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丰文学第3章 第三节
通过不咋有用的吃瓜金手指，萧思瑶知道前几年从宫中放出来一群老宫女，其中一个是参与了好几年选妃的老嬷嬷。
可以说在选妃这件事上，这位老宫女的资历之深厚，堪比偶练制作人。
于是为了探听一点消息，萧思瑶与念安换了衣裳，然后带上念安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这么干过很多次，都没被发现。
念家比较稳重，身形也与她相像，再加上有陆泱在一边做掩护，瞒个一天半天的还是没问题。
而念安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带出门能保护自己。
顺着吃瓜给予的线索，萧思瑶来到向南巷的巷尾，在一栋小院前停了下来，敲敲门。
来开门的正是那个老嬷嬷，她头发微白，但仍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深灰锦衣，簪着一根翡翠玉簪，看着日子过得还不错。
而这位老宫女一靠近，萧思瑶的吃瓜金手指就响动了。
【瓜瓜瓜瓜瓜瓜瓜瓜瓜瓜，瓜来啦~~】
每次都是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开头。
像是自动广播一样。
【这个老嬷嬷赵曼月四十多岁在宫中时与侍卫私通，生下一个女儿。
她自知这是死罪，于是悄悄把女儿给换掉了。】
萧思瑶在心中赶忙追问：在宫中也能换孩子？
她把孩子换成谁了？
但这个吃瓜金手指是没有对话功能，它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播瓜机器而已。
【嘿，她把女儿换成谁了呢？！】
好吧，它稍微有点感情，但不多。
吃瓜金手指的模式可以自由更改成。
相声模式，脱口秀模式，评书模式，讲儿童故事模式，还有村口大妈模式等等。
虽然讲述的方式很多，但声音永远都是那种冷冰冰的机器音。
最近萧思瑶有点想念郭德纲了，于是就把吃瓜金手指的讲述方式改成了相声模式。
于是吃瓜金手指在这自己逗哏，自己捧哽。
【不知道啊，这宫中戒备森严，一个宫女的女儿能被换到哪里去呢？】
【说出来可吓死您！】
【呦，快说来听听。】
萧思瑶：……………………
讲重点！！
老嬷嬷赵曼月开门，见屋外是两个穿着鹅黄色丫鬟衫的小丫头，就知道这又是哪家大户人家派下人来打探进宫的消息了。
自从昨日选妃圣旨下了之后，前前后后已经有四五家丫鬟仆人来敲过她家的门了。
知道这些人有求于自己，于是赵曼月也傲慢起来，还没开门，倒先伸手。
一旁的念安知道赵曼月的意思，从荷包中拿出一锭白银放置在赵曼月手中。
赵曼月掂了掂，这才拉开门，“进来吧。”
进屋时，萧思瑶还在被迫听相声。
【这个老宫女啊，胆子可是不一般的大。】
【不一般大，还能两般大？她有这么大吗？】
【咦，你这人不行，这还在讲相声呢，什么就一般大两般大的。这车开得，汽车都能上铁轨了。】
【嘿，不是你先起的头嘛！】
萧思瑶生无可恋。
这个讲述模式每次改完之后，都得一个月后才能重新更改。
于是她只能被迫听着这个无聊的相声，讲了一万句，还是没讲到重点。
赵曼月将念安和萧思瑶带至屋中，也没上茶，只是指指了一旁的雕花凳子。
“坐吧。”
念安身形一顿，让萧思瑶先落座。
这虽然是在外面，但主仆规矩不能乱。
赵曼月坐在她们对面，趾高气昂地问：“你们来找我何事啊？”
萧思瑶还沉浸在无聊的相声中，没理会赵曼月的话。
【先让我考考你啊，这宫中的小孩怎么才能合理地存在在宫中啊？】
【那应该就是宫妃所生，是某位皇子公主，才能顺利留下。】
【正是啊。】
【你的意思是……】
见萧思瑶没说话，一旁的念安便接话道：“听闻嬷嬷您是从宫中出来的。
这选秀即将来临，于是特意来找嬷嬷您打听一些消息。”
赵曼月是明知故问，她听完念安的话却不接话，而是扭头微微扶了扶自己的发髻。
她的发髻上还簪着一根雕花金簪，看分量不轻。
念安懂得她又要钱，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赵曼月瞧了一眼，轻哼一声，“昨日王太守家也派人来过。”
意思就是，王太守家的姑娘已经知道一些宫中的小道消息了。
金簪就是王太守家的姑娘送的。
而你们就这？
就拿这些敷衍人？
念安咬咬牙，将剩下半袋银子都放在桌上，赔着笑脸说：“嬷嬷，我们不懂规矩，出门又着急，实在没带什么贵重物品。
这些银子你先收下。
等我们得了消息，回去告诉我们家小姐，以小姐心善的性子，定会备上一份厚礼来谢嬷嬷的。”
赵曼月拉开荷包的口袋，稍微往里瞄了一眼，有点不满。
于是她把银子给推了回去。
钱袋从桌上掉落，银锭都从钱袋中散了出来。
“既然心不诚，那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着，她又微微露出手腕，手腕上戴着一个通体透亮的翡翠镯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
“这几日各家小姐都来过。
但还没人这么看轻我老婆子。”
赵曼月是不知道，这桌上的整袋钱可是萧思瑶的全部家产啊！
整个丞相府都在安笙烟的掌控中，萧思瑶根本拿不到什么好东西。
从小到大几乎都是靠着窦氏的嫁妆勉强度日。
这钱花了十几年，终于见底了，眼下这袋银子是最后资产了。
念安见赵曼月这傲慢的样子，顿时气了，站起身，指着赵曼月道：“你什么意思！
虽您是宫中的老嬷嬷，但也不能如此无礼吧！”
赵曼月满不在乎，玩着手上的翡翠镯子道：“小丫头，年纪轻轻的，这么大火气干嘛。
反正这选妃之日还有三两日。
不如你先回去好好问问你家小姐，她是想进宫享尽荣华富贵呢，
还是想一轮就被退回来，灰溜溜地从宫中而出，丢尽颜面呢。”
【这位老嬷嬷之前是伺候过昭玉才人的。而昭玉才人有一公主，如今九岁。】
【这……是我想的那样吗？】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呢。】
【天呐，这都叫什么事！一小小宫女竟然敢私自掉包公主？】
【笨啊，这么大的一件事，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干成的啦！】
【你是说，有人授意让这老嬷嬷调换公主？
是谁如此胆大，竟敢做出这种扰乱皇家血脉的事情。】
【嘿嘿，你感兴趣吧？
预知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萧思瑶：？？？？
没了？
这就没了？
讲到正关键的时候，它就没了？
所以这嬷嬷背后的人是谁？
是宫中的哪位贵人授意让她调换的公主？
这个背后之人不是才是重点嘛！
怎么到这就不说了呢！
一旁念安被赵曼月气得不行，正想张口骂赵曼月几句。
萧思瑶叹了口气，忽然开口说：“唉，这都叫什么事……”
赵曼月闻言，扭头看了看这个一直没说话的小丫鬟。
虽然她是丫鬟打扮，但身形纤瘦，眉清目秀，一双乌玉般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一举一动之间皆是贵气之姿。
这模样，这气质，妥妥就是小姐装成丫鬟的样子。
赵曼月在宫中十几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她笑了笑，就算知道萧思瑶是位千金小姐，也不客气，直接说：“能做主的来了。
贵人你这么藏着掖着，只会浪费时间。”
萧思瑶默默白了赵曼月一眼，然后蹲下身去捡银子。
小钱钱可是我的命啊。
就这些钱了，可得好好守护着。
“小姐，我来吧。”
念安见状也赶紧蹲下去捡。
萧思瑶把钱都捡回钱袋中后，然后又朝赵曼月伸手。
赵曼月有点不明白，抬眼看萧思瑶。
“贵人，这是何意？”
“你刚才拿了我一锭银子，还给我。”
萧思瑶话很直接，把赵曼月气笑了。
“贵人，你今日扮成丫鬟出门，已是失仪失态。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进宫了。
就连定亲也是难事。
难不成你想明日整个都城就都知道此事？”
赵曼月在威胁萧思瑶。
萧思瑶切了一些，直接反过来威胁赵曼月。
“宫中昭玉娘娘的小公主今年九岁了。”
念安不明白萧思瑶忽然说起这个是为什么。
他们丞相府和这位昭玉娘娘并无关系啊。
是想利用这个昭玉娘娘来压这个老嬷嬷吗？
而赵曼月一听，却立马慌了神。
她强装冷静，抬眼看萧思瑶，装傻道：“我不懂贵人在说什么。”
萧思瑶懒得和她多哔哔，直接点破。
“你侍奉过昭玉娘娘，正好是小公主出生那段时候。”
赵曼月神色慌张，但还是死不承认，“从前我确实侍奉过昭玉娘娘，也侍奉过裕康公主，那又如何？”
见她还在死鸭子嘴硬，萧思瑶笑了。
弯下腰，凑到赵曼月的脸前说：“那宫中还有一位侍卫，他叫……”
……………………
草！
这个侍卫叫啥来着！
吃瓜金手指光顾讲相声了，没说这狗男人叫啥啊。
这瓜吃的，重点一个没说！
废话说了一堆！
萧思瑶有点心虚，她刚刚气势起得这么足，准备装逼一下的，可现在该怎么收尾。
见赵曼月眼神乱飘，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萧思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欺骗加恐吓赵曼月道。
“还有你背后那人，你们自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但扰乱皇室血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瞒得密不透风呢。”
话说到这，赵曼月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慌张又害怕地站起身，指着萧思瑶问：“……你你你是谁？
你为什么会……会……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嗯，成功欺骗住了。
那就好。
萧思瑶浅浅一笑，缓缓伸出一只手。
赵曼月有点懵。
这是何意？
萧思瑶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手上少点什么。”
赵曼月立刻明白过来，拼命褪下自己手上的翡翠镯子递到萧思瑶手中。
萧思瑶没收回手。
于是赵曼月又拔下头上的金簪，玉簪，腰间的玉佩，怀中的钱袋全部放在桌上，推给萧思瑶。
“贵人饶命！
这件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泄露啊！”
赵曼月慌得不行，就算她已经出宫，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她也难逃一死。
不仅是她，还有她的女儿，如今的裕康公主也得一起死。
萧思瑶才不想给自己惹这么大的麻烦呢。
她只是想来都来了，顺便搞点钱而已。
虽然这昭玉娘娘有点惨，但这件事要是暴露，会死很多人的，搞不好自己也会小命呜呼。
既然钱到手了，那就聊聊正事吧。
萧思瑶从袖中掏出一个大布袋，一面装钱，一面和赵曼月说：“我要你帮我一件事。
如果事成，我保证没人会知道裕康公主的真实身份。”
赵曼月虽然不信任萧思瑶，但如今是她被胁迫，所以不得不答应。
“贵……贵人，请讲。只要有老奴能帮得上忙的，老奴一定尽心尽力！”
“我要让你帮我落选这次选妃宴。”