会尽快想办法……”
听说李老头要送自己一部手机,李乐都要乐开花了。
根本没耐心听李老头唠叨些什么,火急火燎的跑去找手机。
八年来,李老头家里连个电视都没有,每天除了叠元宝扎纸人,李乐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读李老头扔给他的一本拗口的线装手抄书,那些文字的发音,跟鬼叫一样难听!
李乐心心念念,早就想要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机了。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李乐伸手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更是欣喜若狂。
普拉丝大屏,是传说中的肾机。
李乐激动的打开手机,黑屏。
靠,没电。
“爷爷,充电器……”
李乐三两步跑出房间,就愣住了。
院子里,老槐树哗啦啦的无风摇曳,树下那盏长明灯,如豆的灯头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冷光……
李老头和槐七叔,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